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的歡沁與鋼琴的舒暢糅合在一起,陪襯著整個宴會大廳裡的觥籌交錯,勾勒著那些衣香鬢影下美麗而妖嬈的臉龐。
白天的展會結束,晚上便是快樂的晚宴,不但有頂級大廚的美食供應,更有一些主辦方請來的大師在此演奏著美妙的音樂。
白嘉穿著一條墨綠色的真絲長裙,戴著一頂用珍珠鉤織而成的網帽,她坐在沙發裡,就像油畫裡美麗的女子展現著優雅的古典一般,靜靜地看著大家在音樂的伴奏下,旋入舞池,揚起裙擺,或是扭動腰身。
晚宴,大家都是需要男伴或是女伴的,因此這場晚宴裡可有太多亮眼的存在,激發著人們心底裡掩藏的熱情。
白嘉沒有男伴,按照最初的打算,她可是想著邀請蔣涵來陪自己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可自打滕燁出現後,她就丟棄了這個選擇,一來是因為她不想滕燁不高興,因為她可記得滕燁對蔣涵那種不滿,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的確很難互相低頭,二來,就是蔣涵對自己的執念,她已經欠他很多很多,現在她更不敢再拖著他,她知道,心債總是難還的。
所以她沒有帶男伴入場,只在這裡坐著,不時的看向那個身邊美女環繞的他,腦海裡浮現的是他們在一起的曾經,不僅有他們的恩愛,也包括著和此時那般想像的那些,他在她的面前與別的女人親吻,擁抱以及zuoai的畫面……
「嘿,各位!」忽而音樂聲終止,主持人捏著話筒在場中笑臉盈盈:「今晚可是我們的快樂之夜,每個人至少都要跳一支舞哦!但是,只讓你們自己邀請舞伴,這多無趣呢?我們決定為大家準備一些驚喜,也許它帶給你的是歡樂,也許更是一次合作的火花!哦,別這麼看著我,各位朋友,因為不是我決定你們和誰共舞,而是把它交給命運的手,讓你們的緣分,就此啟航!」
主持人說完,有人搬上來了兩個大盒子。
更有十幾位禮儀小姐開始發放紅藍兩色不同的號牌。
「各位,男士每人擁有一個藍色的號牌,是的,每個人,哪怕你是混進來蹭吃的小子也依然有份!」主持人詼諧的言語著:「女士則是紅色的牌子,同樣,每人一個!請你們拿到後,把它別在你們衣服的顯眼處,哦,一定要別上哦,我們得讓命運來為你們定奪舞伴,所以千萬別藏起來哦!至少你可以知道,在今夜,命運為你安排了誰共舞!」
主持人說著自己還拿了一個牌子出來別在了胸口,藍色數字22.
「你們沒看錯哦,我也有份!」主持人說著呵呵一笑,轉身介紹身後的箱子:「藍色包裝的箱子裡,是藍色的數字號,貼著紅色的,自然是紅色的數字號。我們一共準備了十場,第一場10對嘉賓共舞,第二場9對嘉賓共舞,依次類推,到最後一場的時候,就只有一對了!當然為了更有趣味性,我們的十支舞曲可是不重複的,也就是說,你趕上了哪一場,就得跳哪一種舞!」
支持人說著搖搖跟前的藍色號牌:「比如說第一支舞曲是倫巴,如果我不會,但我被抽到,那我也就只能去跳,哪怕跳的很難看呢……而怎麼選,這很有意思,由我開始抽第一個人,我抽到的這個人,他負責抽出第二個人,第二個人在對方色彩的箱子裡抽出自己的舞伴,舞伴再去抽出下一個參加的人,她再去抽出他的舞伴。」他師範著伸手從藍色的箱子裡抽出了第一個號牌。
「藍色號牌33號!哪位?」主持人直接亮了號牌,立時一位比較壯碩的男人站了起來,主持人看著他興致勃勃的走到中間,清了下嗓子說到:「今天的男士多了一位,所以,為了之後的好搭配,我很榮幸的被委派了一個重要任務,就是抽出這一位後,和他來共舞,所以,朋友,你要抽出的女士將會和別人搭配,而我才是你的舞伴!」
主持人話音一落,全場發出了哄笑聲,大家開心的鼓掌與大笑,那男士看著主持人一臉錯愕:「嘿,我不會女士的舞步……」
「沒關係,為了彌補,我會變身女士的!」主持人說著竟然直接就脫下了西裝和襯衣,然後,然後露出了一條長裙。
場內鼓掌聲更加熱切,當主持人非常快速的脫掉西褲,穿著裙子站在那為男士面前時,他甚至還特意亮了一下腋窩:「嘿,我可專門脫毛了哦!」
場內氣氛立時在主持人的自我犧牲下達到了歡樂的高潮,那位男士見狀也自然是笑著配合去抽籤,很快,十對舞伴就在號牌的引領下湊在了一起,有老少搭配的,也有胖胖和肥肥抽到了一起的,而這一支舞可是充滿柔情與愛意的倫巴,立時當音樂起來,大家開始舞蹈是,歡笑便在各色的組合中,讓晚宴充滿了歡樂。
白嘉本來心情有些鬱結的,可是這樣的組合還是讓她笑了,甚至她看著主持人那故作嫵媚的模樣,笑得眉眼都是彎彎的。
斜對過的卡座裡,擁著不少女伴的滕燁在身邊人笑得前俯後仰時,只是淡淡的撇了下嘴,就去掃大家笑到動容的臉,結果就看到了那個角落裡,穿著墨綠長裙的她笑得那如花燦爛的顏。
驀然的,心口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揚起,來的那麼突兀。
他迅速的低頭,詫異自己怎麼會這樣。
畢竟對於美貌的女子,他見過太多,沙特這地方,女人本就是美麗者居多,而來到這座城市,比她更出色的女子,也大把的事,他還和她照面數次,他從沒體會到這樣的悸動。
但,就是這麼驚鴻一瞥的,他竟然感覺到了那種心動。
不可思議……
他的眉微微蹙了起來。
我怎麼會這樣?
