左心月越鬥越是心頭窩火,自籌數十年精修劍術,即便不是天下無敵,也應是天下罕有敵手。沒想才進入北方魔國,便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十二個佛道敗類拖住。
十二都天幾次想要跳出戰鬥退走,可左心月心頭大怒,猶如附骨之蛆,緊追不捨。只要十二都天稍微出現破綻,便會受到狂風暴雨的打擊。
左心月的劍術來自五嶽劍派,每一劍使出都重如山嶽,有泰山壓卵的磅礡氣勢。雖然每一劍都厚重凝實,大巧不工,卻少了一絲靈動。她每次出劍都有破世間萬法的,擋無可擋的力量,可十二都天佈置的陣法,卻是傳自上古之時威名赫赫的十二都天冥王大陣。
十二都天冥王大陣,不僅能將佈陣十二人的力量合而為一,還能連通天地之力,與方圓百里的天地之勢,融合在一起。甚至還能溝通遠古之中十二都天冥王,散落在天地宇宙之中的意志,降臨佈陣之人的體內,使其具有冥王部分冥王的能力。
雖然這十二都天不可能召喚遠古冥王意志降臨,但和方圓百里融合為一體,形成天地威勢,卻也不難。
是以,左心月所斗的並非是十二人,卻是在與方圓百里的天地之威做鬥爭。一時間,難以勝出,卻是情有可原。
其實,這十二都天也並非是無名之輩,只是身在大秦,對魔門勢力少有關注的左心月並不知道罷了。
十二都天名義上是鬼靈門的附庸,可實際上卻如同鬼靈門的長老般存在。十二人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聯手佈置成十二都天冥王大陣,便是不滅修士,雖然敵不過,但也能鬥上一鬥。在北方魔國,十二都天可是與魔門八公子齊名,凶名赫赫。
大約鬥了一天一夜,左心月也沒能給十二都天造成實質性傷害,不得不退走。因為左心月感覺到有數對鬼修正在靠近。現在獨鬥十二都天都不分上下,若在來百十人,被困在陣中,只怕難以脫身。
雖然心有不甘,但她還是只得轉身離去。左心月一離去,十二都天也鬆了一口氣,稍作休息,便向鬼靈門方向趕去。道門修士不會無緣無故深入漠北,肯定鬼靈門出了變故。
十二都天沒走多遠,便遇上數隊鬼靈門修士,詢問之下,這才知道天殘門、長生殿、煉屍洞已經被盡數殺絕。現在還不知道出手的到底是誰,但從痕跡上推測,乃道門劍修所為。
就在左心月,十二都天離去不久,天空之中便飛來一袒胸露乳,有些肥壯的男子。腰間別著一把殺豬刀,臉上還帶有滾肉。若非是沖天空架著烏雲而來,表明乃是煉氣士,否則,還會被人當作俗世屠宰場的一個屠夫。
按落遁光,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隨後哈哈一笑,便騰空而起,向著左心月退走的方向飛去。
而秦鍾此時,卻並沒有屠殺鬼靈門修士。他決定還是等等,等左心月來了之後,好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鬼靈門如臨大敵,四個附庸門派,數日間被滅其三。對手是誰?有多少人?這些都如同一個秘密,不過好在十二都天沒有損傷,或許可以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情報。是以,鬼靈門十分在意十二都天的安危,派去接應的人也多了數隊。
等了兩日,秦鍾並沒等來左心月,卻看到了受到一隊隊的鬼靈門修士,與十二都天盡數退回鬼靈門總壇。
「左心月出了意外。」秦鍾暗自說道。以左心月的性格,不可能放過十二都天。十二都天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鬼靈門,只能說明左心月被魔門其他人牽制住了。
不過,秦鍾並不擔心左心月的安危。若左心月那麼容易被人滅殺,或是鎮壓,也枉費了秦鍾一番苦心。
在秦鍾見到左心月的第一剎那,便知道左心月劍術的確有所增長,但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一個劍道高手,其劍勢鋒芒必定收放自如,而左心月這種劍勢鋒芒,比起數十年前尤甚。這只能說明她超越了數年前的自己,可還沒有到超越秦鐘的地步。
不過,秦鍾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牽制住了左心月。以左心月的修為,天下間也算是有數的高手了。
數日後,鬼靈門總壇萬里之外,一處山嶺之上。
帶著花旦臉譜面具的左心月,順著秦鍾那特有的氣息,尋找了過來。
「我輸了。」左心月很乾脆地說道。
秦鍾也不與她客氣,直接丟給她一塊令符。這令符一面印刻著開陽,一面印刻著北斗。左心月接過北斗令符,感覺有些怪異。
「你尾巴跟來了。」秦鍾有些意外地說道。左心月到來,他還以為甩掉了尾巴,或是幹掉了那尾巴呢!
