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風行不知道的是,他感應到的不是張水兒,而是那只葫蘆裡的雪花鱔。
卻說,張水兒速度全開,僅僅用了兩盞茶的功夫就感到了清水河邊。
望著波浪洶湧的河水,寬闊的河面,還有河面上淡淡的霧氣,張水兒沒有心思去欣賞,立即將那葫蘆蓋子打開,放出裡面的雪花鱔。
那只雪花鱔也許被關在葫蘆裡太久了,一入河水中,就歡快地順著河流向下游游去。
做完這些,張水兒立即將空間裡的球球放出,讓它變身,載著自己飛到清水河對面,向雪花鱔相反的方向逃離。
以張水兒自己的估計,他的速度全快也就和雷雲速度相當,卻是比不上風行的速度的。
畢竟風行是風象武者,速度上尤為擅長。
果然,張水兒剛離開一會,江邊就飛奔過來一個人影,正是追趕而來的風行。
風行一到江邊便停住腳步,目光疑惑地向下游望去,他看的方向正是雪花鱔逃離的方向。
「奇怪!這小子進入水中後,速度怎麼大減了啊!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當風行在岸邊疑慮時,雷雲也隨後趕到了。
雷雲一趕到,便急著問:「風兄,那小子呢?」
風行用目光示意:「就在這河裡,大約前方千米之處,此刻正在往河底潛下去!」
聽到這話,雷雲眼中厲色一閃:「難道這小子發現了被我們跟蹤,想從水路擺脫我們的追蹤?」
風行卻微微搖頭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但又仔細一想,覺得不大可能。如果這小子真的想從水路逃遁,他該急速從水下離開才是,可我怎麼感覺他現在在水下的速度很慢。咦!那小子現在又不走了,正停在水底某處,難道是…?」
風行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可能。
「風兄,難道是什麼?風兄想到了什麼?」
風行兩眼精光一閃,低沉著聲音道:「若我沒推測錯誤的話,那小子今夜不是來逃跑的,而是來河底開啟寶藏的。」
雷雲驚訝道:「風兄,你說那個寶藏就藏在這河底?」
「不錯!你不覺得那小子來到安夜鎮之後,就根本沒有想走的意思,那是因為寶藏就在安夜鎮附近,就在這河底之下。此刻,我感應到他就停在河底的某一處,想來應該正在開啟那寶藏吧?」
聽到這話,雷雲興奮地激動起來:「風兄,那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們現在就下水,進入河底殺了那個小子,然後我們自己去開啟寶藏!」
「好!不過,這寒冬臘月,大雪未化,這河水可是冷得要命啊!」
「管不了那麼的了,為了得到寶藏,你我就在這冬天裡泡一次河水又如何?」
當下,二人不在猶豫,一起潛入冰冷的河水中。
卻說張水兒將那條雪花鱔放入河中後,那雪花鱔便順流而下,游了近千米後,便潛入河底,鑽入一處淤泥之中。
而風行並不知道,他現在追蹤的是一條雪花鱔,而不是張水兒。
他憑著問心術,通過他和雪花鱔之間的感應,潛到滿是淤泥的河底。
此刻,他能感應到對方就在淤泥之一,卻看不到張水兒的影子,這讓他大感不解,以為張水兒藏在淤泥下,就順著問心術的感應,在雪花鱔的藏身出,扒起淤泥來,扒了一會,卻根本沒發現任何張水兒的蹤跡,可他還是清楚地感應到對方就在泥土裡。
其實,那只雪花鱔見有人在挖淤泥,當下受驚,就拚命地往地下鑽,讓風行抓不到它。
卻說,雷雲在一旁看著風行在河底挖淤泥,行為非常怪異,頓時大感不解,他很想問對方在幹什麼,可是河底不能說話。
這時,風行挖了一會,見沒有收穫,便做手勢,讓雷雲和他一起浮出水面換氣。
一浮出水面,雷雲便問:「風兄,你剛才在河底幹什麼?怎麼挖起淤泥來?」
風行道:「雷兄有所不知道,那小子就藏在河底之下?」
「什麼?他就藏在河床底下?他怎麼藏進去的?」
風行沉吟一會道:「我估計那寶藏就在河床地下,他已經進入河底的寶藏了。而我們在寶藏門口外面,所以我只能感應到他在河底之下。」
「這麼說,我們還是來遲一步了。」
「是啊!哎!」風行哀歎一聲。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小子能進去,應該是有什麼機關,我們再潛下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機關,只要找到那機關,我們就打開寶藏之門了。」
