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滕燁詫異的看著她,手卻已經帶著她在音樂裡開始移步:「哦,不要再把我當成你的誰或是……那個人,我是加麥爾,阿卜勒的加麥爾,而你是董小姐,現在,現在我們只要跳好這一支舞就好了!別的,我不想糾纏……」
白嘉看著他,心裡有些酸澀,但人卻點了頭:「好,那就只管現在,只管跳好這一支舞。」
「非常好,那就跳的漂亮些!」他的話音剛落,二階段便進入,在強節奏的音樂裡,滕燁拉著白嘉的手,一個長拋回拉,她便落在他的懷裡,被他帶著拖步前行。
回首擺頭,對望,目光是熱切還是傷感?
她不知道,但會場發出了掌聲,因為這舞步和動作是那麼的浪漫。
在他的扶腰拉起下,白嘉被他帶著碎步快滑,她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感覺著他的熱溫,卻覺得似夢如幻。
音樂在流傳,鋼琴的強音符刺激著心臟。
他的手將她的腰身扶著左右旋轉,而後一個收身,便放著她下腰旋擺,再回,那一刻,她回轉的趴伏在他的肩頭,臉頰貼著他的臉。
曲調進入了小優美,溫柔的小提琴和鋼琴聲合在一起,似夜晚風吹,似花語傾訴,更似此刻的兩個人在耳語呢喃……
她貼著他的臉,心砰砰的,幾乎只是憑著記憶裡的步伐,擺身,甩步,勾腿。
他貼著她的臉,心熱熱的,幾乎告別了常年的冰雪,只有春風。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卻偏偏和她跳的那麼貼切,那麼纏綿。
而她則貪戀著他的熱溫,哪怕她知道,這還隔著一張面具……
重音符再一次響起,他將她一個左拋拉回,就拉著她的手,一轉,二轉,三轉。
墨綠色的長裙它翻不出鬥牛的熱情大花來,但卻有著探戈性感的浪漫,在這旋轉裡,她合著音樂,似回到了那些曾經,那些她不敢想卻又感受到的浪漫。
灑滿花瓣的屋子,飄著白紗簾的海岸,還有他們在燭光下糾纏在一起的胴體……
天花亂醉一般,帶著回憶的朦朧……
旖旎的音樂婉轉著她的小調,她覺得她已經回到當初,帶著一份忐忑和一份對未來的茫然與他共舞。
而他卻發現鼻翼裡充斥著一種好聞的香氣,那不是香水,畢竟那東西不論濃淡都會叫對氣味敏感的他厭惡,而這股子香氣,就好像一隻依蘭開在心間,莫名的催著他的心發熱,發癲。
他沒有厭惡,甚至從一開始,他就對這種淡淡的香氣充滿好感。
舞曲在流淌,如月華照池,波光粼粼,而他擁著她的腰身,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內心衝破著冰層,悄然攀升與蔓延……
對步,錯步,一絲不苟,卻又縱qing縱意,此刻的他們都不知道,究竟是刻意跳出的舞步,還是不察覺裡,身子對彼此的召喚。
重音符在耳邊砸響,滕燁的呼吸炙熱,他摟著她的腰身,將她拋開拉回後一個抱起旋轉,那一刻他感覺到心裡有一種快樂的滋味,而她更是驚詫之後,眉眼裡都溢出了笑來。
美,並不用傾國傾城。
美,也不用驚心動魄。
如畫般婉約,如畫般雋永,就足以傾了他的心,亂了他的眼,尤其是這一笑,如他的世界迎來永久的聖光……讓他覺得好暖好暖……
當她的腳尖沾上了地面,她只覺得心在狂跳,那一下橫抱的美好,承載著他多少甜蜜或是熱切的公主抱。
不自覺的,她一抬腿勾上了他的腿,就像是訴說著她對他的貪戀。
滕燁的灰綠色眼眸在一瞬間,似燃起了火花,他攬著她的腰身,一個斜衝倒下,她便似一支美人蕉橫臥在他的膝頭,雙雙對望。
音樂再度流傳,最後的強音符宣告著尾聲的到來。
他摟著她的腰身滑步立起,一個拋轉後,他和她臉貼臉,小心的交錯著舞步,如同心與心在貼近著摩挲……
提琴之音如瀉,呢喃之音如醉。
他摟著她,在最後的尾音時,終將她一個錯身放倒,而後凝望著她。
音樂終止,整個會場都被兩人舞蹈的美好而感染的鴉雀無聲。
他望著她,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砰砰的,不在冷,只有熱。
慢慢地,他的頭低了下去,將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觸碰到rou軟的那一刻,他覺得,他感受到了花香與美好。
「噢!」忽而大家激動的叫聲和鼓掌聲竄入了耳中,這一刻的寧靜變成了沸騰。
一秒,他鬆開了她的唇,雖然依然有些不捨與貪戀的感覺,但他卻更多的是驚訝,驚訝自己竟然會衝動的吻了她……
「你很美。」刻意的維持著一份微笑,他似是扮演著紳士迷醉的灑脫,以大方的姿態帶著她接受眾人的掌聲從舞池裡撤離,但內心卻知道迷醉是真的,哪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嘉紅著臉,半低著頭,由著他牽著自己從舞池裡退出,直至,直至拋卻了掌聲,衝出了大廳。
夜風霎那間襲來,吹著秋日的沁涼,卻反而讓她體會到自己的臉頰有多麼的滾燙,內心有多麼的熱切——他吻了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終究是掩藏不住他的愛……
小小的甜蜜和幸福,讓她的臉在燒紅裡更飛舞著迷人的色彩,這使得好不容易穩住自己情緒才回頭的滕燁,再一次撞上她的美,並毫無防備的呆滯住。
