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吐出一口氣,原本還在擔心她發生什麼事情,現在看來她在洗澡。
既然她在洗澡,也不急著這一時把她喊出來。
向澤勳想,這個賤貨還真賤,明明知道是被那些男人上的,還把自己洗的香香的,真是一個死不要臉的女人。
由得她洗吧,洗乾淨,好受虐。
他竟然很有耐心的坐在沙發上等,「賤人,洗乾淨點,好讓他們更有興致的要你,最好啊,一次把你爽死。」
十分鐘過去,「要你洗乾淨點,你不會還給自己泡個花瓣浴吧!要不要這麼賤。」
半小時過去,他的耐心耗光。
起身就衝到浴室猛敲浴室門,「滾出來,洗這麼久想拖延時間也沒用了。」
沒人應聲,只有水流嘩啦啦的響聲。
他又拉了拉門鎖,被反鎖上了。
他有點疑惑了,這賤人該不是是想不開,會不會出事?馬上他又嗤笑自己多心了,要想死她早死在了神經病醫院還用等到現在?
他對著門喊:「安晴漫,你最後的機會,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
依舊只有水聲,沒有安晴漫的一點聲音。
他騰地想起她咬自己的時候,眼睛裡的淚水,還有那絕望淒楚的笑容,他的心底裡浮出一點寒意。
向澤勳也不再廢話,自己倒退了幾步,修長的腿全力又是一踹,原本上等的鎖就「卡嚓」,徹底報廢。
媽的,他覺得他的腿都快震得麻木了。
浴室裡的情形,讓他一瞬間的心就拎到了嗓子眼上,這瞬間就像被一槍擊中腦門心,嗖的一下,全身血液流動靜止。
他的眼球都要脫框了,花灑還在嘩嘩的流著,地上到處都是紅艷艷的水,安晴漫一絲不掛的就躺在被血水染紅了的浴缸裡。
整個人蒼白的像是鬼片裡的女主角,一隻綿軟的手裡拿著一片玻璃。
滿屋子都是濃郁的血腥味,她整個人像是開在血海裡的那抹白色的雪蓮。
他一下竟然呆住,安晴漫,她死了?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將她從浴缸裡抱起,她的身體冰涼如同一具屍體。
臉上有淤痕,但蒼白的鬼一樣,明顯的失血過多,左手腕上的口子明顯的因為玻璃不夠鋒利,來來回回割了無數次,傷口難看的皮肉翻在兩邊被水沖刷的泛白,異常慘不忍睹。
她的血像湧動的泉水一樣,汩汩流出,在她手間開出朵朵血紅玫瑰。
她渾身的血液,清涼的液體正奔騰著離她而去。
他馬上用手去摸她頸中的大動脈,還有微弱的跳動,沒死,還好她沒死。
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慶幸,這種驚喜感,比他在華爾街賺取到的第一桶金還要來的強烈。
他哆嗦著把她從浴缸裡抱起,濕漉漉的她全身都在滴水,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去,開始大喊:「來人啊!快來人!」
他隨便找了件衣服幫她穿上,她不斷湧出來的鮮血把被單染得紅透一片,他看的心一抽一抽的。
新來的家庭醫生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根本不能解決什麼問題,只能做簡易的包紮,她渾身冰涼的讓向澤勳第一次體會到了心驚的感覺。
「你告訴我,她還有沒有救?」向澤勳有些顫抖,說的話都沒有語序。
「這個我不好說,但她明顯失血過多,而且幾乎已經身體的溫度已經在走向死亡的趨勢……我看,還是……做好準備!」家庭醫生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的血給止住。
「管家,備車!給我打電話給所有的有名醫生,全部趕到a市向氏旗下的私人醫院!」說完,他抱起安晴漫就衝出了門。
向澤勳,奈何橋上,孟婆給我遞過那碗湯的時候,我會感歎,因為終於可以拜託你。
向習衍,黃泉路上,我一個人且行且遠,再也不會擔心自己被你找到報復,這一次,我把自己藏得很好。
向澤勳,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黑白無常,看到了我的姐姐。他們離我越來越近,我伸出手對他們說,帶我走。
向澤勳,你對姐姐的癡情一片,見到她的時候,我會幫你全部轉達。
今生我是愛你多一點,還是恨你多一點,到輪迴的井邊,我再告知於你。
她的氣息越來越稀薄,整個人全都軟進了他的懷裡。
向澤勳,她再也沒有力氣來拒絕你,她再也沒有力量來承受你給的傷害。
向澤勳,這一刻,你的報復是真正的大獲全勝,她終於以死來幫你驗收……
「病人心跳已經接近停止,身體各處有很明顯的傷痕跡象,初步認定動脈神經肌腱均有不同程度損傷,臉部有淤血,心臟並未有受傷記錄,啟動最後的電擊搶救……」
急症室裡,護士和醫生忙亂一團。
心電圖上顯示她的心跳逐一的快成了一根線,起伏接近平息……
一下,兩下,三下,安晴漫帶著氧氣罩,被電擊的彈跳起來很高。
醫生用最後刺激的方法給她搶救,但,並沒有明顯的效果……
