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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章 第三章 渺渺石精屹峰極(下) 文 / 神祐

    「小白,你能感覺到它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噗嗤!」小白不會講話,但它卻不敢靠近那塊大玉石,只是發出嗚嗚聲,蹭著蕭軒的衣角。

    「真是古怪,為什麼剛才會有那麼恐怖的威壓,比族爺爺身上不經意間散發的強大太多了,簡直深不可測。」蕭軒走了過去,蹲下身,摸著這塊他相當『熟悉』的大玉石。

    從十歲開始學會打獵後,他就帶著小白偶然間登上了青山。

    而族中人,是很少登上青山的,就算來了,也會和以前的他一樣,不太會去在意這麼一塊經受風吹雨打的『普通』玉石。

    不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蕭軒曾從族中的火龜甲中,看到過一些故事,明白太過炫目的靈寶,很容易被人覬覦。這塊大玉石也許就因為看上去很普通,毫無靈氣外露,所以才能存在這麼久。

    整塊大玉石呈方形,注目而看,會發現內蘊些許血絲。

    它幾乎稱得上毫無瑕疵,唯有中間有道深深的切口,很像是被一把利劍插過的。

    它靜靜的沉在那裡,一小半更是沒入土裡,一動不動,像是亙古如一的磐石,沉穩而又大氣。

    「喂,你到底化精了沒有?!」蕭軒看著這塊『陌生』了許多的大玉石,終於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但是大玉石一如往常,啥反應也沒有。

    半晌後,蕭軒一拍腦袋。

    「真是的!我害怕什麼來著,你要真想害我,早在八年前,我就死翹翹了;而且剛才你還幫我滅掉了那群厭惡的東西,也算是救了我。」

    「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你到底在隱藏著什麼,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剛才卻顯化神跡今天我一定要查個夠。」

    蕭軒驚疑不定,想了想,便將手按在大玉石上,靜心下來仔細感受。

    半個時辰過去,蕭軒一直保持著坐姿,右手平穩地按在大玉石上,依舊體會著

    又一刻過去了。

    「嗯?有點不一般,與其玉石似乎不同。」蕭軒就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心剛一動,便立刻又馬上進入無我狀態,這是老族長從小教給眾族人的一種靜心之法。

    「終於發現了沒錯,果然有一種極為純淨的力量,雖然微不可察,但卻真實存在,絲絲縷縷,在整塊大玉石內循環流轉。」蕭軒睜開雙眼,頗為驚異。

    其實,蕭軒不知道,在當世能覺察到這一奇異現象的人不會很多,如鳳毛麟角一樣稀少,也唯有世間高手與他這樣的盜佛族罕世胎骨才有所覺。

    「這讓人難以置信,大玉石內有著如血液循環的力量,難道它真的化精活了不成?」蕭軒自語驚道。

    當想到這一種可能,他接下來呆住了。

    「你果然神秘!」蕭軒心中驚異的同時,也生出了很大疑問,看古老的火龜甲上所介紹,這片大地多少萬里,妖族不少,可是類似這樣的石精卻相當稀少。頑石開竅,獲得靈智本來已經是一件難事了,要修到化精境界,更是萬古難一。

    看著依舊表現得很平常的大玉石,蕭軒也無法,似乎再怎麼呼喚,拍打,都不能讓它現出一絲異常來。

    「算了,我還是先將冰涎裝好,天色也不早了。」蕭軒先將腰間葫蘆取下,放在大玉石中間,正好接近那道切口。這是他多年以來習慣性的一個動作,葫蘆似乎總要放在那個地方,他才覺得對眼。

    接著將放在一旁的那個肉皮球用匕首切一個小口,然後將裡頭清香帶醉意的冰涎緩慢地倒入葫蘆內。

    葫蘆嘴比較小,蕭軒又懶得弄導流之類的裝置,所以總是有少量的冰涎濺流了出來。

    以前他沒怎麼注意,反正損失的也就很小的量,但今日他特別注意過大玉石,所以在倒冰涎的同時,意外地發現,原本流入那道切口內的冰涎,正在緩慢地減少

    如果不仔細注意觀察,還真發現不了這種變化。

    「冰涎不易揮發,那結果之有一種被吸收了。難道大玉石也喜歡喝冰涎?真的邪門了有趣!」

    蕭軒轉頭一看,見小白正眼饞饞地盯著他那葫蘆,不由笑道:「來,小白,老規矩,冰涎分你一口呃,不,今天你辛苦了,可以喝兩口。記住,不能多喝啊,你那大嘴巴」

    果然此話一出口,那小白立刻興奮得直抖身軀,將嘴巴湊到蕭軒跟前。

    蕭軒按時間給他罐了兩小口,小白才滿意地叫了兩聲。

    此刻,天色早已黑暗了下來,遠遠的看到了一座部落火焰通明。

    「走,回去,嫂子肯定又在擔心我了!」蕭軒騎上小白,向著遠處那一片燈火之地,快速的跑了過去,此刻的他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塊始終毫無動靜的大玉石,平白綻放一層微弱的毫光,一閃而逝。

    到他身影消失後,大玉石通體放出一尺白光,上面更是浮現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血絡,具有一股自然的道韻。

    接著,從大玉石中浮現出一個人,這個人身材相當矮小,不過常人半腿高,全身雪白,連披髮鬍子都潔白無瑕,也不知活了多大年歲,可稱之為小老人。

    更古怪的是,他盤坐在大玉石上,渾身血肉與道骨都在燃燒。

    小老人望著蕭軒離去的方向,蒼老的聲音傳出:「在當世能覺察到我這塊章玉石精的人不會很多,也唯有盜佛族這等罕世胎骨才有所覺,而你有這般耐心,更是難能可貴。可惜即便是上等良材又如何,你顫海枯竭,天生被封,早已壞死,難有修道的可能了」

