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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文 / 李家郎君

    豎ri,李揚早起候在楊父門前,聽裡面有下地之聲,忙從劉一手裡將洗臉水端過,叩門問道:「岳父大人可是起來了?」

    「哦,賢婿呀。進來吧。」

    劉一將門推開讓李揚進去,李揚將洗臉水放好,拱手說道:「小婿為岳父大人打了淨面水。」

    「有心了,賢婿。你坐在那裡稍候。」楊父過來將臉洗了,從李揚手裡接過麻布擦去水珠,笑著問道,「看來昨晚賢婿是想通了。」

    李揚點頭,將昨夜想到的說出:「岳父大人說的對,作棋子也有作棋子的好處。」低了聲音又道,「卞莊子刺虎也不為是個法子。」

    「啪」麻巾落於盆中,濺起水花印在了楊父的袍上。楊父驚恐的壓低聲音道:「賢婿,你這是要謀反?!」

    李揚臉色一白,忙搖手說道:「岳父所想差異,不過是從中取一些利罷了。」

    「哦」楊父臉上好些,點頭道:「得利就是了,何來刺虎。你倒是嚇著我了。」

    李揚諾諾賠罪。

    用過會館安排的早飯,楊父又交等了幾句無非不過,是凡事要慎之又慎等語,便去中書省上公去了。

    李揚整下上午未出,卻是還在等鹹直的來到。

    直到午時也是未能等到,便有些悶悶不樂的用了幾口飯。

    一旁的館首瞧著李揚無jing打彩的樣子,便小聲的說道:「李司馬可是勞神了?昨日,小的網羅了一名絕色的歌伎,要是有興致的話,不妨叫過來聽聽曲兒。」

    「甚好,那便叫過來吧。」李揚無聊之極,漱了口隨手翻著一本刻本春秋。

    「是,這便與李司馬叫來。」館首喜笑著下去。

    不多時,聽院裡館首交待著:「去了見著司馬,萬萬不能耍小性子,不然的話定讓你吃些苦頭。」

    也聽不清那小娘說些什麼,大抵是無言的抗拒吧。

    門被推開,館首陪笑著將一名掩面的小娘讓進房裡,與李揚說道:「李司馬,這便是那女子,乳名麗娘。」又回過頭朝麗娘道,「這是李司馬,你快過去行禮。」

    那小娘碎步過來,道了萬福,垂首低道:「奴家見過李司馬。」

    「你是良家女子?」李揚聽其自稱奴家,便狠狠瞪了一眼館首。

    館首大驚忙上前躬身說道:「小的無他意,只想與李司馬取個樂子。麗娘還不快快唱起來。」

    「慢著,麗娘,他可是逼迫於你?莫要怕了,有本官為你做主!」李揚聽館首如此說,便是有了火氣。

    麗娘回頭看了一眼館首,盈盈朝李揚復拜下輕聲說道:「是奴家自願的。」

    館首方是鬆了口氣,陪著笑道:「李司馬,小的可是沒有相逼。都是麗娘有心想為你唱曲,要是不妥唱完便走,你看可行?」

    「好吧,你也坐於那裡聽聽。」李揚見此也不便過分的打臉,隨鬆了口風說道。

    麗娘在原地輕朝前面躬身而示意開始,從袖裡滑出一對牙板,相叩擊聲,啟唇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ri不見,如三月兮。(詩經,國風,鄭風,子衿)」歌聲幽然,傾訴女子之思念,嗓聲雖是不美,卻是極為生動,足見此小娘心中必有如意郎君,所以直唱出了衷腸之情。連復三遍方收了聲,面紗之下,淚已滴落於衣襟之上。

    館首聽著臉色大變,狠狠的盯著那小娘,急責道:「為何唱這曲,還不快換了?」

    「住嘴!退下!」李揚將館首喝出屋外,轉臉對小娘拱手笑道,「小娘子唱的極好,在下有如身沐春風。不過聽你之音似有隱情,可否對我明言。若是有人強迫於你,那本官定為你作主。」

