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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勇者無懼 第二百零三章 鹽漬工廠 文 / 一健縱橫

    不止這麼多人,但是她確實也不敢把城防軍抽空了。

    李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兩把寶刀和寶劍都牢牢固定在母老虎背上,走到內院門口時,見薛可兒皺著秀眉在台階上來回走著。

    薛可兒問他:「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李飛想了想:「有時不能只憑理智做事,如果是我關心的人落入重圍,我也會義不容辭這樣做的。」

    薛可兒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長匣子,打開遞到李飛面前,裡面是一把極為古樸,帶著暗紅色澤的大弓和三支鐵箭。

    「這把弓叫做震天弓,箭叫穿雲箭,也不知是薛家哪位祖宗得到的,近幾百年來一直沒有人能使得動,你若能拉得開就拿去用吧。」

    李飛眼一亮,但手卻遲疑了:「這可是薛家的鎮宅之寶呢。」

    薛可兒苦笑道:「若是人都沒有了,留著再好的寶貝又有什麼用。」

    李飛接過,手一碰到弓身,便感覺似有一股微弱電流傳來,全身微震了一下,像是碰觸到了有生命的東西,可是再細加感覺卻又沒有異樣了。

    入手沉重,約有百來斤,弓內似乎蘊含著某種靈力,無論是看上去還是摸上去卻有一種力量感。

    弓長約一米五,以一種暗紅色的金屬材料製成,中央鑄有一個怪鳥頭模樣,張開的鳥嘴便是搭箭處;弓身佈滿古樸奇奧凸紋,繁雜密集,像是某種符文;兩頭略扁,如鳥翅形,連紋飾都是鱗狀羽,其喻義分明就是一隻張翅的怪鳥。弓弦約有半個手指粗,黃澄澄半透明,應該是某種動物的筋製成。

    李飛試著一拉,居然覺得沉重,要使出全力才能拉滿,薛可兒和幾個侍女已經張大嘴巴合不上了。

    再看三支箭,全體用漆黑金屬製成,箭桿上也有細細的符文,箭羽卻是火紅的羽毛,絲絲晶瑩剔透,絕非凡物。

    薛可兒說:「據說有人曾認出弓弦是龍筋,箭羽是鳳羽,不過除了沉重外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你能拉開就用吧,準備一下立即出發!」

    玉蘭她們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鋼甲,要給李飛穿上,李飛卻不想穿著這麼笨重的傢伙影響靈活,最後只穿了有前後護心鏡的胸甲,拿來一個皮套把震天弓背在背上。

    穿雲箭只有三支,不能隨便用掉,不過薛家早有仿製品,幾個虎衛抬來兩個大箭袋,全是鋼頭鐵桿的長箭,尺寸與穿雲箭一樣,眾人幫忙著也綁在母老虎的背上,反正它力大無窮,背個幾千斤沒問題。

    救人如救火,眾人很快就準備妥當,薛可兒簡單說幾句,便領頭向北門而去。

    到了城門口,卻被劉世希帶人攔住了:「郡主,請聽屬下一言,你金玉之體,千萬不能去冒險,若是有什麼意外,鎖雲城該如何是好?薛家指望何人?郡主三思啊!」

    十幾員將官在旁邊齊聲道:「請郡主三思!」

    薛可兒臉罩寒霜:「到了現在你們還在阻攔,誰敢攔路,我斬了他!劉將軍,城防大事便交給你了,若有差池,唯你是問!出發!」

    劉世希望著她打馬出城,有點失魂落魄,幾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追上去。

    出了鎖雲城是一條十幾里長的大峽谷,這也是穿越回風山脈唯一的大道,北方冬天寒冷,到了關外更是奇寒無比,天地一片白茫,兩側冰崖聳立,迎面欲倒,地面早已是厚厚的堅冰,少有浮雪,踏雪駒如履平地跑得飛快。

    若是南方的兵馬,在這種氣候下根本不敢出城,更不要說開戰了,但鎖雲城的人馬久居於此,早已習慣了雪地行軍。

    走了一程,薛可兒揮手招呼李飛靠近,問:「你覺得我們有機會救出我大哥嗎?」

    李飛腦中迅速一盤算:「應該還有機會,王爺是有勇有謀的人,也知道鎖雲城無法派出援兵了,所以一定會往外衝的。以薛家軍和二百虎衛的精悍善戰,衝出重圍還是有可能的,我們把後面的敵軍攔截高手殺了,也許正好可以迎上。」

    薛可兒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機會不大,卻也不是全無機會,所以我並不是一意孤行。」

    「可是我們都離開了鎖雲城,城裡就沒有人能與楊國忠對抗了。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要是鎖雲城被他控制了……好像有些不妥。」

    「這個倒是不怕,只要我們能救出我大哥,鎖雲城還是我們的。」

    她的話有些軟弱無力,也許是她也沒把握還有命回去,也許是她也感覺到了自己正走向別人設下的陷阱,但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走下去。!~!眾人從早上出發,一路快馬加鞭,餓了就啃些乾糧,渴了就吃一把白雪,直到快天黑才停下來。

