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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謎霧幾多許 第六章 你是絕世公子? 文 / 茫塵

    軒轅墨凌那一道前來的還有京都之中的一干公子哥兒,一行倒是有個十人,年紀都不是很大,二十左右的年紀,這些正是平時和軒轅墨凌交好的公子們,一起吃喝玩樂的主,其中有兵部尚書陳家的大公子,靖國候家的小公子,城南許家的少爺……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些平時游手好閒的人,就聚在了一起,對於他們出現在醉香閣之中是見怪不怪了,只是不得不說最近他們來得是更加的勤快了、

    剛才說話的人是正是靖國候家的小公子,本來大家走得好好的,而賢王走在他的旁邊,可是當他側頭卻是沒有看見人,再是一回頭才看見了賢王呆愣在了門口的階梯之處,就大聲喊道。

    他這一喊,一起來的那群人也停住了腳步,回頭向著軒轅墨凌看過去,看著軒轅墨凌呆愣的樣子,不禁紛紛起哄。

    「王爺,你這是看到了哪個美人?是什麼樣的美人讓我們的王爺如此癡迷?」那人打趣的說著,還真得轉頭在四周看了起來。

    卻是被一人一掌打在肩膀之上,那人說道:「傻啊你,醉香閣我們這幾天可是天天來,還有什麼沒見過的美人,況且這春香姨有新美人前來怎麼會不告知我們?」

    「是啊,春香姨怎麼會連這點事都不懂……」有人附和。

    「不過王爺是在看什麼?我看過了這裡是沒有什麼美人的。」先前那人環視了一圈醉香閣的大廳,沒有發現什麼美女,疑惑的開口說道。

    「不過說道美人,讓我不禁想到了睿王妃,那叫一個國色天香……」有人很是回味的說道,他的大拇指食指在下巴處摩挲,眼神不知飄向了那處,彷彿在眼前浮現了杜涵凝的影像。

    只是這人眼前的影像一下子就幻滅掉了,只因為終於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言中回過神來的軒轅墨凌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之上,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人頓時痛呼出聲,哇哇大叫:「王爺,你做什麼?很痛啊。」抱著頭,快速的大大的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幕引來了同行的一群人的哈哈大笑,直呼活該,怎麼說那人肖想的都是睿王妃,賢王的三皇嫂,還敢這麼說話,這不是純粹的找打嗎?

    軒轅墨凌自是不會讓人說杜涵凝的話語,更是不能讓人臆想杜涵凝。這要是讓三哥聽到了還不是要滅了他們,而且現在被他們說的正主正在前面不遠處,他們剛才的說話聲音,早就驚動了她,他可是看到三皇嫂剛才側頭看了他一眼。

    杜涵凝離得他們並沒有很遠,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那話語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裡,當然被人以這種猥瑣之姿遐想多少有點不舒服,不過聽到軒轅墨凌對她的維護就覺得舒服多了。

    「走走,你們先去包廂,本王有事要找春香姨,快走。」軒轅墨凌揮揮手說道,轟趕著那群公子哥們。

    「找春香姨?」一人立時驚疑出聲道,剛才春香過來招待他們,但是他們來了這裡是輕車熟路了,哪還用得著帶,就打發了春香,現在王爺卻是要找她?

    有人突然嘖嘖笑道:「沒想到王爺竟然是好這麼一口……怪不得每次來醉香閣都不找姑娘,原來是看上了春香姨,唉……雖然春香姨是老了點,不過也說不上老,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半老徐娘,正是風韻猶存……」

    他的長篇大論還沒有發表完已經被軒轅墨凌一腳給踹了過去,軒轅墨凌狠狠的剜了那人一眼,這話是越說越離譜。調侃也該有個度。

    春香是誰?他當然知道,這醉香閣是溟樓的產業他也知道,但是春香卻是不知道溟樓樓主是三皇兄,當今的睿王,三皇兄這一個朝廷的身份還有一個江湖上的身份被區別開來的,只有少數心腹知道卿雲笙和睿王是同一人。

    他只不過是想以春香做個借口,卻是不想被他們給編派上了。

    「胡說什麼……你們還不快走,有著包廂不呆,小心一會兒沒有美人姑娘相伴了……若是你們再不走我可是要讓你們爹給禁足,不讓你們出府來,看你們總是沒有好話。」

    軒轅墨凌涼涼的說道,別看軒轅墨凌只有十九歲,而這些公子有些年紀比他大,但是在這京都之中混還是以他馬首是瞻的。

    誰讓軒轅墨凌有著皇子、王爺的身份,尊貴無比,但是他們能和他混在一起,當然不是因著那身份,讓他做他們一群人的頭兒,他們可是服氣的很,這個打趣的話說過就好了,再說下去,怕是要翻臉了,要懂得適可而止。

    怎麼說軒轅墨凌賢王的身份還擺在那裡。家中老父可都是低了那麼幾個級別,本來就是想著法的想禁他們的足,如果賢王一說,那還不是鐵定了要在家中呆著了,這種苦悶的日子,還是不要的好。

