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吹冰短劍早已被自己取出,此時也爬到郭芳面前低聲問道:「姑娘傷勢如何?東門吹冰先謝過謝姑娘救命之恩!」
郭芳挨了鳳姐重重的一掌,五臟六腑都被震傷,已經沒有再多說話的力氣,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勉強笑道:「不用謝我,我其實也是為了殺掉鳳姐,不是刻意救你的。再說你也救了我一命,你並不欠我什麼。」
「那也謝謝姑娘!大恩不言謝,以後姑娘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我定當全力以赴。」
郭芳強忍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柳少澤此時算是比較完整,他看了一眼李慕清,發現李慕清只是坐在哪裡手握長劍,看似並無大礙。
而這邊兩個人確實需要救援,就站起來走過來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門吹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鳳姐,歎了一聲,緩緩地道出了原委。
東門吹冰踏進房間門的時候,確實著了郭芳等人的道,但是郭芳卻已經偷偷地將毒藥換掉了。
郭芳當時已做了萬全的考慮,若是制不住東門吹冰說明東門吹冰本事很大,她們完全可以出賣鳳姐讓東門吹冰與鳳姐火拚,若是東門吹冰被制住,她也可以趁機留一招後手。
在她心裡,只要與鳳姐作對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因為她雖然在鳳姐的毒藥控制下表面臣服,但她心裡還是不能忘記尉遲情的仇。
是鳳姐殺死了尉遲情的,而且這次鳳姐把任務安排給她和她的手下,表面上是給了她們充分的信任,可明顯是想事後滅口。
所以郭芳就給自己留了這條後路。
實際情況是東門吹冰被成功的放到在地,可他並未中毒,只是被制住了穴道不能動彈。
在鳳姐進門之前,郭芳在捆綁東門吹冰的時候已經和他簡單的做了交代,又偷偷地將暗器交給東門吹冰,告訴了他使用之法,讓他自己拿主意。
郭芳和鳳姐談的話實際上被東門吹冰聽得一清二楚,他已經對事情的經過有了大致的瞭解,而且郭芳出門的時候踢得東門吹冰那一腳表面上是惱怒,實際上卻是幫東門吹冰解開了身上的穴道。
可即便如此,東門吹冰還是不敢亂動,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處於完全的弱勢,柳少澤也被制住,外面情況也不瞭解,不知道有多少人,即使能殺掉鳳姐那個郭芳是不是會放過自己也未可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不想魚死網破,他選擇靜觀其變。
鳳姐擰他的時候他用了極大的毅力總算是忍住了,卻沒想到柳少澤笑出了聲,並且情急之下掙斷了繩索跑了出去。
緊跟著鳳姐也追了出去,東門吹冰也很焦急卻無能為力,只得趁他們都不在的時候偷偷地把郭芳給的暗器含到口中準備應變。
後來的事他雖未見到卻也聽了個大概,直到郭芳又趁機把他給拖了出去,鳳姐用劍指著他的咽喉時,他才不得不下定主意,暴起偷襲鳳姐。
經過了重重事件,這幾個人終於成功的殺掉了鳳姐,但東門吹冰明白,雖然郭芳只是在利用他而不是為了刻意救他性命,可是畢竟是救了他,所以就在郭芳危險之際,起身救她,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說話間,柳少澤已經將東門吹冰扶起坐好,止了血,看他並無大礙,就將他放到一邊。
東門吹冰催促道:「去看一下郭姑娘吧,她傷的很重。」
柳少澤便又轉身去看郭芳,看著這個接觸並不多也不瞭解的女孩,他不知該以什麼樣的面孔對她,坦白的說她與自己交集不多,彼此也談不上有什麼仇恨可言,可畢竟是兩個對立面的人,現在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一個陣營,不知道該說什麼。
郭芳也很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少澤畢竟是男人,還是有些氣魄,就說到:「謝郭姑娘相救我們,以前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現在都過去了,以往的事我們一筆勾銷吧,我先看看你的傷。」
郭芳點頭,柳少澤把了把脈,發覺那個時候的醫術和毒術都很白癡,有上兩種藥物混一塊自己就號稱無解之毒,和現在的化學合成毒藥比較簡直小兒科。
毒不是很厲害,但是受傷比較重,急需治療,但此時手中無藥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柳少澤就有些焦急,看了一眼郭芳,只見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柳少澤忙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問題不大,回頭出去有了藥就能治好。」
郭芳半信半疑,但也長出了一口氣。
柳少澤忽然問道:「怎麼我們鬧了這麼半天沒有一個人過來?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似的。」
郭芳冷笑道:「這次算計你們本來就是秘密進行的,知道的人很少。
鳳姐自己的親信一個不帶,又刻意迴避別人,找到這個方圓多少米都不會有人願意來的地方,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她想事後不但你們要被殺掉,連我們幾個也要滅口。
哼!這個地方到是遂了她的心,卻也方便了我們,我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果斷的決定今晚殺她。」
柳少澤點點頭:「鳳姐有沒有佈置親信在外圍?」
郭芳低下頭想了想,低聲說道:「應該沒有佈置吧,她的人經過祭祀那天的打鬥,本來就沒剩太多,再加上她剛剛得勢,內外都不穩,那些人也都派到十分重要的位置去維護穩定了,所以應該不會還有人員佈置,有也是原先的宮廷的護衛。」
柳少澤點點頭:「那就好,那你能把我們安全的帶出去嗎?我需要出去取藥才能治好你。」
郭芳有些猶豫,說道:「我沒有十足把握,原本我想即使殺了鳳姐可以將你們兩個交出去嫁禍於你們,可是現在……」郭芳低下了頭。
柳少澤有些鬱悶,不過卻沒辦法責怪他,眼看時間已過了大半夜,天亮之前怎麼也要出去,要不就更難走了。
柳少澤正在躊躇,這時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的李慕清發話了:「你們忘了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