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了沒幾步,他突然頓下腳步。舒榒駑襻
風影一動,聞景伶俐的身手停在他身後,恭敬喚了聲:「谷主!」
「有事?」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聞景的任務就是密切注視破陣子老人的一舉一動,病暗中保護他,若非出了什麼事,聞景絕對不會擅離職守。果然,聞景面色一失:「谷主,大事不好了!」
一番大概敘述後,宮漠傾才知道了具體事宜,原來四皇子帶領軍隊包^圍了幽羅谷,按照幽羅谷上下人的實力對付一群散亂的軍隊還不足為患,不過,因為之前谷裡出現過叛徒,相比定是有心人將幽羅谷的地形洩漏了出去,否則,那看似平靜安寧實則龍潭虎穴的雲上之谷,又豈會是這些小人物能上去的!
宮漠傾緊閉著唇,看了眼懷裡人,才緩緩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傳令給李管家,讓他以七王爺的名義全力阻止,如若四皇子不聽勸告,就製造些意外吧,漠雲絕那麼多的兒子,死一個也不足為惜。」是只密動俐。
聞景一驚,然後才回過神,「是!」領命而去。
宮漠傾望著天,素來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凌厲,卻僅在一瞬間就消失無影。他低下頭在懷中人額間印下一吻:「小允子,看來我們也快要離開了呢,不過,好在離去之前下了雪,不然你一定會失望的吧。呵呵……」
姬辛允耳朵邊癢癢地,揮手拍掉那肇事者,不滿地嘟嚷了一句,繼續睡去。
宮漠傾好笑地揚起嘴角,好在他躲得快,不然就當真要被她拍蒼蠅一樣給拍中了,呵呵,什麼時候他堂堂一谷之主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歎息著搖搖頭。10ggk。
第二天,宮漠傾將事情簡單跟姬辛允說了一番,姬辛允也不是什麼嬌小女人,自然懂得輕緩鬆緊,稍微想了想就動身去收拾行李了。宮漠傾坐在桌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問:「小允子,既然你都答應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為什麼還要去找什麼乾坤鏡呢?」
姬辛允放下衣服,好奇地回過頭,「什麼意思?」
「小允子為什麼執著於乾坤鏡?找到以後又該怎麼做?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乾坤鏡是風家世代守護的東西,作為一件神物,視線小允子的夢應該不會很難才對。」
她這下愣住了,他灼灼的眼看得她心底一陣驚慌,但更多的的心虛,她不知道,或許尋找乾坤鏡就只是作為完成風流熒當初的一個諾言,至於她自己倒是從未想過要從它上面得到些什麼,如今經由他這麼一提,她也迷茫了。
以前一直想要回去,但是,現在……她不知道了。
抬眼看著宮漠傾,他卻在她眼線中移開了視線,盯著手裡那杯茶,「小允子一直以來都想回去,是不是?」
「我……」曾經也許是。14938796
「那麼現在呢?我不管你之前如何作想,我問你現在呢?繼續尋物就意味著其實你心底還是抱著有朝一日離開的想法對嗎?既然已經絕對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為什麼還要關心乾坤鏡的事?」
姬辛允臉上血色漸漸退了下去,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宮漠傾璀璨的一雙眼深深望著她,眼底像是有一壇深水一樣,將她深深吸引了進去,姬辛允抽回神,低下頭,不語。
她,真的不知道。
宮漠傾雖好,但是這裡於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她熟悉的人和事,更沒有她職業施展的空間,她離這裡,無論是人還是事,都差了好大一段距離。
宮漠傾笑著放下茶,臉色卻漸漸淡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窗外,「小允子果然還是不能做到堅決果斷,你終究是顧慮了。」
「對不起……」什麼時候,她也開始像夢裡那人一樣,除了一句對不起,無能為力,她記得她曾近對長春的怯弱與諸多顧忌而嗤之以鼻,但是如今當她身臨其境時,她才深深意識到,其實真的有些事,除了一句對不起,真的好無力。
宮漠傾僵硬了片刻,走過去揉著她的肩:「傻瓜,對不起有什麼用,此生我最不願聽到的就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對不起這三個字。」
「長春,難道你不知道我最不願聽到的就是你口中這三個字嗎?!」姬辛允恍惚起神情,一時之間,夢境和現實竟是如此貼切。
宮漠傾為她整理好偏了的帽子,然後攏緊她的長袍,「我在宮門前等你,我給你三個時辰,午時一過,我就要會花間了,來不來,由你決定。」
說完最後一句,他毫無眷戀離去,姬辛允愀然望著他的背影,或許是時候開始想想了,她對宮漠傾的愛,到底有多深,是否足夠讓她放棄自己原來的世界而從此長留?