「好!」
當下二人便再次潛入河底,圍著那雪花鱔藏身的地方尋找機關,可是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二人只好無奈地浮出水面商討了一陣,還是不甘心,再次潛下去尋找機關。
這一次自然又是無功而返。
當兩人再次浮出水面時,兩人的臉色都被凍得有些發紫。
為了在水底下更方便的行事,二人都沒有用元氣護體,在自己身周形成護罩,而是直接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
他們二人雖然都是四階武者,但他們的**抗寒能力卻不是很強。
「風兄,還是一無所獲啊!怎麼辦?」
雷雲顫抖著嘴唇說,此刻他已經被凍得夠嗆了。
「哼!既然找不到機關,那我們就用武力強攻,說不定能攻破那道寶藏之門。」
此刻,風行也是一臉懊惱之色,他明明感到對方就在地下,離自己非常近,可自己就是不能得門而入,這讓他有點抓狂、
「好!風兄,我早就這樣想了。」
「那我們再下去吧!」
當下,風行二人便再次潛下去,對著那條雪花鱔藏身的地方狂轟亂炸起來。
卻說風行二人在河底拚命的折騰時,張水兒早就騎著球球逃到百里之外了。
此時,張水兒在球球背上得意地想道:「不知道雷雲二人發現自己受騙上當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啊?我想一定很精彩吧!哈哈!!!」
再說另一邊,風行和雷雲在河底,卯足了力氣對著河床一頓狂轟亂炸。
突然,風行臉色微變,示意雷雲停下來。
雷雲雖然不解,但還是停下了攻擊。
二人停下不久,就見到一條似乎受了傷的雪花鱔,從二人攻擊的地方鑽了出來,搖搖擺擺地想要逃竄。
這條雪花鱔也算是命大,竟然在風行二人的強力攻擊下,只受重傷,沒有當場死亡。
卻說風行一看到那條雪花鱔,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一口血氣湧上心頭,差點氣得噴血而出。
因為他清晰地感應到,自己問心術感應的正是眼前這條不知道死活的雪花鱔,而非張水兒。
直到這一刻,他才醒悟,自己竟被張水兒給耍了。
當下,風行凝氣成刀,將那條要逃跑的雪花鱔一斬兩斷,然後憤怒地衝出水面。
雷雲見風行臉上不對,也立即追了上去。
岸上,雷雲見風行一臉因憤怒而猙獰的臉,頓時覺得不妙,上前小心地問:「風兄,有何不妥嗎?」
風行緩緩地抬起頭,**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不知道是被氣得發抖,還是冷得發抖。
半晌後,他才通紅著雙眼,沙啞地道:「我們被騙了,我的問心術感應的不是那小雜種,而是剛才那條被我殺死的雪花鱔!」
「什麼?!」
聞言,雷雲虎軀一顫,心口驀然一堵,一股鬱結之氣糾結在心口,氣得他兩眼發黑,差點暈了過去。
此時,他也豁然明白了一切,憤怒地大罵道:「媽的!竟然被那小畜生給騙了。我就說這小畜生早上怎麼沒事去漁市買什麼雪花鱔,還真以為他嘴饞,想吃什麼水特產,原來那時他已經開始算計我們了。這小雜種心計還真夠深的啊!風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風行卻無比懊惱地道:「現在能怎麼辦?那小子用那條該死的雪花鱔引開了我們的注意力,此時他不知道逃到那裡去了?我們現在連他在那裡都不知道,想追都沒法追。」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不行,我們就不能這樣輕易放過那小雜種。為了殺那小雜種,雷某受過一次重傷不說,這幾日為了監視他,吃不好睡不好,今晚還在這冰冷的河水裡泡了一夜,不殺了那小畜生,難解我心頭只恨啊!」
雷雲一臉的猙獰之色,眼中儘是暴戾的煞氣。
「當然不能這樣放過他!」
半晌後,風行眼中的怒色收斂,人漸漸恢復了冷靜,沉思了一會他才道:「我們想要重新找到那小子,就必須要弄清楚那小子的行蹤才行。想要知道那小子的行蹤,也許可以從一個人的口中知道一二?」
「誰?」
「客棧老闆!」
聞言,雷雲大感不解,便道:「他怎麼可能知道?」
