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澤聽到這點頭道:「是有這麼一條密道,我們就是從這條密道進來的。」
李慕清有些驚訝:「你知道這條密道怎麼還愁出不去?」
柳少澤苦著臉:「這不不認路嗎,一是不知道從這要去密道口怎麼走,二是密道口怎麼打開也不知道,三是既然是鳳姐從密道帶我們進來,也怕她會在密道裡做了埋伏。」
李慕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現在不管她有沒有埋伏,顧不了那麼多了。郭芳受傷,我在宮裡又勢單力孤,不宜暴露身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走,柳少澤你背起郭芳,這位仁兄你自己行走可有問題。」
東門吹冰忙道:「沒有問題,只是有一事我們出去後需要向你求教。」
「等我們出去再說,我也有事要與柳少澤講。」
於是李慕清打頭,柳少澤背著郭芳在中間,東門吹冰殿後,剛要出門,柳少澤忽然想起一事,問郭芳:「對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個人呢?」
郭芳在他背上答道:「剛才去把李丞相帶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她們全都遣走,我不想她們捲進這危險之中。」
柳少澤點點頭,幾人不再說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蠍子精的威名真不是蓋的,果然附近並沒有人,幾人很是順利的出來了,再加上已是深夜快天明的時候,巡邏的士兵們也偷懶去睡覺了。
李慕清又十分熟悉宮內環境,幾個人順著偏僻的小路一路慢慢行進,有驚無險的到了密道口。
李慕清鼓弄了一下,口被打開,柳少澤把郭芳交給東門吹冰,率先跳了下去,看了一下並無異狀,暗自慶幸鳳姐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個還有活著回來的機會,並未做安排。
幾人順著密道魚貫而出,到達叢林的出口時已然天亮了。
四人出了密道口,這才算放下心來,坐在林裡休息。
東門吹冰就有些焦急,幾次欲言又止,柳少澤見到他的樣子也知道他心中的事,自己也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祭祀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把郭芳安頓好,拉著李慕清和東門吹冰到一邊,詢問若琳的事。
柳少澤為納南若琳擋刀,差點丟了性命,李慕清很是感激,所以也願意把關於納南若琳的事告知柳少澤。
但李慕清對於東門吹冰卻有些警惕,待柳少澤解釋清楚東門吹冰的身份後,李慕清才放下心來,說起了那天的經過。
實際上鳳姐關於那天的陳述,大部分並未撒謊,那個傳承的神仙當時弄昏了所有人,傳承時有一怪人前來直接就對那個神仙出手。
李慕清是離祭台最近的人,也是最先醒了過來的人,所以她近距離的看了那場打鬥,也成了對那個神秘之客瞭解最深的人。
在她印象裡,她從不認識有這麼大能耐的奇人能把天上的神仙給打跑的,可是這個人卻讓她感到又熟悉又陌生,她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打鬥時間很短,神仙受傷而逃,那人彷彿也是很焦急,並未做停留,抓起納南若琳飛馳而去,卻未留意到在打鬥過程中,自己身懷裡的一塊玉牌被甩落在地。
李慕清眼尖,趁混亂中將那塊玉牌抓到了手中。
這時,所有的人都醒了過來,那邊鳳姐和尉遲離情的人已經開始打鬥起來,李慕清未作多想,便想加入戰團。
卻未想到鳳姐已經做了手腳,這再一次的打鬥,完全變了樣,鳳姐和郭芳等人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全朝著無辜的官員和其他人員下手,而鳳姐卻早早的跑到她身邊將她給制住,並逼問她剛才是怎麼回事。
因為異變產生時,鳳姐正在處理郭芳等人,離祭台比較遠,但她眼尖好像發現了李慕清在偷偷摸摸做了一些什麼,所以上來就逼問。
李慕清又急又怒,鳳姐越問她越是不說,而且還把那秘密說的越來越邪乎,甚至關乎納南若離失蹤的原因和去向。
鳳姐越聽就越想知道,所以後來就偷偷的把李慕清關了起來,嚴刑逼供,但李慕清準備拿這秘密保命,所以也就一直咬牙堅持,直到昨天郭芳把李慕清帶到蠍子精的鬼屋。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柳少澤聽完後,感慨了一番,隨後問道:「那塊玉牌呢?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塊玉牌要在我身上,鳳姐還用費如此周折?」
柳少澤一想也是,就問道:「那你把它藏哪了?」
「祭壇邊的叢林裡,藏得地方我已經做好了記號。」
「那事不宜遲,我們取來看看吧。」
「好。」
子母河底發生了大爆炸,子母河邊卻變化不大,祭壇也並未遭到多大的破壞,三人不久就來到了祭台邊。
李慕清望著人去樓空已經凋零破落的祭台,腦海裡又回憶起了那天那宏大的祭祀場景和那混亂不堪的爭鬥,不由得眼睛有些濕潤。
