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出,立便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時遷的卑鄙性格在影響自己了。哎呀不好,現在跟時遷合體,會不會讓時遷也看到了?那豈不是被這臭賊佔了便宜!他趕緊閉上眼,然後輕輕翻上屋脊,躲開明崗暗哨回到自己住處。
關上門,李飛剛與時遷分開,便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胸,狠狠盯著他:「快說,你跟我合體時,能不能看到我看見的東西?」
時遷嚇得直哆嗦:「大哥,你、你這是做什麼?」
「快說,今天要是敢騙我,我就給你好看!」
「不不不,我什麼都看不到,與大哥合體後,我就變成大哥的助力了,不過……不過我倒是能知道大哥的喜怒哀樂,其它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飛有些不信,把時遷收起,又喚了武松出來,結果武松也是這樣說。武松是絕對不會騙人的,李飛這才相信了。還好沒被時遷看到,否則自己豈不是戴了頂綠帽子?嗯,也不算是綠帽子,還不知她將來會嫁給誰呢!
驀地想起了那神秘的鬼影,看來要保護薛可兒,沒有好身手當然是不行的,所以當務之急得勤練天夢神功了。
一夜辛苦練功,第二天並沒有人來搭理李飛,他趁機去看望母老虎,餵它吃了一隻肥羊,然後聊了幾句,問起妖類是怎麼修行的,母老虎便極為「憤青」地抱怨了半天。
原來世間一切生靈,只要懂得方法都可以修煉成仙,只不過人類天生開了神識,懂得探索天地奧妙,思考生老病死,並有前輩修道之人留下的功法,所以修行很快;而禽獸草木之類生來懵懂,生死全由天命,偶有湊巧開了神識的,也缺少修行的功法,智力低下,行事全憑本性,修煉之難可想而知。
有些生於靈地,得天地靈氣,或吞食靈藥得以通靈的妖精,幾千幾百年苦修,因為修出了內丹或寶物,又成了修真者追殺獵取的對象,無所不用其極,所以當妖的苦不堪言。
母老虎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突然「開竅」的,反正它也活了三五百年了,內丹還沒煉成,修道者就已經殺上門來了。由於這些年來修道界極為興旺,妖族已經被殺得無處藏身,只有在極偏遠的地方才能藏身,所以母老虎對道士極為仇視,對李飛肯收納自己也是非常感激的。
李飛感慨一番,也更加珍惜自己擁有的修煉機會,更加努力練習神功去了。
這段時間他主要吸收的是天孤星的靈氣,鎖雲城地勢高,效果特別好,他自創的「吸光**」一改被動吸收為主動吸收,修煉速度更是快了數倍。
不過每種星光在初期還是只能被動吸收,差不多要吸四天四夜才能積蓄到足夠能量進行吸光**。可以開始主動強吸後,一天一夜就抵得上五天五夜,原本要不間斷十多天才能貫通一處大穴,現在只要五天左右就可以了。
傍晚時分,他靈竅內的能量如同火焰風暴在旋轉,觀想世界中的天孤星,依然有烈焰似的能量在往下瘋狂傾瀉。現在也許足夠了,他開始收功,並將暴烈的靈氣注往缺盆穴。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道鐵水澆灌下來,硬生生燒透一條通道到達缺盆穴,然後鐵流炸散開來,整個肩部、雙臂上半截的肌肉都像是融化了,皮肉和血脈被扯斷、撕裂、扭曲,然後重新組合。
這種痛楚可想而知,李飛幾乎當場暈死過去。
一分一秒就像是永恆那樣漫長,也不知過了多久,熱量終於內縮,集中到缺盆穴處,並且靈竅連成網絡,貫穴成功!
天傷星和地賊星的能量也在這時返回靈竅,三種能量相遇,又是硬生生把靈竅的空間擠大了一圈,並且能量中和之後,就令人全身舒坦了,李飛總體能力大幅增長,靈竅的海洋中有三個小漩渦在遊蕩。
他睜開眼看看自己的身體,再摸一摸,肩上和手臂三角肌處硬生生鼓出肌肉來,雙手少說也有了千斤力量。
李飛不由暗呼了一聲「上帝」,照這樣練下去,自己會突變成什麼樣的怪物?身高丈二,腰闊十圍?
也許不會那麼嚴重,至少目前他不算高,也不算橫,鼓起來的肌肉也還遠不如施瓦辛格,但現在如果有人把他的衣服脫光了看,就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比例是有些不正常。
所以也就產生了另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天夢神功練到一半練不下去,他的身體比例就絕對不會正常了,很有可能該大的地方太小,該小的地方卻太大。現在得盡快跳過「貫穴」這個層次,把一百零八個穴位都貫通,否則到了夏天怎麼見人?
