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小柔一番話,也沒多說什麼,只抱拳:「今兒這事兒,多有誤會,明天希望我們能拋開不愉快,共同接下盧家這筆生意。|i^」
「哼,生意大,有本事接才行。」小柔冷哼,末了又幽幽回了一句說:「道醫一途,絕非尋方拿藥,依病而治就是道醫。那些只會看病下藥的不過粗淺醫生罷了。這……你懂嗎?」
若是幾個月前,小柔這番話我還真不懂。
幾個月前的我,僅僅知道,給人看病,按方下藥,就是什麼道醫。
可經歷這麼多,我才算瞭解。道醫,治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病那麼簡單……
「小柔姑娘,別的不提,我只知道,看病下藥!」
「哦……」小柔幽幽抬了下眉,眼神兒中有一股子東西,微微動了那麼一下。
我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一行三人這就告辭罷。」
「嘎,嘎,走了,不送。走了,不送。」
倒霉催的金剛大鸚鵡又飛來了,完事兒落桌子上,斜愣鳥眼,瞟下小柔:「美女,嘴兒一個!美女,嘴兒一個!」
小柔咬牙,抄人字拖,啪!
嗄,嗄……
金剛大鸚鵡又遁了。
我跟半仙兒,張元,走出這間古董店,身在人流穿寺的摩羅街上,我們長舒口氣。
半仙兒挖了挖鼻孔,打了個大噴嚏,又抽了抽鼻子說:「這港島空氣太過潤澤,老夫不堪受用啊。還是x京空氣好,幹幹的,爽哉!」
「得了吧你!」我白半仙兒一眼,我說:「一會兒,咱們回去,得好生休息,養足精神!明兒,咱們不能丟了季家會所的臉面,不管怎麼著,得在這港島弄出個名頭來,明白嗎?」
「要得!」兩川娃子,齊齊回音。
引的路人,一陣側目。
回酒店,我們跟小七,女王還有小黛在大堂碰見了。
「很巧嘛。」我打趣著對小七說。
「是啊,好巧啊,帥哥,哪裡人呀?」
女王:「帥哥,有空兒嗎?房兒一個。」
我:「房兒一個唄。」
「一起呀。」
「一起就一起。」
我上去,挽了小七,女王兩條玉臂,大步流星,在一群人瞪圓的眼珠子注視下,走進了電梯間。
一進電梯間,這兩妖蛾子就樂了。
樂的前俯後仰,彎腰,捂肚子,嘎嘎地1
我抱臂:「一會兒,房兒不?」
「房你個大頭鬼!」女五伸手就掐我屁股一把。
掐完,她和小七一屁股直接就電梯地板上,有氣無力地說:「哎呀,累死我倆了,這一天逛的,快散架兒了。」
我掃她倆一眼:「都買什麼了?」
這回,兩大妞兒來精神了,直接搬弄出一堆堆的打折衣服,小包包,還有……n種美食,類似蛋撻呀什麼的,總之一堆。
我肚子開始叫了。
眼睛亮了!吃貨大神附體了。
我們直接就擱電梯間,一人一蛋撻,開吃。
不一會兒到了房間,半仙兒他們也和小黛進來了,大家果斷分食,找東西,n種小吃,美食,一通海吃猛造。
吃飽喝足,小黛說:「醫生哥哥,家裡說,年紀太小的醫生沒經驗,他們不想用。所以……」
我吃了個奶黃包:「所以就讓我們收拾行李走人是不?」
小黛:「也不是了啦,就是想讓你們留在這裡,萬一能用上呢。|i^」
我:「替補對不?」
「對!醫生哥哥真聰明。」小黛眼冒興奮之小星星。
女王這時說:「不僅聰明,手法還好,尤其他做的那個什麼回春養顏的大保健……」說到這兒,女王忽然意識到說漏嘴了(提示,就是那個需要脫光光,配合野玫瑰油使勁揉的大保健。)
小黛高興,大喘氣:「是嗎?醫生哥哥,我想做耶。」
小七黑臉拉了閨蜜一把:「也沒什麼了啦,就是揉啊揉的。這樣,回頭我給你揉。」
女王:「我也是醫生,我也會揉,小黛啊,一會兒姐給你揉啊,那個,老季,沒什麼事兒,你們回屋休息吧。哦對了,這我和seven給你買的衣服,你回去試一下。」女王說著,遞給我三個手拎兜。
小七嘻嘻:「褲子和鞋子是我選的,上衣是一卓姐選的哦。」
我感動,我感動的都不知道北了。
忽然,小七又嘻嘻:「哥哥,money,money,money,money……」
完事兒女王也會了,仰頭:「毛爺爺,毛爺爺,毛爺爺……」
我黑臉。
多虧來之前我特意給這兩妖蛾子拿了一張我在bq時辦的visa卡,否則……
我伸手,掏了一張visa。
「千萬悠點兒刷,不然,你雪姨……」我指小七說:「她得跟你急!」
小七接過:「沒事地啦,有哥哥,我不怕。」
女王:「就是,反正有人給我們墊底,我們可勁來!」
哎……
隨爾等便吧!
