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哈斯勒的實驗室中,哈斯勒正在大發雷霆。
「艾麗薩,讓你自己看書,你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魔法是那麼好學的嗎?表面風光的魔法師是那麼容易做的嗎?!」
「老師,我……」艾麗薩覺得很委屈,這是哈斯勒第一次對自己發脾氣。
「你什麼你!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天賦好,便不用努力了?!你知道與同齡人相比,自己的差距有多大嗎?!別忘記,你現在才開始學魔法,才剛剛三階,很多人是從小就開始練了!再不努力追趕,那就別喊我老師了!」
「老師,我錯了。您放心,我會努力的。」艾麗薩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但還是堅定地說道。
哈斯勒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下氣憤的心情,說道:「艾麗薩,你的天賦的確是不錯,可以說是我平生僅見。但是,你要明白,不努力的話,再好的天賦也沒用!」
「老師,我知道了。」
「你現在說說,剛才想什麼了?」哈斯勒問道。
艾麗薩遲疑了一下,這才答道:「今天黃炎哥哥在鬥技場與人比鬥,我有些擔心他。」
「哦?他和誰?」
「那人好像是叫魯德。」
「竟然是和他比試啊!」哈斯勒也有些吃驚,但轉瞬便輕鬆地說道:「現場有看護的老師還有治療組,黃炎那臭小子又跟個蟑螂一樣,命大著呢。你但什麼心?」
「可是,他們的實力差距很大的。」
哈斯勒無奈,看來,這丫頭若不去現場,估計她也沒辦法專心看書,便說道:「你想去看?」
艾麗薩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你去吧。看完如果沒什麼事就趕快回來,時間很緊迫的。」
「謝謝老師!」艾麗薩起身就要走。
「站住!」
艾麗薩愣了一下,只得慢慢回過身來。
「給!兜裡有沒有錢,就火急火燎地要跑去看?」說著,哈斯勒扔給了艾麗薩一個小錢袋。
艾麗薩接住,高興地再次道謝,便一溜煙就往門外跑。
哈斯勒看著艾麗薩遠去的背影,嘴中喃喃說道:「奶奶的,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的……」
鬥技場中,比試即將開始,看護的老師在一旁全神貫注,而魯德和黃炎遙遙相望。
「你不需要一塊盾牌嗎?」魯德問道。
「那東西對我好像沒什麼用,只會增加負擔而已。」黃炎答道。
「我是劍盾士,盾牌是必須的。」
「我知道,開始吧。」
魯德點點頭,鬥氣運轉,他的身上、手中的長劍和盾牌瞬時就散發出了灰褐色光芒。看台上立時就有人驚呼起來。土鬥氣七階初級是土黃色,中級是灰褐色,高級是深褐色,這分明是七階土鬥氣到了中級水平的外在表現!這個魯德,修為晉陞的竟然這麼快!他去年不是剛剛升到七階嗎?
看台上的每個人都很詫異,再反觀黃炎,雖然血飲劍的紫金色光芒比較醒目,但他身上散發的光芒卻很普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多是六階中級的水平。到現在,就連伊莎貝拉也不再認為黃炎會贏了,並為他深深地憂慮起來。
魯德舞動了一個劍花,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梅森他們的,若不是他們說學校來了個高手,打傷了很多人,我根本不會管你們的事。雖然你只有六階的水平,但我只要是鬥技,便不會留手,你小心。」
「好,求之不得。」黃炎答道。
話音剛落,魯德劍鋒所指,一道凌厲的氣刃在地面劃出一條裂痕,直奔黃炎而去。黃炎不敢揮劍格擋,側身閃過,剛準備近身,另一道氣刃又呼嘯著飛了過來。
這道氣刃速度更快,黃炎再也無法從容閃避,只得縱身側撲。翻滾中,餘光所見,黃炎發現又一道氣刃向自己斬來,趕忙手腳發力狼狽避開。
看台上噓聲四起。而這時,艾麗薩也來到了看台上,並找到了伊莎貝拉他們。
「艾麗薩,快來,坐這!」巴恩斯往保爾那邊湊了湊,騰出一塊地方,並熱情地招呼著。
一旁的保爾怎肯干休,他用龐大的身軀抵擋著巴恩斯的「入侵」,使勁在自己身側也騰了一塊地方出來,說道:「艾麗薩,坐我這邊!」
艾麗薩衝他們笑了笑,並和伊莎貝拉等人點頭打著招呼,很自然地坐到了亨克裡身旁。巴恩斯和保爾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這才坐好。
「小狐狸,他們打的怎麼樣了?」艾麗薩問道。
「不樂觀啊,黃炎到現在都沒有還手的機會呢。」亨克裡搖著頭說道。
艾麗薩一看,果然,魯德好像有使不完的鬥氣一般不斷揮出氣刃攻擊,而黃炎在場中不停地翻滾跳躍躲避,根本無法近身!對於六階鬥氣的人來說,無法近身便只有被動挨打。