    一群人立馬拉了拉衣襟,推推攘攘的離開了,只是還會一回頭看一下軒轅墨凌,只是卻只是接受到軒轅墨凌瞪視的眼神,也就不敢再回頭了。

    看著那一群人終於是走了,軒轅墨凌才走了過來,春香已經走回到了杜涵凝的身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見他走來,杜涵凝向他使了個眼神,他會意的沒有揭穿她,假裝不認識,只道:「春香姨,今天能不能給我們換幾個姑娘,這幾天都是這麼幾個,都看膩了,去尋一批新得過來看看?」

    對於軒轅墨凌這個賢王,他經常出入醉香閣,春香自然是得罪不起,應下之後才對著身旁的杜涵凝歉意一笑才道:「寧公子,我去為賢王尋幾個姑娘,你請自便,晚晴今天倒是還沒有接客,你若是想去也可以過去。」

    現在她是不能招待她了,不過上次樓主有過交代,讓好生接待寧公子,她自然是不敢怠慢,怎麼說也是樓主的客人不是。

    杜涵凝搖了搖扇子只道:「沒事,春香去忙就好。」

    軒轅墨凌聽著杜涵凝顯得低沉完全不似她的嗓音的聲音稍稍詫異了下,但是卻很快恢復過來,這真得是不用怎麼大驚小怪。

    春香姨退下之後,軒轅墨凌才靠近杜涵凝的身邊,環顧來了一下四周,才壓低小聲的說道,語帶責怪:「三皇嫂,你怎麼在這裡?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醉香閣啊醉香閣,這裡是……是……」軒轅墨凌說倒這裡覺得也有些說不下去,良久才從牙縫了蹦出了兩個生硬的字「妓院」。

    妓院這種地方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

    杜涵凝一聳肩,不以為意,手中的折扇「嘩」的一下打了開來,扇了兩下風,杏眸一睜,頗為無辜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啊,上次我們不就說過這個問題了嗎?」

    杜涵凝突然笑得意味深長,上下打量了軒轅墨凌,正當軒轅墨凌感到疑惑和不舒服要開口之際,又聽地她接著道:「說來你倒是這裡的常客嗎?這姑娘都玩膩了?」

    上揚的語調,很是玩味,那雙澄亮的眸子裡漾著的也是無盡的玩味笑意。

    軒轅墨凌被杜涵凝這麼看著,臉色一郝,頓時有種被噎到的感覺,聽聽這話,居然是從三皇嫂的口中說出來,一個女子居然這麼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也太……太……

    軒轅墨凌眼中閃過難色,頓時不知道要用什麼來說了,請原諒他一時詞窮了,傷風敗俗好像太過嚴重了,不知羞恥,好像有點不符,若是這麼說出來,保不齊三皇兄要把他打成什麼樣子,還是不要說得好。

    「三皇嫂我們現在不是說得這個,你來這裡做什麼,還女扮男裝,難不成還想要找姑娘不成,三皇兄呢?」軒轅墨凌有些氣急敗壞,但是還是極力的克制住了他的嗓音,沒有讓其他人聽見他們的對話,但是卻是看到有人將目光投注到他們身上。

    他可是看出來了三皇兄對三皇嫂的獨佔欲可強了,別人是碰都別想碰一下,連多看一眼也要被他那凍死人的視線給掃視,現在三皇嫂一個人出來晃蕩,難道是三皇兄惹到了三皇嫂,還是三皇嫂將三皇兄給一罐子迷藥給迷暈了,請允許他做這樣的假設,誰讓他的三皇嫂也是個危險人物,毒醫毒醫,一身毒術讓人防不勝防。

    軒轅墨凌輕瞥了一眼杜涵凝,覺得他想得太多了,下一刻杜涵凝就給了他解答。

    「他去軍營了,」杜涵凝也是壓低聲音道,但是抬頭掃視了一眼二樓打開的包廂的窗子,那裡探出了幾個腦袋,不就是剛才和軒轅墨凌在一起的人,紙扇一收,指向那扇窗戶處,道:「怎麼不請我一起上去坐坐?現在是不是還在那一個月的請客期間,怎麼說我也幫你贏了那比賽不是?」

    既然事情已經和春香說過就好,稍稍玩一會兒再回去,正好可以等等,也許春香不久就有消息傳來。

    軒轅墨凌抬頭看了一眼包廂,只見那群人笑得更是燦爛,還揮手示意,現在軒轅墨凌只想塞住杜涵凝的嘴,但是他不敢,他發現他完全不是她的對手,說不過她,而且還有三皇兄在,完全不是他可以應付得了的人。

    突然想到剛才春香和杜涵凝的對話,這話裡怎麼就覺得這麼的熟識,好像三皇嫂是這裡的常客,還要請自便。

    「三皇嫂,你是不是之前就來過醉香閣?春香對你這般的客氣,還說讓你自便,去找晚晴。」軒轅墨凌疑聲問道。

    晚晴可不是隨便相見就見的,作為京都第一琴姬,又是賣藝不賣身,自然身價就有些高了,而且也不是每天接待客人的,不過據他所知,絕世公子倒是經常到晚晴的屋中聽琴、

    對杜涵凝點點頭,淺笑只道:「是啊。」

    人也邁著向一旁的樓梯走去,走上二樓去。

    軒轅墨凌自然是連忙緊跟上去,還是要好好保護三皇嫂,可是不能讓三皇嫂被那些個人給調侃了,他不擔心三皇嫂,但是擔心他們那些人的小命啊,若是三皇嫂一個不爽下毒,或是事後三皇兄知道這件事情,他們那群人的小命可懸著了。