凝望,呆滯,也許是表象。
但心裡的火熱和悸動在衝撞著他的冰封枷鎖。
每一下心跳,似乎都伴隨著冰層破裂的音,而她此時竟然向他走上前一步,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而後,抬起了她的頭,閉上了眼,將那唇主動送上,等著他去撫慰。
看著那美麗的顏,他聽到了內心叫囂而癲狂的聲音。
三秒。
一秒抗爭,一秒猶豫,一秒妥協。
他閉著眼吻上了她的唇,從輕rou的碰觸開始,再到吸shun,再到舌的交匯與勾纏。
他的手臂圈緊了她的腰身,隨即手掌便在她的背脊輕蹭,而她則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把身子與他貼的緊密,像是,他們本就是一ti的那般……
「嗡。」忽而震動聲強行介入了這甜蜜而熱情的親吻裡。
滕燁的眼眸一睜,和她分開,隨即像是害羞似的看了她一眼,急忙掏出電話,而白嘉也伸手扶了一下自己滾燙的臉頰。
心依舊是砰砰的,她覺得如果沒有這通電話,也許,他們會彼此rong化在心底湧出的愛意裡。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來,停車場出口見吧。」滕燁應了兩聲便說了這句掛下了電話,而後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那個……我有事,得,先離開了。」
「我知道,我聽到了。」白嘉微笑著,手指糾纏在一起。
他看著她,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嗯。」她點了下頭,乖順的就像個聽話的小孩子。
滕燁退了兩步,伸手衝她一揮,轉身往前,繼而下了那成片的台階。
白嘉站在那裡,想往前去追他,又怕自己會影響他,只好站在那裡,低著頭伸手摸著自己的唇,念想著也許這樣的情不自禁,是一個好的開始。
「嘿!」忽而他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白嘉驚喜的抬頭看他。
「你好像說,要請我吃飯的,是嗎?」
「是,我請你吃飯。」她趕緊接著話:「你想吃什麼?」
滕燁眨眨眼:「你做的吧!」說完轉身向下,她只能看到他揮動的手。
「好!」她大聲的回答著,只覺得心裡一片歡悅,而眼淚已經流淌了出來。
……
「嫂子,你已經哼了一路的舞曲了,這麼開心,你和哥搭上話了嗎?」蠍子看著後座上不時傻笑的白嘉,快到董家大宅時,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嗯,搭上了。」白嘉紅著臉,手指輕觸著自己的唇。
蠍子立時挑了眉:「怎樣?哥是什麼意思?」
「啊,那個……」白嘉揉了一下自己的臉:「我們也沒交談,只是,只是開始接觸而已,我想,他覺得合適的時候,肯定會和我說的。」
「嗯,是,哥是個謹慎的人,我應該耐心一些的。」蠍子說著將車開進了董家大宅。
謹慎……
白嘉的眉眼輕抬:那今晚,他怕是不謹慎了吧……之前還一副不理我的,厭惡我的模樣,可……這傢伙,還是那樣嗎?用吳姐的話說,對我總是特別嗎?
她還在想,車子已經停下,白嘉拎著手包下了車,由著傭人和蠍子幫著收拾換下來的衣服和首飾,自己則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往主宅。
腳才在石板路上,夜風拂面,她想起了他和自己摟在一起時的呢喃,便開心的抬手做著那扶肩執手的動作,自己以舞步慢慢前行,口裡更哼著曲子。
滑步,錯步,返步,旋轉……
她回味著兩人的舞,也回味著那時的心跳。
而當她一個大旋轉轉到月亮門的門口時,蔣涵正好從裡面出來,看到那昏黃的路燈下,她一臉笑容的旋轉舞姿,便是一愣。
她在笑,笑的那麼快樂……
他看了她五年多撐出來的笑,除了二寶和老爺子能讓她偶然笑的開懷外,很少如此的愉快,很少有這樣的快樂,可此刻她竟然……
「蔣涵!」笑著旋轉的白嘉一看到蔣涵,心情大好的和他招呼:「二寶呢?」
「二寶剛睡了。你忙完了?」
「對啊!」白嘉說著衝他一笑:「不過明天還有的忙啊!外公呢?」
「你外公早睡了,明天要帶他去做一趟全體檢,我喊老爺子早休息了。」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去吵外公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拜拜哦!」白嘉笑著揮手說了拜拜,人就步履輕盈的哼著舞曲穿過了月亮門,消失在蔣涵的眼眸裡。
蔣涵眨眨眼,一臉不解:怎麼忽然這麼快樂了?難道論壇裡有什麼好玩的事?
……
白嘉蹲在二寶的床邊看著二寶睡的香甜的模樣,笑著輕聲言語:「二寶,你爸爸他,快回來了哦!」——
我說親,我又不是水龍頭,一坐下就可以辟里啪啦的碼字,我也要動腦子的啊,這一章頭1k字,我寫了足足2小時啊!你們催的我壓力更大啊……手殘黨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