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在兩個士兵的押解下,一路前行,穿過一道道森嚴的大門,他們來到一個華美的宮殿前,殿宇巍峨高聳,巨石上面雕刻著巨型的圖騰,猛獸盤旋的廊柱上鑲嵌著精美的黃金跟寶石,看上去金碧輝煌。|雪白的石階像是通天而上讓人不免抬頭仰視。
兩個彪悍魁梧的男人身穿短衫長褲皮靴,腰間佩戴著短劍,他們迎了上來。兩個士兵趕緊駐足,將手掌放在胸前,微微躬身。他們隨即退到了一旁。酋德明白,這是烈布的宮內侍衛,一般士兵是不可以進入宮殿的。
酋德跟隨兩個男人一路登上階梯向著殿內走去,溫暖的空氣中混雜著植物香料的香味,巨大的帷幔低垂,依稀閃動著侍女婀娜的人影,氤氳的散發著妖冶的氣息。酋德早聽聞烈布好色,美女如雲,看來不是謠傳。
酋德彷彿明白了,這裡應該是烈布的寢宮。
走進大殿,燈光旖旎,酋德看到大殿的中央有個寬大舒適的雕木躺椅,躺椅前面的大理石桌面上,放著各種珍稀的果品,那些閃亮的銀器中盛滿著美酒。
此時一個大約27,8歲的男人正躺靠在鬆軟的靠墊上,深棕色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寬大的黑色絲袍鬆散著敞開,露出赤露著上身,他微微曲著長腿躺靠在那裡,他肩膀寬闊,胸肌隆起,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陷的鷹眼,他的兩側有幾個美貌妖嬈的女人正在低聲款款餵他食物,那是勝利者的閒適。
這就是烈布?他看上去比酋德想像的要年輕,這個暴君!酋德心底罵。侍衛按住酋德的肩膀,酋德站在那裡,直視著高高在上的烈布。
「跪下!」侍衛怒喝,酋德巋然不動。
『光』的一聲,酋德的膝蓋被重重的一擊,他咬著牙身子無奈的傾斜,他被壓迫著跪了下去,但是他掙扎著要站起來。
「找死嗎,見到大王竟然不跪!」侍衛狠狠的按著酋德堅挺的頭。|
烈布轉過頭,像是剛剛看到酋德,他打量著下面這個昂首不屈的少年,微微一怔,「你就是酋德?」烈布開口了,他的聲音沉悶厚重。
酋德緊閉著雙唇一聲不吭。
「大王在問你!」侍衛低聲怒喝。
酋德還是沉默。
「呵呵,你的骨頭很硬嘛,很好,邱特人如果都像你一樣,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烈布聲音懶散,」你知道為什麼邱特人都死了,而你卻活著?」
「你利用巫術,點燃大火,這是偷襲這是卑鄙,你勝之不武!」酋德大聲說。
侍衛們驚呆了,他們驚恐的偷看烈布的臉色,果然,烈布的臉抽搐了一下,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的,何況一個瀕臨死亡的囚徒?好大的膽子!
一個短暫的沉默。
「勝之不武?你們的國王昏庸愚蠢,你們的王子為了爭奪儲位互相殘殺,可是大禍臨頭卻跟兔子一樣跑的無影無蹤,軍心渙散如同一盤散沙,邱特早就該是我的腳下之卒!」烈布不屑的一笑。「聽說你是聞名遐邇的琴師,還有笛仙的美譽?」烈布笑問。
「那又怎樣?」酋德傲慢的抬起頭。
烈布瞇起鷹眼。
「既然你技藝高超,今天不妨給我表演一下?」烈布的臉上露出傲慢的笑容,他抬起手點了點身旁的一個高大威猛的侍衛,「聽說琴師的唇舌之功都很了得,去啊,讓這位琴師給你吹奏一番如何?」
侍衛略略一愣,但是他馬上明白了烈布的所指,他微微鞠躬,信步走到了跪在地上的酋德面前,他昂著頭顱,傲慢的低垂著眼簾,他慢慢解開了腰間的皮帶,掀開內衣,巨大的陽物橫亙在酋德的面前。
「來吧,琴師?大王很想看看你的技藝,你就不必矜持了,哈哈。」
一片刺耳的哄笑聲。
烈布笑瞇瞇的看著滿臉紫漲的酋德。
「張開你的嘴!」侍衛殘忍的微笑,酋德把頭扭向了了一邊,奮力掙扎著,但是兩個強悍的男人死死的壓住了他的雙肩跟頭部,他完全動彈不得,他的臉被按壓著慢慢靠近了……
酋德死死的緊閉著嘴唇,他向烈布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哈哈哈哈,烈布狂笑起來。
「張開你的嘴,混蛋!」侍衛有點被激怒了,他摘下腰帶上短劍,用劍柄狠狠的搗進酋德的口中,撬開了他緊閉的雙唇,但是,就在他抽出劍柄的瞬間,那劍柄被酋德狠狠的咬住了,任憑他怎麼撕扯都無法從他的口中拔出來。
血,順著酋德的嘴角緩緩流淌下來。
侍衛吃驚的看著這個鐵嘴鋼牙般的男孩死命的扯咬,片刻的停頓,呯彭作響的拳腳下,劍柄終於被扯了出來,他們驚呆了,堅韌的劍柄竟然扭曲變形了,清晰的齒痕依稀看見。
酋德滿口鮮血的狂笑,「來啊,來試試你有沒有這劍柄更堅硬!」
彪悍的男人氣瘋了,但是,他沒有敢繼續近身,他回頭看了眼已經變了臉色的烈布,面露膽怯。
「大王,他,他瘋了。」
「殺了他!」
「殺了他!」
侍從們叫嚷著。
酋德昂起頭,他微笑著毫無懼色的對視著烈布,烈布的眼皮跳動著,他沉默著。
眼前這張完全不畏生死的臉旁震撼了烈布,他看上去那麼年輕,不過17,8歲的樣子,面如美玉,體態俊雅,他那裡來的這種威武跟不屈,他只是個琴師,卻有著鐵骨錚錚藐視尊貴的傲然之態,他竟然不怕死?他竟然敢如此的對視著自己,還淡淡的微笑著。
媽的!
殺掉一個人,對於烈布如同碾死一個臭蟲一般的輕而易舉。他一生殺人如麻,什麼慘烈悲壯的他沒有見過,他經歷過最殘酷的戰場,那些不可一世的傢伙不都一個個拜倒在他的腳下俯首稱臣,做了他的奴僕?
這個該死的酋德,竟然敢藐視他!
烈布的指尖抖了一下。
「死很容易,本王還不想你死,不經受煉獄般的痛苦,你是無法明白你能活下去的幸運,本王赦免你不死。」烈布悠然一笑。
切,酋德歪歪嘴,沒有任何答謝的意思。
「讓他去煉融井呆呆吧,那裡比較舒適,或許你會喜歡的。」烈布轉過頭,攬住身旁一個美艷女子的纖腰,女人順勢倒在了烈布的懷裡。
「大王好寬仁,您的烈狗也比他溫順許多呀。」女人嬌羞拱在烈布的懷裡。
侍衛們看著酋德,殘忍的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