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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卷 【127】蘇慕晴,馬上給朕忘了! 文 / 月下的神兔

    就在慕晴步子剛剛挪動稍許的那一瞬間,自己的手卻忽然被帶了些涼意的手一把捉住,而後便有一個焦躁的聲音自後而起。舒骺豞曶

    「蘇慕晴!」

    慕晴臉色一沉,抑鬱的皺了眉,在長歎一口氣後,才將身子緩緩的轉過。

    然,就在這一刻,慕晴的眸子卻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因為那低聲喚著自己名字的那人,卻是夢中的輕聲低喃。

    只見此時的北堂風,依舊像是沒有生命的玻璃娃娃那般,安靜的趴伏在桌上遽。

    他似是夢見了什麼極其不好的事,眉頭緊緊的蹙著,而那緊握她的手,也一下又一下的用著力。

    「蘇慕晴……別走……別……背叛朕……」

    慕晴見到,心頭不由的劃過了一絲柔軟,她半蹲下.身,望著那熟睡中的男人,傾城的眸中閃動著淡淡的流光價。

    而後她探出指尖,來到了他的眉心。她先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碰觸了被他緊緊蹙起的地方,而後緩緩揉開。

    「嗯,我答應你,不走,也不背叛。」慕晴低聲而道,像是在哄著一個不安的孩子那般,悠悠的說著。

    在聽了慕晴的聲音後,北堂風這才又安靜了下來,俊美的臉上恢復了原本冰冷的神情。

    慕晴見到他好像安心了,這才鬆口氣,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回。

    可是當慕晴向己方拽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只要稍一挪動,北堂風的神情就會多一分不安,彷彿即使在夢中,也絕不會對她放手。

    在反覆嘗試了好幾次後,慕晴終是放棄了。

    她靜靜的站在北堂風身側,望著他那平靜的睡顏,又看了眼自己被捉住的手。

    「就縱容皇上一次吧……」慕晴輕聲而道,也垂下了方才緊繃的眸。

    她看了看周圍後,便走近一步,蜷縮在了地上。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不吵醒這難得會休息一下的男人。

    待慕晴坐好,她便用另一隻手緩緩的挫動了下手臂,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一路來,光想著給北堂風找件衣服,卻忘了給自己多帶一些,更是沒料到會被這個男人抓.住。

    這一夜,不好過呢。

    想著想著,折騰一天後留下的困乏,漸漸席上了慕晴的身子。

    她閉著眼靠在桌案旁,慢慢的,慢慢的進入了熟睡,而後也不經意的靠在了北堂風的腿旁,看似相依相偎。

    深夜,無聲。

    在這飛霜殿中,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明黃案邊,他與她,睡的深熟。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俊逸的臉上帶著一抹安心的淡笑,而她也靠著他,傾城的臉上有著一種沒有任何懼意的淡然。

    而在這大殿中,好似依舊殘留著那誰也不知道的話語,將這冰冷的地方,注入了不再那麼無情的溫度。

    蘇慕晴,別離開朕。

    嗯,不走,也不離……

    ——————————————

    卯時,飛霜殿。

    殿外原本漆黑的夜空,漸漸起了新日的明亮之色。

    趴伏在桌上勉強睡了一夜的北堂風蹙動了下眉頭,半響才將俊逸的眼眸睜開了一條縫隙。

    此時,總感覺他的頭好沉,當真是睡的難受。

    「嗯……」北堂風輕輕.喘息,煩躁的用一隻手按.壓了下自己的額頭,隨後看向外面的天。

    當他感覺已經有些初亮時,便開始搜尋李德喜的身影。

    「居然比朕睡的還熟。」北堂風冷哼,但李德喜終究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所以如此小錯,他向來都只是一笑了之,於是便也沒有多說,暫且讓李德喜再睡一下好了。

    然而這時,北堂風卻被李德喜身上的一件布衣引去了注意,他眸子一劃,指尖向著自己身後也拉動幾許,這才發現連自己身上都披著一件外袍。

    北堂風先是有些怔住,可很快他便感覺自己的另一隻手好像正緊緊抓著什麼,甚至都已經變得僵硬。

    於是他眸子一顫,直接向下看去。

    當他看到那趴伏在他腿上,睡的也很香甜的慕晴後,那俊美的眼眸竟陡然收縮,一時間讓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飛霜殿,自己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