    那小娘只是垂淚不語。

    「老爺,有客到。」劉一在門外說道,將李揚方要說的話打斷。

    「知道了,請了進來。」李揚當是知了消息的同年過來看望自己便隨口回了,又朝小娘子說道,「我這邊有客至,還請小娘子暫避一二。不過本官所說為你做主之說卻是千真萬確。」

    「哼!李司馬你這是與誰作主呀,這沒一ri的功夫便勾了小娘,你這功夫可是見漲了。」一句話將李揚驚的直跳起來,脫口說道,「鹹直,可是你麼?」

    只見門口那臘黃的臉上已是氣的眉毛立起,不是鹹直還是誰人。

    「即是李司馬有客,那奴家退下了。」麗娘見此有些不對勁,忙哽咽的回道,「這位小郎君,請。」

    「你別走!站那做個見證。我倒是想問問這李司馬又想勾引哪家的良家女子。」鹹直氣的罵道。

    李揚見那麗娘又要急的落淚,便上前來握鹹直的手道:「你可是來了,我等了你可是整上午。」

    「誰要你等了。阿姊,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打撓了李司馬的好事,我們走。」鹹直甩開李揚的手,朝後說道。

    「萬安!」李揚呆住,只見在鹹直身後,有一全身藏在斗蓬之人,見李揚瞧了過來,那瘦瘦的身子不禁抖了起來。

    「阿郎!」萬安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真想撲入他的懷裡大哭一場,但見還有旁人在場便苦苦的將自己的相思之情壓制住,千言萬語盡在這一聲的呼喚裡。

    一聲深情的呼喚,拔動了李揚內心深入的心弦,李揚一把將她與鹹直拉進屋裡,關上了門,也沒多想便將二人摟在懷裡。

    「啊!」萬安得償所願,不禁喜泣出聲,回抱住了李揚。

    「啊——」卻是那麗娘驚的掩了面轉過身去,不過心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這李司馬好男風,這下我便有交待了。

    「你出去!」鹹直紅了臉朝麗娘喝道,又急著阻攔,「回來,背過去不許看!」公主的威嚴使麗娘竟是由著她來回擺佈。

    「鹹直!」萬安公主這時感到自己的臉好燙,女子的矜持讓輕輕的將李揚推開,而手仍被李揚相握,伸了幾下未能伸出只能由著他了。紅了臉與麗娘說道,「這位妹妹莫要怪罪,她便是這個性子。如是與我家阿郎無事,那便請你出去。」

    麗娘這次聽出了軟軟的女聲,身子不禁顫抖,又是心道,好個se中魔王,原來竟是葷素通吃的貨色!苦也,我該怎麼辦!一時腦中亂想,腳下未能移了半步。

    李揚用背將二女擋住,輕聲說道:「莫要胡鬧了,她不過是館首送來與我唱曲之人,哪裡有你說的這般齷蹉。」

    鹹直也知李揚說的是實情,但心中仍是不滿,於是小聲的告誡:「那也不許,一會便讓你好看!」

    「麗娘,你先出去。如是你真有苦衷,我定會與你做主的。」李揚忙轉身朝麗娘作了個揖。

    麗娘低首回禮,偷眼看了一眼鹹直與萬安,心知這裡定有別情,自己在這裡只能是妨事。但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這身子就感得有些無力,便又是落下淚來。

