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照看到張舵主時，他正在狂奔中，那是在一個密林中，
當張舵主從地道口出來時，先打開那個樹洞的洞口，然後悄悄地四周看了看，看到沒有人，他才全身出來，
他出來時，已經化妝了，他的樣子和一個普通的山中老農沒啥區別，
他在那裡哆嗦了幾下，適應了感覺，然後就悄悄的往山下走，
其實這一切早已經被鬼幫負責監視的人看到，鬼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這座山的四處都布了眼線，只要任何地方有風吹草動，都能發現，目標只有一個，確保滅門計劃，萬無一失，
既然要干，就得做到萬無一失，這是慕容幫主的一貫作風，
這次的計劃，原本調集幾十個鬼空中灑毒本來都可以，可是慕容幫主偏偏調集了近千，就是要在心裡上，壓倒海幫，給倖存的人，留一個很恐怖的印象，讓他們覺得，鬼幫以後再也別惹，
所以慕容幫主他們是故意留了一個活口，這人中毒收，幾天後才會死，
慕容幫主就是希望達到這個效果，
此刻，鬼幫的幫眾看到了張舵主出來，他們都很欣喜欣喜，非常想抓他報仇，可是被他們的領導阻止了，只能任他們而去，
看到張舵主過去了，朱厚照裝作在後面趕路，氣喘吁吁的的樣子，
後來，朱厚照和張舵主在山道上，差點就撞了了滿懷，
「嚇死了，嚇死了，」朱厚照說，
張舵主很驚奇，「小哥，你嚇啥呢，」
「是這樣，大哥，小弟沒事喜歡進山露宿，尋找神仙，可是今日卻在山裡發現了鬼，嚇死我了，」
張舵主笑了，他看到這個公子氣宇不凡的樣子，他相信這個是哪個福貴人家的公子，
「小兄弟，外面很複雜，你不如回家去，」張舵主說，
「謝謝大哥的照顧，我這就回家，對了，大哥是不是也要下山呀，我們可以一起下山，」」好啊，我們一起下山，還可以有有個伴，說說話而已」張舵主說，
一路上，月光灑滿山道，朱厚照感到十分的滑稽，自己幾日前，還在和鬼幫的人一起想如何攻破大染坊，全滅張舵主一幫人，記得當時是飽食鬼提出這個方案的，他提出後，大家還一起反覆研討並且模擬演戲了很多次，
可是此刻，自己就和這個張舵主稱兄道弟，感覺真的是一個無間道啊，
「兄弟，你從哪裡來啊，」張舵主在問他，
「濟南，我家是在濟南大明湖畔的，」朱厚照說，
「呃，那是個好地方呀，我去過一次，夏天裡，滿目都是荷花，真美，我記得當時曾經在那裡聽過一個說書，那個書說的真好，」張舵主說，
「是不是一個黑妞一個白妞說的，」朱厚照說，
「對，說的真好，簡直是世外天音啊，每次我感覺沒趣的時候，我就想起那個說書，啥感覺就回來了，覺得一切都又有了意義，」張舵主說，
「是呀，黑妞的書說的婉轉迷人，白妞的書更是如世外天籟，你說人間哪裡有這樣的聲音呢，簡直使人魂不守舍，」朱厚照說，
「是呀，是呀，當年我差點就不想走了，想直接告訴她們，我喜歡聽他們的書，我願意就在那裡，聽一輩子，」張舵主說
「你後來還是走了嗎，」朱厚照問，
「是呀，走了，我還是放不下幫裡的事情，還是走了，其實後來我和他們兩個都熟悉了，他們也捨不得我，你想，我每日去聽書，都是坐第一排，我每次都使勁鼓掌，然後使勁的灑花，灑銀子，你說他們感動不，人啊，都是容易被真情打動的，只是我後來還是走了，我當時剛剛當上舵主，正想大幹一番，所以，放由她們自由，結果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她們會愛上別人」
「後來呢，後來你多久知道他們喜歡了別人的，」朱厚照說，
「一年後吧，當我再回到大明湖，他們已經雙雙嫁給了一個王爺，聽說那個王爺給她們專門修建了一個園子，叫黑白園，園子裡種滿很多的奇花異草，還有從江南各地搜來的奇石怪梅等等，每日讓他們在裡面給他一個人說書聽，」張舵主說，
「你知道後是不是很傷心，」朱厚照問，
「是，很傷心，那時開始我就不大喜歡女人，我喜歡酒和兄弟，」張舵主說，
「那你是不是覺得後來你的性格發生很大變化，」朱厚照說，
「是呀，」張舵主陷入了茫然的回憶，
「後來，我就喜歡錢，很喜歡錢，因為我覺得女人就是喜歡錢，喜歡豪華的生活，我就喜歡錢，我啥工作都接，包括殺人，殺一些很難殺的人，我都能九死一生的殺完，因為我得需要錢，
我每在一個地方，總是要泡在當地最美的姑娘，花費很高，我已經不在乎了，我每次在蹂躪她們時，就想起黑白妞，我就會很殘暴的蹂躪，
可是她們卻說喜歡，看來女人真的很賤，我曾經每次想到黑白妞被那個肥頭大耳的王爺蹂躪，心裡就想自殺，可是後來，慢慢的不想自殺了，我就當我是王爺，我買的那些女人就是黑白妞，
當我蹂躪時，我有殘酷的快感，當我弄完她們時，看著她們虛脫的樣子，我也睡去，好多年，都這樣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個南方的春花樓，看到她們，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她們濃妝艷抹，在接客，啥客都接，我剛看到時很吃驚，不敢相信是她們，老鴇告訴我，她們就是當年大明湖最有名的黑白妞，他們也曾嫁入豪門，享受金絲雀的生活，王爺曾給他們修建了一個很大的園子，她們的生活
像在神仙世界裡，可是後來，她們突然失聲了，不能說書了，漸漸的，她們就失去了王爺的寵愛，王爺從蘇州帶回一個美如天仙的會說蘇州評彈的姑娘，每日王爺要聽那個姑娘說評彈，那個姑娘喜歡上了那個園子，
王爺就把黑白妞賣了，把那個院子給了那個姑娘居住，然後黑白妞輾轉又被賣到了這裡，從最開始只接王孫公子，變成啥客都接，打鐵的，賣油的，一概不能拒絕，如果被拒絕，就要被打的，因為她們也不小了，妓院得盡量把買她們的錢回首回來，」
朱厚照在聽著，然後默默不做聲，原來張舵主就是因為這樣，從此變得冷酷殘忍，為了錢不惜一切手段原來，女人是男人毀了的，男人也是女人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