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清不是任由人擺佈的人,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是因為這些天女兒國發生的事太傷她的心了,她已經有些麻木,喪失了鬥下去的勇氣,所以才被鳳姐等人牽著鼻子走,對所有的事都見怪不怪了。
即使見到柳少澤等人,也沒有一點驚喜,甚至她以為柳少澤就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神神秘秘的來到女兒國,沒準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可相比柳少澤她最恨的還是鳳姐,這個所謂的之君,曾是她的最親密的戰友,她最崇拜的人,可就是這個人卻是隱藏在自己這邊最大的敵人。
有人說最讓人痛恨和痛苦的事不是你的敵人打敗了你,而是你親密的戰友背叛了你。
李慕清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李慕清最痛恨的就是鳳姐,但是她已失去了雄心壯志,她不認為自己有翻盤的機會了,所以她也就準備隨時去死——帶著自己知道的那個秘密。
可一連串的變化給她營造了機會,她覺得是天意讓她命不該絕,讓她也不得不舉起長劍反擊。
在成功的擊殺了鳳姐之後,李慕清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惡氣,漸漸地又恢復了生氣。
眼看目前局勢柳少澤郭芳等都一籌莫展,李慕清不由得眉頭一皺,咳嗽一聲,說道:「你們忘了我了嗎?我好歹也是女兒國的右丞相,女兒國武官之首!」
柳少澤頓時大喜,跑到李慕清面前眉開眼笑的把她扶起來,嘴裡直賠笑:「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只是這種小事不願意麻煩您老人家,怕給您老人家添麻煩啊,呵呵……」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好吧,既然怕給我添麻煩那就算了,那我先走了。」說罷轉身欲走。
柳少澤連忙拉住:「別別,既然您老人家說出來了,也不能駁您的面子是不?」
李慕清懶得再理他,逕直走到郭芳面前。
郭芳此時正坐在地上療傷,見到李慕清過來不由得有些緊張,想起身躲開卻沒能起的來,李慕清定睛的看了她一會,忽然歎了一口氣,仰天說道:
「罷了罷了,女兒國已經面目全非,尉遲離情也已經死了,我等已經再不是以前的你我了,如今你雖殘害於我,卻也幫我殺了鳳姐,我們的恩怨就此勾銷了吧。」
郭芳聽完很是感激,掙扎著拜了一拜,說道:「謝丞相!」
李慕清又走到東門吹冰面前,問柳少澤:「這位是什麼人?他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鳳姐也要殺他?」
原來她過來後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到郭芳把東門吹冰從門裡拖出來,她才見到他,後來東門吹冰首先動手殺鳳姐,因此博得了她的好感,她才過來有此一問。
柳少澤一直在李慕清屁股後面跟著,聽李慕清問話,忙回道:「這位啊,呵呵,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祭祀你不也看見了,我差點死掉,是他救了我,後來聽說女兒國出事了,你又被鳳姐那些壞人抓了起來,他才和我一起回來搭救你。」
李慕清點點頭,對東門吹冰一抱拳:「謝這位仁兄,這位仁兄真是古道熱腸俠肝義膽,令人欽佩!」
東門吹冰傷也好多了,聞聽此言很是高興:「呵呵,丞相不必多禮,我為人一向如此,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柳少澤見他又要吹牛,忙找話題截住他,問李慕清道:「丞相,天快亮了,這裡危機四伏,我們還是盡快出去的好,您說是吧。」
「那我們怎麼出去呢?」李慕清問道。
「是呀,我們怎麼出去啊,我不在問您嗎?」
「我怎麼知道。」
「那您剛才不是說……」
「我說什麼了?」
「剛才我們想不出辦法出去,正在著急,您忽然說了一聲你們忘了我了嗎?」
「是啊,我是這麼說了啊,怎麼啦?」
「那您的意思不是有辦法出去嗎?」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想到辦法出去,別忘了我連我一塊帶出去,所以我才問問你們忘了我了嗎?」
「啊???」柳少澤一臉鬱悶,李慕清一臉無辜。
東門吹冰馬上竄出來打圓場:「賢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柳少澤本來就很氣結,卻沒想到又跳出來一個指責的,更加生氣,反唇相譏:「你說說我那不對了?」
東門吹冰只是一時情急,想打圓場,並未找好理由,柳少澤一問,頓時有點詞窮:「是啊,你那不對了?你說呢?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
李慕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是因為被鳳姐折磨了這麼多天,忽然雲開見月明,她確實很興奮,所以也幽默了一把。
這兩個男人見她忽然有心情說笑,心裡明白,她應該是胸有成竹了。
李慕清扭頭問郭芳:「現在民間是怎麼認為我的?是不是都認為我已經死了?」
郭芳點頭說道:「是,您被鳳姐秘密的囚禁了起來,外面的人都以為您在祭祀那天被殺了。女兒國正是因為尉遲丞相和你雙雙被殺,群龍無首,才會被鳳姐把持朝政。」
李慕清點點頭:「我想也是如此,鳳姐這些年的勢力只涉於宮內,她只能小打小鬧玩玩宮內鬥,根本就沒有治國的才能,要說治國啊,還得是尉遲情,唉——」
說到這長歎一聲,沉默起來,彷彿又想起了往事。
郭芳也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暗自垂下了淚水,抬頭哽咽道:「李丞相,如今尉遲丞相已經死去,朝中唯有您才有威望制住百官,若您不嫌棄,我郭芳也願意帶領尉遲丞相舊部投奔與您,現在鳳姐也死了,有您在,推翻鳳姐剩下的那幾個人必易如反掌。」
李慕清說道:「本來我已心灰意冷,準備去死的,是你們給了我希望,是老天爺非要給我留下這條命,那我就好好地爭取一把。
不過這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如今來講要想出去也很簡單,我就知道一條從宮裡通往宮外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