    這下可是翻了鹹直的醋罈子,甩開李揚的手,過來便來扶麗娘的肩頭道:「你哭什麼?莫不是他欺負了你!」

    麗娘見這郎君過來不避嫌的來抓自己,又見那臘黃的臉上真是噁心,嚇的變了臉色,往後退著罵道:「無恥的登徒子,你再過來,我便撞死在你面前。」

    鹹直更是惱怒指了罵道:「你去死,死了乾淨!」一把將頭上的戴著的帕頭除下,朝麗娘臉上打去。

    麗娘卻是愣了看著鹹直的青絲,又想到這婉如女子的聲音,不免恍然,驚訝的問道:「你是女子?」

    鹹直也是愣了,回過味來便知了誤會,但拉不下臉來虎臉道:「是又怎樣?」

    麗娘笑了主動過來挽鹹直的胳膊道:「妹妹,想必是個極美的女子。」

    「你是怎麼知道的。」鹹直聽後心裡有些高興,甩開了麗娘,語氣卻不再強硬的說道。

    「鹹直,莫要胡鬧了,回來。」萬安說了話,朝麗娘萬福道,「我們姊妹與阿郎久未見面,情急之中還請這位小娘不必介意。」

    見話說到了這些,麗娘反倒放下心來,回了禮,看了看李揚忽跪倒求道:「李司馬,你即是有妻子的人了,還請放過奴家。」

    「什麼?」鹹直怒眼看著李揚,就連萬安聽了都將手從李揚的手上甩開,冷臉瞧著他哼道,「好個李司馬!你做的好事!」

    「你,你怎麼可亂說!」李揚又驚又氣,用手指朝麗娘指著厲聲問道,「你莫要血口噴人!」

    麗娘嗑頭落淚道:「不是奴家胡說,是館首與奴家說了,李司馬對他恩重如山,他只得讓奴家終身陪在李司馬的身邊。李司馬,父母之言奴家不敢相違!但奴家已是有了心上之人,他雖是寒衣,但人卻是很好。李司馬你已是有了妻子,那便多奴家一個也不多,少奴家一個也不少,還望放過奴家!」

    「原來如此!阿郎,是妾身錯怪你了。」鹹直與萬安聽後知了是怎麼一回事,便怯怯的如乖乖女一般軟聲對李揚說著。

    李揚頓感頭大,對她們笑笑。轉頭朝外喊道:「劉一!去將館首找來。」

    「你起來吧,本官定給你個交待」李揚朝麗娘又道。

    不一會,館首進了門見是這樣,一愣陪了笑道:「李司馬可是叫我?」

    「劉一,給我掌嘴!」鹹直指了館首便說,「打這個壞別人家清白的東西!」

    劉一見鹹直與李揚表情親蜜,知不是外人,便上來扯了館首胸襟,揚手便要打。

    「住手,請放過奴家父親!」麗娘卻是又跪下求道。

    「什麼,他是你父親?」李揚與二女齊齊問道。

    麗娘點頭,但將頭扭在一邊,不去看館首。

    「這是怎麼回事,你與本官一個交待!」李揚沉聲對館首問道。

    劉一放開館首,那館首便身子軟軟的坐在地上,心驚膽戰的看著李揚,又看了看鹹直再看了看麗娘,便搖了搖頭,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一五一十的道來。

    原來自李揚隨手幫了館首之忙,館首便心生感激,由是花了重金買了一隻赤金的簪子來送,但被李揚回絕了。這又怕這李司馬打的別的主意,這思來想去便又想起一個法子,即可還了恩情,又覺得能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便回去尋了女兒去說,讓她討好李揚以便落個名份,這般與自己也有利,得了這樣的靠山,便什麼都不怕了。誰知女兒已相對了別人,卻是個窮苦人家的子弟,便與自家的娘子左右相逼女兒從了。這麗娘見自己的父母苦苦哀求,又知父母為了這個家吃了不少的苦頭,心裡一軟便應了下來。於是便隨著父親來了,誰知道心裡又放不下那戀人,便左右為難起來,加之鹹直與萬安來的正是時候攪了局,這李司馬的娘子又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又怕當小受了苦,便下定了決心說了實話。

    「原來如此,哼!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鹹直聽後不免小看了那麗娘,有些鄙視的罵了一句。

    麗娘羞愧難當,低頭不語。

    李揚過來將館首扶起笑道:「你實是多慮了。舉手之勞不必如此上心。好了,你之心意本官已是明瞭,萬萬不可再做下這等糊塗事。至於今媛小娘子還是隨你回家去吧,但不可去怨了她。再說本官亦有娘子了。」說罷朝鹹直與萬安微笑。

