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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7 父子見面 文 / 汐奚

    城東監獄,距離聿灃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舒蝤梟裻

    穿著監獄制服的犯人,都在規定時間內出來透風。寬敞的空地前,齊刷刷的人頭攢動,透著一股壓抑。

    高台上,獄警抬手朝著前方人群的某一個位置指過去,沉聲道:「坐在牆角的那個人就是韓興橋。」

    錢律師含笑點點頭,往後錯開一步,給身後的人讓出餘地,能夠讓他看的清楚。

    凌靳揚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裝,熨燙筆挺的衣領不帶一絲褶皺。他深邃的目光動了動,凜冽目光掃視過去,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冷硬的心房處狠狠收縮起來。

    也許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能體會,什麼叫做血濃於水。不過這一眼的注視,凌靳揚甚至只是看到他的側臉,可那種從頭頂直竄而入的熱流,迅速遊走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

    不需要驗證,也不要求證,這一刻,凌靳揚已經完全認定了什麼。

    「凌少……」見他怔怔出神,錢律師輕輕喊了他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凌靳揚回過神來,他斂去眼底的所有情緒,臉色冷峻的轉過身,往外面走出去。

    帶著他們進來的獄警把人送出去,邊走邊問錢律師:「您這次來問韓興橋的案子,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沒什麼。」錢律師久經這樣的場面,對應自然滴水不漏:「有人委託,我就來看看,以後免不了還要來麻煩。」

    「不會。」獄警笑了笑,如實告訴他:「韓興橋這些年表現一直不錯,減過兩次刑。」

    錢律師但笑不語,默默聽著,心裡暗記下來。

    走出監獄的大門,錢律師客氣過後,急忙走到遠處的銀色轎車旁,「凌少,您有什麼吩咐?」

    凌靳揚鷹隼般的目光瞇了瞇,他薄唇緊抿,轉頭盯著錢律師,沉聲道:「給我查清楚他當年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錢律師早有預料,也沒推托。

    「錢律師。」凌靳揚臉色沉下來,看向他的目光深邃:「你在凌家效力時間不短了,這些年,靳揚對你怎麼樣?」

    錢律師眉頭輕蹙,語氣黯然下來:「凌少,您對錢某不薄,我都銘記於心。」

    「那就好。」凌靳揚微微頷首,薄唇泛起笑意:「錢律師,我信得過你,所以這件事情讓你去辦。可是事情,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頓了下,凌靳揚眼底的眸色滑過一抹異色,「你記住,是任何人!這其中,也包括我太太。」

    錢律師目光一沉,忙的明白過來。作為律師的基本素養,他自然會守口如瓶。

    「您放心吧,不該說的話,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個。這件案子時間很久了,需要去從頭查起,不過我一定盡快給您消息。」錢律師最後交代完後,便先行開車離開。

    看著那輛黑色轎車開走,凌靳揚深邃的目光閃了閃,他轉身盯著身後監獄高高的牆壁,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起,許久都不曾鬆開。

    開車回到公司,推開辦公室的門,凌靳揚看到坐在轉椅中發呆的人,眼底頓生笑意:「想什麼呢?」

    仰頭看到他回來,童念不滿的抗議:「凌總裁,工作時間,你又跑去哪裡?」

    凌靳揚抿唇一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藏在身後朝著她走過去,「那要不要扣我薪水?」

    抬起腕表看了眼,童念不高興的繃著臉,有模有樣的低斥:「脫離崗位兩個小時,要問問人事部怎麼扣薪水?」

    走到她的身邊,凌靳揚神情溫柔的蹲下身,他挑眉盯著她看,故意壞笑著問她:「想不想知道我去哪裡?」

    童念看到他眼底邪惡的目光,真的很想說不想,可好奇心氾濫,她最終還是點點頭,一雙烏黑的翦瞳盯著他看,等待著他解惑。

    將藏在身後的禮盒拿出來,凌靳揚舉到她的面前,拉過她的手覆在盒蓋上,笑道:「打開看看。」

    在看到他拿出禮盒的一瞬間,童念整個人就愣住,心底隱隱猜測到什麼,她手指一勾,將盒蓋打開,裡面是一枚鑲嵌著心形紅寶石的戒指。

    寶石碩大,顏色嫣紅,價值自然也不菲。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盯著眼前的戒指,童念眼眶熱熱的。

