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求證斷袖
杜涵凝當然是不知道軒轅墨凌心中的百轉千回，也是不知道因為她是絕世公子寧寒給軒轅墨凌帶來的震撼與衝擊，只是對於他突然的反常很是困惑。
她是寧寒的消息有這麼難以接受嗎？當初不管是宸，還是清風嘯月兩人都沒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她以著寧寒的身份的時候是完全和軒轅墨凌沒有交集的，她可不記得自己和他有過接觸或者是什麼衝突。
此時在他們背後的一眾公子哥兒也是用著奇怪加疑惑的眼神看著軒轅墨凌，這絕世公子不是王爺自己帶過來的嗎？怎麼連帶來的是誰都不知道嗎？而且他們何時見過這般行狀的賢王。
軒轅墨凌被杜涵凝這麼一掌一拍終於是回過了神來，從他那無比沮喪鬱悶的世界裡出來了，意識到此時是在醉香閣。
眼神清明的一瞬間同時接受到面對著他的杜涵凝那警告的眼神，神智瞬間清明了，軒轅墨凌擺擺手傻笑了兩聲，說道：「原來這位就是寧寒公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杜涵凝瞥了軒轅墨凌，才一作揖，說道：「不敢當，賢王過獎。」
雖然還是不清楚軒轅墨凌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此時見他恢復了正常，也沒有露餡，這已經是大好了，她現在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睿王妃啊。
只怪自己當初嫌麻煩，也沒想到會有現在的一番變化，所以沒有選擇易容，只是在臉上稍作了幾分修飾，真得有些失策了，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只是今日見軒轅墨凌的反應，怕是絕世公子這個身份還是少出現的好，怕是久而久之，人們都會看出來。
「賢王，你也真是的，這寧寒公子可是你邀請來的，你都不知道是誰嗎？」就已經有人出聲問道。
軒轅墨凌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本王沒見過他，不認識不行嗎？」
賢王都這麼說了，他們哪敢說不行啊，紛紛點頭，行，當然行。
「王爺，你不認識還邀請他過來？」但是卻也是有人不贊同，正是陳方，只見他一人坐在那裡仍是臉色不善的看著杜涵凝。
軒轅墨凌看了一眼陳方，才道：「剛才在春香那，聽到他沒位置，正好咱們這裡空得很，就讓他一道前來了。」
聽著這個合情合理的說法，杜涵凝不得不說軒轅墨凌這腦袋轉得很快，淡笑的搖著手中的折扇，扇了兩下涼風，說道：「是啊，多虧了賢王爺邀請，在下才能有這包廂，不然在這下面，可不是在下看姑娘，可就成姑娘看在下了。」
眾人聽他自我調侃的話，都笑了起來，果然，絕世公子這比女子還嬌艷的容顏還不是惹得女子爭相瞅眼來著。
杜涵凝再一次打量起眼前這一群公子哥們，這些人她並不認識誰是誰家的公子，不過長得都是儀表堂堂的，沒有什麼腦滿腸肥之流，都是些翩翩貴公子，只是在行為都荒誕了些，游手好閒，出入妓樓，但是卻也是沒有什麼為非作歹，仗勢欺人之徒。
這時春香帶著十個姑娘進來了，推門進來見到都是乾站著的眾人，嬌聲一笑，道：「王爺，眾位公子都怎麼站著，咦……寧公子也在這裡啊……」
春香見到出現在軒轅墨凌包廂內的杜涵凝一個驚詫。
杜涵凝向春香點頭示意，卻也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
軒轅墨凌恢復他一貫的紈褲狀，走上前，笑道：「春香，我要的那些個姑娘呢？」
春香才想起此時她是帶姑娘過來的，將門完全打了開來，揮舞著手中的羅帕，輕喊了一聲，「姑娘們，進來吧。」
穿著各色霓裳的姑娘在春香一句話之下，款款移步跨進了室內，有小家碧玉的，有嬌艷嫵媚，有落落大方的……倒是各有特色的美人。
共有十人，在門口處排成了一排，盈盈行禮，「奴家拜見各位爺。」
春香走上前說道：「王爺，你看這些個姑娘如何？」