事實上就連他的臉部線條都有了些輕微變化,或者說是氣質變化了,多了一點堅毅,多了一點俊朗,從一個長相不錯的少年變成一個英武剛毅的俠客了。
他本來想召出魯智深來練武,可是沒找到趁手的兵器,在院子裡找了一圈只找到兩片竹子,於是召出武松附體,拿竹片當刀使,練習碎雪刀法和鴛鴦腿法。
在合體狀態下,武松所有打鬥技巧和經驗他都可以共享,只要練幾遍,使自己的肢體動作達到規範,以後沒有合體他也能流利地使出來。這樣練武自然奇快無比,便是天賦比他高一百倍的人,全天下最好的師父來教,都沒有他學得快。
武松的武藝很駁雜,大多是從小與人打架學來,只講究實用,沒有太多花巧和招式。後來為陽谷縣縣令送禮物進京時,遇到了武術大宗師周侗,也是盧俊義、林沖、岳飛的師父,指點他拳法和一套鴛鴦腿法,使他武藝再上一個新台階,也使他成了水滸中最具俠客味道的好漢,也是唯一一個能以空手入白刃、以步戰對騎戰的好漢。
碎雪刀法是武松得到雪花鑌鐵雙戒刀之後,向山寨裡的使刀好手請教,結合自己所學創出,以輕快、凌厲見長,便是一片雪花飄落也能斬成幾瓣,不出則己,出必殺人。
李飛這時手上雖然只是兩片竹子,使開來也是風聲颯颯,虛影重重,滿院子裡遊走,間或翻身飛踢,刀中夾腿,更是妙到顛毫。
一套刀法使完,門外有人鼓掌叫好,原來是薛可兒帶著四個侍女過來,正好看到了。這時她穿著合身的軟甲,美好身材依稀可見,李飛幾乎想像得出甲內的嬌軀是個什麼模樣,心臟又不爭氣地快速跳了幾下。
薛可兒掩嘴笑著說:「李壯士好刀法,只是怎麼用竹片,還沒有趁手兵器麼?」
李飛收了竹片,嘿然答道:「這套刀法才剛練,還生疏得很,這個……兵器也確實還沒有。」
薛可兒忙轉身對玉蘭說:「你去把九公主送給我的那對刀取來。」
玉蘭微愣了一下,應了聲「是」,轉身匆匆而去。
李飛心頭一熱:「郡主親自過來,莫非有什麼事?」
薛可兒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才說:「朝廷派了個大官來下聖旨,咱們今夜要正式為他接風,這個人……有些令人反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赴宴吧。」
「好!」
李飛心中急轉幾個念頭,朝廷來下旨的大官,應該就是她昨晚說的楊國舅了,而那個黑影絕對不是孤魂野鬼,很可能與楊國舅有關。薛可兒這麼信任他,如果瞞著她似乎有些不夠義氣,甚至有可能傷害到她或她的家人,所以還是告訴她比較好——雖然告訴她以後加強了戒備,可能沒機會偷窺她洗澡了。
「郡主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
三個侍女都臉色不好,這不是在說她們不可信任嗎?薛可兒見狀忙說:「她們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絕對忠誠,不論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
李飛從眾人臉上一個一個看過去,沉聲道:「我不是不信你們,是不想你們聽了害怕。」
金蘭笑道:「老虎我們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麼……鬼呢?昨晚我看到一個黑影從內院方向飄出來,鬼氣森森,很有可能是邪道妖人召來的幽魂,必定不懷好意,你們要多加小心了。」
四個女子臉上都變了顏色,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真有這回事?」
「你們覺得我會騙人麼?」
薛可兒忙說:「不,當然不會。只是沒想到會有妖邪之物進來,這,這可如何是好,你能對付它嗎?」
「沒有正式交手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也有殺手鑭可用,倒是不用太怕它。」
薛可兒暗咬銀牙,毅然道:「事關重大,我要立即告訴大哥。另外從今夜起,你就進入內院,守護我和我哥哥。」
李飛暗喜,進了內院不分日夜跟著她,秀色可餐,玉人可觸,豈不比偷窺來得強?左右相伴自然機會多多,日久生情,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嘿嘿……他這時與武松合體,平添一股俠肝義膽,便是不為了那一點私心,也是要保護薛可兒這個楚楚可憐的「弱者」的。
玉蘭很快回來,手上拿了兩把綠鯊魚皮鞘的寶刀,連柄有一米四左右,鑲寶石,金吞口,精雕細刻,華麗非常。
