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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卷 【147】這一次,先下手為強! 文 / 月下的神兔

    當他一腳重重帶上身後門聲的那一刻,東方楚晏便將慕晴直接扔上了床,而後用著自來了鳳陽宮起,從未用過的冷靜的聲音說,「你帶回來的男人有御醫在,可你都快死了,又有誰會惦記你?」

    說罷,便兩下將自己的長髮後捋,同時用著不允許她拒絕的聲音道,「脫衣服,馬上。舒榒駑襻」

    「楚晏,現在本宮沒時間和你打趣。」慕晴低聲而說,雙手撐床眼看就要起來,誰料剛一動彈,便被楚晏直接按了回去,隨後低眸俯視著慕晴,道,「不會耽誤多久的。」

    說罷,他也懶得再詢問慕晴的意思,直接將慕晴身子推倒,然後跨.坐在了她的身上,而後一把扯開她的衣服。

    在見到她胸口看起來似乎已經反覆幾次裂開的傷口,及身上其他地方留下的傷痕,楚晏的眸子先是蹙動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些許震驚,而後又如同陷入眸中回憶那般,苦笑了一聲道,「皮糙肉厚的女人。妃」

    「楚……」慕晴蹙眉,知道拗不過楚晏,於是便催促道,「讓我起來,我自己包紮。」

    楚晏並未回話,只是哼動一聲,隨後利索的探手到原本就放著的原本就是放置慕晴白布的地方,然後從容拿過,幾下撕扯,毫不猶豫。

    接下來他便用極其熟練和利索的手法,專注的將慕晴的傷口一一處理,層層包裹棰。

    而在這一過程中,慕晴始終盯著東方楚晏的眸,發現在他的眼中竟然閃動著與平日裡截然相反的認真,似乎是在給她包紮,又似乎在給回憶中的誰人包紮。

    有誰也曾經受過這樣的傷嗎?

    為什麼他的眼神看起來,如此的悲憤,又帶了些不露聲色的哀傷。

    她與他之間的交情應當還沒深刻到如此不是嗎?

    在楚晏身上,究竟經歷過怎樣的故事?

    「好了。」就在慕晴微微陷入沉思的時候,楚晏霍然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而那張俊美如妖的臉似乎又恢復了平時的慵懶及無所謂,看著慕晴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便伸出手,握住慕晴的柔荑,稍一用力,便將她拉起,道,「貼及心口的傷,還是小心些的好。不用感謝我,晚膳加餐即可。」

    語畢,他又露出淡淡笑意,而後又一腳蹬開.房門,道,「去看看你男人吧。」

    慕晴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說,「謝謝。」

    語落,慕晴便從他身前走過,匆匆向著她的正房走過。

    而另外匆匆趕來的慕楓在看到慕晴從楚晏房中走出時,先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趕緊.小步跑到楚晏身邊說,「王爺,南嶽皇上來此,是否有危險。」

    楚晏先是沉寂了一會,似乎還未從眸中回憶中淡出,似是過了很久,他才抬起眼眸看向正房的方向,淡淡道,「北堂風沒見過我。」

    而後他便回了屋,直接躺在了床.上,閉眼休息。

    當慕楓也跟著進來,發現了處處血色後,也是一愣,道,「王爺,您的舊傷難道……」

    「舊傷早就好了。這是那個女人的。」

    「王爺,那……」本想再問些什麼的慕楓見楚晏看起來已經不想再說話,便及時收住了到嘴邊的聲音,看向門外的紛亂。

    南嶽國皇上與皇后,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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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來到正房的慕晴沉默著撥開了所有的小太監,逕自來到了床邊,然後側眸看向正在把脈的御醫道,「大人,皇上這是怎麼了?」

