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惆悵,確定不了安晴漫是個什麼態度,他就沒辦法實施一系列的措施,他就覺得胸口那股不舒坦得不到緩解。
正在他想的煩躁的時候,助理朱晨敲門進來,他抬眼看著他,示意他有話快說。
「宋秘書怎麼了?今天看到她才來,怎麼又走了?」朱晨問道。
「你進來就為這事兒?那你可以出去了。」他現在煩的厲害,沒有心思去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額……是有重要的事情,法國史密斯家族說需要你親自過去一趟,商議我們新策劃在歐洲進行的相關手續。」
朱晨剛說完,他就不耐煩的把手裡文件摔了重重的一下。
「這個什麼小事,還要我親自過去,他以為他的法國時間比較精貴還是怎麼的!」
朱晨頭疼無比,這些事情原本都是宋心雨幫他處理的,現在落到他頭上,他必須面對這個動不動就發火氣的老闆。
「是這樣的,史密斯是因為還想和我們一起繼續開發非洲那邊的市場,想把我們的合作項目做大,然後投入到非洲去,他覺得這些事情你們要見一面才好,因為之前都是他來中國,所以……」
向澤勳不耐的皺眉,剛想說,今年他必須還得繼續來中國,只是他馬上轉動眼眸,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
「好,你告訴他,這次我一定來和他去法國有名的葡萄農場,陪他暢飲頂級的葡萄酒。你幫我去準備私人飛機明天啟動的事情,準備兩人份的飛機需要物品。」
他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這次,安晴漫,你一定無處可逃,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猜想的,我都會把你那些防備逐一拔除。
看著總裁笑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朱晨趕緊的退了出來,這個總裁還真是高深莫測,前一秒還憤怒的不得了,下一秒又眉開眼笑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下午回到家裡,安晴漫正在學著書上面的圖案,正專心的插花,細長的手指,在未褪去的夕陽下,顯得顧盼生輝。
像是那雙手有神奇的魔法,他站在離她五米的地方,竟然移不開腳步。
她今天只是把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穿了條白色無袖的雪紡裙,肌膚賽雪,和陽光的襯托下,她像是落入人間的仙子。
他不自覺的就著了魔,傻站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漫漫……」他走過去抱住她剛停下來的手。
「哎呀……」她輕聲驚呼,因為他突然的一抱住,她的手指就紮在了滿是刺的玫瑰花枝桿上。
「怎麼了?」他把她的小手抬到自己面前,鮮紅的血珠已經冒了出來,食指上黃豆大小的血珠正在擴大。
「是我不好,突然這麼一下,把你嚇到了。」他道歉。
她把頭就直直的倒在他的肩頭,「沒事,有你這聲道歉,我覺得一點兒都不疼。」
哪怕你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向澤勳我都覺得好珍貴。
我就想騙我自己,傻傻的沉醉在其中,你暖暖的懷抱,是我內心從未離開過的期許。
他回抱住她,「看你這樣撒嬌的樣子,我也是覺得這滿身的榮華富貴,自己建立出來的王國都變的彈指重量,好像,那些都不再重要。」
他似乎是輕歎,更像是宣示。
她在內心驚起,好生的動容,這樣的向澤勳,他句句帶糖,勢必是要將自己用糖衣炮彈炸成灰。
她滿足了,不是嗎?
「這話不管你是幾分真心在裡面,我都覺得難能可貴,因為你是向澤勳,實在太不容易。」
所以,可以不去計較他話裡的誠意。
向澤勳心裡瞭然,感情這女人對自己的這些行為早就瞭然於心,原本還想這樣讓她對自己改觀,看來這個不僅有難度,她也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等自己怎麼收場。
很好嘛!想看老子的笑話。
他笑的更加高深莫測,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抱在一起。
「我們明天去法國好不好?去看哪裡最迷人的薰衣草,去圓你從前嚮往已久的法國夢。」
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聲音帶著磁性的魔力,像是真的為她勾勒出一幅唯美的法國藍圖。
「好……」
她想,哪怕這是一場夢,可以不醒來,永遠沉醉其中,這也是好的。
兩人真的動身前往巴黎,坐在他寬敞的私人飛機上,只覺得這幾天的事情,都不真實。
「來,喝點白葡萄酒,你可能會睡得舒服些。」
他給她遞了一杯酒,晶瑩透明的白葡萄酒,和純淨水相差無異。
她淺酌了小口,側躺在不知道什麼材質坐的沙發上,只覺得整個身體骨頭都軟掉半截。
「睡一覺,我們就差不多到了。」他也半靠在她旁邊,從身後抱住她。