    前隊剛停下來,路邊的樹林裡傳出幾聲怪笑,七八條人影奇快無比地躥了出來,李飛迅速取弓在手,一箭射出,「錚」的一聲奇異弦響,鐵箭如同一道幻影而去。

    當先一人沒料到箭來得如此之快,來不及閃避,急忙以兵器磕碰,不料還是慢了一步,鐵箭已經射中前胸,穿甲貫胸而過,將他的身體向後拋去。

    薛可兒只比李飛慢了那麼半秒,一箭三發而出,但卻全部被磕飛了,來人都是武林高手,一般的飛箭很難傷到他們。

    敵人共有十七個,速度快得驚人,李飛第二支箭還沒射出,他們已衝到近前,殺入人群之中。二十個虎衛迎上去,幾乎全無招架之力,被砍瓜切菜似的放倒。

    李飛急忙收弓,手指連變,喝道:「天孤星魯智深!」「天傷星武松!」「地賊星時遷!」

    三個好漢接連現身,他們心神與李飛相連,不用多說便知哪個是敵哪個是友,立即分頭朝敵人撲去。李飛也拔出三合寶刀,躍離虎背向前撲去,同時大喝:「眾將士退後,讓我來!」

    武松疾奔上前,雙刀翻飛,立即砍倒一個。他的刀砍中敵人並不會造成流血傷口,但敵人也如中雷擊,驚叫著跌倒,全身抽搐。

    李飛大喜,飛躍上前,一刀就把那人砍成兩段,轉身見魯智深九耳禪杖橫掃,將一個敵人打飛,就落在他身邊不遠,也是痛嗷著全身亂抖,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也是一刀砍了。

    連時遷都不甘示弱,以匕首刺倒了一人。這些人本不至於如此不濟,可是他們看不到武松等人,根本沒有攻擊和閃避的機會。

    魯智深和武松一路打過去,沒有一合之敵,把敵人一個個打倒,李飛緊隨其後,三合寶刀鋒利無匹,全是一刀兩斷,絕不拖泥帶水。

    外人看去,只見李飛所到之處,還沒有靠近對手,對手就驚叫著倒地,任他宰割。只不過眨眼之間便殺了七八個。

    薛可兒使一桿銀槍,抖起滿天槍影,破空之聲大作,抵住了一個敵人,八個侍女和虎衛們也纏住了一個敵人。

    敵人見李飛扎手,全向他這邊殺來,卻如同飛蛾投火一般,來一個倒一個,來兩個死一雙,薛家眾兵將從後面趕上來,看得都傻了。

    轉眼就只剩下四個敵人,嚇得腿都打顫了,一聲呼哨,轉身朝不同方向逃去。

    魯智深抖手禪杖飛出,如毒龍出洞,擊中最遠一人後心,將他打倒在地,他邁開大步,如飛而去,又抓住了一個,像捉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武松和時遷各追一人,追出數十米便趕上了,一樣打倒在地。李飛分頭趕去,殺了三個只剩下最後一個,用刀架著他的脖子:「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用恐懼而怨毒的眼神盯著他,猛一咬牙,臉上迅速起了一股黑氣,頭一歪死了。

    「娘的!」李飛恨恨罵了一聲,回頭見所有人都呆頭鵝一樣望著自己,不由笑了起來:「怎麼沒人喝彩,是不是因為沒讓些機會給你們,不高興了?」

    眾人這時才如夢初醒,歡欣鼓舞,但很多人連自己在叫什麼都分不清楚,甚至是高興還是驚懼都難以分辨。

    薛可兒迎了過來,愣愣地望著他:「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飛湊近她耳邊,低聲說:「我會請天兵神將下凡的法術,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望著她白玉似的臉蛋,不由大為心動,要是沒有別人在,他一定要趁機親一下。

    「你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快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本事?你這壞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也不用如此擔心了。」

    薛可兒喜極之下,眼圈發紅,幾乎要流下淚來,像一個飽受欺負的小女孩突然找到了可以保護他的哥哥,想要投入他的懷裡撒嬌。

    李飛大為受用,本來是想跟她調笑幾句,可是場合不對,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我功力還淺,能招的人不多,打不過千軍萬馬,對上修道界的高手時效果也就沒這麼好了,所以你也不要期望太高了,嘿嘿!都告訴了你,不會再怪我了吧?」

    薛可兒發覺自己失態,忙收拾心情,並且把距離拉遠了一些:「不怪,當然不怪,謝你都來不及呢!這些是什麼人呢,武功好可怕。」

    眾人清點傷亡,已經死了六個虎衛,傷了三人,如果不是李飛大發神威,只怕前隊這些人都要完了。

    李飛把三個好漢收了,突然臉一變:「不好,我們中計了!如果這些殺手一直在這兒截殺,昨天馬元和劉贊是怎麼可能衝出來的?」

    薛可兒也遽然變色,立即召來昨天參與突擊隊的虎衛詢問,果然昨天他們還沒到這兒,就遇到了全身是血的兩員偏將,軍情緊急,立即就帶他們回城了。

    李飛再逐一檢查刺客的屍體,發覺全是黑眼珠黑頭髮的黃種人,雖然兵器各不相同,但懷裡都有一個銅牌,上面是一個用銀絲鑲出來的人形,雖然精細卻看不清面目,像是個影子。

    一個身材瘦小,長得有些猥瑣的門客說:「我認得這個銅牌,他們是無影門的白影殺手!」

    「你說的是一教三宗五門裡的無影門?」

    「是的,無影門的殺手分為黑影、白影、幻影、血影、無影等級別,都有一個這種樣式的號牌,但質地不同,鐵牌青影的是黑影殺手,銅牌銀影的是白影殺手,銀牌金影的是幻影殺手,金牌血影的是血影殺手,無影殺手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李飛眉頭皺成了疙瘩。

