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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二章 瑣事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6-02

    孫三郎聽罷臉色大變,驚恐的表情一閃而過,一輯到地誠懇的回道:「學生知錯了,請明府責罰。」

    「本官也不是怪你,只是日後凡事要小心的些,莫不能如今日這般糊塗。本官豈問你,你家中可有何人?」李揚見孫三郎能識的錯處,這心中又是喜了幾分,但忘了這卻是人的本意,如是換作了他或在一年以前,雲州的縣令對他如此說,他可是要嚇的跪了。

    李揚又是問了孫三郎家中情況,得知他家中尚有五十旬的母親在世,有妻如氏,共計三口,父親早逝,有兄二人卻是夭折。母親含辛茹苦靠了二十畝的桑田活命度日,至於那八十畝的口則改成了寡妻之三十畝,因無男丁,日子過的辛苦了些,孫母便捨了臉去村裡村外的大戶家裡求些漿洗的衣服換些小錢來用,待孫三郎大些,能去田里幫活時,母親卻堅持令其讀書,直至考取了童生入了縣學,除去免了各種用度,每月還能領得三十文,這光景方才好了些。前年又賣了那永業田里二十畝中的六畝,又將往日裡牙縫裡扣出的幾貫錢拿出,為孫三郎說了戶如家的小娘,使其成家立業。

    「母親常說道,受人點滴之恩,當盡一生來報。那些本能自己洗刷的衣服都拿來交了母親來洗,便是鄉黨們的一片恩惠!」孫三郎說罷已是有些泣然。

    李揚點頭安慰了幾句便讓他下去了。去喚了縣學博士問了問這孫三郎的品性,那博士是滿口稱讚,稱其文有古魏樸實之風,字有右軍之跡,人如溫玉、不驕不躁、處世極為大器,更可貴之處在於孝道,每每發下養讀之資與獎金都分文不用,齊齊拿回家中交於其母,雖是家貧了些,婆媳和睦,夫妻恩愛,三口之家和和美美當是下平村裡的頭一戶。

    李揚聽罷心中有所觸動,便交待博士要好生的照料,如有發覺這孫三郎有困頓之時,可告於自己,所需之資從四傾公廨田里扣除。

    博士意會,回去將二十名學生重調,將孫三郎之錢資提到五十文,又好生的交待了幾句,要念明府的大恩。孫三郎自在心中記實了,等一月休學之時歸家,與母親和如氏說罷,便在家裡立了李揚的長生牌位,更是發奮讀書有朝一日必報此恩。等秋時被縣裡舉了生徒過年去試舉,卻是拿了明經三甲第七,被補了下縣主薄一職,日後在李揚因牽連謫為洮州都督府司馬時,官已是戶部度支部員外郎的孫三郎上下執言,為李揚還京起了莫大的作用。

    過了幾日卻是無事,每日核對了戶數,全縣共計九百四十五戶,分九等,其中四等以上為上戶共計一百七十戶,七等以上為中戶,共計四百二十二戶,餘下七等以下為下戶,計三百五十三口,每年需小稅上戶一石二鬥,中戶八斗,下戶六斗。

    五月底,春州司倉參軍事歸,別駕臨,陛下頒詔大唐開元禮從見詔日起實行,六月裡,單于都護府大都護、忠王浚、御史大夫李朝隱五月間於幽州北大敗契丹,長安獻俘數百餘首,陛下龍顏大展,即冊授書忠王浚為司徒,詔告天下。

    如今李揚已安穩坐了流南縣令,小荷腹中已是隆起,這讓朵兒等人暗暗嫉妒不已。六月初各房之內的丫頭去喀秋莎那裡領了月份,又將分中的另一份讓人送入柳葉兒房裡,卻是被柳葉兒所拒,回道:「各位姐姐客氣了,奴家身有爵位自有俸祿,就不必給夫君添亂了。」話是如上,但這姐姐二字卻是叫的有些生份了。

    小荷聽罷也是無奈,用眼直勾勾的瞪了李揚道:「瞧阿郎做的好事!」便扭了身子由著丫頭扶著去了花園。

    朵兒一笑百媚齊生,倒是讓滿園的春色都失了顏面,也小心的陪在小荷的左右挖苦道:「咱們的夫君就是如此,見著一個愛著一個,全然不拿我等姊妹當了一回事,即是如此,那今日可是輪了太真妹妹房裡,妹妹可要狠下心來為我們女兒家出口氣。」

    「阿姊!你盡說了些什麼臊人的話,太真不理你了。」楊太真心裡暗暗發了酸氣,自過門來,每每都是摟了自己睡卻是因婆婆的那一番話而不動自己,讓自己苦苦的守著。每次看到夫君都是忍的辛苦,這心裡也是難受之極,想要抹下臉面來勾引了他,又怕夫君說自己輕浮,歎,還需等上一年有餘呀,看到夫君從這妖精朵兒或是從那番婆喀秋莎房裡出來滿足的勁頭,自己就覺得難過心酸。於是偷偷的看了一眼正瞅著自己微笑的李揚,立刻回瞪了過去,白了一眼便回頭招呼落後眾人的喀秋莎道,「妹妹快些,莫要走丟了,讓那個大惡狼給吃掉。」

