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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三章 結交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6-03

    七月,正是中稻插秧之際,李揚做為縣令自當起表率作用。看了開元十七年陛下御頒大衍曆法,選定七月十一親躬之日,在公廨田里劃出三分之地,李揚率縣府佐司眾人齊挽高胳,身著短衣插下了頭顆稻秧。未到地頭,早有執衣劉五將手中秧苗接過,劉二扶了李揚坐於鋪有麻布的田埂之上。

    「明府,看這光景,今歲又是一個豐收之年!托陛下聖人之洪福,流南之地已是連著二年大興,鄉鄰之間戶戶偕是喜顏,大都余著一二石數的歲糧,真是天祐我大唐!」旁邊立著的張主薄喘了少許的氣笑而說道。

    李揚看著田中忙碌的眾人,又看了周圍觀禮的百姓,見極臉上俱是歡顏,心道此話說的倒是不假。忽然胃中不大舒服,便取過一塊劉五遞過的砂仁蜜餞放入嘴裡細細的嚼著,一股芬香可口的味道直順到了胃中。劉王又是遞過一杯砂仁茶,李揚端在手裡回道:「這天下百姓是我等的衣食父母,唯有他們歡笑了,才有我等的快樂。」

    「明府說的極是,我等自是省得道理。」張主薄回頭看了一眼接了話頭的劉錄事,這眉頭便是一皺,自這京遷的明府到來,苔打了二司的佐官,其中有三便知是討不了活路的,於是紛紛另尋的他處,有去陽春縣的,也有去了富林的,最不濟那位也是告病還家去了,這空出的三人位置,李流南用去一個安插了家中的蒼頭,另二個卻是給了去歲不舉的貢生,這本是規矩之中的事情,但那二位貢生的來路卻是令人深思,揪其出處竟然是這劉錄事的遠房親戚,這就讓張主薄有些不大滿意,本是自已舉薦的同鄉,卻只落了個帳史了事。兩相對比之下,相差甚遠,自己也曾暗中用話點過這少年縣令,但只是笑笑用話差了去,只找發了那李蒼頭過來小說,定不虧了便是。真是讓人不解又心生無奈。

    那劉錄事說完規規矩矩的退後一步,拱手不語,只是從眼底才能看出那團燃燒的狂熱。

    對於這縣裡的爭鬥,李揚是故意而為之,就是想看看有哪些人堪用,哪些人不合心意,就在亂中大治一番,達到自己緊緊將這一縣抓在手裡的目的。由是笑著說道:「你們省的這些道理,那是最好不過了。本官年紀尚輕,有些事務展不開手腳,倒是鬧了許多的笑話,如不是諸位相幫襯,那這幾月下來可是心力憔悴,要托病休假了。」

    眾人齊聲說不敢。

    「明府,陳別駕親臨流南,再在府裡候著。」一白直赤腳過來稟報。

    「哦,知道了。」李揚站起朝張主薄拱手道,「餘下之事就麻煩張主薄了,本官去相迎上官。」對劉錄事笑笑,「你在這裡也是無事,一併隨本官同去。」

    劉錄事喜上眉梢,忙拱手應是,但卻不理那張主薄,自順了李揚身後而去。

    「哼!抱了粗腳得意的東西!早晚讓你好看!」張主薄厲色瞪著劉錄事的背後心中暗忿不已,見已是插的差不多了,便讓眾人停手,念了一篇祭土之文,於一頭水牛披了紅,鼓樂響起,吹吹打打的游田去了。

    回到縣府去內宅換了衣服,出來再拜陳別駕,李揚讓人看了茶問道:「上佐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下官治下的流南了。」

    「本官煩事頻多,何使君又是器重,如此一來閒暇之日便少了許多,今日呢也是受了使君所托上巡農事,這不,就順道來李流南這裡討撓了。」

    「哪裡,哪裡說的討撓二字,上佐之來,下官求之不得。近日下官從陽坡之間尋了一廚娘,煮的一手好菜,燒上幾條魚品,請上佐指點一二。」李揚笑而說道。

    陳別駕輕搖頭,想是回味的說道:「這流南的圭崗氹仔魚可是美味,本官倒是有福了,那本官倒要真的討撓了。」

    「陳上佐那便說定了,來人,去,告於內裡,讓午時備一條圭崗氹仔魚,再煮幾樣拿手的好菜送到客廳。」李揚命人下去,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鯽魚狀的孔雀石,這是某日裡李揚倍朵兒上街時無意之間發現的一塊,當即喜愛便花了二貫錢買下,又尋了匠工細雕,自是惟妙惟肖,如活了一般。當下邊說邊將這塊孔雀石輕輕的放在桌上,推到了陳回駕之身旁,笑而說道,「聽聞上佐的公子即將束角,下官怕到時被俗事纏身,又因不得擅離職守,不能相去為令公子慶生。這塊破石仍內子無意看到,見其像個小玩意兒,正好拿與令公子私玩。請上佐替公子代的喜慶。」