    凌靳揚將禮盒放入她的掌心,伸手扣住她的後頸,笑著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柔聲道:「當然記得,今天是我們結婚一百天的日子。」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童念無聲輕笑起來,心頭湧起暖流。不過忽然想到什麼,她眼眸一閃,心頭又滑過怒意。

    這個腹黑男人,明明記得這麼清楚,可昨晚她故意試探他的時候,他竟然裝的那麼像,好像完全忘記的模樣,害得她難過一整晚!

    掃了眼牆上的掛鐘,指針已經指向下班時間。凌靳揚拉起她的手,薄唇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下,語氣溫和:「今晚我們在外面吃,我早就預訂好了。」

    給她穿好外套,凌靳揚拉著她的手,直接下班離開。從辦公室出來,正好趕上員工下班的時段,走過路過的員工們,看到他們兩人手牽手恩愛的模樣,俱都羨慕不已。

    結婚一百天,並不算什麼大日子,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彼此心底都有一份很重的份量。雖然很早前,他和她就相遇,但是因為種種原因,直到今天他們才能真正在一起!

    晚餐在藍調用的,凌靳揚精心安排的計劃,氣氛自然浪漫唯美。

    用過晚飯,原本要帶著她去山頂放焰火,可是天氣驟降,凌靳揚害怕她感冒,也就作罷,開車帶著她回到家。

    寒冬的天氣,夜晚的溫度很低。雖然瀾苑裡裝了暖氣,可房子空曠,難免還是讓人覺得冷。

    洗好澡,吹乾頭髮,童念趕快鑽進被窩,不過一個人的被子好冷,她撅著嘴,扯著脖子大喊:「凌靳揚,凌靳揚——」

    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凌靳揚臉色微變的走進來,急聲道:「怎麼了?」

    挑眉盯著他,童念精緻的下顎輕抬,皺眉問他:「你怎麼不給我捂被子?」

    凌靳揚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聽到她的話後,哭笑不得:「我還有一個企劃案沒看完,馬上就過來。」

    童念撇著嘴,伸手指了指表,怒聲道:「十分鐘。你要是不過來,我就鎖門。」

    「……」

    凌靳揚滿頭黑線,不敢多說什麼,趕快轉身跑去書房。十分鐘?時間很緊迫,處理不好,他今晚就要一個人睡了!

    自從他走出去後,童念手裡就抱著一塊表,她打開秒錶計時,看著時間滴答而過,俏臉閃過一抹笑意。

    想起他剛剛的表情,她感覺真的挺好玩的!

    九分半的時候,走廊上響起腳步聲,緊接著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凌靳揚自己也掐著時間,幸好沒有超時,重重鬆了口氣。

    將房門關上,凌靳揚走到床邊,盯著床上愜意的小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他沉著臉將她壓在身下,怒聲道:「行啊你,長本事了,竟然敢威脅我?!」

    「哈哈哈……」童念被他癢的難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話:「我錯了……饒了我吧……」

    凌靳揚扣住她的雙手,將她的雙臂困於頭頂,他俊臉壓低下來,惡狠狠的逼問她:「說吧,錯哪裡了?」

    「呃……」童念眨了眨眼睛,討好道:「哪裡都錯了。」

    因為拉高的動作,她胸前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凌靳揚眸光漸沉,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童念有片刻的詫異,隨後臉頰微微泛起一片紅暈,在他兇惡的目光中,委屈道:「……我,自己脫。」

    其實哪裡能等到她脫呢,凌靳揚幾下子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扯開,丟在床腳下。他傾身壓下去,張口含住她的唇,狠狠啃咬起來。