    御醫又仔細動了下手指,隨後挽袖收回,恭敬的起身站在慕晴面前,彎身說道,「皇上是近日過於勞累,有些支撐不了。」

    「沒有害其他疾病?」慕晴追問,在得到御醫的回應後,這才鬆了口氣,道,「那便好。」

    在這時候,御醫又先後給皇上做了些梳理,然後便趕回太醫院煎藥去了,周圍的小太監一見用不到他們了,便也匆匆退去,怕礙了皇上休息。

    留下了慕晴一人,靜靜的坐在窗邊,時而投投濕布,然後為北堂風擦拭著身子。

    「晚兒……晚兒……」這時,北堂風下意識的開始低喃,俊美的臉上開始逐漸顯露出不安。

    慕晴的手微微停頓,隨後扯唇笑了下,「可惜,我不是你的晚兒。」

    語畢,她便繼續為他擦拭著,傾城的臉上平靜若水,毫無波瀾。

    這時,北堂風卻忽然探出手,緊緊抓.住了慕晴的柔荑,更加不安的喚道,「別離開朕一個人……晚兒……」

    慕晴的眉頭下意識的輕蹙,緩緩的將手抽回,而後轉身繼續去投弄著手上的白布。

    「蘇慕晴……」

    就在這時,身後北堂風忽然低聲喃出晚兒之外的名字,使得慕晴眸子這時才微微縮動,過了很久,才回了神。

    原來,在他心底,除了晚兒,除了藍瑤兒,還有一個叫蘇慕晴的人嗎?

    不過,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慕晴深吸口氣,又回眸看了看北堂風,隨後便將濕布放下,離開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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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鳳陽宮。

    是誰,在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種感覺,似乎很久沒有了。

    會是蘇慕晴嗎……?

    她是否還在生氣?

    北堂風蹙動眉頭,努力的動了動眼皮,似是過了很久,才有些吃力的將眸子抬開一條縫隙。

    模糊之中看到一個人影,於是在那俊臉上緩緩透露出釋然,而後也稍稍用力的回握了下那人的手。

    只不過,總感覺……蘇慕晴的手好像變大了不少,是他的錯覺嗎?

    北堂風又蹙動了下眉頭,使勁的閉了下眼,當他再度抬開時,視線這才緩緩的變得清晰起來。

    模糊散去,只見眼前正有一人坐在他的床畔,臉龐俊美而妖治,且帶著一縷看起來讓他有些不甚愉悅的神情。

    忽然之間,北堂風驀地將手收回,瞪大雙眸望著眼前的人,甚至全身都僵硬不已。

    因為那握了他很久的,根本就不是蘇慕晴,而是一個男人?或者說……是一個太監!

    「你是什麼人!」北堂風厲聲而道,一張俊臉顯出了鐵青之色,隨後左右看了看,道,「這是鳳陽宮?」

    同樣一臉鐵青的東方楚晏緩緩挑動了下眉,也跟著他一樣是一臉不悅,隨後回答道,「這裡是鳳陽宮。」

    一聽是鳳陽宮,北堂風的眼眸似是顯出了一份詫異,而後抬頭看著東方楚晏道,「蘇慕晴呢?」

    「交代讓我握著皇上的手,一刻不能松。」東方楚晏說道,但是臉上很明顯又顯出了一些不悅,很明顯是被蘇慕晴強扣在這裡的。

    「我?」北堂風瞇住眼眸,又看了眼東方楚晏,「好個沒規矩的奴才。」

    「皇后特允的。」東方楚晏輕輕一笑,彷彿是被蘇慕晴特別寵愛的對待那般,看在北堂風眼中,卻格外的扎眼,同時又從上到下的掃了眼東方楚晏。

    這個人的相貌,確實極為少見,俊美不凡。

    不由得,自北堂風的心中燃起了一抹悶氣,下意識的抽.動了幾下唇角,道,「蘇慕晴對自己的奴才,還真是疼愛有加啊。果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皇上在嫉妒太監嗎?」東方楚晏忽然笑出聲,俊臉上再度浮現出一縷光暈,剛好將北堂風此時的鐵青徹底的襯托出來,甚至由於一時的怒氣攻心,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這時,門開,慕晴端著一個木製托盤進入,看到北堂風正在咳嗽,於是蹙眉,對著楚晏說,「先下去吧。」

    東方楚晏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極其快速的就從床.上坐起,似乎早就等待著這句話了。

    在出門前,他說,「皇上好像在吃太監的醋,或許會龍顏大怒,皇后小心哦。」

    說罷,他微微一笑,而後便踏著悠哉的步子出了房門,留下了有些迷惑的慕晴和隱約聽到東方楚晏這幾句話的北堂風。

    一臉鐵青,怒之更怒。

    慕晴望著東方楚晏,搖搖頭,心中隱約歎了口氣,隨後便將門稍稍撞上,回眸之間,便對上了北堂風那有些怔然的俊眸。

    此時見到這樣的蘇慕晴,北堂風的眼中隱約透露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緊張,看起來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側過眸不看慕晴。

