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兒是假和尚根本就沒打算按正常路子出牌。_!~;
我年輕,再加我這人本身比較壞。
所以,我的思路也跟著劍走偏鋒……
但通過這件事,我心裡又多了分揣測,這貨玩的是真治病,還是另走邪路?、
答案,或許不久就揭曉了。
現在,我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
這時,滿亭子的老傢伙紛紛臉露不平之色,大有,『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弄這個,你這不誠心玩兒人嗎?』的不平,不甘,之架勢。
假和尚抱拳笑說:「歐某人久居小島,今日把諸位請到這裡來,得罪,得罪了。」
「哼!」
「年……輕人,你……你不帶這樣地。」
張元扶著拄枴杖那老傢伙,對方指著假和尚,手一個勁兒地哆嗦。
假和尚:「哎呀,費老,費老您怎麼也來了,哎喲,這事兒弄的,快……快扶費老休息。」
費老哆嗦著手:「小歐子……你……我……我一百一十三歲的高齡,你……折騰我來,就給我弄這個。你……你坑爺呀。」
我勒了個擦,我就說這拄枴杖的老傢伙不是凡人嘛。果然不是凡人吶,一百一十三歲,我去,這得多能活啊。
眾人讓費老這麼一鬧,也都沒了跟歐正德起事兒的心,一個個趕緊去扶費老。人家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這麼大歲數,得跟供寶貝一樣供著才是。
於是乎,大家七手八腳給費老請出了亭子,又安頓在房間,派了專人伺候照看著,完事兒,等費老氣消,再派人,開車親自送回家中。
這麼一鬧騰,眾人就紛紛拱手告辭了。
假和尚,哦不,應該叫歐正德,歐大先生。
歐正德跟著幾個徒弟模樣兒的人,送了眾人出門,這才單獨給我,半仙兒,張元,請到庭院那間閣樓內。
奉上香茶。
我端茶碗一品。
嗯,這回,還是大紅袍,但等級明顯上來了,口感,滋味,香氣已經跟輪椅羅送我的大紅袍不分上下嘍。
我品了茶,放下茶碗,抬頭,正看到歐正德用一雙意味深長的眸子打量我。
我不由就想起他的兒子……
那位桀驁不訓,語氣張狂的歐小先生。|i^
哎呀我去,我這不犯人家手底下了嗎?我在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心微動。
歐正德卻突然衝我抱拳:「犬子學醫無方,深受西醫之思想毒害,蒙季先生教誨,歐某,感激不盡。」
我急忙擺手:「哪裡,哪裡,我這也是碰巧教訓一下,不是無心……」
話一出口,我又悔了,有我這麼說話的嗎?
歐正德並不在意。
而是微微一笑,揮手,散了身邊人。
閣樓大廳的門,吱嘎一聲就關上了。
我瞅了瞅四周,心說這什麼意思?
歐正德嘿嘿一笑,伸手,探進對襟兒衣服兜裡揣著的一封信,打開信封,當我面兒抖落開,遞給我看。
我拿過信紙,掃了一眼。
瞬間,我明白了。
信是范近南寫的,意思是說,他要派我過來,助歐正德一臂之力。另外,信中還詳細交待了我的一些來歷(沒錯,把我老底兒給賣了。)末了,范近南說,我身上的本事,已經很強,很強了。足以應付歐正德目前面臨的困境。
我在心裡詛咒范近南讓小仙兒她娘折騰死!
