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林冰冰了。
上次見她,還是在去年冬季的海南。
隔了這麼久,再次遇見,發現她略有改變。
她變的成熟,知性了。如果說,之前的林冰冰偶爾還有些二和愣,那麼現在,她非常的ol麗人!
端莊,大方,漂亮,得體。
她應該是偶然經過此地,就順道拐進來,要了杯柚子茶,一邊喝著,一邊在講電話。
我的位子靠窗,跟林冰冰略有角度。
因此,她不可能輕易發現我。
我側耳,稍微聽了那麼一會兒。
大概瞭解了林冰冰人在香港的原因。
她到這兒來,是拓展投資公司香港分部的業務。眼下,她剛剛租了個寫字樓,正準備招兵買馬,大展拳腳。
現在,林冰冰正跟x京總部的員工,商議一些分部拓展的流程問題。
既然她也在香港,且看樣子,幾個月之內都不會離開。我便收了上前打招呼的想法兒。
我想了下,悄悄起身,到吧檯,跟收銀員指了指林冰冰的桌號,我把她的單給買了。
搞定,我掛著一臉淡淡的壞笑,走出了茶餐廳。
我拐到茶餐廳對面,薇薇安家樓下大廈的大堂。
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後面,用一個盆栽植物做掩體,偷偷觀察林大妖蛾子。
五分鐘後。
林冰冰起身,到吧檯,買單。
結果,她愣了,完事兒好像不死心,又跟收銀一通打聽,看那架勢,大有調監控的勢頭。
三分鐘後,林冰冰走出茶餐廳。
與此同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起接通。
「季柏達!你這個壞傢伙,說,你是不是一路跟蹤我到香港?」林冰冰語氣雖有恨意,但仍掩蓋不住欣喜和得意。
我很想告訴她,妹子,你想多了。
可我真心不願傷人家。
我低沉:「嗯……」
「你個壞傢伙。」
我能聽出,林冰冰牙癢,是的,這會兒我在擱她面前,伸手能夠著,她一準得咬我。
我心咯登,我有些後悔給這妖蛾子買單了。
「你在哪兒?」林冰冰問。
我:「我在一個你不注意的角落」
林冰冰語氣不屑:「行了,季哥你跟我捉迷藏了。那什麼,你什麼時候離港。」
我:「不一定。」
林冰冰說:「那好,我手頭還有事,等我忙完,回頭電話給你。」
我微笑:「ok。」
我撂了電話,注視林冰冰伸手攔出租,上去,離開。
我長舒口氣。
林冰冰是老羅托付給我的一個人,一個讓我照顧的漂亮女人。
對這個女人,我既不能太過親密,又不能過於疏遠。
總之,這個尺度一度要把握好。否則,我對不起老羅!
另外這眼麼前兒,還有個更重要的事兒去辦。
我拎起手裡的黑膠袋,腦子裡思考,怎麼把這玩意兒弄到扎西手裡呢?
上繳?甭逗了,香港這邊或許還行,過了海關,我感覺不靠譜。
思來忖去,我想起一個人,我掏手機給她打過去。
「小柔,忙什麼呢?」
「哦,在這個xx社區,給老年人安排義診呢。」
「我這有個事兒,我想把一件東西,通過私人渠道,運到雲南那邊兒,你看,你有合適人選嗎?」
「有!老鬼叔!他專做這個!」
小柔告訴我,老鬼叔住在魚龍混雜的廟街,表面有個賣潮洲牛肉丸的小攤子,私底下卻是個『極品快速』。
除了毒品,活人,動物。
老鬼叔能幫你把任何東西,從世界的一個角落,運往另一個地方。
我在出發去廟街前給扎西打了個電話,問清楚西藏接收的那個寺廟地址。然後打車,去了廟街。
找到老鬼叔的牛肉丸攤子。
我四下打量,目光落在一個頭髮花白,五十多歲的精瘦男子身上。
他搖著扇子,身邊兒櫃子上擺了個收音機,裡面放的是我聽不懂的粵劇。
我站了一會兒,對方抬眼皮,衝我說了一句廣東話。
我:「牛肉丸,怎麼賣?」
「三十蚊一份。」
「送外賣嗎?」
「要幾份?」
「零份。」
「零份不賣。」
「我給錢。」
老鬼叔猛地坐起,扭頭四下打量,然後衝我說:「跟我來。」
我跟他走到屋子裡。
老鬼叔:「要送什麼東西。」
我打開黑膠袋,把唐卡給老鬼叔看了看。
老鬼叔點下頭:「送去哪裡。」
我報了地名。
老鬼叔:「三萬。」
「能刷卡嗎?」
「可以。」
我在老鬼叔那兒留了地址,聯繫電話,完事兒就近吃了碗牛肉丸,閃身走人。
搞定了這幅不該出現在民間的唐卡,薇薇安給我來了個電話,讓我陪她和媽媽一起出去吃個飯。
我打車去了。
這場『小劫』過後,我能明顯看出薇薇安同她母親之間的感情更深了。
席間,薇薇安一個勁兒地誇我。
誇的阿姨止不住用讚許目光看我,末了她說:「季先生是高人,薇薇安工作很危險,以後就多麻煩季先生你了。」
是的,我不知道薇薇安是怎麼解釋這出離奇綁架事件的,並且,看上去阿姨也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總之,母女倆感情更深一步,而阿姨也放下心頭那份執念,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接下來的倆天,我給薇薇安母親用灸法,配合按摩活腎的手法,助她培固了元氣。