    北堂風沉默了幾許,悄然鬆開自己抓著她的手,然後用力攥了攥,竟感覺好像只會保持一個動作那般,僵硬不堪。

    「麻煩……」北堂風蹙眉,下意識的自語,又看向那睡著的蘇慕晴,冷冷的說,「你不是把朕從房裡推出來了,怎麼現在自己又跑來這裡?」

    北堂風說著,臉上竟莫名顯動了些許的欣慰,若是這個女人當真就這麼把他趕出來,然後心安理得的在裡面睡上一夜,他鐵定要給她點什麼處罰,讓她不敢再造次。

    不過現在看來,他便皇恩浩蕩一次,暫且免了她的責罰。

    北堂風想著,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隨即雙手托住慕晴的小.臉,先將身上披著的衣服拉下,墊在椅子上,隨後又將她的小.臉,輕托在了椅子上。

    待一切都弄好後,北堂風才起了身,但同時又凝望了慕晴。

    不知不覺的,在那曾經被傷透,甚至緊緊封閉的心中,竟劃出了一抹淡淡的暖。

    這種感覺,很久很久沒有了。

    北堂風搖搖頭,忽然咬住牙強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多看。

    因為在他的世界裡,所有的人都會背叛。

    只是最近,他好像變得有些不再像自己了,哪怕是一年前的自己,都不曾像現在這般動搖。

    在深吸一口氣後,北堂風便握了拳,再也不想有任何停留的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女人。

    然而,就在北堂風已經下了決心,甚至已經邁開了步子的那一刻,自己的右腿忽然一陣發麻,使得他冷不停的身子一僵,狠狠的撞在了桌角。

    「啊……」北堂風猙獰的發出了生呻.吟,而後用雙手緊緊捂著沒有知覺的大.腿,俊美的臉幾乎都皺到了一起。

    「該死……」北堂風緊.咬牙,只覺在毫無知覺之後,便是一陣針扎般的痛楚猛的襲來,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而後他忽然像是想到什麼那般,惡狠狠的瞪了身後的蘇慕晴,咬牙切齒的說,「竟敢枕了朕一夜……這個女人……」

    便是在北堂風徹底靠在桌面,氣得全身都在發抖的時候,被那不小的響動吵醒的慕晴也緩緩蹙動了下眉頭,漸漸睜開了傾城的眼眸。

    當她與北堂風那雙幾乎要將她刺穿的眼對上的那一刻,慕晴只覺身後一陣發涼,先前的睡意竟頓時消失無蹤。

    「北堂風……」慕晴低喃,揉了揉眼睛,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誰料這就「北堂風」三個字下意識的被她喊出來之時,北堂風的臉色又是一僵。

    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直呼他這皇上的名諱?

    「你找死!」北堂風狠狠的說道,俊眸緊瞇住,可是雙手卻急忙從大.腿旁拿開,只見他輕咳了兩聲,又快速的站好,站直,彷彿不能讓這個女人看到他有任何弱點的時候。

    然而觀察入微的慕晴,只是眼眸一瞥,便將北堂風所有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她緩緩扯唇,露出一抹悄然的淡笑。

    而後她也扶著桌子起身,在看到椅子上為她墊的衣袍後,她的眸子竟有了一絲絲的顫動。

    北堂風怕吵醒自己,竟將自己最最珍貴的龍袍,讓她枕在下面。

    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再一次的落入心中,使得慕晴也有些不自覺的尷尬。

    然而她這一下意識的不好意思,看在北堂風眼中,卻讓他更是不知所措。

    於是他緊忙狠狠望著慕晴,一字一字的說,「朕的衣袍,只是不小心滑落,若你亂猜,小心朕砍了你的頭。」

    慕晴眸子一劃,淡漠的看著那看似鎮定,但確實有了那麼一點點慌亂的男人,心中不免多了些愉悅。

    於是懷著這種心情,慕晴也輕輕淺笑,緩慢走到了北堂風身側,仰頭望向那將視線忽然從自己身上移開的男人。

    「嗯,臣妾的眼睛,舌頭,還有腦袋,看來都已經是皇上的了。」慕晴勾起淺唇,清亮的眼中帶著悠悠笑意,而後她竟探了指,悄然搭放在了北堂風身上,道,「為了報答皇上肯接收臣妾的幾個不堪入眼的部位,臣妾當然要好好幫幫皇上。」

