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捷帶著人走了,去救援杏兒去了,賀掌櫃的正要讓人將東方朗月幾人抬去後院,蒲老爹領著一個大夫,匆匆回來了。此時,蒲大娘和木蘭,也聞訊從後院走了出來。
兩天後,傍晚時分,靠山屯來了幾輛華貴的馬車,引來了廣泛的關注。村裡的人,都出來看熱鬧,紛紛猜測來者的身份來歷。
錢氏得意洋洋的道:「依我看,這是珠兒回來了吧?這樣華貴的馬車,除了出自巡撫衙門,在咱這窮地方,誰家用得起,誰家又敢用?聽說,這可是有限制的,不是那樣的人家,隨便用的話,那可是要殺頭的!」兩去掌救。
這話,可是說到姜氏的心坎裡去了,她得意洋洋的道:「那是,這一準是珠兒的夫婿親自送老大回來了,這下看蒲氏那賤*貨還有啥招數?哼!敢動我的兒子,叫她生不如死!等我那好兒子回家來,那個賤胚子杏兒,也甭想有好日子過!」。
柴老四笑得很張揚,陰測測的道:「哼!不知死活的賤*東西,竟然敢跟大哥對著幹,也太囂張跋扈了!以為有幾畝地,有個店舖,就了不得了?還說自己認識貴人,我呸!啥貴人啊,再貴重,有那巡撫大人貴重麼?!再說了,我那珠兒侄女兒,可是巡撫大人最寵*愛的小妾,而且還是身份最貴的貴妾呢,多尊貴的人啊!她一個醜丫頭,這輩子,給珠兒提鞋的資格,也都是沒有的!」
那副洋洋自得,自以為是的樣子,如果杏兒在場的話,一定會笑得噴茶。貴妾,不也是妾麼?一個為人小妾的,還真不知道,那身份地位可以跟「貴重」扯上啥關係?好人家的女兒,自尊自愛的女兒,誰會巴巴的送上門去做妾啊?
「可不是,這下,那醜丫頭可要吃苦咯!說不定,還會變得更醜,這輩子都甭想嫁出去咯!」柴小寶幸災樂禍,故意奶聲奶氣的道,把鄰里們狠狠的噁心了一把。
就有鄰里撇撇嘴,小聲嘀咕:「喲,看把他給能的,還以為自己個還是五歲的娃啊?這家人,心腸也忒狠毒了!」
馬上就有人接話道:「就是啊,柴老大和柴老四,都是狼心狗肺的人!那姜氏,年輕的時候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她那大兒媳進了門之後,就變得糊塗了,也狠心多了!哎呀,真是造孽啊!」聲音壓得很低,就怕被姜氏聽到了,惹來一身騷。
馬車漸漸走近,賀掌櫃的掀開車簾,對裡正和族長招招手:「大叔,我會在杏兒家住幾天,有空去喝酒聊天啊!」賀掌櫃的也是武功高手,聽力非常不錯,剛才錢氏和姜氏的話,他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裡正和族長就都鬆了口氣,互相看看,笑著迎上前去:「喲!是賀掌櫃的來了啊,你先行一步,我們家去交代一下,然後就去找你喝酒聊天啊!」
「好勒!那我就等著啊!」臨走之際,賀掌櫃的橫掃了姜氏和柴老四一家人,目光如刀似箭,寒氣逼人,隱隱帶著殺氣。看得這家人心頭狂跳,剛才的囂張氣焰一掃而光,再想起這華貴的車隊,竟然不是巡撫大人的,就不禁有點心驚膽寒。
三輛華貴大馬車,一輛大型貨車,來到了陶然居。
負責巡邏並守門的柴花影看到了,連忙去喊了大人過來開吊橋,齊正梁、柴亮和柴五娘都來了。齊正梁進了值班室,輕輕鬆鬆的,就將吊橋給放了下去。馬車和貨車,先後從吊橋上順順當當的進了陶然居,停在了新修的車棚裡。
一行眾人走下了馬車。
柴五娘震住了,眼含熱淚,試探的喚道?「阿娘?阿爹?」神情激動,滿臉的不敢置信,又滿含著熱切的期待和希冀。
蒲大娘猛地撲了過去,張開雙臂,將日思夜想的女兒擁入了懷裡,嚎啕大哭:「靜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娘親想你想得都快要瘋了!這十多年以來,你怎麼就沒有再去看阿娘啊,你這個狠心的孩子!」
柴五娘的眼淚「撲哧撲哧」的往下掉。
是阿娘,是阿娘跟阿爹,來看她來了!
阿娘和阿爹,並沒有真的拋棄她,她也是個有娘家的人,不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女!
