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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8 我們結婚吧 文 / 汐奚

    醫院的走廊中,亮起的頂燈耀眼如白晝。男人神情冷峻,修長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裝褲中更顯頎長。他腳下一雙珵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噠噠」聲,循環往復。

    急救室的大門緊閉,最上方的紅色顯示燈亮著,已經持續很久。

    凌靳揚沿著走廊通道來來回回的踱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遞至唇邊,正要彈開打火機卻見牆上掛著禁止吸煙的牌子。抬手將唇邊的香煙取下,揉在手心後,轉而丟進垃圾桶。

    此時,搶救室的大門打開,凌靳揚轉過身,幾步奔過去:「怎麼樣?」

    醫生的消毒服還沒來得及換下,摘下帶著的口罩,微笑道:「手術很順利,沒有傷到內臟。」

    緊提著的心重重落下,凌靳揚撇著頭往裡面看,就見護士推著病床出來,躺在上面的人,臉色蒼白,雙眸緊緊閉著。

    「病人先送去加護病房,觀察兩天,如果傷口沒有感染的跡象,就可以轉為普通病房。」醫生低聲吩咐護士。

    同時又轉頭告訴病人家屬:「麻藥時間還沒過,病人要到傍晚才能醒過來。」

    凌靳揚匆匆聽了句醫生的交代,抬起腳跟著護士的步子往加護病房趕過去。

    護士將車推到病床邊,想要把病人換到床上,她們正要合力搬動,被凌靳揚制止,他彎下腰,雙臂抱起昏迷的人,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病床上。

    其中一個小護士摘下口罩,偷偷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眼底流露出羨慕的光彩。每天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不過長得這麼帥,有這麼體貼的男人,很少見到了。

    將童念抱到病床上,她不禁皺起眉頭,無意識的低喃出聲:「唔……」

    「唸唸?」聽到她的聲音,凌靳揚俯下身盯著她看,卻沒有見到她睜眼。

    護士抿唇笑了笑,將輸液吊瓶掛好,笑道:「別急,晚點就會醒過來。」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後,兩名護士便推著車離開。

    加護病房條件很好,幾乎與星級酒店的標準等同。內外兩間,內裡是病房,外間有個小客廳,甚至還有簡單的廚具,設備一應俱全。

    拉開床邊的椅子,凌靳揚彎腰坐下,他雙臂搭在床沿,緊緊托著她輸液的那隻手,眼底的神情沉寂下來。

    周圍靜謐一片,他紛亂的大腦慢慢回過神,也開始回憶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他走進咖啡廳,就看到沈沛妮傷人,可她們兩人無怨無仇,怎麼忽然間拔刀相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抬手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凌靳揚深邃的目光動了動,唇間溢出一聲歎息,這個傻丫頭,用了最傻卻又最直接的方法,這步棋,她穩贏!

    窗外的夕陽垂落下去,躺在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景物逐漸清晰過來,童念轉了轉眼球,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發呆,直到看見掛著的吊瓶才明白過來。

    喉嚨沙啞難受,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童念動彈不得,睜著眼睛再度往四周看了下,並沒有看到她想見的身影,心底頓時酸酸的難受。

    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凌靳揚最後說了句什麼,掛斷電話走進來。一眼掃到病床上睜開眼的人,他挑起眉,大步走到床邊:「醒了?」

    童念看到他的臉,烏黑的翦瞳閃了閃,低低問他:「你去哪裡了?」

    舉起手機在她眼前晃了下,凌靳揚勾唇淺笑,道:「接個電話,錢律師打來的。」

    其實她麻藥勁還沒有完全過去,聽到他的話後,安心的笑了笑,抬手揪住他的衣袖,眼前又有些迷糊:「嗯,別走遠。」

    凌靳揚看著她又闔上眼睛,心裡有些不放心,按下床頭的紅燈,把護士叫過來。護士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覺異常,只說麻藥的效力還沒過去,估計還要在晚點清醒。

    傍晚的時候,牧惟晗處理好公司的事情,神色匆匆的趕過來。見到病床上還在昏睡的童念,他目光暗了暗,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凌靳揚和他說了下病情,牧惟晗臉色才好看些,「沈家那邊,要怎麼處理?」

    倒了杯水遞給牧惟晗,凌靳揚俊逸的臉龐微垂,菲薄的唇輕抿:「別理他們,先讓媒體把事情鬧大了。」

    聽到他的話,牧惟晗抿唇笑了笑,會意的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不多時候,牧惟晗離開醫院,忙著去處理別的事情,凌靳揚吃了些醫院的晚飯,也沒什麼食慾,轉身走進病房裡面。

    他剛剛坐下沒多久,床上的人再度睜開眼睛,同時輕呼了聲:「唔!」

    「唸唸?」凌靳揚蹭的站起身,雙眸盯著她的臉,急聲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童念蹙著眉,精緻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伸手按了下腹部:「疼!」