    「你……什麼意思?」就在北堂風驀然轉頭,蹙眉望著這平日裡滿腹壞水的女人時,慕晴只是燦爛一笑,忽然將指尖下移,而後用雙手用力的揉動了北堂風那還不能行走自如的腿。

    「啊……啊……!」一時間,北堂風忽然像是洩.了氣那般,迅速的抓.住桌邊,一張俊臉上顯出了哭笑不得的痛苦,「蘇……你……別……」

    北堂風斷斷續續的說著,連聲音都多了些哀求,他幾次想將慕晴的手抓.住,誰料這個女人竟如此敏捷,讓自己根本撈不著她。

    慕晴咬著下唇,面帶燦爛笑容,使得北堂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是在北堂風終於站不穩,想要坐在地上的一刻,他忽然獰笑了一下,一把捉住了慕晴的手臂,而後將她也一同拽倒在地。

    在一聲響動後,北堂風就這樣,緊握著慕晴的手,重重的躺倒在地。

    這時,他下意識的半屈起左腿,轉眸看向那懷中蹙著眉頭的傾城女子,而她的另一隻手,就這樣毫無意識的壓在了他的心口上,彷彿是從那接觸之地,滲入了一種莫名的暖意。

    這一刻,他有些怔住了,甚至忘記了應該站起。

    同時,當慕晴被北堂風拽倒之後,蹙著眉用力的搖搖頭,在恍然之後,竟發現自己離北堂風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彷彿只隔一紗。

    慕晴一怔,心頭的某處也瞬間縮住,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這一刻,他望著她,而她也望著他。

    彷彿在他們之間,正有什麼原本絕對無法改變的東西,在悄然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因為無論是她,還是他,都好像有什麼原本不應期待的東西,在胸口慢慢開始蔓延。

    忽然間,北堂風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猛的將慕晴推開,甚至使得她重重的跌坐在了桌子一旁。

    見到慕晴在咬了下唇後,痛苦的撫摸著自己撞於桌角的身子,北堂風本是想問什麼,但是很快,他便又收了原本的意念,轉身匆匆向著殿外走開。

    而在路過李德喜後,北堂風也沒叫醒,不過就是直接扯著他就走,使得猛的被驚醒的李德喜嚇的渾身一哆嗦,這才意識到天已快亮,當是該去準備上朝了。

    便是在北堂風已經有一隻腳踏在門檻的那一刻,慕晴卻好似想到什麼,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那快要消失的身影,大聲的喊道,「皇上!」

    聽了她的聲音,北堂風先是頓了下步子,安靜的等待著她的話。

    見北堂風停了,慕晴稍稍勾動了唇角,而後長吸一口氣,用著前所未有的,極其認真的聲音說,「皇上,下次,不要再擺鴻門宴了,請好好的獎賞臣妾。臣妾早說過,這條命已經交給皇上了,所以臣妾答應皇上……」慕晴說到此,又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步步向著北堂風這邊走來,當最後一步站定那時,她才用著沒有任何迷茫,沒有任何猶豫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永不背叛。」

    一句話落,北堂風的眸子不由的顫動了一分,彷彿是那四個字,如同針般,直直的刺入心間,不由得他拒絕,不由得他逃避。

    就這樣,用力的刺入。

    這時,殿外的白光開始漸漸的散入殿中,將一身白衣的北堂風映照出了一份淡淡的暖陽。

    慕晴靜靜的望著,彷彿在她眼裡的他,不再像初見時那般冰冷懾人。

    「朕,知道了。」北堂風忽然開口,短短的幾個字,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的勇氣。

    聽了那幾個字,慕晴原本被懸起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傾城的臉上多了些淡淡的柔軟。

    而一旁跟著的李德喜,竟也開始忍不住的用袖口擦拭著眼前滲出的濕.潤。

    皇上,真的太苦,太苦了。

    從小到大,皇上都被所有人算計背叛。

    在多年前的皇位之爭時,皇上究竟割捨了多少,痛苦了多少,他李德喜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沒有血親,沒有朋友,哪怕連父皇都不信任自己。

    而正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第一次應了一個女子。

    在一場寂靜後,北堂風長長的舒了口氣,就在他打算就這樣離開的那一刻,慕晴卻再度叫住了他。

    這一次,北堂風終是側過了頭,用著那凜冽的眸子望著慕晴,道,「還有何事?」

    慕晴輕.咬唇,忽的在臉上洋溢了一抹淡淡的笑。

    在看到她的這個笑容後,北堂風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每逢蘇慕晴這麼笑的時候,自己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然而很快,北堂風心中的預言便成為了不爭的事實。