「阿娘啊,女兒好想您啊!」柴五娘抱緊了阿娘,哭得稀里嘩啦,全然不顧形象。此時此刻的她,一顆心都被見到阿娘阿爹的喜悅給佔滿了,哪裡還有空去想什麼形象。仿若天地間,只剩下她和爹娘。
蒲老爹也忍不住老淚橫流,踉蹌著奔了過去,將妻子和女兒攬一下,很快就放開,又分別安慰的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強行將到嘴的哽咽給吞了下去:「好了,進屋去吧,還有幾個受傷的人呢,可不能受涼!」
此話一出,柴五娘猛然抬頭,離開阿娘的懷抱,但見東方朗月幾個,正由人攙扶著,走過來向她行禮:「朗月見過夫人,朗月沒有保護好二小姐,請夫人責罰!」說著,竟然掙脫了扶著自己的人(濟世堂藥鋪的女大夫)的攙扶,忍著一身劇痛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麥香和棗香幾個也踉蹌的走了過來,跪在了東方朗月的身邊,磕頭並大哭。麥香哽咽道:「夫人,二小姐被柴珠兒擄走了,後來又下狠手打傷了」
聽到這裡,柴五娘頓時覺得天都塌了下來,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桃兒連忙眼疾手快的把阿娘給扶住了,聞訊趕來的柴三娘也連忙扶住柴五娘的另一隻手。柴五娘全身無力的依靠在了柴三娘的身上,面色一片灰敗,眼底滿是絕望和哀傷。
賀掌櫃的就連忙道:「夫人,不用擔心,杏兒已經被少主救下,如今安置在府城,由府城濟世堂大藥鋪的秦掌櫃的親自治療,沐清風和他的妹妹親自照顧守護!杏兒只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等她修養幾天,傷勢好一點沐清風就會親自送二小姐回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柴五娘喃喃的說著,柴三娘一個沒有扶穩,她整個人都萎頓在了地上。匍匐在了地上,淚水嘩嘩的流淌,不一會兒,她眼前的草坪,就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
現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酸酸的,暗暗在心中將柴珠兒狠狠的詛咒了一番。柴亮臉色鐵青,身形搖晃,差點就站立不穩,腳步踉蹌,渾身上下都透著絕望和悲涼。
他仰頭望天,未語淚先流,心中掀起了狂風巨浪,哀哀悲泣:老天爺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的殘忍啊?都是柴家的人,都是骨肉相連的至親,柴榮那家子,怎麼就能那麼狠毒呢?!
只不過片刻的功夫,人就眼見著老了許多,原本挺直的脊背如今也有點佝僂。看上去,甚是可憐的樣子,就連賀掌櫃的見了,心裡也不禁頓起憐憫之心。
哎,這柴老三其實也蠻可憐的,一個光華璀璨的少年秀才,卻被偏心眼的*老娘硬生生的把他的前途給毀了。後來一連串悲慘事情發生了,先是他最疼愛的弟弟柴老五,不幸殉國了。五弟英年早逝,讓柴亮消沉傷心了許多年,至今依然是他心底難以癒合的傷痛。
緊接著,就是五弟的女兒杏兒,被老娘強行冠上了掃把星、災星的惡名,後來杏兒又被他的*老娘親自毀容了再後來,就是柴榮對杏兒下狠手,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個陷入了大牢;再來,就是柴珠兒,擄走杏兒,並對杏兒下狠手!
開弓沒有回頭箭,柴珠兒做出這樣醜惡的事情,她將來的日子會如何的悲慘,用腳趾頭去想,柴亮也可以想得到。即便杏兒肯原諒柴珠兒並柴榮,相信鎮國公世子沈捷,恐怕也不會同意!
賀掌櫃的不禁深深的歎息,在心裡對柴亮表示萬分的同情,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他攤上這事,定然也是難以承受的!柴亮這樣,還算是堅強的人,如果換一個人,說不定會心情大變,變得暴躁易怒,甚至發瘋!
吃過晚飯,大家就聚集在了廳堂裡,聊天商議事情。賀掌櫃的就道:「夫人,城裡的店舖我請了一個掌櫃的坐鎮,那掌櫃的跟我有些交情,知根知底,是個正直穩重之人,做過好多年貨棧的掌櫃的。店裡的夥計,我也請了三個人,都是籬州城裡小老百姓家裡的細伢子,也都是本分又靈活的人。
另外,少主還派了兩個侍衛過來,讓他們幫著守護店舖,防止有人搗亂下黑手什麼的。反正,在杏兒回來之前,就暫時這麼安排,您看是否妥當?」
賀掌櫃的態度很恭敬,也很謙遜和氣,柴五娘聽了心裡感到很熨帖,就感激的笑道:「這樣的安排,非常妥當,有勞賀大掌櫃!」
家裡來了不少人,柴亮夫妻倆就帶著柴勇、柴堅,以及齊正梁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回三房的新居去了。杏兒家其他的家僕,都住在了魚塘邊的院子裡,也包括東方朗月幾個。
此時,距離沈捷踏上去往萬仞冰火山的日子,已經過去三天了!他去了冰火山的消息,已經被沈家留在歷城(籬州所屬的府城)暗衛,傳遞到了京城的沈家大院!
鎮國公夫人,也就是沈家老太太,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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