    醫生趕到病房,見她清醒過來,就給她簡單的檢查一下。一切正常後,才耐心的解釋,「手術前幾天傷口處於癒合期,會有些疼。如果實在忍不了,可以讓護士給些止痛藥。」

    吃了兩片止痛藥,醫生又觀察了下,確定沒事後才離開。

    凌靳揚坐在病床邊,雙手握住她的小手,柔聲問她:「還疼嗎?」

    輕輕點了點頭,童念氣息還有些微弱,發出的聲音沙啞:「好些了。」

    看到她乾澀的唇,凌靳揚拿起桌上的棉簽,沾上溫水後,潤澤她的唇瓣,同時餵給她少許的水。剛剛做完手術不久,她還不能進食,只能喝些清水,全部的體能供給只能依靠輸液。

    有他在身邊,童念感覺踏實很多,她小心的看著他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問他:「靳揚,你有話對我說嗎?」

    「說什麼?」凌靳揚放下水杯,回身坐在她的身邊,銳利的雙眸射向她,帶著幾分寒意:「你想聽我表揚你?表揚童小姐為了拯救凌氏,英勇無畏的行為?」

    童念菱唇輕抿,心虛的別開視線。她就知道瞞不過他,可自己這一刀挨的很值吧,一舉幾得呢!

    「你生氣了?」望著他緊蹙的眉峰,童念撇著嘴,輕輕問他。

    「童念!」凌靳揚銳利的雙眸看向她,眼角閃過一抹狂狷:「是不是從小到大,我對你都太縱容了,你現在這麼無法無天,做什麼事情竟然敢不和我商量,嗯?!」

    也許權晏拓那小子說的對,女人不能慣著,要不然肯定蹬鼻子上臉!

    眼見他雙眸散發出來的寒意,童念頓時暗了神色,心裡哀嚎一聲。完蛋了,他這次真的生氣了,怎麼辦啊?

    抬手想要抓住他,可動作一大,立刻牽動到傷口。童念霎時白著臉,慘叫一聲:「啊!」

    凌靳揚一驚,急忙按住她的雙肩,「怎麼了?」

    翦瞳騰起一片氤氳,童念撅著嘴,可憐巴巴的指著傷口:「痛!」

    眼見他又要去叫醫生,童念忙的拉住他的手,語氣低低的,「你要是生氣,我傷口就疼。」

    「……」

    凌靳揚定定望著她撅起的小嘴,滿心的怒意都在她那副慘兮兮的模樣中散去。他笑著俯下臉,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下,頹然道:「小祖宗,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這輩子你這麼折磨我?」

    「嘿嘿……」童念抿唇偷笑,明亮的雙眸閃閃亮亮的:「咱倆誰欠誰的不一樣?要不然,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你在折磨我,我還你行不?」

    「閉嘴!」

    凌靳揚沉著臉吼起來,對她的邏輯深感不滿。要是想她這樣說的,還來還去的,他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這一刻,他並不明白,人與人之間,其實就是這樣一場姻緣。總是在還清與賒欠中苦苦掙扎,卻又甘之如飴。

    「哇!」童念撇著嘴,這次改用淚眼攻勢:「你這麼凶幹什麼?」

    「我凶了嗎?」

    「凶了!」

    「……」

    「溫柔點,要不然我傷口又疼了啊!」

    「……」

    「嘶,傷口好疼,疼死了,嗚嗚……」

    「……」

    明知道她是裝的,可凌靳揚看著她那般模樣,心底軟軟的,怎麼也硬不起來。他頹然的歎了口氣,翻身上床,躺在她的身邊,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頭上:「乖,別鬧了。」

    童念輕輕一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翦瞳閃過狡黠的光芒:「凌靳揚,你會一直這樣寵著我嗎?」

    聽到她的話,凌靳揚抿唇輕笑出聲,他盯著她的臉,沉聲道:「會!」

    這一次,童念終於滿足了,她將頭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漸漸低下來:「哥哥,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點滴中有些安定的成分,童念靠著他的肩,鼻端輕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很快又睡熟。

    抬手將被子掖好,凌靳揚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心底的某一處柔軟下來。他將唇落在她的嘴角,眼底的神情溫柔。

    睡到半夜,身邊的人不安的動了動,凌靳揚素來淺眠,他咻的睜開眼睛,見到童念直挺挺的躺著不動,馬上察覺到不對勁,「唸唸,傷口又疼嗎?」

    童念咬著唇,緩緩點頭,這次不是玩笑,傷口真的抽痛起來,一陣陣痛的厲害。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都是冷汗。凌靳揚臉色一變,急忙起身要去按紅燈,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不要了。」

    拽住他的手,童念深吸了口氣,秀眉緊鎖:「我忍忍就好了,總吃止疼藥對身體不好。」

    將床頭燈打開,凌靳揚去浴室拿來熱毛巾,給她擦擦臉,又餵她喝了些水,語氣透著疼惜:「好點了嗎?」

    童念輕點下頭,感覺確實比起剛才緩和了些,她緊緊拉著身邊男人的手,道:「你給我講故事吧,好像小時候那樣。」

    男人先是一愣,隨後皺起眉頭。講故事?這種時刻,他還有心情講故事嗎?

