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岱一聽,身體一僵,眼中露出悲絕的神色。
二夫人繼續說道:「自從那個女人跑掉,你就失魂落魄的,對什麼都不管不顧,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當初要不是我向大伯父求來類神石,你會醒過來?要不是我悉心教導賢兒韻兒,他們會有今天的修為?」
或許是說到激動的地方,二夫人話裡開始帶著哭腔,「外人只以為你們官家的二夫人有多風光,卻不知道箇中的苦楚,可憐我有丈夫等於沒丈夫……」
「好了,韻兒,快扶你母親歇一下。」官珩聽不下去,開口打斷了二夫人的控訴。
官家的大家主發話了,二夫人也不敢放肆,被官韻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低低啜泣。
「我母親沒有勾搭男人。」官音尚且清脆的童音響徹大廳,「我母親當初是被人趕走的!」
「什麼?」官岱大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官音掃過同樣驚訝看著自己的二夫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是有人拿著棍棒趕母親和我離家,還威脅,如果母親不帶我離開伊雲城,就把母親賣去做妓*女!」
「她撒謊。」二夫人著急地站起來,看著官音的目光凶狠無比,「小小年紀就如此撒謊,你母親是怎麼教你的?」
「她又沒說是你趕走她們母女兩人的,你著急什麼?」歸缺冷冷笑著,「莫非你是做賊心虛?!」
「你……」二夫人這才發現自己的確反應過大了。
官岱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妻子,「是不是你把他們母女趕走的?」
「你寧願相信一個不知打哪來的丫頭,也不相信陪伴了幾十年的妻子?」二夫人很憤怒。
官賢厭惡地看了官音一眼,對官岱說道:「父親,那丫頭肯定是撒謊的,娘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再說了,她還不一定是我們官家的人呢。」
「對啊對啊。」官琴也道:「說不定她是專程上門來騙人的。」
三夫人拉了自己女兒一把,讓她別參合其中。
官峰看著混亂的眾人,再看了看自己從頭到尾沉默的兒子,低低歎了一聲,問道:「你可知道你母親當初把你帶到什麼地方?」
「青圃鎮。」
官岱問道:「你母親……她是怎麼死的?」
官音看著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被打死的。」
「什麼?!」官岱身子一個搖晃,兩步衝到官音面前,「怎麼會?被誰打死的?」
「被舅舅打死的。」官音從懷裡拿出一塊紫色的玉珮,「舅舅想拿這個去換錢買酒,母親不同意,就被打死了。」
官岱一下子呆住了,眼神是不可置信的驚訝。
官峰走到官音面前,接過玉珮仔細察看,臨了,把玉珮交到官珩手上。
官珩只是看了玉珮一眼,微微點頭。
其他人看官珩點頭,就明白這玉珮是假不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官老夫人再次發話了,「既然是真的,老二,那就把人領回來吧。」
官音在心裡冷笑,傳言這官家老夫人愛面子愛得出奇,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慢著!」歸缺說道:「官音乃是我們商樓的人,你們怎麼能說領就領,把我們商樓當什麼?」
官岱從悲痛中振作過來,問道:「那要怎麼樣,你們才願意放音兒離開?」
官老夫人也道:「說吧,要多少錢?」
「哈!」歸缺怒極反笑,「我們開的價錢只怕你們給不起。」
官岱道:「只要你們開口,多少我都願意給!」
「父親……」官賢忿忿不平,瞪了官音一眼。
官岱沒理他,只是目光堅定地看著歸缺。
「那就十個金剛石幣好了。」
「十個金剛石幣?!這賤丫頭那值……啊……」官琴首先叫了出來,可是只說了一半就被三夫人擰了一把。
其他人對歸缺的開價也很不滿意。
官老夫人眉頭微皺,「這價錢也實在是太高了點。」
歸缺道:「這可是你們官二老爺親口說的,多少他都願意給。」
官岱臉色很為難,看看自己的父親母親,再看看自己的妻子,想開口,可是嘴巴張開,又吐不出話來,
燕子慧問官音,「小音,你願意回到官家嗎?」
「不願意!」
淡漠的聲音道出了官音的想法,聽在官岱耳裡,宛如針刺,可在別的官家人聽來,卻是歡喜得緊。
「呵呵。」歸缺笑了一聲,「既然小音自己都不願意回到你們官家,那我們也是白談。」
衛良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請結賬吧。」
「等一下。」官岱急了,「那價錢確實有點高,這樣子,各位容我幾天,等我湊齊了錢一定給各位送去,小音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她流落在外。」
衛良他們不禁對官岱有點改觀,這個人,居然願意為了身份未明的女兒低聲下氣地求人,也願意為了女兒譴責妻兒,現在還願意掏出那麼大一筆錢來換回自己的女兒,不得不說,這人還算有點良心。
燕子慧道:「官二老爺,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不是我們不放人,而是小音自己不願意。」
官岱連忙看向官音,「音兒,你不願意嗎?」
官音抬起頭,「我在商樓過得很好。」
「可是……我是你父親,這裡才是你的家啊!」
官音別開臉,沒作聲。
官老夫人這時候問了一個讓衛良歸缺措手不及的問題,「衛老闆,請問聯盟的正副盟主跟你有什麼關係?」
衛良反應夠快,「衛某家父跟兩位盟主是同宗,多年以前曾一起組隊歷險。」
官老夫人點點頭,算是滿意這回答。
「既然是官家的子女,怎麼可能流落在外。」官老夫人站了起來,「這樣子,十個水晶幣,以後這孩子就跟你們商樓毫無關係。
十個水晶幣,跟十個金剛石幣可是一百倍的差額,也虧這老妖婆敢開口!
商樓眾人在心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