風雲卻冷冷一笑:「這一路追蹤過來,我總覺得那小子是急著趕去一個地方。若是正常人趕路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到了客棧之類的地方,都會順口向老闆打聽方向的。當然,如果他對那地方很熟悉的話,就不會問老闆了,如果他是第一次去那裡,就很可能會問了。所以我們回去問問客棧老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得到一點信息。」
「現在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當下二人便返回客棧。
兩人在冰冷的水底折騰了大半夜,此時已經是天色放亮了,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
等二人趕回客棧時,天色早已大亮,客棧已經開門,老闆開始忙著打理一天的生意。
這時,他突然看到兩個臉色凍得發紫,渾身冰渣的青年走進門來。
這兩名青年自然是返回客棧,要找老闆詢問信息的風行二人。
只是此時,他們身上冰冷的河水,早已被清晨的寒風凍成了冰渣。
老闆自然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二人,正是自己的房客,當下驚訝地問道:「二位客官,你們為何弄成了這副模樣?」
「哼!」雷雲冷哼一聲,毫不領情上前冷聲道:「老闆,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若有半句不實,老子就殺了你全家,燒了你這鳥店!」
說完,一股凌厲的殺氣就從雷雲身上散發出來,瞬間就將客棧老闆籠罩住。
那客棧老闆一被這殺氣籠罩,頓時感覺全身血液彷彿凝聚一股,身體竟不能移動分毫,一股前所未來的懼意從心底升起,竟嚇得微微顫抖起來。
此刻,老闆臉色嚇得慘白,他絲毫不敢懷疑,眼前的青年就是一個凶神,也許這兇惡的青年只要一念頭,就能殺了自己。
「客官,有話好說!有好話好說!不知道小的那裡得罪了客官?」
「哼!那我問你,昨天讓你幫他做清蒸雪花鱔的紅髮小子,第一天進客棧的時,向你問過什麼話?」
「這個?」老闆頓時沉思起來。
「快說!」雷雲一把抓起老闆的衣服,很不耐煩催促起來。
老闆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急忙道:「我說!我說!那位少俠進了小店,第一句話就是要住客棧。」
雷雲眉頭一皺,很不爽地問道:「他還問了什麼?」
「對了,他還問去祁連山脈怎麼走?」
聞言,雷雲眉頭一展,鬆開了老闆,眼中露出喜色。
「祁連山脈?你這話可屬實。」
「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
「好!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若是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就休怪老子心狠手辣,殺了全家!」
「不敢!不敢!小的說的全是真話。」
這時,雷雲不再理會老闆,向一旁的風行道:「還是風兄高見,從老闆這裡果然得到了那小子的行蹤。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追過去?」
風行卻搖頭道:「那小子現在應該到了一二百里之外了,想追也來不及了。不如我們直接去祁連山脈找他吧。不過祁連山脈地域廣闊,沒有問心術的鎖定,我們恐怕一時半會很難以找到那小子。」
「哼!一時半會找不到,那就慢慢找吧!怎麼說也能放過那小雜種。下次遇到那小子,就直接開殺,再也不能給他溜掉的機會!」
「不錯!我們現在還是先換掉這身濕衣,再追過去吧!這大冬天的河水中泡了一夜,還真是不舒服!」
「好!」
當下二人便在客棧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衣,就重新上路,向祁連山脈出發。
這一次,他們對張水兒的殺意,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