    萬安漲紅了臉,好在被斗蓬遮擋看不見顏面,但那低頭扭捏的樣子實是誘人。

    「就是,快些將她領回家去,莫要在這裡待著了。」鹹直一旁符合著。

    「是,是,是,李司馬即是如此說了,那小的便領了回去。麗娘還不快隨父親回去!」館首連連拱手陪笑道。

    「劉一,送館首。」李揚吩咐劉一道,卻是怕館首回去為難麗娘。

    等人離去,沒等李揚說話,鹹直酸酸的說道:「不可去怨了她,說的可真是周動,阿郎你莫非真的不動心?」

    「鹹直,莫要這樣說了阿郎。」萬安拉過鹹直說道。

    鹹直白了李揚一眼,接著道:「他,阿姊,他的臉皮好厚!就是想欺負我們。」說著竟是想了別處,臉色紅暈了起來。

    「哪裡有的事,真是天大的冤枉。我連她什麼模樣都是未能瞧見。」李揚大呼委屈,人卻是往鹹直那邊靠去。

    「真是討厭!」被李揚摟在懷裡的時候,鹹直嗲道。

    萬安看著皺了一下清秀眉頭,也將頭輕輕的靠在了李揚的胸前。

    等二女或洗或除去斗蓬時,李揚看著這人比花嬌的二位佳人,便想去摟了。

    鹹直如飛燕一般撲入,萬安遲緩了一下,用小手稍稍相拒便順從了,輕輕的閉了眼,只是那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顫動著。

    好一陣子,三人從情海之中醒了過來,李揚吻了一下鹹直,習慣的去吻另一個,見萬安公主有些緊張便吻在了她的額上。

    溫馨的時刻總是短暫的,三人互說了一會情話,鹹直便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是該回去了。這樣吧,阿姊先走,妹妹隨後再走,這樣比較穩妥一些,不然讓人看到了恐給阿郎惹下麻煩。」

    「嗯,妹妹說的極是,那我便走了。阿郎,你還能在長安待幾天呢?」萬安羞澀的問道。

    李揚笑著回道:「或許二、三天吧。怎麼不捨我走?」

    「嗯」意外的是萬安竟是承認了,見李揚與妹妹那樣的看著自己,便有些羞惱,用手捶打了李揚嗔怪的說道,「都是你害的。」然後輕輕的推開李揚,難過的說道,「這一別也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相見,真是讓人想斷了肝腸。」輕輕的合了眼,一顆淚珠滴下,小聲的道,「此生只屬君一人!」起了身取了斗逢遞與李揚,強笑著說,「與妾身披上,就當是遮面的蓋頭與扇子了。」自稱了妾身從此便是李家人了。

    李揚默默的接過來,小心的披在她的身上,另一邊的鹹直卻是掩了嘴哭起。

    「妹妹,阿姊先走了。」

    「劉一!送奶奶出去!」李揚仰頭將眼中的淚輕輕的擦去。

    萬安輕輕的摟了一下李揚,幽幽的說道:「莫要傷心,明日妾身還會來的。」

    「嗯」李揚還以擁抱,柔聲道,「慢些走。」

    等萬安走後,鹹直一把將李揚抱住,哭著說道:「妾身覺得阿姊好可憐。阿郎,愛我吧,妾身只求這幾日你一直都能陪著我。」

    李揚一把將鹹直橫著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慢慢的伏下了頭吻住了鹹直的小嘴。

    今雨水交融的二人誰都沒想到的是,在門外這時卻是站著走而復回的萬安公主。

    一行清淚順著那消瘦而又白潔的臉上滑下,雙手死死的掩著緊咬著下辱的嘴,不敢相信的聽著裡面男女歡好的喘息聲,搖了搖頭終是慢慢的走了下階去,離了好遠,實是忍不住心裡的悲傷,快步跑出去,那道憔悴的身影讓人看了心疼。

    劉一懊悔的立於洞門之外不住的捶打著自己的頭,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該如何向李揚說起,但想了下還是站起身來守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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