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錦稍瞥了她一眼,密切地注意著前面的狀況,姬辛允也望過去,只是很快就發現了異常之處,隨著對方的臨近,那紫色身影應該會更加清晰才對呀,但此時無論對面之人離自己多近,她就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剩下一個大致的輪廓。舒榒駑襻
反觀身邊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皺眉。她拍了下他的肩:「你看看得清嗎?」
亓玄錦抿緊了唇,搖頭。「那紫色的衣袍到像極了神醫白狼君。」
聲音雖然微小,但是姬辛允此時正靠在他懷裡,自然沒有落下他說的,宮漠傾?!
好奇地再次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姬辛允倒真覺得有幾分神似了,不僅是紫色長袍,還是從容淡定的氣質,都恰如其分融入的宮漠傾的影子,但是,現在可是在夢裡,宮漠傾就算再神,也不會出現這裡吧!
就在她凝神注視的時候,亓玄錦再次摟緊了她的腰,道了聲:「走!」姬辛允只覺腳步一空,再次被人提起,一連躍出幾十米開外。
最後停在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上,看著眼前的綠,她心頭一動,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亓玄錦一方面觀察著前面緊隨而來的巨型狼匹,而另一方面也仔細注意著她的臉色變幻,在看到她一瞬間的晃神時,鬆了手問:「怎麼了?」
姬辛允搖頭:「我不知道,總覺得好像一有股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來過這裡一樣。」
「來過這裡?」
「我只是說好像,或許是我記錯了也不一定。」姬辛允回神一笑,眼前事最重要的就是尋找他所想要的夢吧,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還是不要在意為好。
只是她認為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亓玄錦眼裡卻變得很重要起來。斂起眉思:「我施布的是梅園那一刻所見到的,如夢後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些毫無糾紛的小事,如此說來,你說的見過也不曾是假。」14671032
「哈?」姬辛允有些摸不出頭腦。論異處異。
哪知他說完,雙手按住她的肩,臉色嚴肅:「你一定是來過,否則不可能會有莫名的熟悉感,給本太子想,狠狠想,一定會想出些什麼的!」
「哎,我說…你…」姬辛允被他搖得七葷八素的,掙扎著他的手,無奈鐵臂難脫,妹的,太不把人當人看了!姬辛允此時萬分後悔跟他什麼狗屁夢!
但是屈於淫威,姬辛允只能順了他心意,閉上眼,佯裝很努力地回想的樣子。但是,她自己都說了只是好像,根本就不確定,哪裡會真的想起些什麼,她又不是神,說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嗎?!
只不過,亓玄錦緊盯著她,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小巧的匕首橫在她脖子間,「不要跟本太子耍花樣,要是想不起來,你也就不用醒來了!」
姬辛允一聽,頓時寒住了,規規矩矩進入狀態。生怕脖子間那東西一不小心晃悠了神,從此自己就難見天日了。
施了個安神咒進入混沌狀態,然後聚神冥想起來。
於是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等著不遠處的一絲光亮逐漸蔓延,像是泉流一樣,涓涓流瀉出來。等四周光線明亮以後,她才試探著邁出了步伐,走得很輕很淡,但是周圍的風景卻快速向後流逝著,直到在一片綠草如茵的原野上停下腳步。
她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眺望,蒼翠常春籐後面出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姬辛允聽後頓時僵住。
「……桃花姐姐釀的酒果然非同凡響,甜甜的不僅不醉人,反而更能引發饞口,哈哈,這回公子可有福了。」
「你這小丫頭,就知道消遣姐姐是吧。」另一個聲音響起,只不過這個聲音聽著溫婉成熟了許多。
「哪能呀,我要是敢消遣姐姐,那公子還不能拔了我的皮。」
「死丫頭,你真較勁了!」
「呵呵,別呀姐姐,啊,哈哈,不要撓了,癢,癢死人了,哈哈,姐姐,我錯了,不要啦……」
「哼,知道這會錯了吧。」
「能,知道了知道了!……嗚嗚,我要告訴公子去,說你欺負我。」
「長春!」
「好啦好啦,不鬧了。……不過姐姐呀,聽牡丹姐姐說,你好久都沒釀過酒了,而且在三百年前就封手了,怎麼這回突然想到要釀這個?」
