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鬥。
李飛「天英星」的靈氣已經吸收六七天了,只是近來鎖雲城亂成一團,他又要照顧著薛可兒,無法完全投入精力,所以還差一點點沒能貫穴成功。趁著眾人在休整,他遠離人們練起功來。
天英星的能量溫暖明媚,靈竅內聚集了大量靈氣,令他全身舒坦通泰,如置身於三月春陽之下,連他的臉上也罩了一層暖陽般的光輝。
一個多小時後,他停止吸收靈氣,將靈氣向睛明穴注去,似有轟然炸響,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實質的光柱,有如手電筒照射,嚇得許多正在偷看他練功的人跳了起來。
一般來說,只有修道之人,修到丹道周天,也就是金丹沿著任督二脈進行周天運轉時,才有可能出現「眼噴金光」的異象,難道李飛才十七八歲就已經結出金丹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李飛修的根本不是道門功法,這只是天英星靈氣改造眼部,以及部分能量溢出才造成的。
睛明穴貫通,一條通道與靈竅連在一起,與天孤星、天傷星、地賊星的能量融為一體,李飛總體實力又增加了一些,靈氣更為精純和活潑。
李飛收功,突然發覺自己看到的東西不同了。原本一色的白雪,現在能分辨出不同層次的白色來;一片雪花飄落,他能看到它的每一個細瓣,每一次翻轉;精神集中時,還能看清百米外整棵樹的每一根枝葉在風中不同的搖動姿態。
他突然領悟了花榮說的話,具備了這樣的神眼,以及敏銳的感覺,才有可能成為神射手。李飛暗暗召喚出花榮來,令花榮與他合體,合體之後他立即擁有了花榮的槍法、箭術經驗、馬戰技巧。
花榮並沒有連射、速射之類的技法,他追求的是一箭斃敵——只要一箭就夠了,根本不必多射。但他也沒有達到自己理想中的境界,按他的分法,頂級箭術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層為箭靈,又名「百步穿楊」;第二層為箭魂,又名「百步穿錢」:第三層為箭神,又名「百步貫虱」。
連花榮也只達到了飛鳥難逃、指哪射哪的「箭靈」程度,後兩種境界只是理想,但他已有了練習的方法。「箭魂」的關鍵是料敵先機,從敵人的眼神、細微動作預知他將要行動的方向,令敵人無法閃避。至於「箭神」,已經無視任何惡劣環境,只要能看到敵人就必中,甚至看不到敵人,只憑感知也能一箭斃敵。李飛具備了神眼,能夠「鎖定」目標,或者說他開始找到那種「感覺」了,已經具備了練習的條件。
這時人馬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上路。李飛保持與花榮合體狀態,持弓騎虎,與眾人一起前進,讓時遷獨自在前探路。
沒走多久,時遷回來報告:「前面不遠的矮山腳下有個木寨營盤,駐守著約兩千騎兵,此時全無防備。山上還有約二十名崗哨,再往前就可以看到了。」
李飛把時遷的報告及地形說了一遍,眾人精神大振,躍躍欲試。薛可兒說:「才兩千人,騎兵沒上馬還不如步兵,我們可以先殺了崗哨,突入敵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搶了營寨後便能獲得他們的馬匹物資,進可攻退可守。」
李飛點點頭:「我負責殺高處的崗哨和打破敵人的寨門,你安排好跟著衝進去就是。」
薛可兒召集虎衛的三個隊長薛壯、薛懷仁、薛不畏和石中堅、薛益、孔十三等將領商量,不一會便達成共識,分成三路衝殺進去。
李飛潛到崗哨附近,令武松、魯智深和時遷分頭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有崗哨全部放倒。這些人只是普通兵卒,根本沒有反擊之力,無聲無息就躺下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面人馬悄悄跟了過來,直到矮山之上,敵人營寨就在眼底,一看之後眾人暗呼僥倖,原來這些不是黑遼國兵馬,竟然真是金蒙國的弓騎兵。
金蒙國無論男女老幼都擅長騎射,在草原上來去如風,箭法奇準,如果沒有防備,在開闊地遇上他們,將會死傷慘重。而現在他們全無準備,在營寨內是戰力最低的時候。
薛可兒雙手緊緊捏住馬鞭,咬牙道:「他們守在這兒,是為了防止我大哥的人馬退回去,所以我大哥一定還在!請李大哥發令吧!」!~!李飛手一揮,武松三人當先向下衝去,等到他們快接近敵營,他才大吼一聲「殺!」騎著母老虎向下衝去。草坡斜度不算太大,可以直衝到底,正所謂下山猛虎勢不可擋,直如騰雲駕霧一般。