我一揮手,轉身,帶了半仙兒,張元,閃人。
背後,我聽小黛說:「哇,你們的醫生哥哥這麼好,我也要認他做哥哥。」
然後,我聽到兩記果斷的否決音。
「不行!」
這小七,真不含糊,什麼閨蜜什麼的……一到關鍵時刻,直接殺之!
我撇撇嘴,回房。
剛進屋,半仙饞臉問我:「柏達弟,錢,零用錢。」
「死去吧!」
我高舉拳頭,轟之,砸之,毀滅之!
沖涼,上床,死覺。早起,手機響之,一瞧本地號兒。接通:「季先生嗎?十一時三十分,你在xxx大廈門口等我。」
嘟啊嘟……
就這麼一句,說完,就撂了,多一個字兒沒有。
果然,有性格!
我心感慨,這個小柔,真的是一丁點都不柔!
起床,換上小七和女王給我買的衣服,褲子,鞋子,嗯真不錯。
尤其鞋子,駱駝的,樣式樸實無華,大方簡潔,很是配我的性格和臉。
小七,果然懂我。
再看上衣,雖不知是什麼牌子,但做工什麼的,都內斂不張揚。顯然,女王也很懂我。
換上新戰袍,我叫醒半仙兒,張元,一起去隔壁,敲半天門,女王一嗓子給我吼跑了。
「大上午的,讓不讓人睡覺啦,吵死啦。」
ok,人家是來度假來的,我撇下嘴,閃身,拉了半仙兒,張元,下樓美食之。
吃了飯,一個半小時後,大約在十一點的時候,我們三人坐在xxx大廈門口台階上,人手一個礦泉水瓶子,在那兒慢慢耗著時間。
半個小時後,準準十一點半。
小柔開著一輛寶馬mini,悠雅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停好車,小柔一襲布質長裙,走過來,冷冷瞟我們一眼說:「走吧。」
我起來,拉了把半仙兒,張元。
都跟這丫頭身後兒,進了大樓。
到樓上,小柔電話,一通講。最後,去了一個xxx公司,到前台,一ol前台小妹迎上前,給我領進了一個小會議室。
剛坐下。
我就聽一個女人用英文瓜啦瓜啦地講著什麼進了會議室,我鼻端香風暗動,扭頭,一看。
好個冷美人吶!
此女,年約二十有七,身高173+,膚白,發黑,貌美,神厲,眸中兩瞳,有如點漆,透咄咄逼人之凌厲。
這個女人,五官走的是東方冷媚路線,身材玩兒的是西方苗條修長路線。
姿色,贊,身材,佳。缺點,就是太冷。
這股子冷勁,比李雪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拒人千里的濃濃師太味兒。
「陸小姐,您好。」小柔起身,問好。
「嗯,你們坐。」
陸師太一擺手:「你們坐,我這裡還有個電話。」
說完,又開講英語。
我這時注意,她們交流,用的都是普通話。
三分鐘後,陸師太掛掉電話,瞟了眼我和半仙兒,張元,又端正對小柔說:「我時間緊,只有二十分鐘,我就長話短說了。最近一段時間,大概有三個月,我沒有來月經了。我沒有男朋友,至少五年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另外,我是佛教徒,我的信仰決定我絕對不能自慰。因此,我特意請你來,幫我看一下。」
這個女人,真理性啊。
我一邊審視,一邊以望神一術,結合雜七雜八的所學,打量陸師太的陰陽生旺病死之氣。
小柔:「請陸小姐伸腕。」
說了話,她探三指,搭了寸關尺,少許,又示意對方看舌苔。末了幽幽:「肝氣抑鬱,體有鬱熱,宜用逍遙散加減。」
陸師太擺手:「逍遙散,我吃過了,剛吃頭幾次還行,吃久了一樣,沒效果。」
小柔一怔:「這個,逍遙散,正對你症,這……」|
「我吃過了,現在,沒有效果。我不想重複第二遍,ok。」陸師太睜一雙眼,認真盯小柔。
小柔目有慍色。
我這時笑了。