「你,不懂。」
「桃花姐姐!我就是不懂才問你的呀,不然問來幹什麼。」
「呵呵,那長春知道什麼是愛嗎?」
「愛?那是,什麼?」
「一種可以讓你為了它而打破自己原則,或者就算不會也心甘情願為了它努力去學的一份幸福。」
「都不會了還去學,那不是很麻煩?感覺好受苦呀。」
「苦也是愛的一份,但是苦澀裡也有甜。」
「好深奧呀,苦就是像是上次牡丹姐姐帶回來的黃連一樣,甜就是王母仙桃裡的蟠桃,黃連和著仙桃,那還能吃嗎?」
「呵呵,所以才說長春不懂呀。」
「……」
隨著一陣笑聲,眼前景物退去,姬辛允正要追著過去,結果手腕一緊,耳邊一聲呼喚將她帶入了黑暗。
「白夫人?!」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時,亓玄錦一張灰暗的臉色放大在她眼前,「你……」
「哎呀呀……」她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感應到腰間的手漠然一鬆,失重之下,她直直朝後跌了過去,發出碰地一聲悶響。
她揉著發痛的屁股,對著亓玄錦就是一陣怒罵:「你妹!我看你是有病吧!」這人怎麼這樣,鬆手都不打個招呼。
亓玄錦直接忽略掉她噴火的雙眼,緊了緊手中力道,姬辛允吃痛閉上嘴,「想起什麼沒有?」
經他這麼一提,姬辛允才想起了要事,於是將夢裡的見到的一五一十都說給他聽,亓玄錦越聽越皺眉,最後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問了句:「這都是你的夢?」
「嗯,那個叫長春的女子一直以來都是只是在我夢裡出現過,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說那個女子叫長春?」
「嗯。」
「本太子昏迷的前一刻,嘴裡呼叫的也是這個名字?」zyby。
「嗯嗯。」
「她從來都只是出現在你夢境裡?」
「嗯嗯嗯。」
亓玄錦仰起頭,像是沉思一樣,過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在夢裡,那就好說的。」
額?「怎麼意思?」似乎她總是跟不上他的思維,難道自己倒退了?姬辛允絕對不承認!
「如今正好可以會見會見。」
說完,不待姬辛允回神,手上一拉,將人帶走。
姬辛允一路向著,最後才明白過來,長春的確每次都是出現在她夢裡,而這一次也算是她的夢,只不過這個夢更加貼近而已。
亓玄錦拉著她走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姬辛允一抬頭就看見了剛才狼群之中隱匿的紫袍男子,此時狼匹散去,只剩下他和身下坐騎,散漫地走著,進了喧鬧的集市。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眼,不動聲色跟上。
紫袍男子沒有固定的計劃,到處遊蕩著,然後遇上了姬辛允怎麼也不敢相信的一幕。只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回頭問著身邊人:「你說你是按照梅園昏迷前施布的夢境?」
亓玄錦不知她為何會有此問,還是點了點頭:「有何不妥?」
「沒,沒有。」姬辛允低下頭去,驚顫的面色根本就不像是她所說的那樣。
亓玄錦不聞不問,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幕。
那個紫袍男子和一個剛巧遇見的小丫頭?!
姬辛允沉聲看著那兩個人,兩人的初識到最後的同道,到最後的暗生情愫,似乎有些東西正在抽絲剝繭,層層退開。
中途又出現過一個男子,姬辛允除了好奇也沒什麼,但是手上卻莫名一緊,她回過頭去,亓玄錦正慘白了一張臉。
雖然他的好壞與自己無關,但出於此時兩個的困境她還是問了下:「你臉色有些蒼白,沒事吧?」
亓玄錦搖頭,雙眼停留在在中途出現的那個男子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姬辛允目光逡巡在兩人之間,突然驚愕地長大了嘴,話話……話說亓玄錦該不是對那個男人一見鍾情了吧?!
一想到這裡就把她給雷住了,同時也為對面掬了一把淚,能被亓玄錦這個性格陰晴不定暴怒無常的bt喜歡上,從自身來說,那是一大悲劇,不過放開眼說來,那就是人民的福祉了。
只是姬辛允越看越疑惑,三個人裡,長春和另外一個男人都看得清,但是為什麼就是看不清那個紫衣男子的模樣?難道是毀容了?
不過姬辛允沒有那個時間多想,因為,從中途出現的那個男人身上,姬辛允找到了一絲熟悉,努力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對了,之前的夢裡,他就是在城池之下,長春拚死也要護住的男人——洛沉風!
三人同行,各懷心思。
長春是為了尋找桃花仙子所說的愛,洛塵風是為了謀取自己遺留下來的一份利益,而九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