    「嗯,阿姊慢些,容奴家快走幾步。」喀秋莎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心暗莫不是吃壞了東西,正在想著,心裡就泛了噁心,蹲在了地上乾嘔起來。

    「娘子,你就是怎麼了。秋娘,你過來與春月將奶奶扶了。」李揚回了身輕拍喀秋莎之背說道。

    「夫君,不礙事的。」喀秋莎回頭溫柔一笑,讓丫頭春月將自己扶起,偷偷的朝小荷那邊瞧了一眼,輕輕的躲過李揚的關心,「奴家可以的。」

    「妹妹,是否平日太過操勞了,一會讓丫頭去請了食醫,為你開幾付調心補氣的方子,煎了試試。」小荷已停住問道。

    喀秋莎忙回道:「阿姊無事的,妹妹休息一會即可。」

    「好了,春月,你去扶了自家的奶奶回房,秒娘你也莫要陪著太真了,去,讓老爺的執衣劉一去請了食醫過來診治。」小荷吩咐道,見喀秋莎萬福後走了,上來挽了李揚的胳膊,「阿郎也真是的,何事也不操心,到是做的好個甩手的掌櫃。你也不瞧瞧妹妹雖是比朵兒與太真歲數大了些,但今歲也才是十七,這若大個家裡,妾身說過不管事的話,可夫君就不懂的替她說上幾句話,讓那些個小丫頭,婆子等下人也服帖些,讓她用起來如意好安心的做個掌櫃。阿郎,你可在聽?」

    「娘子說的極是,是我疏忽了,等下午,我便吩咐前邊的那些雜僕,讓他們聽內裡人的話,莫要怠慢了。」李揚點頭垂下頭伏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可是有幾個月了?」

    小荷即刻紅了臉撫著小腹嗔怪道:「阿郎——,自己做的孽難道自己不知?」

    「哈哈!」李揚大笑將小荷抱與懷裡。

    「真是氣死人了!」太真心中看到這些於是想到,又看了一眼四下撲著蝴蝶的朵兒,又是歎一聲,「她這樣沒心沒肺的呆子倒也不錯。」

    「老爺,老爺!大喜呀!」秋娘大呼小叫的奔了過來。

    「何事呼叫!你要作死呀!」太真的心裡正是有氣,見是自己貼身的秋娘如此不懂規矩,便拉住責罵道。

    秋娘被主母罵的明白了過來,遲緩了一下,朝皺起眉的眾人萬福道:「非是奴婢忘了規矩,是小奶奶有喜了。」

    「什麼?」眾人驚問。

    秋娘穩了下心神瞧了太真的眼,見太真也是急的要打自己,便急著一骨腦的說了出來:「方纔請了食醫來瞧病,卻是診出了喜脈,如今小奶奶回房裡躺著了,那醫者還在客廳裡等賞著。」

    「快去看看」小荷拉了有些呆著的李揚便走。

    李揚出了花園,自先去了前邊的客廳裡去見了那醫者。醫者作揖恭喜無非是想多討幾個賞錢,這讓他如了意,將早就開好的幾付清心安胎的方子交出,這才興高采烈的拱手告退。

    打發了食醫,李揚急沖沖有些失態的衝進了喀秋莎的房裡,卻讓有些異樣的太真推了出來:「阿郎,你進來作甚,還嫌欺負的我們不夠!去去去,去別外討嫌去,妹妹睡了,等會再過來。」

    李揚欣欣的一笑抓了她的手道:「太真哪日也要替為夫生一個?」沒想到太真卻是眼睛紅了,甩了手背過身去幽幽的說道:「還嫌欺負的我們女兒家不夠!怎樣你才能甘心!」

    李揚討了個沒趣,乾笑了幾聲想去摟抱,太真卻是急急的走了進去嗔怒道:「你可莫要進來了,等妹妹醒了自會叫你!」

    「呵呵」李揚心中高興異常,真想吼上幾句,可到了嘴裡只是呵呵的傻笑。

    「李流南,可是好福氣。」軟軟的聲音響在耳邊。

    「哦,是鄉君。」李揚忙施禮道。

    柳葉兒朝房裡羨慕的看了一眼,又將目光久久的定在了李揚的身上,似有一絲的哀怨緩緩的說道:「叫妾身柳葉兒吧。」

    「這個,柳葉兒」李揚見柳葉兒的眼裡有企求之意,便順口叫道。

    柳葉兒笑笑,陽光灑在光潔的臉上如度了一層金光,顯得美艷高貴,她低了頭輕輕的說道:「李流南,那妾身可否叫你郎君或是大郎呢?」

    李揚頓住,雖是名義的夫妻,這叫法自然可以,但總覺得有些彆扭。

    「呵呵,是妾身唐突了。」柳葉兒豈能不知,心是闇然一片,語氣不免低沉了些,緩緩將手裡的東西拿出說道,「這是妾身帶著的百年老參,給姐姐補補氣血。」說著交於李揚的手裡,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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