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凜,他立時醒悟,對方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兜抄到了身後,自己本想悄悄摸去逮住對方,誰知反而給對方將計就計的機會,將自己逮了個正著。
就在此刻,他背後的深草猛然分開,鄧安國如狸貓那般輕捷地躥將出來。
那人急斂心神,刷地提槍上肩,同時換步轉身,槍口一抬,指向鄧安國胸膛。
不料,鄧安國斜身一閃,狙擊步槍的細長槍管貼著他左脅滑出去,他左臂一收,將槍管挾在左邊腋窩下。
那人心裡一緊,兩臂猛力回拉,想從對方肋間抽回槍管,但對方的左手已緊緊地抓住槍管,不甚粗壯的手臂竟然格外力大,他用了很大力氣,居然抽不回槍管。
急火攻心之下,那右手鬆開槍把,迅疾從右大腿伸去,想拔出插在大腿部的三稜鋼刺。
手指剛一觸及刀柄,一個硬棒棒,冷冰冰的東西戳在他額頭上,一股充滿死亡氣息的寒意瞬間流遍全身筋腱,他下意識地停住拔刀的右手,身子不期然地打了個冷噤。
右手上的五四手槍頂著那人的額頭,鄧安國冷然道:「雄娃兒,你輸了,收手吧。」
原來那人是陳瑞,他剛才是在跟鄧安國大玩貓鼠遊戲。
哀歎一口氣,陳瑞將剛剛拔出半截的鋼刺插回刀鞘中,雙眼神光黯然,沮喪地低下頭去,羞愧地道:」副連長,我輸了。」
鬆開抓住陳瑞槍管的左手,收回右手上的手槍,鄧安國嘿嘿笑道:」雄娃兒,你的偽裝潛行術進步得相當快,只是不夠謹慎,所以才著了我的道兒。」
陳瑞心頭大為茫然,但也很不服氣,悻悻地道:「副連長,我很不明白,我偽裝得那麼好,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
鄧安國道:「很奇怪是嗎?」
陳瑞納罕地道:「我確實很奇怪,我究竟是在那個環節出了差錯,讓你看出了馬腳?」」看起來,你還不願賭服輸。」鄧安國右手食指勾住手槍扳機護圈,轉動著手槍,微笑道:」雄娃兒,你之所以會輸,並不是因為你在偽裝潛行方面掌握得不到位。」」什麼?」陳瑞怦然心驚,立刻抬起頭來,詫愕地望著鄧安國,學著鄧安國說話的言詞,文縐縐地道:「副連長,你這麼一說,我可真是如墜煙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鄧安國一本正經地道:」其實,你隱藏得非常好,我如果刻意去搜尋你的行藏的話,根本沒把握,所以我才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伎倆。」
陳瑞又是一驚,大惑不解地道:」引蛇出洞,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