    這個小老人低頭再看看本體上那被他吸收掉精華的冰涎殘液,便開始一陣發愣,又開始自語:「這九年來,每隔一段時間,這小子都會來這,將雪肉蓮中的冰涎倒入他的葫蘆,卻總是會灑落一些,掉到我之本體。雖是無心之舉,卻也合自然,讓我平白得了好處,才讓我最終順利破開生道之境,總歸是欠了他的一份人情。」

    「我即將開道成體,卻是要了結因果,否則今後的修行必不會順利。」

    隨著臨近,在蕭軒的眼前,那微弱的露天火焰漸漸清晰,可以看到那是一處被諸多巨石組建的石牆環繞而成的部落。

    盜佛族夜間的防守比白天要嚴密得多,甚至在暗處還有族中的漓修親自潛伏,就是防止族外修士潛伏進來。

    當蕭軒騎著小白,並用匝饒的樹籐拖著一頭大野熊進入大石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但他卻知道,大石門右邊三丈處有四人正在隱藏於黑暗中,盤坐靜修,一旦有不屑之徒,會立刻現身阻止。

    蕭軒故意大聲笑道:「嘿,四位,你們守衛族人辛苦了,這裡有頭大傢伙,足夠你們打牙祭了;如果能給我留下塊最精瘦的,那就多謝了,哈哈」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道人影帶著一陣狂風忽然閃現,卻是四人中的一人——一個精壯的大漢,內穿著鱷皮鎖衫,外披精巧盔甲,目光炯炯的盯騎驢而進的蕭軒,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蕭軒只知道他叫黃圖木,另外三個姓圖,但很少露面過。

    「是你這小子啊。你今天回來遲了,你家嫂子都跑來這裡好幾趟了。大白天有人看到過噬血鳥飛過,你鐵定又去摸冰涎了吧。」黃圖木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接著掃了一眼那頭已近垂氣的大熊,滿意道:「果然血氣濃厚你小子就是手腳勤快,每次回來都有好東西。」

    「是啊,今日收穫不錯,不但獵得了一頭熊,還僥倖取德了一葫蘆冰涎,等會要給族爺爺送去呢。對了,這頭熊就麻煩你們處理了,回頭分我家一塊肉就行了。」蕭軒笑道,他嫌麻煩,對於剝皮分割的事,向來就懶得做。

    「好咧,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們了。」暗處又一個族人道,

    蕭軒笑著向著大漢點了點頭,便騎著小白一陣小奔回家了。

    「唰!」黃圖木和大野熊一下子消失了,那一瞬間,連殘影都沒留下,接著,那陰暗之處傳出了細微的對話聲。

    「這小子身子靈活,膽子不小,腦袋更是好使,**年前就敢獨自一人跑去青山坳搶冰涎,上塗山嶺打皴貓,看來日後部落裡的最出色的獵人,一定是他了。」

    「可惜,他不具備漓體,否則的話,說不定可以和我們一樣,成為可修行的漓者。」幾個大漢看著遠去的蕭軒,微微輕歎。

    蕭軒進入到了部落裡,一路跑去,四周的木石宅子內,往往有人看到他後,都會善意的喊一聲阿軒。

    「嫂子,我回來啦」

    蕭軒直接衝往一間紅萃木搭建的房屋,房屋前有個蒼松,左右各種植著風闕靈草,到處散發著淡淡的靈氣與清香。

    他話還沒喊完,就見木門開了,從裡頭快步走出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看其打扮,完全不似盜佛族內女人的風格。

    女子容顏如玉,身材修長,蠻腰纖細,雙腿筆直,明明只是一身素衣,卻時而自然流露著一股超塵脫俗的氣質,一股出世的美,如雪山上的一株清新雪蓮,給人以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時而又波蕩著嬌媚的氣息,讓族中男子失魂動魄。

    女子名冰封緋,是蕭軒的大哥蕭大鼎在越織嶺打獵時邂逅的。

    之後不久,兩人在並無多大感情的基礎上,決定永結連理,還商請族長老爺子親自主持婚姻。

    卻不料成親的前一天晚上,蕭大鼎意外慘死,至今未曾尋得兇手。

    那時,蕭軒正好十歲。

    蕭軒知道大嫂是族外之人,而且來歷肯定不尋常,不過奇怪的是,老族長竟然允許她留下了。

    眼見果然是蕭軒回來,冰封緋責怪:「小叔,你一定又跑去冰碟谷了吧。早就說過了,那地方很危險,你不要再去」

    即便是責怪,聲音也很動聽,帶著一股軟軟的味道,蕭軒不但沒有惱意,反而厚著臉皮嘿嘿地頑笑了一聲,被漂亮的嫂子如此『關心』,他心裡當然樂意,不過他對那個稱呼不滿意:「嫂子,我早說過了,不要再叫我小叔了,你叫我小軒就行了,我聽著舒服,憑我倆的感情,你早該改稱呼了」

    說完最後一句後,蕭軒心裡暗爽,雖然自相識以來,嫂子不問世事,性情時有冷暖變化,與其背後來歷同樣難以捉摸,但蕭軒卻喜歡總以話語『調戲』她,以『報復』她往往不經意保持對他的冷靜與疏遠。

    「都是個大少年了,還這麼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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