她本來沒有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話起了作用,竟然好真的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達巴黎國際機場大廳,向澤勳的飛機囂張的就在他專屬的停機處落下,偌大xzx三個字母的logo很顯眼,看來這樣向澤勳的確有資本藐視一切。
有專門過來接機人員,有法國人也有中國人,他們兩個一下來,就被團團圍住。
烏拉哇裡的說了一大頓,向澤勳被一個中年男人又摟又抱的,還一下子笑的特別誇張,她半個字都不懂。
等到他們熱絡了好幾分鐘,這才想起這旁邊還有個她這麼號人物來。
「這是我夫人,安晴漫。」向澤勳用很正式的方式,而且是中文。
那個高鼻子藍眼睛的法國男人做了個很驚訝的表情,然後二話沒說的抱住安晴漫,安晴漫嚇得連忙躲閃不已。
還是向澤勳阻止了對方熱情的見面禮,「史密斯,請說中文吧,我太太不會法語。」
「ok,可愛的安晴漫小姐,我可一點都不想喊你向太太,因為你像個angel,他更像個惡魔,我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組合。」
大鼻子先生也不怕向澤勳越來越深的眼眸,繼續說的津津有味。
安晴漫羞澀的露出一個蹩腳的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求救的看著向澤勳。
「我們什麼事先去酒店說吧!史密斯,你對我夫人的熱情真的太熱了點,小心我會把今天的對話轉達給你親愛的琳達小姐,我並不能保證,我不添油加醋。」
這時候,其他的人已經將他們的行李從飛機上取了下來,只等坐車去往酒店。
史密斯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向先生你還是這麼的不傑特門(gentleman)真的是……」
他一臉無奈的走在前面,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他的面前,勞斯萊斯停在了他們兩個人面前。
「你先回酒店,我和史密斯先去他哪裡談點事情。」說完,他就上了史密斯的蘭博基尼。
安晴漫她被送到酒店安頓下來。
好在一路都不需要她操心,到了房間洗了個澡,略解一路的風塵與疲憊,隨行來的中國翻譯已經幫她叫好了食物擺在桌子上,她沒有多大的食慾,但沒事,也就隨便的吃了幾口。
牆壁上的時針已經轉到了十點半,那個男人還沒有回來。
她躺在床上,把手裡的遙控都按得發了燙,全是她不懂的法語頻道,越看越心煩,關掉電視,站在窗邊,看整個巴黎的燈火琉璃,
跟他這麼出來,真的好嗎?
以後會有什麼路等著自己走,她不敢想像。
等到向澤勳回到酒店的時候,帶著滿身的酒氣,她已經睡著,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和眼睛裡,都是不明的笑意……
第二天醒來,她的床頭電話響起。
「我在樓下的餐廳等你,你醒來就下來吃早餐。」向澤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她連忙跳下床,隨意的從箱子裡拿出一條粉紅色的裙子穿上,來之前,他說巴黎衣服是全世界最有名的,不需要帶什麼,因此她只帶了條款很仙很輕盈的裙子。
也是香奈兒新款,她不懂,但她還認識那個令全世界女人為之尖叫的標誌。
到餐廳時,因為穿的鞋子是細高跟,不斷有人拿眼神打量她,心怦怦直跳。
一眼就看到那個站在正中央喝著橙汁的男人,向澤勳依舊紳士派,站起來替她將椅背虛拉一拉,這才回自己座位。
打量了一下她,笑著說:「這裙子你每天換一種顏色,都給我不同的視覺感受,看來,你要是被星探挖掘去t台的話,說不定還能大火。」
安晴漫啞然,這人一大早心情未免也太好,還和她開起了玩笑。
坦然道:「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擔心把這世界名牌穿出地攤的感覺。」
他開懷大笑,臉上的法令紋突顯,該死的,連這些皺紋都覺得迷人。
他不斷的跟她說著巴黎好玩的地方,她也只得順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講些對巴黎遊玩去處的嚮往。
一頓美味無比的早餐,她吃的如同嚼蠟。
和他這樣聰明的人在一起,時間越長,心裡壓力越大。
還想提防著他的算計,實在是吃力不已。小心翼翼,防著自己反上其當。
她剩下的只有這個人這顆心,實在不夠本讓他算計的,可是他不會放過自己,怎麼也不會放過。
吃完了最後的水果沙拉,他笑著說:「難得清閒,我們的好好計劃怎麼的玩這一趟。」
他說的輕鬆,她聽完有些窘,極力找話來說:「你是來辦公事的嗎?事情辦完了?」
他微笑著:「有什麼事比起談情說愛還要重要的?」
他這樣一說,她嘴裡一口鮮奶差點就吐了出來,臉上的紅暈悄悄佈滿。
真要命,這個男人真的是隨時隨地情話信手捏來。
她的心「撲撲」跳著,不知道該搭什麼話才好。
他笑了一下,看出來她的窘迫,你第一次來巴黎,我帶你出去走走,我應該是個合格的導遊,我每年都會來這裡好幾次,之前在這裡也有過遊學的經歷。」
她如釋重負,好在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招架不住。
這樣的關係和相處方式,每多一秒,也就煎熬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