軒轅墨凌在前面走了一圈，一一打量著眼前的美女，說道：「不錯，總算是有幾個新人了，春香你可以下去了。」
「王爺喜歡就好，春香這就下去，各位爺玩得開心。」春香說完，在看了一眼杜涵凝，才退出了屋子。
「原來王爺找春香竟是說這事情？看來是我錯怪了王爺。」有人拍額說道，那人抓起一壺酒和酒杯，快速的倒了一杯酒，接著道：「王爺，我自罰一杯，真是不識王爺的好心。」
「是啊，幾日來都是那幾個姑娘，真有些膩了，王爺，看我們剛才說了混賬話，真是對不住了。」一人也是接過酒壺倒了一杯酒。
幾人都紛紛拿出了酒杯倒酒賠罪。
杜涵凝在一旁就這麼看著，這妓樓中的女子都看膩了，那家中女子不是也該看膩了不成，畢竟是個女子，聽著這些人的話，心中頗是有些不舒服。
軒轅墨凌一甩袖子，道：「看你們識相的份上，原來還打算本王獨享這十個美人，」看著眾人臉上的神情，頓了頓，才道：「現在……算了。」
眾人聽到軒轅墨凌的前半句話這飲到嘴裡的酒液差點噴出來，只是後半句話讓他們安心的將酒給吞下去了，真是好大一個喘氣啊。
「都坐下吧。」軒轅墨凌說道，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女子也過去。
只是軒轅墨凌看著杜涵凝頗為有些為難，這三皇嫂他要如何安排啊，總是會有些不便的，可是杜涵凝卻是毫不在意，完全忽略掉軒轅墨凌，逕自在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軒轅墨凌眼見有人要坐到杜涵凝的身邊，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在杜涵凝的身邊坐下，索性另一邊是個姑娘。
他可不敢讓三皇嫂被人吃了豆腐去，若是讓三皇兄知道了，他還得仔細著自己的小命了。
這個包廂很大，加上之後來的十個姑娘，總共就有二十二個人，這麼多人也不見擁擠，仍是寬敞的很，屋裡擺著兩桌，幾個公子哥們像是習慣的就尋著自己的位置坐下，姑娘們也各佔了五個到一桌之上。
不巧杜涵凝的對面坐著的正是陳方，這個陳方對她仍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獨自飲著酒，一杯接一杯，倒是沒有再對杜涵凝說什麼。
杜涵凝也是不在乎，和身邊的美人兒調笑了著，吃著桌上的水果，很是愜意模樣。
只是坐在杜涵凝身邊的軒轅墨凌卻是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是不怎麼掛得住，身子都有些僵硬，眼角直抽抽，三皇嫂，到底你是什麼樣的人啊？話說三皇兄怕是沒見過你在醉香閣這般的形狀吧？
幽幽的歎了口氣，拿起一杯酒灌下，壓壓他那受驚的小心臟。
嬌聲燕語，調笑聲音。
「公子，再來一杯。」
「好好……詩情斟得酒就是好喝。」
「公子，你看是如畫美還是如煙美？」
「你們兩個都美，都是美人，來來，喝酒喝酒。」
……
聽著周圍的對話，杜涵凝悠然的吃著水果，軒轅墨凌看著杜涵凝怡然自得的模樣，可是他卻是極其的不自然，湊近了杜涵凝，壓低聲音，道：「三……寧公子，這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本來是想喚三皇嫂的，還好及時的改口了，好險哪。
杜涵凝伸手接過身旁美人遞過來的葡萄，放進了嘴裡，側眸看了一眼軒轅墨凌，瞇了瞇眼，道：「賢王，你這是想趕我走？」
軒轅墨凌怎麼也不敢說是趕人啊，只是說請你走。
看著軒轅墨凌臉上糾結的表情，杜涵凝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催，我馬上就走了。」
聽到杜涵凝的這句話，軒轅墨凌的明目之中閃著光亮，這是他這一晚上聽到的最動聽的話語了，長長的舒了口氣，三皇嫂終於是要走了。
這時另一桌上有人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明顯這酒喝得有點多。