左心月說道:「我與他鬥了幾次,不敵。此人力大無窮,使刀。」
秦鍾問道:「就是這人救走了十二都天?」
左心月聽後,面色微微一紅,說道:「不是,我與十二都天都了三日三夜,平手。」
秦鍾說道:「呵呵,果然不出所料,十二都天乃鬼靈門附庸最強戰力。」
「你知道十二都天?」左心月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責怪與埋怨。不過這賭鬥之事,都是她自己挑選,也怨不得秦鐘。
秦鐘點點頭,說道:「這十二個佛道敗類,一定不能給他們佈陣的機會,否則只能以**力,硬破十二都天冥王大陣。在北方魔國,凶名很盛,甚至超過鬼靈門掌門吳亞志。」
「哈哈,美人,原來是來這裡會情人啊!」人未到,聲先至,此人還在千里之外。這聲音雖傳千里,十分洪亮,可聽在秦鐘的耳裡,卻有些五音不全,且極其難聽。
「哈哈,我看你這情人修為不怎麼樣啊,還是找我這等猛男比較好,包叫你全身舒坦,共赴那**極樂之巔,讓你欲罷不能,欲死欲仙。」此人不過說話間,便已來到山嶺之上。此人愛笑,言事之前,必定乾笑兩聲,放能說正事。
「哈哈,小白臉快滾,不要耽誤老子的好事。」來人並沒有將秦鍾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隨手都能捏死了秦鐘。雖然放放言讓秦鍾滾蛋,可下手卻很毒辣,一道金光直衝秦鍾門面劈斬而來。
豪光大放,堂堂正正,絲毫看不出魔門兇徒的邪門狠毒之處。這一刀力大無窮,劈山斷岳,可又十分巧妙,如同庖丁解牛,游刃有餘,讓秦鍾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同時又有數道刀光,在其身前布下防禦。
秦鍾心頭冷笑,見笑屠夫這陣勢,只怕在千里之外就想要滅殺了自己,卻又害怕自己逃走,一直等到近身十餘丈才突下辣手。
也不見秦鍾有絲毫動作,也不放什麼法寶防禦。只是身周光芒一閃即逝,隨即,體外形成一個透明粉色的蓮台,將全身包裹。笑屠夫的數道刀光,劈砍在粉色蓮台之上,什麼聲息也無,便消失無影無蹤。顯然是被這粉色蓮台盡數吞噬了也。
笑屠夫張阿牛見了秦鐘的粉色蓮台,以為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心生貪念,遂將殺豬刀橫掃劈斬,一重重的刀影,組成陣勢將秦鍾團團圍住。
秦鍾用劍元凝絲,形成粉色蓮台,護住全身,便是讓笑屠夫誤以為是異寶,心生貪念。見其果然中計,便不再留手,粉色蓮台陡然變成覆蓋方圓十里的大陣。
無論是笑屠夫張阿牛,還是剛剛成為北斗開陽的左心月,都是面色大變,變生肘腋,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困在一座血蓮劍陣之中。
血蓮劍陣之中,飛劍細如游絲,無窮無盡,將笑屠夫張阿牛所放的刀光盡數淹沒吞噬,便是連他的法寶殺豬刀,也被飛劍削成數段。
笑屠夫張阿牛大驚,數次施展保命絕學萬里無影遁,也不能遁術只十數里的劍陣。這時他才知道後怕,雖然仗著遁術,在劍陣之中躲過了致命傷害,但時間一長,只怕小命不保。
身為魔門八公子之一,笑屠夫也是一個凶狠之人,眼皮都沒眨一下,便將左臂切斷,大喝一聲,道:「天魔解體**。」
轟隆……整支手臂忽然爆炸開來,將血蓮劍陣炸開一道缺口,笑屠夫施展萬里無影遁,瞬息便遁出萬里之外,無影無蹤。
這天魔解體**,乃天魔門真傳,自殘肢體的保命術法。但這笑屠夫張阿牛,顯然沒有習練到真正的天魔解體**。
秦鍾散去劍陣,顯出身形,架著遁光,向鬼靈門總壇馳去。半路上,左心月開口問道:「你為何故意放了他?」
左心月雖然震驚與秦鍾劍術了得,但笑屠夫能夠遁走,的確是秦鍾有意為之。即便秦鍾留不下笑屠夫,但憑了她們兩人,必定能宰了笑屠夫張阿牛,讓魔門八公子,變成魔門六公子。
秦鍾說道:「他是我傳遞消息的工具。」
左心月疑惑地看著秦鐘,不知道他到底要傳遞何種消息。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當來到鬼靈門總壇所在,發現鬼靈門修士,已經擺好了大陣,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