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只有大大的月亮還掛在天上,冷清的看著世間的冷暖人世。
床邊,到處是彼此脫落的衣物,芙蓉帳內聲色動人,即使是在這涼意漸起的冷秋,兩個人身體摩擦的溫度,也絕對可以將彼此燃燒……
水乳交融的那一刻,兩人早已氣喘吁吁,她似乎是真的醉在他的深情款款裡,只覺得自己眼前的向澤勳是個虛幻人物,即使他在她身體的律動起伏是那樣大。
她的手,死死挽住他的脖子,他在床弟之事上向來都是凶殘和持久。
今晚更甚。
死皮賴臉的賴著她的身體久久不肯出去,帶情的一雙滾燙手,將她身體每一處都留下他種的火苗。
直到凌晨兩三點,她累的手指都動不了,軟噠噠的小手受不了的去拍打他的臉,他抓住她軟綿綿的十指,放在嘴裡,一根根的允吸……
她只覺得自己兩大腿內側間陣陣的發抽,估計又是青紫一片。
「向澤勳……不要了……」她今晚喊這句話聲音已經喊得沙啞,嘴唇乾的不像是自己的。
他把她的身體換了個姿勢,倒側著身體,把她細長的白腿放到自己肩膀上,這樣的每次進出,更加的暢通無阻,也更加的讓他覺得解嗨。
安晴漫被他撞得腦袋冒星子,一雙手還被他放在嘴裡吞嚥,她快被這場冗長的情愛之戰,輸的身體打飄飄,變成雲兒似的。
「你慢點……慢……我都快被你捅破了啦……向澤勳……」她的手又不能動,只好無奈扭動身子。
殊不知,她這樣扭來扭曲,他更加的興奮。
雙眼赤紅,乾脆把她身體按固定住,速度快的安晴漫連呼叫的餘力都透支。
終於在她大喊大哭的淒慘叫聲裡,他才盡了興,退出來的時候,白白的一片滾燙液體,全部射在她的大腿上。
她也顧不得這些,拿枕頭摀住腦袋,立馬就睡了過去,她疲倦的樣子像是這場運動真正出力的是她。
向澤勳喘息不已好一陣,也睡意來襲的睡了過去……
心懷鬼胎的兩人,對彼此的心理早就洞悉,愛或恨,都有。
只有在這床上的時刻,兩個人卻如此的心靈契合,兩具身體的貼合度達到百分百。
或許,這是個未解之謎。
向澤勳起來去上班的時候,她還裹著被子睡得如癡如醉,向澤勳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就出了房門。
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遇到昨天請了一下午假的宋心雨,她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穿著貼身而立體的套裝,整個人就像是櫥窗裡走出來的雕塑。
「你身體好些沒有?」他這個萬能秘書,破天荒的昨天請了下午假,原因是身體不適。
宋心雨咳嗽了一下,「我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就是還要寫喉嚨疼。」她的聲音很沙啞。
「那你……」他指了指她碩大的墨鏡。
「眼睛沒睡好,腫的很恐怖,不好拿下來。」
她在撒謊,她哭的太久,眼睛腫的她受不了。
要是別的女人也不會太注意這些,微微的腫了就腫了,但是宋心雨骨子裡是那種苛求萬事必須極致的女人,她容不得任何的缺陷。
「這樣,你自己注意身體,最近公司新產品上市,事情也有些多,你忙的地方也很多。」
向澤勳說完這些,就已經坐到辦公椅上,拿起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開始看。
宋心雨取下臉上的大墨鏡,一臉憔悴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的關心,也只是這樣的點到為止,涼薄而不帶感情,只是問候。
「你知道我的心情嗎?澤勳,我這麼些年待在你身邊任勞任怨,你難道就真的沒想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這麼沉不住氣的宋心雨,還真不是她一貫的風格,只不過,她想到自己這幾年來苦心孤詣打造自己溫婉安分的形象,到頭來,他無聲無息的就選擇了那個殺人犯。
她情何以堪?