    慕晴倒是坦坦蕩蕩的望著這個男人,然後走到一邊,將托盤放好,拿了上面太醫院送來的一碗藥,道,「皇上請喝藥。」

    北堂風在聞到緩緩瀰漫而來的藥味時,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有些排斥。

    慕晴深深舒口氣,隨後便拿著那碗藥來到北堂風面前,拿勺子舀了一些,道,「慕晴與皇上是處在一條船上的人,若是皇上病倒,慕晴也會很困擾。尤其是倒在鳳陽宮。」

    慕晴說著,便又向前推了下,將那勺子放在了北堂風的面前。

    對於她說的話,使得北堂風的心忍不住的再次沉動了下。

    是啊,這不就是他要的麼,利益共存,無情無愛。

    北堂風靜靜咬了下牙,眼中似是多出了些怒意,於是一口喝掉了慕晴勺中的藥,在因為苦澀而蹙動眉頭後,乾脆雙手拿過慕晴的手裡的碗,幾口便將整碗藥都引入口中,一滴不剩,然後帶著一種倔強的將碗又放回慕晴手裡,冷冷的看著她。

    碗邊漸漸滲透的熱氣,順著她的肌膚滲入血液,望著他那有些倔強的神情,竟讓她已經封閉的心似乎又波動了些漣漪。

    當慕晴注意到這抹異樣的時候,即刻拿著碗轉了身,似乎是決不允許自己再有一點動搖,半響之後,才低聲說,「既然皇上已經醒了,也喝過藥了,不妨回明陽殿歇息。」

    「正好,朕也不想多呆。」北堂風冷語,掀開被便想直接下床,卻因為身子還有些發軟,差點再度跌倒。

    聽了身後的響動,慕晴下意識要回頭,但是當眸子回了一半後,卻又及時剎住了腳,硬生生的將那種擔憂狠狠的割開,將那份冷漠又冷冷罩回。

    就在這幾乎變為寂靜的氣氛之後,慕晴忽然開了口,「臣妾去喚李公公。」

    慕晴說罷,便踏開了步子,直接出了正房,留下了北堂風獨自一人撐著身子坐於床畔,門口的涼風緩緩吹入,帶起了陣陣涼意,也吹入了他的心底。

    「自食其果了嗎?」北堂風淡淡說著,隨後自嘲的笑了一聲,指尖順入發中,撩.開了一世的寂寞。

    有時候,他也會看不懂自己。

    從小留下的意識告訴他,要遠離蘇慕晴,但是利益的糾葛又將他們栓到一起。

    他每天都會冷靜的想一遍關於蘇慕晴的事。

    想他在情感上,不能靠近蘇慕晴,因為他會害怕,再一次的受傷。

    又想到利益上,他又必須要與蘇慕晴在一起。

    愛她,不可以。

    遠離她,亦不可以。

    所以想愛她時,另一半的心會將他狠狠拽回,想遠離她時,亦會痛苦難忍。

    自己冷靜的判斷,已經如此無措,更別說自己的心。

    自己的冷靜,一次又一次的割傷了蘇慕晴,又割傷了自己。

    「如果,她只是朕的女人……或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北堂風歎口氣,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著屬於她的香味,他的心還是會一陣陣的揪痛。

    自己想要什麼,應該做什麼,想如何對蘇慕晴,他已經不知道了。

    只知道,在蘇慕晴說要離開皇宮,徹底的離開他的時候,他好痛,好痛,彷彿又像童年時那般,被母后父皇冷冷的丟棄在冰冷的宮殿中,無人來尋。

    一個人,一輩子。

    而另一方,當慕晴關上正房大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門上,似是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雖然絕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但是那纖細的指尖,早已扣在胸口,一下又一下抓動著,彷彿是恨不能將那隱隱作痛的東西從心口撕開。

