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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四章 幕後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6-04

    長安興慶宮偏殿,開元聖文神武皇帝李降基坐於軟榻之上,手裡玩耍著一柄玉如意,不經意的用它敲著榻沿,瞇著眼瞧了下面躬立的門下省黃門侍郎李林甫久久不語。

    李林甫低著頭大汗淋漓已是濕透了小衣,心裡不住的盤算到底又是如何惹了這位聖人,即是宣了自己為何又不言不語。聽著殿內香爐裡焚香發出的輕微啪啪之聲,這心頭之上也是忽高忽低不能平靜。

    「哥奴——」

    李林甫心中一跳忙回道:「陛下,臣在。」

    「你知朕叫你來何事?」

    「臣不知」

    「鹹直去了春州!」李隆基緩緩說道。

    「陛下!」李林甫不敢妄自揣測聖人之意,「臣有所耳聞,公主宅心仁厚替娘娘」

    「住口!朕生了個好女兒呀!」

    李林甫大驚失色,跪倒在地不敢亂說亂動。

    「哼!你那日不是極力主張將他奏請離京嗎,又說要與朕分憂,可如今呢?你大膽!」李隆基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冷氣。

    李林甫暗道天威難測,心中惶恐不住的嗑頭,崩崩之聲在空曠的大殿上不斷的迴響。

    李隆基看在眼裡,這些個自已為是的奴婢們,不時時的敲打敲打就敢亂猜自己的心思:「哼!你可知錯了?」

    「臣知錯!」抬起淤青的額頭,淚眼婆娑的回道。

    「起來吧,你這個小子還得替朕好好的看著這個朝堂!」

    李林甫又是嗑頭哭出聲來道:「臣效死!」

    「好了,莫要動不動就死不死的。哼,李揚很好,很好!竟能讓朕的公主追了過去。呵呵,哥奴,改流南縣令李揚為沙州壽昌令,即日吏部發文。」李隆基將玉如意隨意往旁邊一扔,伸手拍著榻沿又緩緩道,「宣中書舍人裴寬!」

    裴寬進來躬身道:「陛下宣臣何事。」

    「擬詔吧,咸宜公主冊授鹹直公主。」李隆基慢慢的說道。

    李林甫猛的叩首道:「陛下三思!」

    「退下!」李隆基厲聲喝道,在這大殿裡響起了沉悶的回聲。

    大明宮中,江才人倦懶的躺要胡床之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川錦,將那錯落有致的身軀美滿的顯露出來。一邊站著的忘秋二眼迷然的搖著羽扇,將襲襲的輕風緩緩的吹在了梅妃的身上。

    江才人翻了個身子,面朝裡問道:「忘秋,你來我的宮中已有六月了吧?」

    「回娘娘的話,正好六個月。」忘秋咬了下唇回道。

    「可是想起些什麼?」

    「娘娘,莫要問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扶我起來。」江才人將手搭了忘秋順勢坐起,旁邊的香菱忙將香茶端過,含了一口吐在淨盆裡,用帕子擦了嘴又道:「這也真是苦了你,本宮派人去了次雲州,已是將那冒頂的人家拿去了雲中縣,可詢了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只道是在城外撿了你,本是要做他家那六歲兒子的媳婦,只因你沒有戶籍又帶了這個病,正巧陛下也選花鳥使,他家的大女也有一十三歲,有些捨不得便讓你頂了,誰能料倒竟是選上了,你這才進了這宮裡。」見忘秋臉色暗淡,隨又歎氣道,「你也莫要傷心了,終有一日是會想起的。」

    忘秋跪倒叩頭道:「娘娘,你的大恩忘秋記著了。想起來如何,忘記了又怎樣,忘秋是你的人,自是一輩子服侍娘娘。」

    「說的都是傻話,你終是要出宮的。香菱明年都十八了,餘下的這些個奴婢們皆是家中企盼放出宮去嫁個好人家的。說到底,我們女子終是別人家裡的人呀!」江才人許是想起了家中的親人,聲音低沉了下去。

    「娘娘,奴婢不走,願一輩子伺候娘娘。」眾宮女跪下齊聲道。

    「起來吧,都說著瘋話。」江才人紅了眼伸手去拉香菱,香菱不敢再跪著,抹了眼淚站起。

    這時一小童寺人進來嗑頭道:「娘娘,柳娘娘那裡派人來催了,問娘娘多時去。」

    「朝恩,你去回了柳娘娘,就說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改明日再去尋阿姊下棋。」江才人暗暗將眼角的淚水擦去吩咐道。

    「奴,這就去回了。」魚朝恩嗑了個頭,見氣氛不對,偷偷看了一眼江才人的臉色,瞧其悲傷小小的心中不由的大怒,跳起來指著眾宮女、女史、女官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奴婢,整日裡陪在娘娘身邊,不為娘娘分憂,每每還想著法子的讓她傷心!這就是你們的本分,還是你們故意如此相對,好順了你們的心,隨了你們的意,這下好了,惹娘娘落了淚,好去疼你們,憐憫你們,你們這些個天殺的,看我不去回了惠妃娘娘,全都發配到尚功局去搗衣!」說罷悲聲的呼叫,「娘娘,莫要怕了,是哪個奴婢犯上?有奴朝恩在,不會讓娘娘受一絲的愁苦!」

