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笑過,又拍著方向盤正色跟我說:「其實季先生,這件事,錢的原因很少,主要是氣,心裡有口氣,出不去,憋在那裡難受啊。」
我說:「冷先生說的沒錯,目前官商勾結,對普通生意人來說,非常的不公平。你們還好,畢竟香港有那麼大的家底。內地很多人,沒有家底,只憑雙手打拼,他們受的氣,更多呀。」
冷先生感慨:「是啊,一個項目,一個工程,一個投資,本來實力很好,做的很充足,但是沒有背景,永遠輪不到你頭上。」
薇薇安想了想,忽然扭頭,很認真地對我說:「季先生,內地,為什麼沒有廉政公署?」
我看了看薇薇安的眼睛。
我挪走了目光,是的,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
冷先生把我和薇薇安送到一個他事先安排好的酒店住下。
我和薇薇安在酒店住了兩天,當然,我們住的是兩個房間。在這兩天內,薇薇安陪我好好逛了下這個發達的城市。
我們彷彿情侶。
手拉拉,並肩走在街上。
我給薇薇安買了雙普拉達的鞋子,薇薇安則親自給我買了一身漂亮的阿瑪尼。
第三天一大早,冷先生拿了一個檔案袋來到酒店。
「全都在裡面了!頂他個肺!花了我六萬!」冷先生拿紙巾擦把臉上汗,又擰開礦泉水瓶蓋,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我拿過檔案袋,抽出裡面的東西一看。
好嘛,有照片,有地址,有資料,非常的詳細。
我抬頭問冷先生:「你在哪兒搞到的?」
冷先生:「私人偵探,朋友介紹的,我撒了個謊,說是老婆出軌,對方這才肯把資料賣給我。」
我感慨:「冷先生真是大義凜然啊。」
冷先生咧嘴一笑:「我不怕小璐出軌,無所謂啦,男人嘛,在外面花,也不要管女人花嘛。」
我對冷先生的人生觀表示無法理解。
薇薇安也是撇了撇嘴。
中午我們吃了頓飯,下午我讓冷先生回去,等我電話就行。
完事兒,我和薇薇安回房,研究冷先生拿來的資料。
l區長,底子很乾淨,基層做起,一步步,平穩升到現在這個職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資料很全,顯示他家住在政府早年集資建的一個普通小區裡。
至於,l區長的八字。對不起,這個東西,有身份,高官,有頭有臉的人都非常在意,小心,輕易不肯把真實八字透出來給別人。(外面流通的所謂一些高官,名流八字,大部份,都是假的。)
所以,八字這塊,目前沒辦法下手,我只能從現有資料,根據一條條的線索來綜合分析。
l區長的這塊沒問題,再看他親人。
他目前有一個女兒,已經結婚三年了。
女兒大學時學的是金融管理,畢業跟男朋友一起去香港,在一家外資銀行,做行政副主管,然後去年,又晉陞了主管。
區長女兒名叫琳琳(化名),老公叫陳炫清。
倆人是大學同學,感情基礎看上去很好。
我看到這兒,又翻了翻陳炫清資料,忽然我眼前一亮。
這個陳炫清,是個標準的鳳凰男啊。也就是說,山溝溝出來,上了名牌大學,一躍成龍的那種人。
這個世界有條鐵定律。
貧女嫁豪門,多淒苦哀怨之事。
貧男娶富女,多同床異夢之愁。
何解呢?普通女孩兒嫁到豪門,呵呵,無需多說,林冰冰就是個例子。但,並非所有女孩兒都有林冰冰的狠勁和能耐!
沒那股子狠勁,沒那份能耐,嫁過去了,一輩子就等著受苦吧!(心苦,比吃黃連都苦。)
貧男娶富女也是一樣,再火熱的愛情,三到五年,頂頭兒了。
激情期一過,老婆看男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好嘛!同床異夢,一頂頂的綠帽,就開始沒完沒了的給男人戴。
所以,聰明男人大多會在結識富家女後。
在結婚之前,就把屬於自已的社交網,關係圈,人脈,勢力打造完畢。(世界是灰常,灰常現實地!**絲逆襲不算王道,王道是守得住逆襲成果。)
到時,娶過門,即便過了激情期,他在老婆眼中一樣是頂級的mr?right。(只是這個需要非凡頭腦和過人才能,才可以實現。)
好吧,我們現在看陳炫清是什麼樣的男人。
資料顯示他跟老婆一道,都在那家外資銀行工作。過去後,在這三年時間,他一直都在尖沙咀的一家分部任大堂副經理。
整三年,一直掛這個副經理的職位。
整三年,一直在尖沙咀的分部!