    「蘇慕晴,別忘了你的誓言。」慕晴用力咬著牙,狠狠的低語,而後閉了眼眸深深吸著氣。

    當淤積在胸口的那陣痛緩緩舒出後,慕晴這才略微的多了些平靜,然後拿著手上的碗準備向著後房走去,可是剛一挪步,便看到李德喜帶著一個大臣匆匆的向著鳳陽宮走來。

    到了慕晴面前,李德喜緊忙彎身,而那大臣也略微行禮示意。

    「皇后娘娘,李大人找皇上有急事,皇上是否醒了?」李德喜有些焦急的說著,敏銳的慕晴甚至能捕捉到他額角緩緩流下的汗珠。

    「李大人?」慕晴輕.顫眸,轉而看向另外來此之人,在瞥過他的袍圖及頂戴花翎後,慕晴的眼眸再度一顫,道,「軍機處李大人?」

    「正是微臣。」李大人低頭,隨後道,「因有急事,沒法與娘娘多做寒暄,還望娘娘贖罪。」

    「無妨。」慕晴預感到一種極為沉重的東西自李大人身上襲來,於是親自推動了門,道,「國事要緊。」

    「多謝娘娘。」李大人說罷,便在李德喜的陪伴下,匆匆進了正房,慕晴雖然識相的沒有進去,但是身在門外,刻意垂眸聽了一二。

    軍機處如此急亂的來找皇上,是否與王爺早些時候來此說的那個「軍」字有關?

    而在房內,當李大人將一封信件交予坐在床畔的北堂風時,他靜靜接過,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似是透露著一抹幽光,隨即拆開,細細看著上面的東西。

    這一時,他眼眸陡然一縮,而後慢慢的將那信又折好。

    「事關重大,切勿走漏風聲。」北堂風低語,隨後說道,「給朕更衣,去飛霜殿。」

    「皇上那您的身子……」李德喜擔憂的望著這連連疲憊的皇上。

    「為國,鞠躬盡瘁,不是為君者,應做之事嗎?」北堂風說罷,便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起身,揚起手臂,道,「更衣。」

    「奴才遵旨。」李德喜搖搖頭,只得到一旁,為北堂風拿過方才脫下來的龍袍,而後甩開的為北堂風穿上,同時也幫他把散下的長髮利索的束到後面。

    月下,一身明黃之色的北堂風臉上透露這一份沉穩,與方纔的動搖決然不同,在那俊美的眸中閃動著一縷碧光。

    「你們先下去,然後叫皇后.進來。」北堂風說道,而後用指尖輕輕的掃過自己的眸,在滑下之際,便顯露出更加凜冽的一面。

    「奴才遵旨。」

    「微臣告退。」

    隨著兩個人一同回答,聲音中卻依舊透露著凝重,然後便紛紛隨著北堂風的話退出了鳳陽宮的大門。

    外面的慕晴在看到兩人就這樣退出來後,便輕咳一聲,盡可能的表現的離房間稍遠,然後道,「大人要走了?」

    「嗯,另外,皇上宣娘娘進去。」李大人說道。

    「本宮?」慕晴聽了他的話,略微有些疑惑,但是方才稍稍也聽到了裡面的情況。

    看來,有些事關重大的事,要發生了。

    「知道了。」慕晴說罷,便轉身即入了房間,而後將大門輕輕掩上。

    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北堂風,她低聲道,「皇上宣臣妾?」

    北堂風負手而站,似是在考慮著什麼,始終沒有說話,而後在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稍稍側了眸看嚮慕晴,道,「朕,要去飛霜殿了。」

    「臣妾送皇上。」慕晴淡語,而後跨開一步,等待著北堂風。

    這時北堂風轉身,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向門口走去,在與慕晴交臂的一霎,他緩緩停住,而後驀然握住了慕晴的手。

    對於他這突然的行徑,慕晴心頭一提,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半響,北堂風才緩緩側過眼眸,忽然將她拉進了一步,望著她那有些倉皇的眼眸,他盡可能的壓低聲音說道,「蘇慕晴,朕與你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統統忘記。」

    「怎麼說?」慕晴蹙眉,繼而問道,眼中卻帶出了些深幽,彷彿有種莫名的預感。

    「很快便會有大事發生,朕知道你錚錚傲骨,但是你要記住,在這個世上,會拼了命的保你性命的,只有朕。」北堂風說著,緩緩的將俊臉轉過,接道,「另外,有時候,先下手為強,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聽到北堂風的話,慕晴像是想到了什麼,清亮的眸子,頓然收縮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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