    陳別駕見此臉上有些變色,用袖子掩了,笑著說道:「李流南這?犬子尚小,怎能收此重禮呢?還是請李流南收回的好。」

    「唉!陳上佐說的哪裡話了,不過是二、三文錢的小玩意,只不過是給孩童的玩物而已,哪裡貴重了,這陽春、流南二縣此物難道不是滿街都是嗎?連下官屋中的柱盤都是,陳上佐真是多心了。」李揚指了屋中柱子的底盤說道。

    「哦,哈哈,這倒也是,那就謝過李流南了。」這孔雀石到手陳別駕自是與李揚關係又進了一步。

    李揚忙拱手道:「不敢稱謝,那樣倒是見外了。」

    「呵呵,即是如此,那日後你我便與兄弟相私稱如何?」陳別駕忽然說道。

    李揚對此自是樂於,忙離座對陳別駕施禮道:「小弟見過兄長了,日後有事便直管來。」

    「那是自然,都是一家人嘛。」陳別駕欣然受了,拉了李揚之手復坐下,張口賢弟閉口賢弟的叫著親熱。見外面站的執衣、直白離的遠些,將身探過,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次為兄來也是想求著賢弟了。」

    「兄長,請講。」李揚即是與之結好,便知其中的利弊,心中也是暗笑數聲問道。

    陳別駕好好的看了李揚問道:「賢弟可知,何使君不日將遠去?」

    「這個,小弟真是不知。」李揚頓時明白了何事,笑笑站了起來,重新對陳別駕施禮低聲道:「下官流南縣令見過陳使君。」

    「賢弟!哈哈,真是天下第一明白人。那麼為兄就不多說了,只求賢弟伸手相助了。」陳別駕自是喜出望外,哈哈大笑。

    這陳別駕來此也自是想上位,使君不在,那上佐自是知刺史之位,如是吏部明年銓選陳別駕為中上,那就不另派他人了,這春州刺史之位可是逃不脫陳別駕的手心,所以就需這春州之屬二縣出大力了。見李揚如此上道,又合了自己的脾氣所以才收了他的禮,並與之稱兄道弟,不過這中間與李揚的自身能力大小也有著極大的關係,不說是京裡外遷的官員,就單單說內宅裡有位鄉君就實為了不得,更別說陛下對這少年縣令還是頗為注意了。午時,陳別駕果真吃上了圭崗氹仔魚。李揚又叫了小荷出來用茶水相敬。這陳別駕倒也鎮定,對小荷這樣的天香國色眼中驚艷之色一閃而過,便回復的本色,只不過清河鄉君的柳葉兒倒是相問了幾句,言語之間頻為敬重,這讓李揚看出此人看重的只有權位而已。

    等小荷等女退回內宅,陳別駕舉了茶杯道:「職間不得飲酒,自不能壞了規矩。賢弟,為兄敬你,坐擁弟媳這般天下之絕色。」

    李揚連稱不敢忙道:「哪日請兄長陪了嫂嫂過來,也相識一番,日後也好走動。」

    「那是自然。賢弟,這清河鄉君可是哪家貴戚之女?怎麼會與你為妾,這好讓為兄不解。」話裡話外這陳別駕又是問到了柳葉兒身上。

    李揚便告知是歸義王、饒樂都督李詩之女,在納入自己門內時,陛下忽然下制書封的,至於是何理由,那自己就不知了。

    陳別駕一聽是番王之女,這臉上的失望之色便露了出來,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吃過飯洗漱完畢,二人說了幾句話,陳別駕便提出告辭,在縣府門外笑語連連,大聲的稱讚李揚這幾月的成績斐然。

    正在相送時,大道之上奔來一騎大聲喊道:「流南縣令李揚何在,流南縣令李揚何在!」

    李揚聽的耳熟,一見卻是熟人,忙迎上去說道:「這不是裴千牛備身嗎,下官李揚在此。」

    「李流南,咸宜公主鸞駕臨了春州,快去速速迎接。」裴願跳下馬來,拉著李揚急道。

    「什麼?」陳別駕愣了,李揚也呆了,急問道:「裴千牛備身,你莫不是消遣下官?咸宜公主來春州作甚?」

    「止聲!不想要腦袋啦,公主的事也是你我能妄加談論的!」裴願忙將李揚的口掩住,壓低的聲音急道,「陛下許公主去弘農替惠妃娘娘探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是有一支流落到了這嶺南廣州都督府,這下咸宜公主說什麼也不想回宮裡,嚷嚷著要來,又想走遍天下州縣,向陛下哭鬧著又求了一道恩旨,就順著好玩的地方一路朝南遊玩過來,聽聞你在這裡為官,又下了教令說想來看看眾位姐姐,於是又順著大江直接來了春州。我說李流南呀,你也要想個辦法才好。公主這般的胡鬧,你的大禍可不遠了,這要讓那些諫官知道了,有違國體,那陛下弄不好可要開刀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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