她想了一夜,決定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主動出擊才是她的風格。
向澤勳停下自己手裡忙碌的文件,眉毛挑動了幾下,「心雨,我記得你一向是很有分寸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適可而止了,他的耐心只有幾句話的時間而已。
宋心雨早就做好了這些準備,也顧不得別的,眼睛紅紅的,看著他,竟也有幾分柔弱的楚楚可憐。
「我當然是有分寸的,我就是太有分寸了,連你結婚,我還傻乎乎的去幫助你做女伴應付那些人的敬酒,你保護她,這樣的最繞圈子,讓大家都誤以為你是恨她的,卻只是想這樣的方式,將她更穩妥的留在你的身邊,你騙得我好苦……」
說到此傷心處,他的眼淚開始滾滾而下,一向愛美麗的她,也顧不得自己眼睛再次變腫。
向澤勳聽到此,把手裡的文件夾用了些氣力合上,雖然不是正大光明的發怒,但這在暗示她,他不耐煩了。
「請問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我做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備份了,還是你沒有找準你自己的位置,覺得你有資格來干涉我的生活,感情的事宜。」
他沉下臉來的聲音,更加的冰冷無情,直聽到她心抽抽的跳動。
她哭的更慘,摀住嘴拚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你好狠,利用了我這麼多年……」
她的感情,她的心,都讓他心甘情願為了這個男人熬夜拚命,她毫無怨言,本來以她宋氏家族的低位,她哪需要到他這來做什麼秘書。
「你待在我身邊做秘書,我自認為沒有虧待你絲毫,雖然辛苦,但我給的福利也是成正比的,你的利用之意我不明白,但也理解你,你要是不爽,出門左拐,財務室會給你結算半年的工資,你另謀高就,我絕不多說半句。
他公事公辦的姿態,靠在椅子上,毫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的眼淚放肆成河,他也只是在旁靜靜欣賞。
女人的眼淚只有在那個在乎自己人面前才顯得難能可貴。
如今,他這樣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在乎。
「我只是……只是……受不了這個消息,你竟然是愛著她的……我受不了,我哪點比不上她,我一點都沒比她差啊,我比她還要愛你……」
她的肩膀哭的一抽一抽的,起伏不斷,說話也斷斷續續,完全沒有了a市第一首席秘書的風采。
只有在自己愛的男人面前,才會這樣毫無保留的哭的最慘,甚至,毫無驕傲的低聲下氣。
你看,愛情真的好殘酷。
向澤勳瞭然,感情這姑娘是為自己最近和安晴漫關係改善,急不可耐的向自己表明心跡。
傻瓜,愛我會受傷呢!屍骨無存的地步哦。
「你別來攙和我的事,這些事情我一時間也和你說不清楚,記住,我的事你永遠不要太關心,那樣,你會越來越難受,也更加的覺得受傷。」
他的不羈,從來就沒為任何人收斂。
他知道自己母親對她向來都是喜愛有加,也就為了此,他才說話稍微緩和了不少。
宋心雨當然懂,他這樣已經是忍讓的極限。
抹乾眼淚,收起自己的心碎,捨不得離開,還是要繼續停在他身邊,不斷地掙扎著,一邊愛著,一邊傷。
「我只是難過,很難過……」她從未受過這樣的打擊,她當然不好過。
「不是她也會有別人的,心雨,你這幾年對我事事瞭如指掌,我覺得不傷大雅,也就由著你去了,我希望你懂,見好就收,才是聰明女人所為。」
她的鼻子忍不住又要泛酸,好狠心的男人,把這話說的委婉而又傷人,他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不說而已。
由得她像個傻瓜般沾沾自喜,還以為自己真的無所不知。
「我懂了……」她忍不住帶著哭腔就跑了出去,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繼續埋頭工作。
男人心多深,不是女人的尺子就能準確得到數字。
永遠不要妄自菲薄的去猜測男人在想些什麼,不帶以自己的眼光去推算男人,才是絕頂聰明的女人。
向澤勳他一心在商場上是以心計,狠辣,眼光精準橫霸各財經雜誌頭條,人人對他商業頭腦稱讚和佩服,對他使出來種手段吞併多家企業的列裡風行,也是聞風喪膽。
卻不知道,這樣一個智商達到一百八的男人,他在感情方面是智障。
他不懂什麼是愛,也不懂什麼是心動。
和安晴雪在一起,也只是安晴雪對他主動接近,她夠漂亮,夠溫柔,他不反感,比起別的女人,安晴雪帶給了他純淨的印象,所以做情侶也可以。
他驕傲自負,帶著天生的優越感就覺得愛上他的女人是理所當然,因此,他被這種都該是屬於自己東西裡的慣性思維,對那些女人愛理不理,也沒了興致。
但安晴漫,這樣一個特別而又複雜的人物,讓他原本覺得自己是掌控她的,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又覺得不是。
她介於得到和得不到中間,讓他左右為難,不能確定。
所以,他的自以為是優越感得到挑戰,就激發了征服的因子。
不得到,就摧毀。惡魔的天性,真夠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