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艾夏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想好了這個計劃。
當伊凡告訴她襲擊芙蕾婭和巫師家的人,可能跟羽族的守衛有關係時,艾夏立馬反應過來,一定得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訴阿爾卡蒂亞城的管理者。如果黛芙妮能夠早一點回來那再好不過,可是,他們始終沒有黛芙妮的消息。
「要怎麼告訴他們?」伊凡想到了阿爾傑農與巴德一家。他們恐怕已經離開水果店了,準備去跟羽族的守衛解釋。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芙蕾婭的去向的,應該也不會坦白他們對羽族的懷疑。
「當然要好好地說清楚啊。」艾夏斜瞄著伊凡,話裡似乎還隱藏著別的含義似的,「只要請城主到這裡來,看見芙蕾婭的話……」
「芙蕾婭說雪靈小姐就是城主。」伊凡把芙蕾婭告訴他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下。黛芙妮旅行期間,阿爾卡蒂亞城的事務是別人代勞的。艾夏呆愣了好一會兒,低下頭,捏著下巴,擺出沉思的動作。
「我們去吧。」很快,艾夏便下定了決心,「雖然不太瞭解羽族他們,但是,要是我們什麼都不管,長老他們也會被人懷疑吧!如果不趕快把襲擊者抓到的話,芙蕾婭她也會有危險!伊凡真是的,怎麼到了這種地步你還那麼悠閒啊!」
艾夏的臉鼓得就像個麵包。伊凡撓了撓頭髮,歎了一聲,盡量平復下心情。
「我不是不想抓到那些人,我們也不知道誰是奸細。人類要去見羽族的管理者,好像很不方便,說不定根本就見不到,奸細知道的話。肯定會阻止我們。」
「嗯,那就……」艾夏歪著頭蹙起眉苦思冥想。黛芙妮不在,他們也不認識其他羽族,要想抓到藏在羽族當中的奸細,那就只有——
「那,我們先把襲擊者引出來,怎麼樣?」
……
芙蕾婭詫異地瞪著艾夏那張格外莊重的臉,半餉,她好像剛剛聽懂了艾夏的意思似的,吃驚地反問。
「你扮成我的樣子去天空官邸?」
「嗯!芙蕾婭你來的時候不是穿著斗篷麼?只要穿上斗篷。戴上帽子。就算是奸細也看不出來吧。」艾夏和芙蕾婭靠在一起站著。伊凡驚奇地發現,兩人的身高居然一樣。
「我覺得襲擊者不會讓你順利見到雪靈小姐或者那個代城主的,羽族裡有奸細的話。他們可能很快就會知道,所以我不能讓芙蕾婭你去冒險。」艾夏認真地說。
「什麼,冒,冒險?」芙蕾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喂!你是在小瞧我嗎?要是去天空官邸有危險的話,你扮成我的樣子不一樣有危險?而且你是人類啊,天空官邸沒有人類的!」
「沒關係,只要我能把消息送過去就行。如果我沒有被人襲擊的話,那我只要讓代城主過來一趟就可以了吧?不過我總覺得襲擊者會阻撓我。」艾夏一本正經地點著頭說。這還是之前伊凡提醒她的。
「那你要是真被人襲擊了——」芙蕾婭咕嘟一聲嚥了口吐沫,「你該不會就是打算把那些傢伙引出來吧!喂。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那些人很厲害的,你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哦。」艾夏轉頭示意著被她拽過來的伊凡,「伊凡跟我一起去,我還得讓伊凡好好地跟代城主說明一下呢,要是沒見到雪靈小姐的話。還有,你來這裡的時候——」艾夏嘟了一下嘴巴,「——不就是他跟你一起來的麼?」
芙蕾婭忿忿地瞄了伊凡一眼,也不知道她還在生什麼氣。
「聽起來好像是個不錯的計劃?」
站在一旁彷彿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的秀琳忍不住開口了。秀琳把左手隨意地搭在右胳膊肘上,儼然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有人襲擊你啊,風靈小姐?」
「啊,嗯,是有人襲擊我。」芙蕾婭不太自然地看向秀琳。
「襲擊風靈小姐的人好像還和羽族有牽連啊!真糟糕,不是麼?我想,風靈小姐還是乖乖地待在這裡比較安全呢,不管怎麼說,這裡是雪靈小姐的庭園,我們都是雪靈小姐的旅伴,總不可能出賣雪靈小姐的朋友嘛。艾夏想抓到那些襲擊者,嗯?」秀琳挑起眉毛,一雙敏銳的大眼睛盯住艾夏。
「是,是啊。」秀琳電一般的目光把艾夏嚇了一跳,「那個,秀琳姐,我,我是覺得……」
面對著秀琳,艾夏很難說謊吧,可是這件事牽扯到塔卡漠鎮的巫師,卡洛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這裡還有娜兒。
「瞧你緊張成什麼樣子咯。」秀琳輕輕彈了一下艾夏的額頭,翹起的嘴角里有些無奈也有些意味深長,「要我說啊,如果這件事必須得盡快告訴這城市的管理者,讓他們兩個人類去,比風靈小姐親自去要好得多。」
她端詳伊凡和艾夏兩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那,那就這麼說定了。」艾夏急忙移開視線,很突然地,拉起芙蕾婭的手。芙蕾婭縮了一下,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芙蕾婭跟我到房間裡來吧。你的那件斗篷借我一下好嗎?你不用擔心我啦,這種事情,我們以前也遇到過呢。」
芙蕾婭似乎不是很確信要不要答應艾夏的要求。
不過,她還是跟著艾夏走到房屋裡,把脫下來的斗篷遞給了艾夏。芙蕾婭穿著一件原本屬於莎莉絲特的裙子,淺紅色的長裙,鬆鬆垮垮的,然而胸部卻有著清晰的輪廓。艾夏拿過斗篷,又打量了芙蕾婭全身一眼,忽然,她彷彿受到了打擊似的,耷拉著腦袋,端詳著自己的胸口。
「這件斗篷不是我的,是那個人類巫師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芙蕾婭往後靠在了牆邊,兩手撐著光潔的牆壁,「他還好一點,那個老巫師特別討厭,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喂,你還沒回答我呢,要是你真被人襲擊了,你打算怎麼辦?」
艾夏沒有回答。她似乎沒聽見芙蕾婭的問話,她似乎……有點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