    江才人被這小小的人兒逗的笑了出來,掩口說道:「朝恩,是本宮想及阿父,與她們無關。」

    「哦」魚朝恩將信將疑的小心看了看,又跪了嗑頭學了大人樣正經的說道,「娘娘,非是朝恩不懂事,實是見不得娘娘傷心。」

    「好了,你起來吧,你也莫去回了柳娘娘那邊,待我更了衣便走。」江才人難得笑過一會,香菱看著心裡高興,忙讓宮女從櫃裡取了粉色的對襟高腰的襦裙出來。

    「不必了,與我拿件半臂即可。」江才人纖細的身資實是不配加半臂,但仍是堅持。無奈將襦裙放回,取了件半臂出來與她穿上。

    香菱邊整著江才人的衣裳邊說道:「娘娘,不是奴婢們多嘴,這宮裡哪位娘娘不是將自己打扮的花技招展,為何娘娘老是這樣的隨意呢?陛下可是老一陣子未來了。」

    「多嘴!休要亂嚼了舌頭!」江才人臉上微有瘟色,用手輕輕的打了香菱一下搖頭道,「你也是多年的老人了,這然的話可是說不得的,莫讓外人聽了去,到時我也保不了你!」

    香菱跪下急道:「奴婢知錯了。」

    忘秋也陪著跪下求道:「香菱姐姐也是為了娘娘好,實是我們做奴婢的看不下眼。」

    「唉!朝恩,你陪著本宮去一趟柳娘娘那裡吧。你們二個今日就不必陪著我了。」江才人歎聲道。

    「娘娘!」香菱與忘秋嗑頭叫道。

    江才人輕顰蛾眉將二人拉起,緩緩的搖頭道:「我知道了,你們莫要再說了。」說罷將手搭了魚朝恩的肩頭輕輕的走了出去。

    「胡鬧,真是胡鬧!」武惠妃將手裡的茶杯擲於地上,輕脆的破碎聲卻是將旁邊站立的宮女嚇的身如抖糠。

    正在稟報什麼的寺人馬上爬於地上嗑頭道:「李黃門就是如此說的,奴無半分的假話!」

    「鹹直,你真是不為母妃省心呀!」武惠妃心想,拍著床沿狠聲說道,「你下去!要是本宮再從別人口中聽到說起這件事情,那你就自便吧!」

    「娘娘,奴知道怎麼做,奴知道,謝娘娘開恩!」寺人忙驚恐的退下。

    「你們幾個?」武惠妃用眼將宮裡的人掃過,冷冷的問道。

    眾人齊齊跪倒說道:「奴婢不敢!」

    「哼,王鶯兒,你這個宮正要替本宮好好的整治整治,告訴這些個奴婢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莫要讓本宮老是這般的費心。」武惠妃冷哼道。

    三十許的女官跪倒說道:「奴婢知道,一定替娘娘看好。」

    「好了,都起來吧,去瞧瞧那些個不安分的各宮之主都在做什麼,莫要讓一些事情再讓陛下生氣。順便給廣平郡開國公宋廣平捎句話,就說姚文獻之子姚異拜太子中書一事本宮知道了,對太子瑛那邊他們看著辦吧。陛下近日裡龍體欠安,讓他們這些宰相們多替聖人操操心。」武惠妃有些疲倦的說道,「哦,再去瞧瞧陛下散朝後去了哪個宮裡。」

    「是」各女官紛紛離去。

    「鹹直,為了你,母親可是對李瑛那小兒都放手了。唉!你真是不懂事!這個李揚有什麼好,竟讓你如此的失態,陛下改封號可是在鞭策於你!看來母親留不得你了。」武惠妃用手輕拍額頭,旁邊的宮女立刻上來輕輕的揉著。許久,武惠妃下了決心開口道:「去長安公主府上,就說本宮有些想她,讓她進宮裡敘敘,順便將楊洄帶來讓本宮瞧瞧。」

    這時一女官進來伏在了武惠妃的耳邊輕說了幾句,武惠妃頓時精神了起來,眼中的冷色一閃:「你可是瞧的真切?」

    「回娘娘,奴婢確實看見了。」

    「好,很好,不枉本宮看好你。你下去吧,與我好生的盯著。」武惠妃安慰了幾句,復又躺下閒了眼,那宮女又上來揉著卻是被武惠妃忽然睜開的眼神嚇住,忙跪倒嗑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了。」

    「拉下去杖責一十,讓王宮正好好的教教她規矩!」嘴上如此說道,心中卻是暗恨:江采蘋,你個臊狐狸,整日裡裝著自命清高的樣子,不好好的在你宮裡彈詞呤唱,卻是跑到柳若雪那邊賣弄風騷,來惹得陛下憐愛,真是個十足的賤人!哼,本宮定不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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