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本該死了,卻還沒死的,又是蘇慕晴若干年前唯一的心腹的,只有一個人……
隨後,北堂墨輕輕勾動了唇,繼而露出了優雅的淡笑,只是指尖略抬,微微說道,「若白,這一次,給本王做得乾淨些。舒殢殩獍連一塊肉,都不要留下。」
離若白聽後,即刻點頭,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夜中。
唯剩北堂墨,緩緩的瞇住眼。
這一次,並非他著急,而是……天注定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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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徐府。
聽到外面有人喊小姐回來了,滿心歡喜的徐定良踏著儒雅的步子從房中.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這孩子,去買個東西這麼晚才回來,這不是讓為父擔……狼」
然,還沒等徐定良將話說完,眼前的畫面卻使得自己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那裡。
「你……你是什麼人,放開我女兒!」徐定良咆哮,眼神被憤怒和恐懼一同夾雜著。
眼前,那穿著一身爛布,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的男人自後勒著徐女,他眼神暴戾,彷彿是時間可怖的妖魔,而他臉上的布條因為方才監視北堂墨時,刮在了木條上,使得他臉上的潰爛的樣子,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
「廢話不多說,帶我見皇后。」那人說道,聲音低沉沙啞,似是勉強才能擠出些聲音。
「你……你先別衝動,好好說話。」徐定良小心翼翼的與之交涉,眼睛無時無刻不盯著自己的寶貝閨女。
那人冷哼,猛的又加大了力道,使得徐定良的眼瞳頓時收縮,連連說道,「好,好!我帶你去,但今夜稍晚,無法入宮,明日可否……」
「只有我到了皇后那裡,你才能得到你的女兒。」那人瞇住眼睛冷冷說道。
在他臂下的女子驚恐萬分,不停的搖著頭,使得徐定良當真有種心快碎落的感覺。
徐定良無奈,只得點點頭,說,「今夜你就留宿徐府,明日一早我便帶你進宮。」
「好。」那人冷語,然後便帶著女子進了房。
徐定良長長舒了口氣,神色凝重的盯著他們。
皇后娘娘啊,五年了,本以為可以安生了……未曾想,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亂世,不讓你退居身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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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徐府。
徐女傾吞口氣,小心翼翼的望著眼前正在擦刀的男人。
她眼睛一轉,看看門,又看看四周。
如果能找個方法逃開這個男人的手心,當是一切都好說。
「我……我叫徐葉,你……叫什麼?」徐葉低聲問道,一雙眼睛緊緊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手上動作驀然停下,轉眸看向徐葉,帶著戾氣的眼中有著一抹沉寂。
「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就離死不遠了。」男人冷語,然後繼續擦著刀,使得徐葉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下意識的向後退退,道,「你……你會殺我?」
男子搖搖頭,「我不會殺你,有別人會殺你。」
說著,男子笑了,然後挑起單眉。他手裡拿著刀,一點點的靠近徐葉,然後把刀輕輕的放在徐葉身上,道,「我說了,我不想難為你,只可惜現在只有你們能幫我。」
當他靠近的時候,徐葉當真將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甚至連身子都在發抖。
當恐懼終於超過了理智,徐葉本能的忽然從椅子上跳起,然後衝向了男子身後的門。
「想跑?」男子眸子一顫,轉了步子就想去抓,可就在兩人都到了門口的一霎,忽然聽到混亂與慘叫聲紛紛自院外傳來。
男子一驚,拽了徐葉便靠近了窗邊,細細探查,但當他看清外面的一切時,他的眼瞳頓時收縮,而徐葉也驚得愣在了那裡不停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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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院中。
一群黑衣人早已將徐府層層包圍,為首的一個男人,一身白衣,以布遮面,但是可以隱約見到他那冷漠如冰的眼眸。
「給我找,找不到,就一個活口也不能留。」白衣人冷冷而說,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人情味,見一家丁想從他身邊逃跑,白衣男子蹙眉,閉眸,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人的雙.腿就被砍斷,同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白衣男子半蹲下.身,冷冷的看向那家丁,然後低聲問道,「我再問你們一遍,有沒有見到一個全身潰爛,散發著臭味的男人進來?」
「沒有,真沒有啊,爺你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放過我吧!!」那人哀求著。
白衣男子歎口氣,將刀子漸漸的一點一點的紮在了家丁脖頸的旁邊,利刃一轉,鋒朝喉嚨。
下一刻,白衣男子猛的將刀壓下,頓時間血液四濺,染紅了他遮面的布,而他依舊冷漠如冰,只是淡淡而道,「不知道,也是一種罪。」
說著,他便將刀從地上拔起,用著如鷹般的眸,靜靜的看著四周。
當他即將看到這邊的時候,男子驀然捂著徐葉的嘴蹲了下來。
「還好是從後門翻進來的,不然……」男子低喃,瞇住眼,多了一份怒意。
而這時,身後傳來了些許響動。
很快,徐定良便悄悄的溜入了房間,在見到兩個人後,徐定良馬上說,「這些人是來找你的,我已經把掩護用的房間擋在了這間房前面,所以沒人能找到。」
「我才不會相信你。」男子冷語,向後退了一步。
徐定良嘴角抽.動,上前一把揪住了男子的衣領低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所以我們徐家正在被滿門屠殺!」
「那你可以向他們把我交出去啊。」男子挑眉,「也許,你說的密道,就是讓我直接走向他們的。」
徐定良憤憤低咒一聲,然後說道,「我也想,但是因為你拿著我女兒的命,所以一開始我打算敷衍過去。但是他們現在,竟開始不由分說的屠我徐家,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你能保我女兒的命,我這便準備帶你去皇宮!」
一語落,男子的眼瞳頓時收縮了一下,緩緩的揚起笑,可就在他要邁開步子的時候,徐定良又上前攬住了他,然後道,「不過,娘娘對我有恩,若你對娘娘不利,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會放過你。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子抿唇,微微歎了口氣。
他似是在沉思,也像是在考慮,彷彿是過了很久後,他才正視了徐定良,然後淡淡而道,「斌越。」
斌越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乃皇后娘娘,唯一的心腹。曾官居錦衣衛正三品指揮使。」
「正三品指揮使……?」徐定良驀然愣住,「正三品指揮使……明明是是沈雲之沈大人……」
「沈雲之,這個人……可不簡單。」斌越說著,眉角忍不住的抽.動了兩下,下意識的攥.住右拳,使得骨骼作響。
「那你說的這些,可有憑證?」徐定良蹙眉。
斌越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上面刻著「錦衣衛」三個字,使得徐定良沉默了幾許。
這時,外面的聲音似是逐漸靠近了,徐定良也再沒有功夫猶豫,然後便將腰牌塞回給斌越,說道,「護好我女兒,我帶你入宮。」
「只要我能見到皇后娘娘,自會保你女兒平安。」斌越說道,「我並非奸人,而是受奸人所害之人,所以……你們大可放心,而且,我終歸是三品帶刀。」
「好,我這就帶你去!」徐定良說罷,就帶著斌越從密道走出了。
當三人消失在這裡的一刻,那遮掩用的大門便忽然被破開。
當白衣男子站定房間後,他心情似是很不好,唇角若有若無的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