兩天後,薇薇安和我又一道給她母親送到蛇口附近的一個小鄉村。
那裡是薇薇安的姥姥家。
農村空氣好,再加這裡是故土,更適合調理身體和情緒。
在薇薇安姥姥家,我們吃了一頓飯,就搭車前往深圳。
車上,薇薇安靠我坐著。
「季先生,這一次,我真不知道,該怎樣來感謝你了。真的,謝謝了。」薇薇安動情。
我笑了下:「舉手之勞,再說,你爹地臨終前,吩咐我要幫助這一大家子的人,份內事,無需說外話。」
薇薇安一笑,忽然她低頭,看到我的手,然後伸小爪把我手拿起。
「季哥,你這兒,還疼嗎?」
薇薇安指著她的小牙印兒問我。
我咧嘴笑了下:「疼,怎麼辦?」
薇薇安臉微微一紅,正要說什麼,突然一個電話接進來了。
「噢,冷先生是嗎?我正要去深圳,那什麼,是把我媽咪送來老家這裡休養一段時間。噢,你想打那個官司是吧……」
薇薇安撂電話,轉頭跟我說:「冷先生要打官司,可好多人都勸他不要打,因為很難打贏,我也問了香港的律師朋友,都說這件事很麻煩。畢竟,那人是高官背景。」
說到這兒,薇薇安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
可我就是不說話,我微閉眼:「小睡一會兒,到深圳,你叫醒我吧。」
於是,我果真就靠在大巴椅上睡著了。
睜眼到了地方。
剛下車,就看冷先生開了他的寶馬x5過來接我們了。
一番寒暄,上車。
冷先生說話了:「哎呀,這個傢伙,真是氣死人了。證據都有,可他們就是不肯退房,一口咬定,房子是我自已裝修出的問題,你說這個事情,哎,幾千萬的房產,就這麼瞎掉了嗎?」
我沒說話。
冷先生又說了:「季先生,我聽薇薇安說了你很厲害,哎呀,這個房子,你要是能幫我退掉,我……我拿出房價的三成當作你的佣金。」
我聽了這最後一句話,我在心裡笑了。
等的就是這個,這世上沒有白跑腿兒的活兒。
房價的三成!
那是個不小的數目啊!
如今,本小道醫,正缺錢呢!
但我沒直接一口答應,而是問冷先生:「你把這個房子的開發商,建築商的情況,詳細講一下。」
接下來,冷先生告訴我,他這個房產的開發商和建築商都是一個韓姓商人。而這個韓姓商人的背景,則是當地某區的一個副區長。
區長,暫用l代替。
l區長五十出頭,仕途蒸蒸日上。正因如此,l區長為人十分的清廉,衣食住行非常簡單,外表看不出絲毫的毛病。
l區長為官有個好名聲,所以,他在當地上下級的口碑相當不錯。
這樣一來,冷先生就感覺十分的無力。
他想打這個官司,可一動起來,就會發現自已陷到一張無形的大網裡,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法前進一絲一豪。
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結呀。
並且,手法做的還非常高,雖然有那層親戚關係在,可當事人誰都不說破,玩的就是一個心照不宣,暗箱操作。
因此,冷先生這個房子,若想從開發商的手中退掉。
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l區長!
當然,這麼一件事,我不可能給張秘打電話,求助。再說我都這麼大個人了!
該學著長點本事兒,自個兒把事兒擺平了!
我想了下,我問冷先生:「這樣啊,你回頭,把l區長家庭情況問一下,回頭兒,你把資料送到我手上。對了,別忘了標名,他家住哪兒,還有,家庭成員都長什麼模樣兒。」
薇薇安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季先生,你……你不是要綁架吧。」
我黑臉……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動不動就綁,綁的,這叫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敗。」
冷先生說:「好,好,不過,你要的東西,很麻煩,估計,我得花錢才能買到。」
我說:「跟你的房子比,那都是小錢,花點小錢值。」
冷先生咧嘴笑說:「季先生,看樣子你是答應了。」
我答:「我又跟錢沒仇,你出那麼高的價兒,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冷先生一愣,末了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