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亭平時挺溫文爾雅的一人,今兒個實在是火大了,又或者是有點兒心急,這架勢,貌似是有陰謀的,「我還就要立刻去見我兒子,我看你們誰敢攔著我!」
向東亭一副蠻橫的態度,可一毛二居然也橫了,冷笑一聲擋住了要先前的向東亭,「向書記,您是領導,我敬您,但如果您打算在這邊胡鬧,可別怪我公事公辦!」
「喲呵,還公事公辦!」一毛二越橫,向東亭也就越火,「你公事公辦一個給我看看!」
一看向東亭臉紅脖子粗的都要動手了,旁邊的人趕緊拉住,好言相勸,向東亭火歸火,但真個要是在這邊和這個一毛二打起來,說出去必定是個笑話,自然便順勢下坡。
一毛二是個牛脾氣,不然夏知非也不會讓他帶人守著這邊,不過,牛脾氣並不代表莽撞,他自然也不敢把向東亭怎麼樣,推開後,嚷了一句,「要見也行,二十四小時後,這是國家的法律。」
向東亭氣的要死,卻懶得跟他吵,沖身邊的人厲聲說了一句,「把你們夏局長立刻叫過來,就說我要見他。」
向東亭在公安局自然也是有人的,那就是建南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可偏巧他去了省城開會,再看眼前的小樓裡上上下下不下十號人,向東亭終於確定這回金賢成是想要整ど蛾子了,也不再廢話,拿起大哥大到一旁去給向福來打電話
向福來接通電話後,聽完向東亭的匯報,歎了一口氣,「老三,我跟你大哥商量過了,這一回。如果你不能讓那個陳牧和張靜薇置身事外,那我們家就只有兩條路,第一,立馬投靠陳牧和張靜薇的張壁家,第二,就等著張家。金家和遼北趙家把我們江淮向家給吞了,再沒有第三條路,我們東海向家那麼多人,不可能來個魚死網破,就算是我們向家本姓的人願意,依附於我們的那些人也不可能願意,到時候,他們會倒打我們一耙,何況。我們又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子女陷入萬劫不復。」
向東亭大驚,把陳牧剛剛的答覆跟他說了,向福來卻是苦笑一聲,一下子就猜到了陳牧的想法,「那不過是緩兵之計,他所在的張壁家本來就是可以作壁上觀,他們要做的就是表達一個態度,僅此而已。但是這個態度一表達,加上遼北趙家和金家。我們向家就徹底沒了,這三家真的聯合起來,這天底下便沒有可以抵擋得住的對手。」
向東亭不是笨蛋,反而聰明得很,聽完之後,神情黯淡。他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加上家世,也算是一帆風順,將來出任一省封疆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卻是突然崩塌,要說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
他倒是想著帶人把向明輝弄出來,不過,那只是讓向家增加一項罪名而已,東海向家,又怎麼能夠玩的過那三家的聯合,向明輝又能夠往哪裡跑,甚至,金賢成正等著他那麼做呢。
坐在冰涼的水泥凳子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卻是神情萎頓,站起身來,剛剛走到公安局的門口,正好看到夏知非走了過來,向東亭振作了一下精神,冷冷的看著夏知非,問了一句,「我就想知道一點,夏局長是用什麼理由亢我家小子的,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不能見。」
夏知非笑呵呵的,「向書記別急,是金市長聽說令公子行為不檢點,不小心冒犯了他的朋友,」向東亭嗤笑一聲,「如果就是這事情的話,陳書記和張局長那邊我已經去問候過了,他們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夏知非早就得到了消息,依舊笑呵呵的,「這樣啊,那倒是好了,不過,發生了這事情之後,就有群眾舉*報,說令公子還有其他更多的劣跡,其中還包括幾樁極其惡劣的強*激ān案。」
「混賬!」向東亭心想果然是如此,臉上勃然大怒,「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
夏知非終於正色道:「有好幾個證人,現在正在審訊當中,因此才把令公子給留下來協助一下,」頓了頓,又露出微笑,「請向書記放心,一旦查明沒事,我會立刻把令公子送回家的。」
向東亭冷哼一聲,「好,夏局長,咱們山高水長,以後再見,」氣的臉色鐵青,一甩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政治這東西真是波詭雲譎,瞬息萬變,夏知非還以為向家栽了,金賢成和李復來也在等著第二天之後的雷霆萬鈞,可向東亭卻是第一時間就再次去了市政府賓館見陳牧,而且這次是偷偷摸摸的。
陳牧和張靜薇剛剛好嗨皮玩,從浴室裡泡澡之後出來,正打算甜蜜蜜的交頸而眠,卻是再次接道了向東亭的電話,說要在賓館旁邊的茶樓想見,請陳牧吃夜宵。
摟著張靜薇香滑的身子,那種肌膚相觸,靈魂相接的美妙滋味,讓陳牧實在是不想去,不過,他卻更知道接下來意味著什麼。
向家能夠在東海省那麼多年,根深蒂固,顯然是有聰明人的,自然也不難猜到接下來面臨的是覆頂之災,如此,他們要不是消極應對,等待著僥倖逃脫的機會,要不就是積極應對,率先打破三家的合圍之勢,從中覓得一線生機。
很顯然,向東亭再次打電話來,就是明白了事情沒辦法僥倖,便選擇了和張家合作。
選擇和張家,而不是遼北趙家或者金家,也是有他們自己的考慮的:第一,金家是挑釁者,更是始作俑者,所謂仇怨不共戴天,不到絕境,自然是不可能投效的;第二,張家是這次行動的關鍵點,只有張家退出,這事情才能夠有轉機;第三,張家在軍中有遮天之勢,但卻幾乎沒有涉獵政界,有刻意的保持他的dulixing和超然xing的意思,而金家在東海省有金賢成,遼北趙家有李復來,都已經在本地扎根,並且所圖甚大,對向家的依賴相對來說也就低,如此,向家想要更多的保留他們的實力,張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靜薇先睡,陳牧穿了便服去了旁邊的茶樓,看到向東亭,剛剛過了一個多小時,人就顯得憔悴了許多,陳牧倒是笑吟吟的說了一句,「小子聽過一句話,叫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雖然不雅,倒也是有些意思的。」
向東亭聰明人,凝眉一想,頓時眼睛一亮,腦袋飛轉,半晌,抬起頭來,神情明顯振作了不少,「鄙人先在這裡多謝了,不過,家族之威,還望陳書記施以援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