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松掂著這封信,忽感覺怎麼那麼沉重,以至於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高俅見叔叔看完信臉色大變,沉默不語,也是搞不懂為什麼,又是奇怪又是擔心,便湊上前去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叔叔?」
高曉松正鬱悶,一看高俅舔著臉過來,也忽然冒起一種感覺,這張臉怎麼那麼的讓人煩,他心道:媽的就是這小子給我惹的禍,要不是他,我會偷著去找那個二王子?王八蛋!
想到這,他突然憤怒的對著高俅大喝一聲:「給我滾一邊去!快滾!」
高俅本來舔著臉上前,被高曉松一罵,頓時嚇得嘰裡咕嚕的跑到一邊,眼睛死死地盯著高曉松,充滿了驚訝。
心裡也是又震驚又憋屈,只想落淚,低頭一抹鼻子,正好看見躺在地上的高江月。
心道:得了,滿肚子委屈發你身上吧,就對高江月一頓拳打腳踢,打得高江月一頓慘叫。
高曉松看著有些煩,就說到:「你們都先出去,我有話想單獨和高江月說。」
眾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封信會讓高曉松有這麼大的變化,但也不敢問,都疑惑的走了。
等眾人都走後,高曉松看著躺在地上的高江月,忽然感覺一陣的頭疼,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走過去湊到高江月耳朵邊,輕輕地問道:「高江月,你知道我是誰嗎?」
高江月沉默。
高曉松接著道:「說實話吧,免受皮肉之苦。」
高江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你是高大戶。」
高曉松一把扯掉了蒙住高江月眼睛的頭巾。
高江月緩緩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眼前之人,果然正是高曉松。
高曉松也盯著高江月,又問道:「高江月,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說完揚了揚手裡的這封信。
高江月搖搖頭,意思是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封信要交給誰?」
高江月低聲道:「每次去都是放到一個地方,自會有人取走。」
高曉松仔細的盯了會兒高江月的眼睛,看他不似作偽,歎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沒關係,你看看這封信吧。」
說完他把信展開,放到高江月面前。
高江月也疑惑為什麼高曉松看完這封信後會態度大變,所以也就十分好奇的看了這封信。
看完後,他也沉默不語。
高曉松一看高江月的表情,就知道高江月也不知道內情,就苦笑道:「看來你和我一樣都是無辜的,我們被迫捲進這場鬥爭。現在高大民很明顯要和三王子一塊造反,你我捲進其中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我本來還想把你交給監察使,現在——呵呵,監察使竟是二王子!竟是失蹤多年的二王子!唉……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
高曉松話裡透出一股淒涼味。
兩人都沉默了,一個被捆著躺在地上,另一個撅著屁股在他身邊蹲著,屋子裡頓時很安靜。
良久,高江月忽輕輕說道:「我不管你如何做,高莊主是我姑父,這些年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沒良心,他即使造反我也跟著,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倒是你,呵呵……」
他忽然有些憐憫的看著高曉松,「你說你那麼有錢,沒事吃喝玩樂多好,非要捲進這種鬥爭,這下可好,你趕緊站隊吧,二選一,選對了榮華富貴一輩子,選錯了馬上全家死光光,趕緊開始吧……啊?」
高曉松白了他一眼:「兔崽子,你還被我捆著呢,再廢話我割你舌頭。」
高江月卻不怕他,接著笑道:「來吧,快點,先割了我的,回頭看誰割你的,啊?」
高曉松聞聽此言臉色發青,氣的沒有說話。
高江月此時看到高曉松有些沮喪,眼珠一轉忽然說道:「我想你也知道,二王子失蹤這麼多年,國裡上下認他的人能有多少?
三王子這麼多年卻一直都在烏雞國當王爺,手底下提拔的官員可不少,即使造反把握也相當的大,反觀二王子那邊,嘖嘖……你要投靠二王子那邊,我看懸。
要不這麼著,我給你指條明路,你現在乖乖地把我放了,我馬上去城裡,事辦成了。回頭我家莊主要是升了官,我要是在他面前為你美言幾句,沒準會放了你的狗命,你看怎麼樣?」
高曉松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老子還會淪落到向你搖尾乞憐的地步?!閉上你的臭嘴,再囉嗦先把你殺了!」
高江月見高曉松惱羞成怒,撇撇嘴不再說話。
高曉松看著躺在地上的高文舉,想了想,說道:「這兩天先委屈你在這呆著,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
說完不待高江月回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高曉松到了外邊找到高紅軍,低聲吩咐一聲:「給我看好他,切記不能讓他跑了,也別折磨他,明白嗎?」
高紅軍點頭。
高曉松眼看此地再無別事,便轉身回去了。
可回去了是回去了,他的心思卻一直沒有停下來,腦子裡總在翻來覆去的想著今天的這些事。
自己沒想到高大民竟然是三王子的人,冒冒失失的便捲進這場爭鬥,這次可玩大了。
過了明天就要選舉,若自己落選了到還好說,自己把高江月偷偷殺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許就能遠離這場紛爭。
可自己也心有不甘,從競爭到現在自己做了多少努力,花了多少銀子,受了多少鳥氣,讓自己現在就放棄真是有些捨不得。
再說那個二王子既然神秘的前來,也不能說他就一點成功的的機會沒有,若自己能選上這個代表,再藉機和他親近親近,自己必能平步青雲,過上大富大貴聲名顯赫的日子。
但是自己若不放棄,若真的當選了,那必然要承受三王子的怒火,,自己可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那到底該怎麼辦?
高曉松左思右想,找不到合適的辦法,頭痛不已,對這個察舉身份頭一次感覺這麼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