悠悠歎說:「女子二七天癸至,任通沖盛月事行!古人云:先天天癸得自父母所授。後天之精血,乃水谷精微所化。女子一七而腎氣盛也,二七而天癸至也,此天癸,乃先天癸水冥冥中的一絲動氣也。這縷動氣,始於天,終於女子胞中,即子宮。而女子之體脈,沖為血海,任為胞胎。沖任兩脈,皆起於胞中。因故,任脈通暢,太衝脈盛旺,則月事行下也!」
陸師太微張粉嫩雙唇,睜眼一動不動望著我,又扭頭對小柔說:「他是誰?」
小柔:「內地,醫師。」
我微笑:「x京,季家會所,主事,老闆,季先生。」
「季先生,那你看我的病,怎麼能去了根?」
我問陸師太:「借問,怎麼稱呼?」
「段薇。」
「再請問,今年多大。」
「27週歲。」
「陸小姐,你才27歲,就絕了經了,倘若長期下去,你很容易患徵瘕之症,到了那時,再治,就麻煩了。另外,若徵瘕之症拖久不治,更易患子宮癌變,等等的諸多惡疾。」
段薇愣了下:「那怎麼去根兒?時間問題,我不想知道太多,我只想問關鍵,我這個病,怎麼去了根,ok。」
我笑了笑:「一個字,情!你這病的根,在情字上。你因情而傷。想完全去了根,若尋根施藥,這個藥,就是『情』字!」
我又說:「佛是好,佛經,佛典都非常不錯。但我們世俗對佛,卻有大誤解。修佛一道,並非是要你斷絕人欲。那樣,修來修去,只會把你修成一個怪物。而是要合理地看待,應付,掌控人欲!這個才是正統的修佛之法。我不知你跟的是哪位師父,哪家高人。但無論哪一家,如要世俗弟子斷絕人欲。那就是歪曲佛理,是魔王波旬,於末世時,派來的子孫!」(這裡重要提一點是世俗子弟,而出家子弟恰恰相反,他們則要遠離人欲。這其中,有根源和說法在裡邊,容我找機會再細講。)
我說完這話,我注意到小柔兩隻小拳頭緊緊地握著,精神,略緊張。
至於段薇……
她眸子閃出兩抹寒芒,直達我內心深處。
我坦然,接受她寒芒的審視……
「ok,這樣!你把手機號碼給我,晚六點,我call你。」
我說完手機號,段薇收拾東西,起身,遁了。
小柔鬆開緊握拳頭的兩個手掌,轉過身,冷笑打量我:「你倒是挺能講的,懂的也不少。但段薇不是普通女孩兒,別以為兩三句就能打發了。我估計沒錯,晚上,她會找高人跟你面談。到時,如果你能贏則罷,贏不了,盧家的事兒,我們根本就插不上手了。」
我想了下,我問:「盧家事,這麼麻煩,他終究出多少錢啊?讓你,如此的動心?」
小柔:「幾十萬,乃至上百萬,你覺得我會這麼賣力嗎?告訴你,盧家,這一次,出的是兩千萬港幣!誰要是能讓盧老太爺順順當當地把遺囑立了,然後再撒手歸西,誰就能拿到那兩千萬!」
兩千萬啊,兩千萬啊……
雖然是港幣,但折算人民幣也是一千多萬啊!
怪不得小柔會不惜觸動內心深處的情愫邀請范近南出馬。
這果然,是票大買賣!
我頓了下,又問:「這個,段薇,她在盧家是個什麼存在。」
小柔:「她是盧家老爺子名下全部企業的財務副總監,總監目前在美國,盯著盧家上市的兩支股票。香港這邊,段薇說話很有力度。如果她說行,就算不符合盧家標準,也能跟盧老爺子見上一面。」
我想了想,對小柔笑說:「晚上,你去嗎?」
小柔搖了搖頭,轉身,看我:「說實話,季先生,雖然你有幾分本事,但在我看來,你不行。」
這是激將法嗎?
還從沒有人如此果決地否定我。
她盛惜柔是第一個!
「晚上,你等我結果吧……」我微笑,起身,拉了半仙兒,張元。走出會議室。
進電梯的時候。
張元忽然小聲跟我說:「老闆兒,剛剛那個姓段的女子,她好像在壓著身體裡的什麼東西,另外,好像有人,給她做過法,幫她壓住了身體的東西。還有就是,她身上某些部位,給封住了……」
我聽了這話,我微微點頭。
張元不會隨便說話,但他每一次說,都會點到我所不瞭解的存在上。
因此,如果我猜的沒錯。
這個段薇,是有人行針,幫她斷脈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