此時,魯德好似已經沒有了耐心。他接連揮出了十數道氣刃,可根本就打不中靈敏的黃炎。在又揮出一道氣刃後,魯德不管能否命中,一個箭步便向黃炎衝去。
黃炎剛剛勉強躲開那道氣刃,頭頂一道灰褐色的劍影便向自己劈來。倉促中,他趕忙舉劍招架。只聽得「噹」的一聲,巨大的力道,竟然使得黃炎再也無法握住劍柄,奧斯卡所贈的血飲劍從他麻木的虎口中脫手而飛!緊接著,「呼」的一聲,巨大的盾牌如排山倒海般橫向撞了過來。
黃炎避無可避,雙手護住頭部、胸口等要害,生生受了這一擊。「彭」的一聲,黃炎整個人竟然被盾牌撞飛,重重地落在了四五米之外。胸腔內如翻江倒海般,一口鮮血漾了上來,黃炎生生忍住沒有吐出,但還是從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看台上,伊莎貝拉驚呼一聲,站了起來,關切地看著黃炎。巴恩斯等人見狀,都覺得黃炎敗局已定,只盼他早些認輸。而其他學生,也都認為比賽就此結束,這十枚金幣的門票錢實在不值。
伴隨著全場的歡呼聲和噓聲,場中,魯德再次揮出氣刃,隨後舉劍前衝,撲向黃炎。黃炎咬著牙撐地側撲,再次躲開氣刃,但看著急速衝來的魯德,知道無法力敵,連忙起身就跑。翻滾中,他又順勢撈起了掉落一旁的血飲劍。
黃炎躲閃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即便是飛利浦也暗暗點頭。通過這場比試,他已經大概知道了魯德的實力,自己根本不怵。他也知道,黃炎即便再靈敏,只是一味躲閃,也無法贏得勝利。
黃炎現在真的很狼狽,失了先機後,不僅要躲避速度極快的氣刃,還要防備魯德趁勢前衝攻擊。若不是一直在堅持身體鍛煉,體能和靈敏度極高,恐怕早已敗北。即便是在這樣被動的情況下,黃炎的腦中還是保持著冷靜。他想了好幾種對策,都被自己否決。鬥氣上的差距,極大地限制了黃炎的打法。到最後,一個大膽的嘗試在他的腦中形成。
趁著魯德再次前衝的機會,黃炎不再逃避,反而舉劍相迎。魯德見狀大喜,他巴不得黃炎與自己硬拚呢,也好早點結束這場比試。在他看來,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誰知,就在兩劍相交的瞬間,沒有想像中的撞擊,魯德感覺到自己的長劍如同砍在了棉花上一般,而且,順著自己的力量和一股詭異力道,長劍竟然被引著改變了方向!
待他發覺已經劈空,黃炎的血飲劍卻向自己迎面刺來。這一劍無論是力道還是出劍角度,魯德均覺得匪夷所思。他趕忙左手舉盾迎擊,可是,盾牌也落空。待他放低盾牌,卻發現,沒了黃炎的蹤影!大駭中,魯德還算冷靜,他憑著直接回身橫掃一劍。果然,黃炎就在身後,他被這一劍迫得只能後退。
而看台上,飛利浦也暗暗為黃炎可惜。剛才短暫的交鋒,飛利浦已經發現黃炎改變了打法。他也知道,黃炎這種借力打力的方法,很冒險,不過卻是黃炎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飛利浦也很佩服黃炎,他很清楚借力打力不僅需要極好的判斷力,還需要對力量有極高的控制力。否則,反而會使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對於黃炎來說,再繼續遠離魯德閃避,落敗是早晚的事。因此,他在被回身的那一劍迫開後,並沒有繼續後退,而是趁著魯德招式用老,欺身上前,展開了近身攻擊。
黃炎明白,只有發動連綿不斷的攻擊,才能遏制魯德運氣發出氣刃,如此,自己才有一線的機會取勝。
飲血劍法一旦施展開來,便是不斷的攻擊攻擊再攻擊,在疾速的攻擊中,彌補身形上的缺陷。黃炎很好地領悟了飲血劍法的精髓,一見魯德舉劍相迎,便每一招不等用老就主動變招,堅決不與他的長劍相接。
飲血劍法看起來雜亂無章,沒有什麼軌跡可循,出劍的角度,都是讓人最難受的地方。魯德一時間被迫得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左手的盾牌總在危急時刻抵擋了黃炎的進攻。可是,自己想運氣發出氣刃卻不可能了,黃炎根本不給這樣的時間和機會。
在這樣如疾風驟雨的進攻中,魯德這個七階劍盾士防禦的特長慢慢顯現出來。無論是劍身的格擋招架,還是盾牌防禦和攻擊的轉換運用,魯德不愧是七級的劍盾士。很多防禦和反擊的招數,竟然如教科書般準確無誤!
看台上很多學生此時對兩人再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評價,他們都在暗中用自己替換黃炎或魯德。如果自己是他,能抵擋這樣凌厲的進攻嗎?如果自己是他,如何能扭轉劣勢反而大舉進攻?
學生們看得如癡如醉,他們忘了種族,忘了身份,忘了地位,沉浸在這場精彩的鬥技中。到此時,再也沒有人會覺得那十枚金幣花的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