但是杜涵凝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過來的目標是她，原以為這人是要找軒轅墨凌，她也沒在意，可是當他一掌拍在她的肩頭，杜涵凝一愣神。
但是肩頭的那手很快就被軒轅墨凌給拂去了，軒轅墨凌急忙將那人給拉開，這小子想找死啊，三皇嫂是他隨便可以碰的嗎？
那人順勢倚在了軒轅墨凌的身上，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杜涵凝的面前，打了個酒嗝，道：「寧……寧公子，聽說你……和睿王……王爺是斷……斷袖，這是不是真得？」
才說完又打了個酒嗝，呵呵的傻笑著。
所謂借酒壯膽，就是此人現在如此狀態，居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大逆不道震撼力十足的問題，這可是事關睿王的名聲，睿王的名聲也就是皇室的名聲，不過他們也是很好奇這個答案。
睿王妃這麼的絕色誘人，睿王難道會不愛紅妝佳人愛美男？
眾人滿目愕然，動作都僵硬在了那裡，卻是眼中充滿著好奇的呆愣愣的看著杜涵凝那一邊，等著她的答案。
軒轅墨凌忙伸手堵住了那人的嘴，真是不想活了，小心三皇嫂一把毒毒死你，三皇兄怎麼會是斷袖，那絕世公子就是三皇嫂啊。
杜涵凝被這麼一問，眼中驟然一冷，京都之中這樣的謠言她自然是聽到過，只是這會兒被人當面問這樣的問題，這人未免太大膽了些，再掃視了一圈坐著的眾人，地垂下了頭，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猶如暗夜的魅惑。
杜涵凝吃掉手中的葡萄，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沾了葡萄汁液的手，蔥白的玉指比之瑩潤光澤。
她的動作不緊不慢，很是優雅，就像是一種表演，但是對於那些仔細注視著杜涵凝的動作的人卻是一種煎熬。
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杜涵凝慢慢的站起身來，手中的折扇「嘩」的一下打開。
淺淺的說道：「在下真是痛心，居然會有這樣的傳聞，只是和睿王吃過一頓飯，在散了個步，這謠言就滿天飛」
杜涵凝幽幽的歎了口氣，搖頭道：「這京都之中百姓的八卦真不是一般的強悍，話說這不久前睿王妃的謠言也是滿天飛來著，這百姓果然是不無聊，每天都有話題來聊天。」
「既然這麼不歡迎在下，在下這就告辭了。」說完對著軒轅墨凌一拱手，晃著手中的折扇離開了包廂的房間。
軒轅墨凌想要說些挽留的話，但是覺得三皇嫂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不過幸好三皇嫂沒有生氣，將手中拽著的人一鬆，那人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色泛紅，傻笑兩聲，軒轅墨凌見狀，伸腿踢了他兩腳，卻是見他沒有反應，原來已經醉得暈了過去。
軒轅墨凌利眼掃過眾人，說道：「本王三皇兄怎生是斷袖，莫要再胡說，到時若是被睿王聽了去，仔細著你們的小命啊。」還是要給他們提個醒。
眾人紛紛快速的點頭，剛才寧寒的一席話說得很對，這謠言八卦之中確實是有幾分真幾分假，只不過是些臆測外加想像力，卻能傳得真切如所見，真正是空穴來風。
睿王妃的謠言傳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可是結果是什麼，那叫一個驚采絕艷，謠言真正是不可信啊，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杜涵凝走出包廂，也沒有再找春香，反正要見卿雲笙的事情已經告訴了她，她應該會有所安排的，而她只要等著他們傳消息到綺玉那裡即可。
抬頭看著被雲層擋去了一半的月光，顯得有些昏暗，澄亮的杏眸之中，映著天際的幾顆閃爍的星子，熠熠生輝。
這個時辰，宸應該也回來了，杜涵凝腳尖一點，白影翩飛，掠上了屋脊，白影迅速的向著睿王府掠去，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