    童念無力反抗,擠出的聲音破碎不堪,她仰頭盯著他明亮的雙眸,身體逐漸燥熱起來。

    汗水淋漓之後,凌靳揚摟緊懷裡的人,輕聲問她:「寶寶,你有什麼願望?」

    童念全身虛軟的靠在他的懷裡,眼睛困的都睜不開,聽到他這麼問,腦海中霎時閃過什麼,唇邊湧起一抹笑意。

    她很想要一個孩子,屬於他和她的小寶寶,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與結晶。

    凌靳揚沒有等到她的答案,只看到她嘴角帶著笑意睡著。他笑著俯下臉,親了親她的額頭,摟緊懷裡的人,兩人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凌靳揚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人並沒有在。他坐起身尋人,聽到浴室有響動,而後童念拉開門,低著頭走到床邊。

    「怎麼不高興了?」看到她臉頰暗淡,凌靳揚擔憂的問她。

    童念歎了口氣,沮喪的看著他,道:「我大姨媽來了。」

    聞言,凌靳揚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伸手將她抱在懷裡,關心的問她:「肚子疼?」

    「沒。」童念搖了搖頭,烏黑的翦瞳滑過一抹暗色,「怎麼我還沒懷孕?」

    聽到她的話,凌靳揚俊臉溢出笑來,他低頭親了親她撅起的嘴角,笑道:「急什麼,我還想多和你過過二人世界呢!」

    「自私!」童念抬手捶了他一下,雙手摟住他的腰,沒在說話。

    柔聲哄了她好一會兒,見她重又露出笑臉,凌靳揚才帶著她下樓去吃早餐,而後兩人去公司上班。

    連著幾天,童念精神都不太好,總是想著心事。

    桌上攤開的文件許久都沒有翻動過,她歎了口氣,按下桌上的內線:「凌總在幹什麼?」

    助理聽到她的問話,回復道:「凌總去開會。」

    童念目光閃了閃,關掉內線,拿起外套和皮包,交待給助理幾句話,便開車離開公司。

    來到市醫院,童念直接掛號,去婦科檢查。

    拿著b超單子回來,醫生細細看了看,臉頰湧起笑意:「一切都很正常。」

    童念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皺起眉:「醫生,我都結婚三個月了,為什麼還沒懷孕?」

    聞言,醫生抿唇一笑,耐心的解釋道:「正常情況下,如果不避孕兩年沒有懷孕的,才算有問題,需要來醫院檢查!你的情況很好,不需要擔心。」

    「可是……」童念擔憂以前的手術會有影響,忍不住多問。

    看出她的憂慮,醫生給她打消疑慮:「你放心吧,以前的手術並不會留下後遺症,也不會影響你再次懷孕。你結婚的時間不長,可能因為身體過於勞累,或者心情因素都會導致沒有受孕。」

    「心情因素?」童念默念一遍,心頭閃過什麼。最近她心裡壓力是有些大,無論是家裡的事情,還是公司的事情。

    醫生將病例都還給她,叮囑道:「別緊張,放鬆心情就好。」

    童念道了謝,將病例放進皮包裡,很快離開醫院。檢查一次,各項指標都正常,她也算安心了,剩下的事情,就要按照醫生的話去做,放鬆心情。

    回到公司,會議室的大門已經打開,童念走到凌靳揚的辦公室,並沒有見到他人。問了助理後,才知道他有急事離開。

    掏出手機給他撥打過去,童念握著聽筒,輕輕問他:「靳揚,你去哪裡了?」

    「有事嗎?」通過話筒傳來的聲音低沉。

    童念皺了皺眉,聲音低下去:「沒有,只想問問你。」

    電話那端的聲音沉了沉,隨後語氣如常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晚點回家。」

    童念也沒在多問,又說了兩句話就掛斷電話,不過總覺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原本想要約他去給父親挑選傢俱,可他有事情,童念只好作罷,拿起手機給尹陌打過去,只好約她一起去。