薛可兒笑道:「這兩把刀是去年九公主送給我的,出自神鍛門高級匠師之手,以緬鐵、寒鐵、鑌鐵煉成,稱為三合寶刀,可吹毛斷髮。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就送給你用吧。」
「這個,好像太珍貴了吧,有點不好意思。」
「昨日你救了我們,已經不是一把刀能報答的了,何況寶劍贈英雄,可能你很快就要用上它了。」
「那就多謝郡主了。」李飛接過拔出一看,刃薄背厚,寒光迫人,刀身白中帶烏,亮如秋水,映得鬚眉根根可數,雖然少了寶月那把劍的靈性,卻也是世間少有的寶刀了,再抖手一揮,輕重也正好趁手。
薛可兒送他這麼珍貴的寶刀,又說可能很快就要用上它,宴無好宴,看來今晚定是鴻門宴了!!~!薛可兒帶了李飛到院外,已有七八個人在這裡候著,都對她恭敬行禮,她一揮手,眾人便跟在後面,簇擁著她往帥府而去。
李飛偷眼打量身邊的幾人:一個是四十來歲的書生,大冷天還搖著扇子;一對象是孿生兄弟,作江湖俠客打扮;一個是高額濃眉、滿臉淒苦相的和尚,眼皮沒有抬起來過;還有一個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穿著火紅的緊身衣,身材十分惹眼。
這些人想必是薛府蓄養的門客,看樣子都有些能耐,他們不理李飛,李飛也懶得與他們打招呼。
不一時繞到了帥府前面,大門兩側全是一般高矮的親衛,穿著護胸短甲,手持一人高的鑌鐵砍刀,冷森森怵人。他們的眼光也像刀鋒一樣銳利,沉穩如山,氣勢懾人。
玉蘭輕聲介紹說,這是王爺的親衛,稱為虎衛,是鎖雲城中最精銳忠誠的士兵,昨天去打虎的也是他們之中的人。
過了兩重門,裡面是一個寬闊得異乎尋常的大堂,兩側席位上早已有二十多個武將在坐了,大部分是三十歲到五十歲的樣子,昨天那個劉將軍也在其中,每次見了自己,臉色總是很難看的樣子。
鎮國公薛元龍正中高坐,年輕得出乎李飛意料,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雙眉入鬢,虎目有威,鼻如懸膽,唇紅齒白,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只是作為統率三軍的主帥來說,卻是顯得稚嫩了一些。
薛可兒以目示意,薛元龍便起身與她到了後面說話,金蘭帶著李飛和眾門客去主位右後側的席位坐下。這個坐位應該是為薛可兒準備的,並不在正席中,李飛也想不明白,並沒有其他女眷出席,這種場面為什麼要叫薛可兒出來作陪?
每一個席位後面都有兩排小席位,是供護衛和門客們坐的,李飛等人就是坐在薛可兒席位的後面。
過了一會兒,薛可兒兄妹倆出來,分別回到了自己座位,薛元龍深深看了李飛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李飛坦然相對,也是頷首一笑。
卻聽門外虎衛高叫:「天朝國舅、監察御史、中書令、太子少保、太府卿……欽差楊國忠大人到!」
李飛吃了一驚:楊國忠,不會是唐朝那個楊國忠吧?好長的頭銜,跟現代念名人訃告似的!
薛元龍和眾將都站了起來,只見一人頭戴雙翅烏紗帽,蟒袍玉帶,紫緞披風,大踏步而來。看他樣子應該還不到四十歲,身材高大,蓄著短鬚,粗看長相還過得去,細看卻覺得眼睛有些陰森,鼻子有些彎鉤,臉上有些橫肉,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楊國忠身後跟了九個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六個穿著家將的服飾,一個總管打扮,一個胖大魁梧的和尚,一個臉色蒼白得像死人的道士。
當李飛的眼光落到道士身上時,不由心中一凜,這道士身上有一股陰森的氣息,與昨晚見到的黑影很相近,也與冥河生身上的氣息很相近。他突然明白了,這道士是幽玄宗的人,昨晚的黑影是他練的幽魂!
那個道士立即注意到李飛在觀察他,陰冷地掃了李飛一眼,額頭上似乎有黑光閃過。
李飛避開他的眼光,逐一掃視其他人,發覺每一個都是高手,就是以武松的經驗也摸不透他們深淺。不過他們之中除了那個道士外,其他人也沒留意上他,因為他身上並沒有一點兒真氣波動。
眾人說著客套話,紛紛入座,楊國忠往薛可兒這邊看來,眼睛猛地一亮,直直盯著她足有一分鐘,這是極不禮貌的行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