這太玩兒人了,幹嘛不早說,害我費那半天勁,跟那些大妖蛾子們勾心鬥角,弄的我差點就掉裡邊兒。
但事情已然到了這般地步,發牢騷顯然無濟於事,還是先問問清楚,歐正德老師,他究竟遇到什麼困境了。
我正要說……
歐正德說話了:「信是昨天晚上送到的,我正想要派人找你。不想,盧家六小姐打來電話,說找到一位姓季的醫師,又說是內地某高人的弟子。我猜就是你,今天,又安下這個局。果然,范兄沒騙我,你的確有些真手段。」
我抱拳:「客氣了。」
歐正德說:「不必,既然你來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再隱瞞。請你來,是有一事相助。」
我瞇眼:「何事?」
歐正德:「盧大桐,也就是盧家的老爺子,我多年一位兄弟。他因年老氣衰,陽壽已盡,即將撒手歸西,我在這兒一個月,已經調了藥,用的是獨參湯和黑錫丹兩味,助他延壽續了命。只是……」
歐正德抬眼,朝別墅位置看了下說:「這幢宅子多有古怪,盧大桐原本有個兒子,可不知為何染上**惡習,每日都要行上六七遍方罷。」
「啊……」我驚了,脫口說:「強擼灰飛煙滅?」
歐正德點了點頭:「正是此理。除去這個,盧大桐的三夫人,更是患上一個怪病。說來不怕你笑話,她患的是,性神經興奮症。」
我奇怪,問了句:「這個,怎麼解釋?」
歐正德說:「就是持續性的**,無源性的,稍微一點的情緒刺激,或外因刺激,都會導致**產生。而這個,國外已經有過類似的病症報導。」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我在網上看過新聞,的確,那玩意兒,正常夫妻伴侶生活時出現,是個美事,妙事兒,可如果一年到頭,不間歇地出現,那就是病,是痛苦了。」
歐正德:「那個三夫人已經快五十了,得了這個病,不敢出門,不敢見人。另外,這兩種病都涉及豪門**,因此盧家才一直不肯讓外人介入診治。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歐正德笑了笑說:「其實,盧大桐早就把遺囑寫好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讓律師樓確認發佈。」
我奇怪:「這是為什麼?難道,他想讓後代子孫們玩一場格鬥大賽?」
歐正德搖著大光頭笑了:「哎呀,你個小季先生啊,說話真是有趣。事實不是那樣,有哪位老人想見到子孫後代之間為爭財產打起來呀。他遲遲不發佈,是因為一個心病,而解這個心病,需要一個人。」
我怔了下:「誰?」
歐正德苦笑:「我要是知道是誰,還費這麼大的勁幹什麼。唉,總之,盧大桐現在有我的獨參湯和黑錫丹養著,再配以道家的陰陽回天針,他的陽壽,還能維持半個月左右。在這半個月內,我一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出盧家公子和三夫人致病的病源。二是,希望你能圓了盧老爺子的遺願,把他想見的那個人,找出來。」
我怔了下:「男的,女的?」
歐正德:「男的。」
我脫口,剛想說『基友』二字,我硬生生給憋回去,我問:「什麼男的?」
歐正德:「生死之交,八拜之交!」
歐正德最後告訴我,讓我先住進這個宅子。目前,宅子裡,只有幾個傭人,一個管事,還有盧家那個兒子,三夫人,這麼幾個人住。
歐正德目前全力照顧盧老爺子,一日三餐,起居飲食,全由他親自負責。因此,他分不出精力來管更多的事。
我點頭,表示理解。
稍許,歐正德從身上拿出一個對講,叫了傭人過來,領半仙兒,張元去入住的房間下榻。
完事兒,他跟我說:「走吧,我帶你去見見老盧。」
我跟歐正德起身,出了閣樓,進了大宅子。
這大宅子,全是標準中國古典式裝修,眼光所及,每個細節都透著極致的雕工和古樸的藝術氣息。
進了宅子裡頭,拐了一個彎,我們上了一個小電梯,去了大宅子的三樓。
到三樓,又拾階而上,來到一處樓頂平台。
站在這裡,港島的諸般山海美景,一望之下,盡收眼底。
天氣不錯,平台沒風,我跟在歐正德身後,走了四五步,看到一位蓋了毛毯,躺在大躺椅裡的老人。
老人身邊有一中年女傭人,還有一個手腳麻利的男性青年。
歐正德走過去問:「阿強,怎麼樣了?有吃東西嗎?」
叫阿強的青年說:「剛剛餵了一小碗的米湯,情況還好。」
歐正德點了下頭,又扭頭示意我坐下,低下身對老人說:「老哥哥,你看,我給你請了一位內地來的醫師,人很可靠,懂道醫的法門。」
老人徐徐睜眼,渾濁雙目內先是閃爍一抹精芒,旋即,他顫歪歪地伸手。
我急忙伸出手,緊握他的手。
老人費力咳了一聲,又用蒼老嘶啞的普通話說:「年輕人,拜託了。家事不可外揚,你要多費心,啊……。哎……」
我努力點了點頭,末了又看了看老者眉宇間的氣色,我扭頭問歐正德:「你之前有沒有給盧老續過命。」
歐正德搖頭苦笑:「65歲那年,盧老胃切除。當時,我在x灣,本來之前打算專程過來幫他治胃病,可他聽信一位西醫,擅自做了切除手術。結果,人一下子就要不行了。沒辦法,我用道家手法兒,把先天本源給逼出來了。」
我明白了……
怪不得盧老他子眉宇間籠罩一層濃厚的死氣。
先天給逼出來了,65到84這十九年,盧老爺子耗的就是這股子先天啊。
先天耗盡,他本該撒手西去。
奈何,家中,心頭,有事未了。
他死不瞑目啊,所以,才會風中殘燭般強行維持一絲生命之力。
生老病死,是人身正常現象。縱使再高明的道醫,也不可能讓陽壽耗盡之人繼續存活。
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盧老,無牽無掛地撒手歸西!
算起來,這應該就是一個屬於臨終關懷的任務了。
因此,沒什麼說的,馬上,開工,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