他詫異著抬頭再去看她,想要再確定一下,會不會是錯覺,畢竟他是個殺手,對一個女人動心,這簡直是大忌。
再去瞧望,他看著她笑的模樣,只覺得很美,美的就好像,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在一堆的花海裡笑得眼裡蒙著淚一般。
這樣的感覺在腦海裡形成的畫面,叫他意外。
他猜測著,會不會是他摒棄的身份記憶,讓他一時念想著過去,可由因此更加不解:我自我催眠的記憶裡,有她嗎?如果有,那麼我應該記不得和她相關的點點滴滴,因為我並沒找到開解的暗語,可是,如果沒她的話,那麼被「格式化」的記憶畫面為什麼回會到腦海裡?難道,難道這些都刻在了我的骨子裡嗎?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女人,我對她曾做的一切,只怕,不是身份需要的假象……
在他的不解裡,第一場舞結束了,最後一位舞伴,開始抽出下一場的舞者,大家立時在緊張和歡笑裡,開始關注著每一個被抽出來的人。
歡笑,舞曲,快樂它們在這個夜晚,用這樣一種方式浸潤著平時都西裝革履或嚴肅或高貴的人們,讓大家拋棄了那些身份的束縛,只盡情享受著「命運的戲弄」。
一曲曲過,大家都在搭配裡跳著屬於今夜的舞。
當最後兩對被chouchu後,他們的狐步舞還沒開始,主持人就已經穿著長裙竄到了舞池的中間:「嘿大家,我要在這裡強調一下,剛才說了,要讓每一個人跳舞,所以此刻,在這兩位起舞後,我們場中還剩下一對不曾共舞,他們將會是我們最後一場的舞者,大家可以趁此機會想想,還沒有看到誰的,而那兩位,也可以先溝通一下,因為我很好心的提醒你們,最後一支舞會很難,因為它是,探戈!」
主持人說完搖著他那裙擺扭身身子下去了,而舞曲也響起來,兩對舞伴開始了起舞。
此時有些人開始了張望,試圖尋找出最後一對來。
而白嘉已經看向了滕燁,滕燁也沒有避忌的看著她。
很顯然彼此關注的他們,都發現,對方不曾上台起舞。
半分鐘後,滕燁起身直接走到了白嘉的面前:「看來等下我們要一起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白嘉迎著他的目光,略有些激動:「是的,我會感謝它的安排,只希望你別太責怪命運。」
白嘉的直言之語讓滕燁有些詫異,畢竟工於心計的女子,此時更應該是一副受容若驚的表情才對,而不是這樣直白的講述自心,這樣直白的點明她很清楚自己的厭惡。
「但願你會跳探戈。」他看著她扯了扯身上的西裝,傲色滿滿。
「算是我的榮幸,十支舞曲裡,我曾跳過的,就是探戈。」她看著他輕聲言語:「而且我只和那一個人跳過。」
滕燁眨眨眼:「你說的那個,滕燁?」
「對,我的丈夫。」她看著他:「希望你跳的不會比他差,因為,我比你更不想丟臉!」
「明白。」他說著扭頭看向舞池,而此時恰好音樂結束,兩對舞者結束了他們的狐步舞。
「來吧!」滕燁轉頭看向白嘉,然後一個欠身:「美麗的女士,希望我們可以跳一曲美麗的探戈。」
白嘉把手放進了他的手裡:「好的,我接受,命運的安排。」
「瞧!他們已經找到了彼此,而為了驗證,我把最後兩個號牌也取出來!」主持人積極的再次妖艷出境,當他把號牌拿出來時,滕燁已經帶著白嘉走到了舞池中央。
「哦,不得不先說一句,你們是今晚命運安排的看起來最合理搭配的一對,當然第二對是我和我的搭檔!」主持人的言語讓大家都笑了起來,接著他看向他們兩個:「希望你們的舞,也是如此!」
主持人退了下去,音樂則響了起來,當那鋼琴和小提琴的旋律入耳時,白嘉的眼裡霎時就湧上了一層淚光,她看著他把自己的手交付於他輕聲說道:「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