    只聽慕晴向前又走了一步,忽然對著北堂風低聲道,「皇上昨天說的那句詞,慕晴反覆思考,都覺得不像皇上平日的語言。慕晴想知道,皇上究竟想了多久?」

    一句話畢,慕晴依舊帶著盈盈笑意,唯有北堂風的臉色猛的一僵,半天說不出話。

    慕晴見到,便小聲的說著,「你是我的毒,刻入骨髓……永不背叛……」

    「住嘴!」北堂風驀然打斷,一張俊臉此刻已被鐵青之色充滿,使得慕晴的眼中,笑意更濃。

    而這時,一旁的李德喜忽然轉了頭,小聲對慕晴說,「這句詞兒,皇上反覆琢磨了一下午……念叨了半天……」

    「李德喜!!」北堂風驀然大喊,站在那裡著實有些焦躁,忽然狠狠回望嚮慕晴,大聲說道,「蘇慕晴,馬上給朕忘了!否則,朕會割了你的耳朵!」

    慕晴抿唇,悠悠一笑,道,「臣妾,遵旨。」

    在之後,北堂風便一把拽上李德喜,連頭也沒回的匆匆離開了飛霜殿,留下了慕晴,輕輕的笑著。

    當散入殿中的初陽愈發的變暖時,慕晴忽然在這偌大的殿中閉著眼眸轉了幾圈,口中低喃,「你是我的毒,侵入骨髓,永不背叛……」

    慕晴一遍一遍的念著,而後直接大字型躺倒在地上,望著頂上哪雕欄的彩色,她忍不住的笑了,而且第一次笑的如此開懷,笑的幾乎快要在地上打起滾。

    第一次,如此開心。

    當笑的快要流了眼淚的時候,慕晴這才喘息著躺回原位,錚錚的望向讓人暈眩的最高處。

    忽然間,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緩緩放在那此刻正不停跳動的心口,傾城的臉上多了一種難解的神情。

    他的毒,當真會侵入她的骨髓之中嗎?

    「不可以心動……不可以去愛……不可以……不可以……」慕晴呆呆的念著曾經讓自己無比執著的幾個詞,彷彿是想將那已經有些不正常的心拉回軌道。

    然而當念到最後的那一刻,慕晴忽然有些茫然,將手也漸漸的從胸口移開,唯有那淡漠,而輕柔的聲音,在這飛霜殿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算了……由它去吧……」

    語畢,慕晴便將眼睛緩緩的閉上,唇角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累了,倦了,也乏了,什麼也不想管了……

    這次幾番死裡逃生,使得她對很多事情也不再執著,就由著自己的心,去找尋執著的方向吧。

    ————————————

    京城,某處。

    一個昏暗的密室裡,燭火幽暗,看起來壓抑且滲人。

    面無表情的玉.面小太監,似是對著面前的暗色紗簾後的人說些什麼。

    在聽完之後,從那紗簾裡輕輕泛出了些嘲諷的輕笑。

    「柳相國大費周章,還是讓蘇慕晴全身而退……」簾中之人笑的低沉,又帶了些尖銳,小太監抬頭,可以隱約看到簾後那人,輕輕的扭動指尖的動作。

    「成王敗寇,死有餘辜。」那人淡淡而說,不帶一絲.情感,但很快,那人又有些惋惜的說道,「但好不容易啟用的棋子,這麼快就被蘇慕晴給除掉了,看來……還真是小看了她。」

    「聽說,思雪臨走前給了皇后一封信,好像是原來夾在黑賬簿裡的。」小太監低聲而道,聲音生冷且淡漠。

    「那封信啊~」簾內之人淡淡笑起,「何必著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不過在此之前……」

    那人說著,便從簾中緩緩探出一隻在指尖帶著蝴蝶戒指的纖細的手,指尖上卻捏動著另一封信,同時用著更加淡漠的聲音道,「既然她那麼想知道我是誰,那就讓我……先送她一份大禮……」

    小太監接過信,抬眸看向簾內之人,很快他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於是在低聲應了之後,便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簾內之人在小太監走後,也悠悠的從原本坐著的地方站起,背身向後,發出了一陣扭曲的笑容。

    「哈哈哈……蘇慕晴,你可知……皇上,最恨的是什麼嗎?」那人低吟,緩緩將頭轉回,望著微有光亮的門口,扯動唇角,一字一字的說道,「這個見面禮,你可要好好享受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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