薛可兒帶著一隊人緊跟著衝下,石中堅、薛不畏則各帶一隊人沿著小山兩側繞了過去,從兩側夾擊。
敵營士兵見一隻巨虎突兀從山上飛撲而下,不由呆了半天,等到急忙呼喝射箭時,李飛已經逼近木寨,雙刀揮舞,將射來的箭掃開。母老虎自然也不會被普通兵卒的亂箭射中,前爪拍打,沒有一支能近身的。
這時魯智深和武松、時遷早已跳入木柵內,放手胡砍亂殺,順勢把寨門打開,敵寨內登時亂了起來。
母老虎大吼一聲,飛躍而起,直接跳過壕溝、拒馬和木柵,撲入人群中狂咬亂抓。李飛雙刀翻飛,逢者披靡,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三路人馬緊跟著殺到,眾將官雖然無法與無影門的殺手對抗,但跟一般的兵馬比起來,一個個有如殺神,勇不可擋。特別是三百虎衛,簡直就是絞肉機,大刀所向必無活口。
敵軍是弓騎兵,此時大多衣甲不整,找不到馬匹,最擅長的弓箭在近距離混戰中也發揮不出作用,只有挨宰的份。
薛可兒終於有機會發揮她薛家槍法的威力,一條銀槍使得潑水難入,恰似銀龍戲水,伸縮如電,扎刺處血雨紛飛,揮掃處人仰馬翻。
一個敵將忽然從營帳中衝出,身高兩米,鬚髮如刺,暴喝如雷,提著巨大狼牙棒飛身上馬向她迎去。薛可兒槍一抖,在他面前閃起一團槍花,少說有十幾個槍尖幻影。那敵將急忙以狼牙棒格擋,不料卻撲了個空,薛可兒喝了一聲「著」,一槍閃電似的刺出,正中他的小腹,將他挑起拋飛出去。
李飛一身神力加上鋒利的三合寶刀,槍來槍斷,刀來刀折,沒有一合之敵,母老虎興奮莫名,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沖,殺得敵人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十幾分鐘後,二千敵軍被全殲,沒有一個能逃走。而薛家人馬卻只死了十幾人,傷了幾十人,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大勝。
木寨內有不少糧草和物資,足可供幾千人用上十天,並且還繳獲了上千匹踏雪駒,全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眾人在木寨內整備和休息,派出了兩支小隊往前打探,很快他們就回報,前面不遠就有大量敵軍游散小隊,還能聽見隱約的戰鼓聲。
眾人精神大振,立即換了馬匹,補充箭矢,留下三百戰力較弱的人和傷兵守住木寨,其他人迅速向前挺進。
剛走不遠就遇上了趕來救援的小股敵軍,可是這些人哪裡能攔得住他們這隊虎狼之師?直接被衝散殺死大半,一路過去不時有小股敵人過來攔截,全是送死的命。可能敵人沒料到他們會突然殺到這裡,所以來不及調動整支軍隊。
這附近有大量屍體被冰雪覆蓋,大多數是鎖雲城人馬。殺出七八里,果然聽到前面戰鼓聲驚天動地,喊殺聲直衝雲霄,轉過一片山陵,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盆地,地面全是厚厚的堅冰,極少浮雪。
這裡就是風哮盆地,四周環山的一處平原,偏偏風力大得出奇,狂風嗚嗚地在盆地裡打著旋兒。
草原上有大量敵人兵馬,黑壓壓少說也有十幾萬人,結成數十個大小方陣把東側的山谷層層堵住,山上還有大量敵兵,向著山谷**箭,或是製成一個個大雪球向山谷內滾去。
薛元龍帶著薛家軍正在朝外衝擊,前頭部隊已經殺出山谷,但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傷亡慘重。
在敵軍的中央處,有一個巨木搭起來的高塔,足有三十米高,上面的鼓手、旗手在指揮著敵軍的軍團。敵軍大部分為重步兵,內有長槍手、盾牌手和弓箭手,還有少數輕騎兵和重騎兵。
李飛從未親眼見過這麼多人的大戰,就更不知該怎麼打了,只能把目光投向薛可兒。
薛可兒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敵人布軍很有法度,就算我們能衝開一兩個敵陣,其他軍團立即會上前接應,不可能殺進去……除非能讓他們混亂起來。」
「那怎麼能讓他們混亂起來呢,去燒敵人的糧草如何?」
薛可兒還是搖頭,因為敵人囤放糧草的主營在遠處的山腳下,外面有大量人馬堵著,憑他們一千人是不可能殺過去的。並且敵人主營分成多個部分,就算他們燒了一處也不頂用。