    凌靳揚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額頭,一下下透著暖意。他薄唇輕啟,溢出的磁性嗓音帶著魅惑的魔力,漸漸緩解掉身邊人的痛楚。

    暗夜下,他和她相依相偎在一起,時光好像又回到從前,那時候她也會在睡不著的時候,吵著他要講故事,哄她睡覺。

    這一眨眼,懷裡的人已經長大。

    凌靳揚低下頭,雙眸定定望著懷裡的人,心口五味雜陳。半響,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瘖啞的低喃:「唸唸,我們結婚吧。」

    童念的臉埋在他的心口,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聽見她微顫的聲音傳來:「凌靳揚,這次你會不會又放我鴿子?」

    聞言,凌靳揚低低一笑,內斂的雙眸有細碎的光影閃過:「不會。」

    他的懷抱溫暖安全,童念臉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蒼白的唇色終於浮現出一抹嫣紅。

    夜晚的警察局,沈沛敖神情冷峻的坐在大廳,他修長的手指輕叩在腿間,深邃的雙眸定定望著前方的某一個點,怔怔出神。

    身邊的人進進出出,他半點表情也沒有,頗有耐心的坐在這裡等了幾個小時。

    不多時候,律師帶著人從裡面出來。

    「哥!」

    沈沛妮一眼看到他,拔腿就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哭的委屈。

    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沈沛敖緊蹙的眉峰舒緩下來,他拍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別哭,沒事的。」

    沈沛妮眼淚橫流,揚起頭盯著他的臉,委屈道:「是童念陷害我!」

    抬手揉揉她的頭,沈沛敖掃了眼周圍的環境,拉起她往外面走:「走吧,我們回家。」

    能夠離開這種地方,沈沛妮求之不得,急忙跟上他的步子走出去。

    一行人回到深宅後,沈世明坐在沙發裡,臉色陰霾。看到寶貝女兒回來,立刻鬆了口氣。

    沈沛妮看到他,眼眶又紅了,哭著跑過來:「爸爸。」

    對待兒子,沈世明歷來嚴厲,可對女兒,他素來都很寵溺。從小也沒讓她受過什麼委屈,更別說被關進警察局?

    沈沛妮抹著眼淚,心口的怒意翻滾:「都是童念,是她故意刺激我,讓我傷她的!」

    眼見她情緒激動起來,沈沛敖忙的走到她身邊,柔聲安撫她:「沛妮乖,先去洗澡換衣服,爸爸還等著你吃飯呢!」

    用力吸吸鼻子,沈沛妮看了眼手上乾涸的血跡,頓覺全身不舒服。她抿著唇,掃了眼身邊的人,害怕道:「哥哥,我會不會坐牢?」

    沈沛敖眼底的神色一變,抿唇笑道:「傻瓜,有哥在,誰敢動你?」

    有他這句話,沈沛妮安心不少,她用力點點頭,趕忙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沈世明才轉頭看向律師,沉聲道:「事情怎麼樣?」

    律師目光暗了暗,不敢隱瞞:「沈小姐傷人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而且被害人重傷入院,傷勢不輕,再加上對方律師也咬的緊,恐怕……」

    「行了!」沈沛敖傾身坐在沙發裡,挑眉掃了他一眼,語氣不耐煩:「張律師,沈家養著你,不是為了聽你說恐怕,你有本事辦事就吃飯,沒本事就滾蛋!」

    「沈少,」張律師臉色尷尬,急忙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能為沈家盡力的人很多,不缺你一個!」沈沛敖雙腿交疊,深邃的眼眸透出犀利的暗芒。

    張律師低著頭,正色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嗯。」這句話,勉強還能聽聽,沈沛敖應了聲,交代一些事情後,就將他打發走。

    看到父親沉悶的臉色,沈沛敖緩了語氣,道:「爸,你不用擔心,沛妮不會有事的。」

    「哎……」沈世明長歎口氣,眉峰緊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鬧出這樣的事情?」

    「還不是顧燁的事情鬧的。」沈沛敖雙眸一片凜冽,道:「咱們家沛妮,只要遇見和顧燁的事情有關,腦袋就會發熱!」

    聞言,沈世明目光也暗淡下去,眉頭緊鎖:「童念知道顧燁的事情了嗎?」

    「應該是知道一些,」沈沛敖點點頭,精明的雙眸熠熠生輝:「她故意刺激沛妮!」

    「哼!」沈世明抿著唇,神情陰鷙下來:「是凌靳揚教她的?」

    沈沛敖搖了搖頭,冷靜的分析:「不是。」

    頓了下,他轉頭盯著父親,瞇了瞇眸子,道:「咱們查過凌靳揚的身世,可什麼都查不多。您說,這世上真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嗎?」

