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夏訕訕地披上斗篷,馬上又低下頭去,想檢查一下穿上斗篷之後的差別是不是還那麼明顯。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巴德的這件灰白色的斗篷挺厚實,一般看不出體型,艾夏總覺得自己的體型看起來和芙蕾婭不太一樣,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那,那個……這樣,能行麼?」她怯怯地低聲說。
「什麼?不是你說要去的麼?」芙蕾婭的兩條細眉立即擰在了一起,「怎麼回事啊?突然不想去了?人類真是靠不住,還是得我去。」說著,芙蕾婭一臉怨懟地抱起胳膊。
「不!我是絕對不會讓芙蕾婭你去冒險的!」艾夏猛地轉過身來。紫色的雙眼,嚴肅地注視著芙蕾婭那雙亮藍色的雙眼。一秒鐘之後,她的目光閃爍起來。
「我,我是說,我看起來像你麼?」艾夏的表情就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你怎麼可能像我?穿上斗篷之後看起來差不多就行了吧。」芙蕾婭直起身體,伸出雙手,好像想幫艾夏整理好斗篷似的,但是她愣了一下,重新將手臂環抱在胸前。
「把斗篷繫好,頭髮塞到帽子裡,再把兜帽拉下來看看。」芙蕾婭就像當初的阿爾傑農長老那樣看著艾夏穿好斗篷,她歪著頭,皺著眉細細地打量著艾夏,「好像還是不太像。」
艾夏很難為情地扭過頭去,避開芙蕾婭的目光。
兩位少女一同步下走廊的時候,外面四對眼睛以全然不同的神情打量著她們。
艾夏穿上了芙蕾婭的那雙白色皮靴。長長的斗篷蓋住了靴子上沿,她學著芙蕾婭的模樣抱起胳膊,撅起嘴巴,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看起來非常自然。芙蕾婭側過身,一手叉腰,擺出一貫的高傲姿勢。
這個時候,伊凡才恍然間發覺兩人是有些相像。當艾夏擺出「姐姐」的架勢時,她也會叉著腰,鼓足氣勢,倒還真有幾分像芙蕾婭。
艾夏的胸好像大了一些。是錯覺麼?
「伊凡你在看什麼啊!」艾夏突然火了。她馬上轉過身去,兩手不停整理地胸口處的斗篷。芙蕾婭傾著身子注視著她。
「不用弄了。」芙蕾婭撅著嘴說,「反正從遠處看又看不出來,要是被那些想殺我的人發現了。那你們估計也逃不了了!」說完。芙蕾婭的視線晃動了一下。「你們兩個真的能行?」
「嗯!」艾夏點頭,「秀琳姐,我要帶上短弓!」
「應該帶上長弓吧。我平時都用長弓。」芙蕾婭轉頭望向靶場,她和艾夏「決鬥」時用的武器還放在草地上,沒有被收起來。艾夏搖了搖頭,「短弓帶在身上方便嘛,我想那些襲擊者也會這麼想。」
「你帶上手槍比較好。」
伊凡認真端詳著艾夏的背影。有斗篷在,多兩個槍袋也無所謂,他是這麼想的。更何況要是真有什麼危險,到時候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他忽然間冒出一個念頭,想知道艾夏的衣服下面塞了什麼,但很快他就低下頭去,抓了抓頭髮,掩蓋一時的尷尬。
「喂!你還會用『手槍』這種東西啊?」芙蕾婭十分驚訝。
「我不用帶手槍啦。」艾夏不悅地鼓起腮幫。黛芙妮的囑咐他們每個人都記得很清楚呢,在「上街區」這種有更多羽族的地方使用魔導秘器的話,肯定會被羽族守衛當成壞人吧!那樣還怎麼能讓羽族相信他們?
「我贊同小孩。」秀琳舉起左手表態,「想想看啊,我的小丫頭,你們兩個可不是去那上面逛街,隨時都會有襲擊者出現吶,多帶點武器總比少帶點好。娜兒,借你的匕首用一下你不介意吧?」
「你們都有武器?」芙蕾婭愣了。
「我們可是從那麼遠的地方,和風靈小姐你的好朋友一同穿過了茫茫大沙漠才到達這座城市的,不帶武器怎麼保護自己呢?」秀琳的語調裡透著誇張的歎息。
「啊,是這樣。」芙蕾婭臉色一僵,閉上了嘴巴。
芙蕾婭的心思有時候還挺單純的,至少,秀琳是看懂她的心思了。
喜歡虛張聲勢的人往往是最沒有自信的人,經歷了一番波折,芙蕾婭也知道自己懂得太少,又不想承認,她其實還挺好面子的。
艾夏猶豫了一會兒,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拿她的「手槍」。娜兒猶豫了更長一會兒,不太情願地拿出黛芙妮給她的魔法匕首,按照秀琳的意思,遞給了伊凡。伊凡很快就想通了秀琳的用意——這把匕首是黛芙妮的東西,也許能幫助他們取得羽族們的信任。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兩人朝天空官邸出發。
「好了,現在這裡可只剩我們幾個了。」
秀琳忽然朝著芙蕾婭靠了過來,走廊下的陰影裡,秀琳掛著一臉神秘兮兮的微笑。她扶著支撐走廊的精雕白石圓柱,身高的差距讓她能夠居高臨下地俯視芙蕾婭的臉。
「把你的經歷跟我們說說吧,說不定我們能猜到什麼呢。讓我猜猜看,風靈小姐是第一次出遠門嗎?」
「不要靠我那麼近!」芙蕾婭猛抽一口涼氣,趕忙往旁邊撤開一步,「那個人,就是那個亞菲爾他沒有跟你們說是怎麼回事嗎?昨天他還去過巫師那裡,我以為他會告訴在一起的人類呢。」
秀琳微微睜大了眼睛。
緊接著,她猛然回頭,向不遠處的卡洛投去一個「什麼都不要說」的眼神。
「記著小孩的姓了啊……嗯,怎麼說呢?雖然是『在一起的人類』,因為經歷不可能完全一樣,所以也很難做到什麼秘密都一起分享。我倒是知道那個小孩——伊凡.亞菲爾他在這城裡有認識的人。」
「什麼?」芙蕾婭大惑不解,「你們不是同夥嗎?」
「我們是同夥。」娜兒在一旁不明就裡地插嘴。
「咳咳。」秀琳哭笑不得地乾咳了一聲,「『同夥』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我們是朋友,也是同行哦。啊,這個小朋友跟我們可不一樣,她是修車的小匠人。」
秀琳沖芙蕾婭擠擠眼,乾脆抓過娜兒,護在自己身前。她很清楚娜兒就像一隻好奇的小貓,最愛偷聽,你不可能趕走她,也不可能讓卡洛看著她,卡洛不適合這種工作。
畢竟,卡洛也在聚精會神地聽芙蕾婭說話。
芙蕾婭好像沒有弄明白這些人類之間的關係,她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靠在走廊下的牆邊。
「你說你是那個女人的老師,然後,你們是黛芙妮的旅伴,你們又是同行,你們當中還有一個修車的匠人?」
「對啊,沒錯呀。」秀琳瞇著眼睛笑得意味深長,「不知道風靈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魔導聯盟』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