「病人求生意志薄弱,心跳即將停止,通知她的嫁人來見病人最後一面吧,做好後事準備……」
醫生脫下口罩,他們都已經盡力,她的心跳還有點點的微弱訊息,接近死亡的邊沿。
「什麼情況?」向澤勳堵在病房門口,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問。
「就是已經沒有希望……」
醫生話還沒說完,向澤勳就大吼道:「你是最好的醫生,你怎麼可能救不活。」
「那也要病人配合。」醫生很無奈的搖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醫生繼續耐著性子說:「是傷者求生意識低迷,幾乎是自己放棄了她自己,這個時候,要她自己想活,意念堅定,加上我們的盡力,她才有生的機會。」
他衝到病房裡,對著她耳朵惡狠狠的在她的耳邊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的話,你爸爸媽媽下一秒就會被我吊起來剜肉,一天剜幾塊,痛的他們慘叫,但又不會死。還有周楚唯,我會把他男人的象徵割掉,讓他半男不女的送到泰國去做人妖,還有你,你的屍體都會被我送給性.虐狂日夜玩弄,然後不斷的鞭屍……」
末了,他還不忘丟下一句:「我說到做到,你不信就死試試看!」
她所有的意識都凝滯,她陷入在茫茫黑夜,陣陣的身體疼痛,讓她不想再面對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她只想沉沉的,沉沉的睡過去,再也不醒來,睡到天荒地老,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沉向無垠的迷霧裡……
一日重複一日,時光在繼續。
安晴漫還是如同死去般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瘦骨嶙峋。
她被向澤勳用最昂貴的藥物延緩著生命,不會死去,卻不能甦醒。
「醫生,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她刺激醒來麼?」向澤勳不耐煩的靠在醫生對面椅子上,詢問道。
「她哪裡還經得起什麼刺激啊!當初強壓的電擊對她心臟和身體各個部位都是巨大的傷害,她還能一直保持呼吸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醫生很遺憾的搖頭,他行醫數載,從未見過這般強勢的家屬,不能救活她,他們所有的醫生就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哎,自己的未來還全寄托在那個半死不死的病人身上呢!
「我不管,我要她快點醒過來,每天看著她躺在那裡像個死人一樣,我心煩!」向澤勳煩躁的想把頭髮都抓掉。
「哎呀!我們也沒辦法,她又不進食,神經系統都不能正常運行,這都是很危險的事情,現在只有她自己努力的想活下來,她才能醒的過來!」
本以為昨天有轉機,有一陣子,醫生說她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
就像醫生說的,她像是自己有意睡過去,沒有一點的求生意識。
「那我把她嘴巴撬開,逼她進食,實在不行把她肚子剖開,把食物灌進去。」
醫生聽得腦袋發麻,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人,說出這麼可怕的話,臉上一點猙獰的表情都沒有。
「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啊。她可能幾天後就醒來,也可能一個月醒來,也可能……永遠都醒不來了。」
向澤勳緘默。
一手托腮,做沉思狀。卻是極具有藝術感的帥哥畫面圖。
永遠醒不來,怎麼可能!他還沒玩夠,沒有把她徹底踩在地上求饒,她怎麼能不醒來。
「怎麼樣?能吃一點麼?」他問正在給她餵食的護士。
「沒有。餵進嘴裡也是沒有嚥下去的,吃多少流出來多少……」護士回答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
這個看上去高大帥氣的男人,實在太可怕了,動不動就用要吃人的眼神看著病人,她看了都是心驚肉跳。
「給我。」他冷冷的說。
護士趕緊的把手裡的雞湯放到他手裡,用最快的速度閃到一邊。
向澤勳拿過護士手裡的碗和勺子,坐在床邊,目怒凶光的看著毫無血色的安晴漫。
粗魯的用勺子來撬她的嘴,用勺子壓著她的舌頭,然後是溫熱的雞湯餵進去,馬上又從腮邊慢慢的流了出來。
他伸手掐開她的嘴巴,再次將湯送進去。
把她的嘴巴抬得很高,把勺子戳到了她的喉嚨,他動作很大,細嫩的喉嚨都刮出血來,他像是沒看到似的,硬是將一口雞湯給餵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