    沈世明內斂的雙眸動了動,嘴角倏然拉開一抹笑意:「那咱們試試看……」

    眼角的餘光瞥見走下來的沈沛妮,父子兩人默契的交換個眼神,都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在醫院休養一周,童念的傷勢大好,但是還不能下床。

    清早起來,凌靳揚將傭人送來的雞湯倒出來,放在外面的電磁爐上加熱。

    童念坐在床頭,挑眉盯著他的背影,嘴角染滿笑意。她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滑開屏幕後,找到相冊中的那張照片,目光沉了沉。

    心頭掙扎良久,童念還是滑動手指,將那張沈沛妮和顧燁的合照刪除。如果說她沒有私心那是假的,在她內心深處,並不希望凌靳揚的身世再有任何變化。她寧願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人長得很像,卻不想再去追查什麼,僅此而已!

    在醫院陪著她吃過早餐後,凌靳揚才去凌氏上班。每次他一走,童念心裡就失落的難受,一個人在醫院的滋味很悲催。

    凌靳揚離開後,童念坐在病床上,手裡捧著雜誌翻來翻去。她現在特別留心看最新的新娘禮服,還有新娘妝,挑選自己喜歡的一一記下。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童念聞聲看過去,先看到的是一大束鮮花,淡雅的百合,是她最喜歡的花。

    走進來的男人,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明亮的雙眸看向病床上的人,俊臉的笑意溫柔:「我可以進來嗎?」

    童念目光閃了閃,將手裡的雜誌收起來,語氣如常:「請進。」自從她住院後,沈沛敖一直想辦法和她聯繫,可都被凌靳揚給截斷。

    外面的傳言直指沈家,而沈沛妮也深陷在故意傷人的官司中,只要童念咬緊口,一定要起訴,沈沛妮必定難逃牢獄之災。

    接過他送來的鮮花,童念低頭深嗅一口,入鼻的香氣迷人。她抿唇笑了笑,道:「謝謝。」

    沈沛敖低低一笑,彎腰坐在對面的沙發裡,俊逸的臉龐微抬,看向她的眼神別有深意:「看你氣色不錯,恢復的挺好吧?」

    「還好。」童念將手裡的花放下,掃了眼他的臉,語氣平靜。如今她手裡握有絕對的籌碼與主動權,說起話來,底氣也足。

    「唸唸,我是代替沛妮來給你道歉的。」沈沛敖挑眉看著她,語氣拿捏得當。

    童念抿唇一笑,臉上沒什麼表情:「道歉就不用了,事情我都交給律師去談了,你有問題可以聯繫他。」

    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如此態度,沈沛敖絲毫也沒生氣,臉頰的笑意更深:「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斷然不能看著她受委屈!唸唸,你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吧。」

    童念烏黑的翦瞳閃了閃,凜冽的視線看向他,神情緩緩沉寂下來,「借我10億,到期後我一定如數歸還。」

    「利息怎麼算?」沈沛敖勾唇笑了笑,目光如炬。

    「利息?」童念嗤笑一聲,俏麗的臉龐閃過寒光:「沈總,我挨了一刀,抵不上利息嗎?」

    頓了下,她烏黑的翦瞳掠過一抹厲色:「這點利息,遠比你妹妹給凌氏墊背要強很多吧!」

    「呵呵……」沈沛敖輕笑出聲,抬手打了個響指,柔聲道:「有道理。」

    半響,沈沛敖站起身,邁步走到床前,微微彎下腰盯著面前的人,笑道:「那我們一言為定?」

    童念沉著的點點頭,眼底的神情平靜:「錢到帳,我就讓律師去撤訴。」

    「好!」

    沈沛敖眼底顯露出的笑意溫暖,他薄唇輕抿,聲音磁性:「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你。」撂下這句話,他逕自轉身離開,並沒有多加糾纏。

    望著合上的病房門,童念終於鬆了口氣,她伸手按了按受傷的腹部,隱隱還能感覺到疼。

    走出醫院大門,等候的司機將車門打開。

    沈沛敖坐在車後座,俊臉的神情霎時陰霾下來,他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緊握成拳。

    「總裁。」助理掛斷電話後,轉過頭向他匯報:「顧先生和顧太太已經到了。」

    半響,沈沛敖緩緩抬起頭,那雙深壑的眸子裡,早已恢復平靜。沈家的人,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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