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少澤又早早的起床了,身體上的異變,一直是困擾他的一個心病。
現在他雖然是鋼筋鐵骨,可別的卻是一無是處,體內經脈僵硬的也似鋼鐵打就的一般,雖懂得那定穴術,可奈何自那真氣過經脈時竟如同流水碰到鐵閘門一般,根本流通不起來。
這樣一來,自己除了能挨打,還是形同廢人。
他百思不解,卻也沒有辦法,只有每天早起活動活動身體,試著沖一衝經脈。
正在這時,小豬豬巡邏回來了。
柳少澤便隨口問道:「弟弟,今天你去巡邏沒什麼事吧?」
小豬豬道:「沒什麼事,高大民和高曉松都神神秘秘的不出來了,不知道都在家鼓搗什麼,就是那個高文舉倒是好像一點也不操心,還在教孩子們上課呢。」
柳少澤一聽頓時有了興趣:「明天就選舉了,他還在教孩子們上課?這人真是有意思。
我們的到來現在全莊鬧得人盡皆知,他不可能不知道,卻理都不理,脾氣也夠怪的。」
小豬豬撓撓頭道:「說的也是,要不我們今天去看看他?」
柳少澤點點頭:「嗯,這個怎麼也得瞭解瞭解。」
二人就這麼敲定後,就叫上東門吹冰,三人準備好就出來直奔高文舉老爺子的學堂。
一路路上不斷有人打招呼,東門吹冰一一回應,僅僅兩天時間他的名聲在高老莊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一方面是因為高老莊本就不大,另一方面當然是因為權利在作祟。
閒話不多,走著走著他們就看見前面三間明亮的大瓦房,與周圍的建築相比,顯得比較闊氣。
小豬豬道:「這就是高老爺子的學堂,高老爺子原先是在自己家裡騰出個屋子教孩子們,後來孩子越來越多,家裡實在擱不下了,就由莊主帶頭,全體莊民集資合建了這個學堂。」
東門吹冰二人點點頭。
柳少澤看了看,這房子表面看起來蓋的還不錯,教室寬敞明亮。
透過窗子,正好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正坐在前面講台上,抱著一本書看,底下的孩子們整齊的坐成幾排,正在集體背誦李白的詩詞——床前明月光。
朗朗的讀書聲從屋裡傳來,讓柳少澤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彷彿也回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也抱著那本小學語文,背誦著那傳唱千年的佳句,嘴裡也不由得吟唱出來:「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
說到這他倏地住口,驚出一頭白毛汗,搖搖頭苦笑一聲,暗道:唉,現在滿腦子都是齷齪的事,被篡改的詩詞竟然比原作還要上口……
已經成人了,怎麼也回不到童年,找不回那份純真了。他在心裡暗暗歎道。
屋裡的男人也看見了外面正有三人朝屋子走來,仔細一看就認出了豬長老,旁邊那兩人略一思量也猜出是誰了,他也不是傻子,這幾天這麼轟動的事,他怎麼能一點不知道呢。
他暗道:看著幾人的意思這是來找我嗎?哼!我沒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是先找上門了?
想到這,他便咳嗽一聲,一擺手,學生們頓時安靜下來。
他接著說道:「換一首別的詩,聽我領念夢遊天姥吟留別。」
學生們馬上改口隨著高老夫子朗誦到:「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等三人走到這,正好聽到高老夫子領念:「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老夫子念完有意無意的瞥了他們一眼,神情很是不屑。
柳少澤笑道:「老爺子真個性,這是念給我們聽吧。」
小豬豬也笑了:「我早就說過,他就是這脾氣,你還非得選中他。」
柳少澤擺擺手說道:「無妨,正好我們各幹各的,互不騷擾。」
說著說著三人已經到了門口,小豬豬就對高文舉招招手。
高文舉雖說比較倔,但是秉直,小豬豬在莊裡為人很好,又盡心盡力保護莊民,高文舉很是感激,所以就不敢怠慢,馬上讓孩子們自己看書,出來拜見豬長老。
高老爺子走到門前,輕輕將門帶上,手往前面一指,示意幾人去別處說話。
三人會意,跟著高文舉去了他休息的屋子。
到了裡面,高文舉搬出一把凳子示意豬長老坐下,又對豬長老抱拳拱手,問道:「不知道長老找我何事?」
說完眼睛便直盯著小豬豬,柳少澤二人就宛如空氣一般直接被他無視掉了。
東門吹冰看出了高文舉的態度,又是生氣又覺得好笑,心道這個老傢伙還真倔,就想先將他一軍找找面子。
想到這,東門吹冰咳嗽一聲,朗聲說道:「大膽刁民高文舉,明知本監察使在此,為何如此無禮?」
高文舉瞥了他一眼說道:「誰知道你就是監察使?你又沒把監察使三字刻在臉上,即使你刻在臉上,誰又知道你是真是假?我還說我就是烏雞國王呢?你怎麼不來跪我?」
一番話把東門吹冰氣的直蹦,伸手點指高文舉:「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豬長老一看忙打圓場:「監察使大人,您先別生氣消消氣,怪我還沒和高老爺子說呢。高老爺子,這個就是咱們烏雞國的監察使馬雲飛大人,不可失了禮數,快過來拜見。」
東門吹冰這才消了點氣兒,雙手掐腰,看著高文舉。
那意思看你怎麼辦,上不上道。
高老爺子卻後退一步朗聲說道:「自從烏雞國改革後,烏雞國的官員都號稱是鄉民的公僕,是不是有這回事?」
東門吹冰不知道這事,就拿眼光詢問小豬豬,小豬豬可是知道,怕東門吹冰漏了餡,就點點頭。
高文舉又接著說道:「小民斗膽問一下,這個公僕是什麼意思?」
小豬豬說道:「意思就是官員都是鄉民選舉出來為鄉民辦事的,是為鄉民服務的,是鄉民的僕人。」
高文舉點頭道:「那麼請問這位監察室,我是不是鄉民?」
東門吹冰一愣,不知道高文舉什麼意思,皺皺眉說道:「這……這……應該是吧。」
高文舉又大聲說道:「你是官員,是鄉民的僕人,我就是鄉民。你就是我的僕人,那我問你,僕人見到主子為何如此無禮?」
高文舉說的這番話義正詞嚴,氣勢逼人,就真的象主子見到僕人一樣,恨不得東門吹冰馬上給他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