她咬了咬牙:「事已至此,只能拚死一戰了,我們冒死殺向中間,砍倒敵軍的指揮塔或許有些機會。李大哥,如果我們不幸被敵人衝散,你就獨自衝殺出去吧,以母老虎的威風和速度,應該沒有敵人能攔得住你。」
「別急,我有辦法。」李飛雙眼神光閃爍,充滿自信,「我能叫敵人主營幾個部分同時起火,順便再讓那高台上的旗號手死翹翹如何?」
薛可兒眼前一亮:「如果能成功放火並射下旗號手,敵人就不知我們具體有多少人,趁亂快速殺進去還是有可能的。敵軍一亂,裡面的人馬就可以殺出來了。可是你才一個人……」
李飛咧嘴一笑,也顧不上避開別人,直接召喚出魯智深、武松和時遷:「三位兄弟,現在有事需要你們幫忙,你們能分別潛入敵軍大營放一把大火嗎?」
時遷鼠眉一抖,笑道:「這個可是小人的拿手好戲。」
武松昂首握刀:「區區小事而己,包在武二身上。」
魯智深則拍拍胸膛:「俺以前也沒少干殺人放火的勾當。」
三人各自一揖飛奔而去,李飛又讓花榮出來:「花榮兄弟,煩你潛入敵軍之中,靠近那個高台,一見敵營火起,立即射下台上所有的旗號手。」
「得令!」花榮也一拱手,立即轉身而去。
薛可兒等人雖然見不到四位好漢,但李飛說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驚佩莫名,這是真正的役鬼通神啊,連天兵神將都與他稱兄道弟的,有他幫助,還有什麼做不到?人人都充滿信心,戰意升騰。
這時敵軍主帥已經察覺薛可兒這隊人的到來,旗號手變化旗號,戰鼓聲也跟著變化,一個輕騎兵方陣和一隊重步兵方陣向這邊移過來。
敵人輕騎靠近,見這隊人馬依托著山腳林木為掩護不出來,於是停了腳步等重步兵跟上。重步兵都穿著寬大的木底靴,行軍時不容易沉下去,有時還可以滑行,但結陣時走路就不方便了,慢騰騰過來,還沒靠近樹林,敵人主營中幾個地方便同時有濃煙冒了起來。
緊接著火頭一個接一個冒起,眨眼就到處都是煙火,風哮盆地風力奇大,火仗風勢,風助火威,一發不可收拾。
花榮也及時動手,指揮台上的幾個旗手和鼓手莫名其妙就倒下或摔下了,敵軍立即騷動起來。
薛可兒一聲令下,幾個虎衛鼓起腮幫子吹起號角來,渾厚而嘹亮的號角聲遠遠傳了出去,山谷內的薛家軍聽得一清二楚,立即精神大震,全力向外衝殺。
李飛一虎當先向前衝去,一千精銳跟隨其後,如一股狂濤湧出。
敵軍輕騎兵見他們殺出來了,而重步兵還沒到,急忙先迎上來,他們這隊也有上千人,見李飛這隊人服色雜亂,隊形也不是很整齊,不像是正規軍隊,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李飛拉開震天弓,射出一支鐵箭,遠遠便把騎兵將領射落馬下。敵軍大驚,已經慌亂起來,只有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到,在李飛眼中看來慢悠悠的,根本傷不了他。等到敵軍重整隊形打算集中向他放箭時,母老虎速度快,已衝近他們身邊。
母老虎肚子一鼓,張開巨口「嗷」的一聲大吼,氣浪夾著虎威如一陣狂風捲去。敵軍前面一大半馬匹嚇得摔倒在地,屎尿失禁,騎士大多被拋下馬來;少數膽大的戰馬也被嚇得人立而起,亂衝亂撞,再不受控制,人馬相互衝撞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只憑母老虎一聲吼,便讓這隊騎兵大半失去戰力。薛可兒帶著眾人殺了過來,遠射近砍,如虎入羊群,又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黑遼國大營幾十處火起,烈焰沖天,金蛇狂舞,看過去只見一片火海。黑煙被風刮過來,籠罩大半個戰場,加上號角昂揚,金鼓齊鳴,身處戰場中的人根本不知敵人來了多少,還以為自己被包圍了,先自亂了。
總指揮塔上的旗號手上去一個死一下,無法進行調度,各軍不知所措,有的想去救火,有的去攔截薛家軍的衝擊,有的四處找敵人,整個戰場亂成一團,越亂就越分不清東南西北。
李飛遠遠領頭,根本沒有敵人的騎兵敢靠近,帶著一千多人從輕騎兵團中殺過去,殲敵十之六七,剩下的敵人已完全失去戰力。
薛家兵馬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後面的重步兵還沒反應過來,李飛已經撞入他們之中。母老虎只一撲便把前排的大盾兵撲倒,向後壓倒一大片,幾把長槍捅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