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懵然無知的陳瑞,鄧安國抿嘴一笑,說道:」你不是迫切想逮住我嗎?我恰巧就吃準並把握住了你這種心態,並善加利用,所以收到了意外顯著的效果。」
鄧安國故弄玄虛,遲遲不道出緣故,使急切想知道答案的陳瑞徹底懵了,他焦躁地道:」哎呀!副連長,你別跟我故意兜圈子了,趕快告訴我原因吧。」」稍安勿躁。」鄧安國神色倏然一肅,冷然道:」雄娃兒,你有些心浮氣躁,沉不住氣,耐不住性子,導致你著了我的道兒。」
他指了指那棵大樹,又朝訓練場的方向投去一瞥,隨即向陳瑞道:」雄娃兒,我早說過,狙擊手無論在訓練場還是上了戰場,都必須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你剛才發現我藏身位置時,我正在用望遠鏡觀看二排的戰術訓練,是不是?」
陳瑞點點頭。
刷地插回手槍,鄧安國認真地道:」我就料定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得到,我剛才那樣做,其目的是故意自行敗露形跡,引你上鉤。」
陳瑞方始猛醒,神色愕然地道:」原來你不是真的在觀看張排長他們搞戰術訓練,是在誘騙我暴露目標。」
陳瑞驚憤交加,追悔莫及。
鄧安國哈哈一笑,說道:」這你就錯了,我的確是在觀看二排弟兄們的精彩演練,只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引誘你暴露行藏也。」
陳瑞這才想起兵不厭詐的道理,只是不明白鄧安國的眼睛和耳朵緣何敏銳得出奇,當下訥訥地道:」副連長,你不是說我的偽裝和潛行都還可以嗎?為什麼我悄悄接近你的時候,還是被你發現了。」
鄧安國冷哼一聲,說道:」其實也不難,第一、我藏身在大樹腰上可以居高臨下地觀察地面上的動靜,視界更加開闊,看得也更遠,第二、你剛學會狙擊匍匐,還不夠精熟,移動時難免會帶動樹草搖晃,發出聲響,第三、我剛才也說了,偵察兵必須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陳瑞鬱悒地歎息一聲,想不通這位渾身書卷氣的學生官,為何恁地神通廣大?簡直洞察秋毫,難道真的練就了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鄧安國通過觀察陳瑞的眼神,窺測出他的心事,當即微笑道:」雄娃兒,你是不知道,當初我老師教我偽裝和潛行時,同樣和我做這種藏貓貓的遊戲,我同樣被老師逮住多次,無意當中也就變得精湛熟諳起來。因此,可別小瞧這種逗孩子玩的遊戲,這是鞏固偽裝和潛行的最好方法。」
陳瑞低垂著臉,若有所思。
鄧安國陡然斂起笑靨,正顏厲色地道:」雄娃兒,你當偵察兵的時間雖然不算短,但是你有誤區。」
陳瑞立時抬頭,詫愕地凝視著鄧安國。
抬起右手,鄧安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認真地說道:」戰鬥素質強只是成為偵察兵高手的基礎,關鍵是腦子要好使,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漢當不好偵察兵,只適合到普通的步兵連裡去衝鋒陷陣,偵察兵是勇猛果敢和聰慧機敏的完美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