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感慨的時候,她仔細的搜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那個腰牌,拿出來吹淨上面的塵土,交給柳少。
柳少澤對這個世界瞭解很少,看了一眼沒看出個所以然,就想遞給東門吹冰讓他看看,扭頭一看東門吹冰,卻發現東門吹冰直勾勾的盯著那塊玉牌,臉色已然大變。
柳少澤心裡一驚,問道:「怎麼了?你認識它嗎?」
東門吹冰並未答話,伸手接過玉牌,摸索了一下,臉色煞白的點點頭。
柳少澤忙道:「那你快說說。」
李慕清也忙湊了過來,豎起耳朵仔細地聽。
東門吹冰臉色沉重說道:「不會錯的,這是我國皇族專用玉牌,身份的象徵,持有這種玉牌的人只有六個人,分別是我的父親和我們兄弟四個,還有就是我國護國法師——秋明道人。」
「那你們這些人中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神仙打敗呢?」柳少澤追問道。
東門吹冰手撫摸著那塊玉牌,沉聲道:「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護國法師——秋明道人。」
「秋明道人?他是什麼來路?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又有什麼理由劫持若琳呢?」
「你問了他們多問題,叫我到底回答那一個?」東門吹冰有些不耐煩。
柳少澤呵呵賠笑:「撿你知道的說就行了。」
「不用了,」東門吹冰搖頭道,「我可以都告訴你,都是一個答案——不知道!」
柳少澤很是愕然:「怎麼會呢?」
東門吹冰沉聲道:「沒人知道秋明道人的來路,只是他十多年前來到我國,直接找到我的父親,要求我的父親封他為護國法師,不然就作法滅了我們烏雞國。
起初我們多不信服,在見識到了他強大的實力後,我們臣服了,封他為護國法師,並給與他最高的皇族的待遇。
自此後,他並未再次作惡,只是要了一處府邸,安安靜靜的修煉,沒事時所有人都不見,包括我們皇族,只是承諾若我國面臨生死存亡時,他會援手的,一直到十年前我離開我國時,都是這樣。」
柳少澤皺眉道:「那此人定是性格孤僻,脾氣怪異。聽你的意思他好像只是要一個護國法師的虛名,其他並不作要求,難道這個虛名有什麼用嗎?」
「是的,後來我才知道,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天竺國的那個鬥法大賽。」
「鬥法大賽?什麼意思?」柳少澤很詫異。
東門吹冰道:「天竺國作為西域最大最繁華的國家,每隔二十年,都要要舉行一次鬥法大賽,屆時會有高級天神下凡坐鎮,選出精英之人上天成仙。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正性,西域每個國家都會選出一名本國最厲害的人作為種子選手,而作為烏雞國的我們,是有可能被照顧的,我們的種子選手不用打預賽直接進決賽的,他恐怕看中的就是我國那一個入選名額。」
李慕清驚奇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怎麼我國一概不知。」
「你們國家有神仙庇護,有玲瓏心可以直接與天神溝通,別國認為這是作弊行為,直接取消參賽資格。」
李慕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柳少澤卻有些疑惑:「那他最終目的只不過是想要上天成仙,只是若琳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把她給劫走呢?
而且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他既然想要上天成仙怎麼還會對天生的神仙出手呢?真有點莫名其妙。」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你在哪瞎嘟囔什麼呢,叫人聽不懂,他肯定有什麼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所以黑巾蒙面行色匆匆,要不那天也不會那麼匆忙連玉珮掉了都不知道。」
柳少澤問東門吹冰:「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東門吹冰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我與他就沒怎麼見過面,更沒打過交道,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如今之際,也只有先回到我國看看情況再說,唉,十年沒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變什麼樣子了。」
李慕清聽完說道:「那好,事不宜遲,你們快些走吧,女兒國這邊不用操心,有我和郭芳在,我們會把鳳姐的餘孽給剷除的。」
柳少澤一想,只得如此,二人與李慕清互道珍重,三人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