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夫人見衛良歸缺臉色不豫,以為他們不願意,「這個數已經不少了,要是你們答應,之前發生的一切我們都可以抹平,以後,有官家、華家的照拂,想必你們商樓在容都,乃至整個大容國,都無人敢動你們一根毫毛。」
這話可就是變相的威脅了。
衛良想說什麼,被歸缺拉住。
歸缺道:「十個水晶幣太少,五十個吧,什麼時候你們把錢準備好了,就來商樓領人。今天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官家人開口,逕直招呼衛良燕子慧離開。
衛羽上前拉過官音的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做了個鬼臉。
官音從官岱身邊走過,官岱伸手想拉她,被她一個側身避開。
官岱舉著一隻手,尷尬地站在那裡。
一路無人阻止,直到看見大門,官家的管家才從後面追了上來。
「我們老夫人發話了,兩天後就上四季商樓領回……領回官音小姐!」管家知道了官音的身份,看著官音的眼神很不自在。
「好,我們等著。」衛良說完,率先往大門走去。
官音走經管家身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管家大人,好久不見!」
管家愣在了原地。
兩天後,官家果然讓人帶來了五十個水晶幣以及那天的欠款。
在衛羽難過的目光下,官音擰著一個小包袱離開了商樓。
聞訊趕來的范統被歸缺帶到了一邊。
「可惡!」范統狠狠地一拳捶在了連廊扶手上面。
「轟」的一聲,實木的扶手變得粉碎。
歸缺心疼地看著滿地木屑,黑著臉,道:「這扶手有多貴你知道嗎?賠錢,賠錢!」
「你不是收了官家五十個水晶幣嗎?還在乎這點小錢。」
「要回去官家是小音的意思,另外,小音不希望官家的人知道她是實力,你明白嗎?」
范統只能摸著腦殼賠不是。
……
官音被帶回了官家,被安排在官岱院子裡的一個叫「惜音閣」的小閣樓裡。
「惜音閣」面積不大,可是清靜雅致,裡頭一應傢俱齊全,雖不是全新,可總體環境看著還不錯。
侍候官音的丫鬟有兩個,一個十五六歲,叫小銀,一個十二三歲,叫小玉。
小玉見官音四處打量,說道:「七小姐,這是二老爺特意吩咐下人佈置的,七小姐可喜歡?」
官音對這問題不置可否,轉身走進臥室。
小銀撇撇嘴,「切,擺什麼架子啊,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小玉扯扯她衣角,小聲說道:「七小姐是二老爺的女兒,當然是千金小姐,你小心說話,別被二老爺知道了。」
小銀厭惡地扯回衣角,「你別忘了這個院子裡頭是誰做主?你真對她好小心二夫人扒了你的皮!」
小玉不再出聲。
官音在房間裡面把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冷冷一笑把包袱扔到木板床上。
她不在意周圍的人對她怎麼樣,反正這地方她待不久。不過,這些古老的起居用品還真是不方便,官音盤算著是不是讓歸缺和衛良送點什麼進來。
唉,人奢侈慣了還真的有惰性!
「二老爺!」
外面傳來了小銀和小玉的聲音。
「小姐呢?」
官音看向門口,正好看到官岱撩起門簾進來。
「音兒,這裡你還喜歡嗎?」官岱略為緊張地問道。
官音看著官岱的裝束比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整齊許多,鬍子也刮乾淨,整個人清爽了不少,只是兩鬢間的白髮依然醒目,而且他的眼神看著雖然喜悅,可是眼底的那一抹憂傷逃不過她銳利的雙眼。
「還行。」
官岱聽著官音的回答,微笑著點頭:「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我跟你母親都會盡力做到最好……」
「我母親已經死了!」官音冷冷地說道:「如果你非要我叫那個女人做母親,我很樂意離開這裡。」
「……」官岱頓住,看著官音冷漠而又堅定的眼神,選擇了妥協,「好吧,你還不習慣,等以後……」
「母親的死就這麼算了嗎?」
「呃……」官岱似乎是沒想到官音會問這個問題,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知為什麼,官音心裡偷有點失望,「我累了。」
「好,那你先休息。」
官岱略微狼狽地離開了官音的閣樓。
一覺眠到下午,官音躺在床上,懶懶的不想動彈。
可是外面的聲響卻令她眉頭微皺。
「那丫頭呢?」官賢扯著嗓門大喊:「快叫她出來!」
「二少爺,七小姐在裡頭休……啊……」
「啪」的一道巴掌聲,打斷了小玉的答話。
「我們家裡什麼時候來了個七小姐啊?」官韻說道:「哼,不就是一間商樓的下人嗎,也敢叫小姐。」
門簾被人在外面大力扯落,嘩啦幾聲,掛在門簾上的裝飾以及掛門簾的橫樑都被扯掉在地上。
「賤*丫頭,睡得還舒服嗎?」官賢獰笑著走進來,「快把妹妹的元素石還回來。」
官音早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坐了起來,聽到官賢這麼說話,把腳伸到床下,一撩。
小巧的鞋子朝著官賢的面門飛去,「啪」的一聲,剛好打在反應遲鈍的官賢腦門上。
官賢氣得臉都歪了,飛起一腳把身側的凳子踢了過去,同時嘴裡罵道:「你這賤蹄子,在這個家裡你也敢多我動手?!」
官音看著迎頭飛來的椅子不閃不躲,直接抽起床上的薄被一把甩了出去,正好打個正著,椅子落在床腳邊上。
官韻看著官音的反應有點驚訝,悄悄地退後兩步,避在官賢身後。
官音赤著腳站在床上,看著官賢的眼神冷漠而又嗜血,「上次有你爺爺撐腰你才僥倖了一回,今天你以為還能那麼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