    童念想著早點把臥室裝修好,盡快將父親接回家,然後他們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生活。

    凌靳揚接到錢律師的電話後,立刻趕往他的辦公室。

    黑色的辦公桌前,堆放的文件層層疊疊。錢律師將調查結果,整理匯總後,如實告知,「凌少,當年的卷宗我都已經調看過,韓興橋當年措手刺傷婦產醫院的護士,致人死亡才被判無期徒刑。」

    凌靳揚皺起眉,沉聲追問,「原因是什麼?」

    「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錢律師抿著唇,將調查出來的卷宗翻開:「那家婦產醫院是韓興橋妻子生產的醫院,他的妻子因為產後大出血病故,韓興橋情緒激動之下措手殺人,法官當年量刑的時候也是看在這一點上,所以宣判無期。」

    凌靳揚深邃的目光動了動,他俊臉微微低垂,眼角的鋒芒一閃而逝:「錢律師,這個人你能不能把他弄出來?」

    錢律師撇了撇嘴,精明的眼底湧起笑意:「我已經查過了,韓興橋在獄中表現很好,已被減過兩次刑,已經從無期減緩為有期徒刑,並且剩下的服刑期限只剩下二個多月。前段時間他查出肝臟不好,我們可以先申請保外就醫,等到服刑期限一到,我再去辦出獄手續。」

    「盡快辦好。」凌靳揚沉著臉站起身,又低聲叮囑他幾句話,便駕車離開。

    一個星期後,韓興橋終於被接出監獄,保外就醫。

    黑色的轎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公寓,錢律師將人帶過來,一路上對他只是大概交代下簡單的情況,並沒有多說什麼。

    邁步走進去,韓興橋仰頭望向站在窗口的男人,雙肩微微顫動起來。他緊張的雙手用力攥在一起,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韓興橋雖然年逾不惑,但身形挺拔頎長,難得在監獄這麼多年,氣質依舊透著一股儒雅之氣。

    「你……」他怔怔前方的背影,抿唇道。

    凌靳揚緩緩轉過身,雙眸射向他的目光銳利,薄唇緊抿,透著一股凜冽。

    眼底清晰的映入他的面貌,韓興橋先是一愣,隨後整個人的神情激動起來,他幾步奔過去,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就是被顧家收養的孩子吧?」

    凌靳揚瞇了瞇眸子,抬手躲開他的觸碰,質問道:「你的兒子,給顧家收養了嗎?」

    「是。」韓興橋眼底的神色瞬間暗淡下去,他低著頭,喃喃道:「當年我坐牢,孩子被送去孤兒院,後來他們告訴我,顧家家境很好,孩子去了也不會吃苦。」

    仰頭盯著面前的人,韓興橋看著他的模樣五官,嘴角溢出笑來:「你是我的兒子!」他擦掉眼角溢出的淚,追問他:「顧家對你好不好?」

    頓了下,他掃了眼凌靳揚身上穿著的衣服,哽咽道:「應該很好。」

    凌靳揚抿著唇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將臉湊過來,沉聲問他:「你真的確定,我是被顧家收養的孩子?」

    韓興橋詫異的抬起雙眸,認認真真盯著面前的人看,眼睛滑過他的左邊眉間,忽然呆呆的愣住:「你左邊眉裡怎麼沒有黑痣?」

    他當年從產房將孩子抱出來的時候,清楚的記得那孩子左邊眉間有顆很小的黑痣。

    反問過後,韓興橋平靜的眼底倏然凝聚起狂風驟雨,他一把拉住凌靳揚的胳膊,全身顫抖起來:「原來……,原來不是我冤枉他們,我們生的真是雙胞胎!」

    「是誰!」韓興橋緊緊拽住凌靳揚的手腕,滿含怒意的吼道:「是誰把你抱走的?殺人兇手,把你抱走的人才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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