    「只要金牌血影一出,已經沒有人能逃得掉,從來就沒人能殺死無影殺手,所以沒人知道無影殺手的牌子是怎樣的。」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勃然發怒,倒把眾人嚇了一跳。

    那人面露尷尬,趕緊跪下:「小人外號『三耳靈鼠』,知道些小道消息,其實這些江湖上的朋友大多也知道。」

    李飛轉問薛可兒:「你們薛家與無影門有仇嗎?」

    薛可兒搖了搖頭:「應該沒有。聽說無影門不論恩仇,只收錢殺人。」

    「無影門的門主是誰,黑遼國的人出錢他們也殺人嗎?」

    那個門客說:「從來沒有人知道無影門門主是誰,也沒聽說過他們以前接受外族指派。」

    「這一定是陰謀!」李飛很肯定地說,「無影門的人應該不會混蛋到為外國人效力,所以主使的肯定是大景國高層的人,可能就是楊國忠。馬元和劉贊根本不是衝殺出來的,而是敵人有意安排回來報假信的,其目的就是要我們帶大量兵馬出戰……不,是要引你出城,楊國忠的目的是要殺了你和你大哥。」

    薛可兒臉色慘變:「這麼說我大哥已經遭了毒手了?」

    「不一定,你大哥畢竟帶了八萬精兵出戰,身邊也有高手護衛,不可能那麼快全軍覆沒了。馬元和劉贊說的可能全部是假話,黑遼國的人沒有那麼強,你大哥也沒有陷入絕地,只是後路被人截斷了。」

    薛可兒恨恨道:「楊國忠,你這個混蛋,我一定饒不了你!等我們救出大哥再回去找他算賬!」

    眾人就地休息,煮些水解渴,拿出豆麥之類拌了餵馬,人也吃些乾糧。眾虎衛有豐富的雪地作戰經驗,這一次除了沒帶帳篷等輜重,其他雪地生存的物品都有帶,七八天吃用不成問題,這也是雪地輕騎兵的標準裝備。

    休息的時間,薛可兒為李飛講解如何更快速地發箭和連續射擊,也就是「速射」和「連射」。這兩種特技只要掌握一些技巧就可以初見成果。

    連射的最高境界可以「五箭懸空」,也就是第一支箭還沒到達目標,後面又射出四支了。這也僅限於傳說,薛可兒只能二箭懸空,她的父親薛猛最高記錄是三箭懸空,薛家的祖先中最高記錄也僅有一人達到四箭。

    此外還有一弦多箭的絕技,可以同時射三支,分取不同的目標,如果精確度要求不高,最多可以同時射五、六支。本來這些都是薛家不外傳的絕技,但現在薛家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李飛又成了唯一可以依賴的人,薛可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飛取了一支穿雲箭對準一百多米外的大樹射出,「忽喇」一聲,穿雲箭化為一道黑光而出,火紅的箭羽卻蕩出一圈紅光,直如一支小火箭破空而過,沒入大樹之內。

    兩人忙跑過去查看,穿雲箭已經穿透缽頭大的樹幹,從另一側透出一大半。李飛把它拔出來,箭身沒有損傷,連紅羽都沒有少掉一絲,果然是個寶物。可惜只有三支,太不經用。

    他問薛可兒:「你覺得弓身和箭桿上的圖案像什麼?」

    「可能是某種符文,但是請過許多人查看,都沒人認得它是什麼。今天還是你第一次把它射出去。」

    也許這把弓配上這支箭的威力不止於此,他能肯定震天弓裡有某種靈力存在,最初摸到時甚至像被電了一樣,而這些古怪圖案紋飾也肯定不止是為了好看。!~!很快他們又出發了,這次李飛獨自在前面開路,幾個身手不錯的門客和幾十個虎衛護在薛可兒身邊。晦明和尚沒有同來,李飛還猜不透他是敵是友,要說他是敵人吧,看起來有點不像;要說是朋友吧,沒理由在這最困難的時刻不來幫忙。

    前進了約三十多里,前方兩山對峙,中間是古木繁密的森林,道路便是從林中穿過。天地一片潔白,而這片林中卻有一種黑暗的感覺。

    將入林裡,母老虎突然警覺起來,停下腳步豎起耳朵,鼻子迎風嗅了嗅,低沉地「嗷嗚」了幾聲,接著前爪在雪地上扒個不停,雙眼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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