我看到這兒,搖頭一笑,又抽出陳炫清和琳琳的照片。
我先看了下那個略顯木訥,戴了眼鏡,面露忠厚的青年,又看了看,姿色中上,熱情洋溢,性情活潑的琳琳。
我瞅了眼薇薇安。
「馬上訂返港車票,這事兒,得回香港辦。」
「ok!我現在就通知酒店給我們訂大巴票。」薇薇安果斷,麻利拿起座機打電話。
我坐椅子上,打量薇薇安忙碌身影,我發現,我最近比較欣賞這個女孩兒。
薇薇安身上有股子勁兒。
該小妖蛾子的時候,她比誰都妖蛾子。該正經,冷靜的時候,她非常的鎮定,冷靜,行事迅速,快捷,有效。
並且,這個小妮子,把理智和情感處理的非常好。
做為達季柏,我很欣賞她這一點!
票很快訂好了。
下午三點,我們出發,走前我給了冷先生電話,告訴他,這事兒得回港辦,成了,就等著給我帳號打款吧。
冷先生笑說,放心!錢絕對不是問題!
坐上大巴,我交待薇薇安幾件事,首先托她在警局的朋友把陳炫清倆口子在港的詳細居住地,車牌號,什麼的都搞到手。
薇薇安直接拿手機,在車上,就是一通遙控指揮。
車到香港,薇薇安打了車,跟我去一條街見一個線人。
地方是一家火鍋店。
我們叫了東西。
十幾分鐘後,一個面露病容的小青年拖著個豆芽菜身板,有氣無力地進來了。
小青年坐下,打了個大哈欠,直接就把手伸到薇薇安面前。
薇薇安沒說什麼,伸手在兜裡拿一個不大點的小口袋,一把塞這小青年手中。對方大喜,把一個檔案袋交到薇薇安手上後,閃身,就遁。
我撇撇嘴說:「你們香港的警察都這麼幹?」
薇薇安搖頭笑了下:「沒辦法,線人要養。不養,哪裡會吐東西給你。」
我理解……
我抽出檔案袋一看,我樂了。
這裡邊是一組照片。
這照片,何時拍的就不知道了。但照片灰常有趣,並且很限制級。
畫面中。
一個咬牙切齒的男人,正揮著皮鞭朝一個女人抽去,那個女人嘴裡塞著東西,倒在一張床上,身上儘是一條條紅紅的鞭痕。
照片分了好幾個角度。
這樣,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不同側面。
我大概對比了一下,男主角正是陳炫清無疑,至於女主角,嗯,演技不錯!
我搖頭笑了下,把照片裝回檔案袋,瞟了眼薇薇安說:「速度啊!這才多大一會兒,就把這人**給挖出來了?」
薇薇安笑了下說:「男人要嫖,千萬不要到香港來,這裡基本每家雞樓都有監控,只要來了超過三次,你的身份,姓名,地址,電話,公司,都會被他們瞭如指掌。萬一有天,做了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兒,ok!這些就是他們的底牌。」
我笑了笑說:「夠狠。」
薇薇安無所謂:「都是生存,逼出來的!」
切斯!我舉杯:「為了生存。」
切斯!薇薇安展貝齒,跟我一笑,碰杯。
晚上我住在了薇薇安家。
一大幢的房子,就我們倆個人住。
薇薇安樓上,我樓下。
相安無事,死覺,直至天明。
五點,我和薇薇安商量好一般,一起起床,到樓下,她跑步,我走八卦掌,打形意拳。
鍛煉完,薇薇安上樓給我煲粥,我拿星島日報,去仔細讀上面的新聞。
吃飯時候,我問薇薇安。
「我這趟,怎麼,你要跟?」
薇薇安笑了下:「季先生,我是在跟你學習。」
我托腮……
薇薇安:「季先生我發現你做事非常的明確,有條理,並且,有很強的邏輯分析思維能力。更重要,你掌握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且稱之為經驗的東西。這些,非常寶貴。」
我啪啪啪,拍掌。
「馬屁拍的很到位!」我讚許說。
薇薇安小臉一紅,抬腿拿腳在桌底子下,對我腿輕輕踢了一下。
我咧嘴,嘿嘿一笑。
吃了早飯,收拾乾淨,薇薇安開車帶我到位於尖沙咀的渣打銀行分部。
我們下車,進到銀行內部,轉了一圈,看了看坐在大堂讀報紙的陳炫清,我心裡有數了。
中午我們又去了渣打銀行的本部。
我們沒下車,而是把車停在本部後邊的停車場旁。
一個小時後,目標出來。
琳琳同學,正親暱地挽著一個陽光帥氣的青年,並排從裡面出來,雙雙上了一輛拉轟的小跑車,啟動,揚長而去。
「跟上!」
薇薇安發動車子,在後面,慢慢跟。
兩個小時後,目標來到了……
呃,這不是摩羅街嗎?
她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和薇薇安下車,裝扮成情侶,走到停放了小跑車的那家門面很大的古董店前,我抬頭一看,瞬間愣了下。
莫氏道醫會館!
我頂你個肺!是誰這麼大膽,把道醫倆字明晃晃地掛出來!他拿到許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