    杜涵凝進到軒轅墨凌的那間包廂,就有一人立馬走到了杜涵凝的身前,用走來形容有些簡單了,是怒氣騰騰的擋住了杜涵凝的去路。

    「寧寒,你還敢出現?」那人大吼一聲道。

    杜涵凝搖搖紙扇,眨了眨眼睛,淡聲道:「我為什麼不能出現?」

    這個人她認識,是陳圓圓的哥哥,兵部尚書的長子陳方,她見過一次,不過確實不知他突然對她大吼個什麼勁。

    不過她倒是佩服這兵部尚書陳立的取名,陳方,陳圓圓,難不成是取自「無規矩不成方圓」?只是這陳方和他妹妹陳圓圓還真是不同,這體格怎麼說都是有些天差地別了。

    陳方人很高,但是並不壯,是那種瘦高形的,和陳圓圓那矮的珠圓玉潤的身材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兄妹。

    「你說你幾次戲耍我妹妹?總是不聲不響的就跑掉,你不知道我妹妹很傷心嗎?你知道她一傷心就要吃很多東西,這一吃就又要長肉,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起哄道:「當然得跑了,見到你家妹妹我也是要跑的,那身肥肉我看著都要打顫……」

    這人說道,還真得做了個全身發抖的動作,形象而生動,引得其餘幾人是捧腹大笑,陳家小姐確實是個可怕的存在,沒有幾個男人見了不是繞道走的,生怕被她看中給纏上了,這娶誰都好,就是不能娶她,這一身的肥肉,壓都要被壓死,身為男人都不會想要這樣的妻子的,有這麼多的漂亮纖細的女子,怎麼也不會看中陳圓圓這樣的。

    還好後來她看中了寧寒,這倒是讓京都之中不少未婚的公子哥們解除了危機意思,以後走在路上都是放心得很,對於寧寒他們可是感激得很,讓他們擺脫了煩惱,真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可敬可佩。

    陳方被這一群人的表現氣得牙關緊咬,目眥盡裂,伸出手指,氣得都有些發抖了,一一的指過那幾個笑得都快流眼淚的公子哥們,最後是一甩手,袖子被甩得獵獵作響,逕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抓起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這怪不了他們,他妹妹什麼樣子,他清楚得很,他自己都有些不忍看,何況是自己這些兄弟,只是那怎麼說也是他妹妹,被人笑他還是有些看不過去的。

    只是包廂中的意中人都沒有注意到杜涵凝身後面的軒轅墨凌已將僵硬成了一座石雕,他剛才聽到了什麼,一定是他聽錯了,寧寒,寧寒,絕世公子寧寒……彷彿回音一般在腦中迴盪著。

    耳邊的笑聲讓他覺得更加的混亂,軒轅墨凌大吼了一聲「閉嘴」,這突然的吼聲讓包廂內的人終於是安靜了下來,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軒轅墨凌恍若未覺,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確認杜涵凝是不是寧寒,這實在是一個驚悚的消息。

    軒轅墨凌看著此時回頭看著他的杜涵凝,卻是不語因為他那一吼,杜涵凝也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是怎麼回事,只見軒轅墨凌滿目錯愕的盯著她看,之後才聽到他慢慢的輕聲說道:「你是絕世公子?寧寒?」

    杜涵凝被他這麼一問,點點頭,說來這一年來,她在京都之中以這絕世公子的名號遊玩,但是卻是都是盡量避開皇室還有朝廷中人的,不想有過多的牽扯,而軒轅墨凌自然就是要避開的對象,而且他在京都之中可是混得很開的人,到處都有他的踏足,她如何能不讓開。

    軒轅墨凌在杜涵凝點頭的那一刻,覺得天一下子黑了,事實上現在的天確實是黑了,只有月娘的微光,那就屋中的光亮都沒了吧,他頓覺風中凌亂,有著被暴風襲過之感,誰來告訴他這都不是真得。

    他一度視為死敵的絕世公子竟然是他的三皇嫂,女扮男裝的三皇嫂,細看之下,三皇嫂做男裝打扮確實是俊美不凡,本就絕色的臉龐使她看起來就是精緻如畫,相對於男子嬌小的身材讓人以為是沒有長開的十四五歲的少年,但是卻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可是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子,怎麼可以在女子之中比他還要受歡迎,這讓他身為男兒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比不上一個女子女扮男裝來得人氣高漲,欲哭無淚啊!

    杜涵凝看著一臉苦澀但是表情變化多端的軒轅墨凌,伸手拍在他的肩頭,皺眉淺道:「賢王爺,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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