皇上醒來後身體尚且孱弱,所以大小事宜都交給了東宮處理,於是,宮漠傾直接去了東宮太子殿請辭,不過很不巧地是,亓玄錦出去了,於是宮漠傾研磨修書,讓東宮侍人代為上呈給亓玄錦。
然後才趕到宮門口,無水和聞景見人來一致跪地:「谷主!」
「出了皇宮後,就要萬事小心,那些人風聲一向不弱,也快趕來了吧。」宮漠傾揮手讓兩人起了身,結果無水遞過的馬韁,回過頭望著來時路出神,表面上看起來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那握著馬韁的手指卻漸漸泛白。
無水一向懂得察言觀色,見來時只有谷主大人一個人,唯獨少了夫人的身影,便心下明義了。只是聞景抖了抖無水的肩,好奇問:「咦?夫人呢?夫人不走了嗎?」
這話剛一說完就迎來了宮漠傾冰冷的眼神,於是一張嘴緊閉起,再也不敢亂言了,只是心有不甘地用眼神對一邊的無水示意著:「發生什麼事了嗎?」
無水眼神回敬過去,但是那絲毫不亞於宮漠傾冷漠的雙眼直接將聞景凍住了,頓時寒透心骨。
跟著谷主和身邊這麼兩大塊冰,就算他再怎麼熱情如火,也注定是要被凍住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傾斜的太陽也漸漸升上了頭頂,宮漠傾一言不發緊盯著那道緊閉上的宮門,他在等,同時也在賭,不過,他從來不會輸,也不容許輸這個字。
因為,一旦是他看上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又溜走的機會,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一輩子不許離開他,就算是死,他也要下殺手令,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將她找回來!
所以,給她時間只是作為一種試探,她能自動出現自然讓他更加堅定了心底的想法,倘若她不出現,就算是用捆的,他也絕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雖然,那樣會傷了他的心。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所要的,只有她而已!
姬辛允左思右想,最後一頭栽在床上困惱地錘床。宮漠傾話是沒錯,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難道真要她為了他留下來?
額,這樣雖然是好,但是,她總覺得會不習慣,也許,她可以試著和宮漠傾商量一下,乾坤鏡呢,我們還是要找滴,不過呢,找到後由你保管好啦,只要你一直對我好呢,我就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離開之類的念頭,倘若你要是對我不好呢,哼哼,我急二話不說搶了鏡子奔回去!喔吼吼,這個計謀不錯!
對!就這麼跟他商量!
打定注意後,姬辛允就提起包袱一溜煙衝了出去。
苦苦等待的三人面前終於聽到一陣沉重的朱門開啟的聲音,姬辛允揚起手裡的包袱,聞景一看就快給她跪下了,您是有所不知呀,就這三個時辰,那絕對是我畢生之中最煎熬的日子!
為什麼這麼說呢,還不多虧了宮漠傾渾身逐漸散發出來的寒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氣都直逼聞景腦門了。
宮漠傾頓時眼前一亮,心情瞬間飛揚起來,一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置放在馬背上。自然而然攬過她的肩,「怎麼這麼晚?」
「額?我不是收拾東西來著嗎?」以他的脾氣絕對不能告訴他,我這是猶豫了好久,輾轉反側後才奔來的!不然,他一定會將她給原封不動扔回去!
她目光一動,亮了幾分:「呀,聞景也來了?嗯,你上次的傷好了?」
聞景自是知道她問的是上次在幽羅谷的事,笑臉嘻嘻湊過去,結果還沒湊近,一張寒冰臉頓時擋住了姬辛允的視線,「額?谷主。」
宮漠傾語氣不善:「去牽馬,先走!」
額?聞景灰頭土臉摸了摸鼻子,好吧,您是老大,小的聽您差遣!
「專治!」姬辛允不滿地嚷嚷了句,宮漠傾很爽快地攬著她,翻身上馬,笑得很是欠扁,姬辛允從那笑裡讀出了這麼一句:我就專治了,你能奈我何?!
等到腰間一緊,她才回過神來,推著他環過來的手:「哎,我的馬呢?」
「娘子不知道相公我近來很缺錢,所以必要時能節儉就節儉嗎?」
姬辛允聽了險些吐血,他缺錢?那絕對比鹹魚會說話還要讓人跌破眼界!大爺您隨便揮揮手指就是一大把銀票上門,隨便動動金口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追著你跑,您會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