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呵,是啊,我也不懂。舒榒駑襻」亓玄錦愀然地抬起頭,目光向窗外延伸去。
只是他聲音微小,說得很輕,以姬辛允的視角,只能看到他似乎嘴唇動了下,但是並沒有聽到他究竟說來些什麼。
這詭異的氣氛有些滲人,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突然,她想起來隱藏在心底的疑惑,悄悄側過眼看了他一會兒,試探著問了句:「太子在昏迷的時候,似乎說了句話。不知道太子可曾記得?」
這話一出,果然看到了亓玄錦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執著書卷的手緊了幾分力道,語氣不冷不淡:「我說了,什麼?」
「太子難道不記得了?」她仔細注意著他此時的表情變化,不認錯過任何一絲微小的異樣。只是亓玄錦這回情緒卻怎麼也沒有的波動,一張臉沉重如常。
「是什麼?」
「太子喚了長春二字。」
姬辛允說完,更加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色,不知是亓玄錦掩飾得太過於完美了,還是本來就對這兩個字不感冒,平靜無波的臉讓她再次失望。
「是麼?」他只是簡單地問了句,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的樣子。
姬辛允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轉而問道:「不知太子宣民婦過來所謂何事?」
亓玄錦:「……」
沒有得到回應,姬辛允有些納悶了,反觀亓玄錦兀自沉浸地看著書的平靜,她卻忍不住火燎起來,試著喚了聲:「太子?太子?太……」14710973
「白夫人來自何處?」
額?
「白夫人是哪一國人?」
「民婦……」
「不要試圖欺騙本太子,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他突然冷下去聲音,聽在姬辛允耳朵裡寒意頓生。
但是,她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一國,就算是按照以往的話說出來,頂多就是設置點懸念,但是歸根到底他也是查不出來的,除非他有能勝過玄鏡師的能力,能預測天機。
但是,這一次,姬辛允是真的錯了。因為就在她要多次不厭其煩地重複編造的身份時,亓玄錦卻快她一步道出了一個有關她的驚人的秘密。
「白夫人不是屬於這裡的吧。」
姬辛允瞬間怔住,腳下寒意升騰。垂下頭去:「民婦不懂太子的意思。」
「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意懂?」他放下書,走向她,高大的身子籠罩下一片陰影,「白夫人難道是在跟本太子裝糊塗?」
姬辛允的心冰冷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一驚人消息,不知道是真的已經算了出來,還是這也只是在試探,但是,這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太子到底想說什麼?」她手指動了動,無意中築起一層堅固的城牆。
亓玄錦不悅地皺起眉,負手身後靜靜地看著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眼直視。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姬辛允此時更是摸不清他的想法了,如實答道:「不曾。」
亓玄錦眉頭一皺深思著,像是在言自語:「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熟悉,我還以為曾經,呵,看來是我睡過頭了。可是,那感覺……」會那麼真實。
姬辛允不動聲色看著他,小心翼翼掙脫了一下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就在她努力思索怎樣才能不留痕跡擺脫他的手時,亓玄錦突然一手環過她的腰,就在姬辛允驚呼一聲後將她抱了起來。
姬辛允大腦瞬間空白一片,懵了!
等她回神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在床上了。而亓玄錦正動手解著她的衣帶,嚇得她下意識一腳踹去,好在亓玄錦閃躲及時才倖免於難。
黑了一張臉,回頭看著她。姬辛允往大床裡面躲去:「太子請自重!」
亓玄錦望了她好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笑得姬辛允莫名其妙,這人該不會是抽瘋了吧,自己說讓他自重,他居然還笑得出來,還有,別以為你生為一國太子就能胡作非為了,是不是良家婦女還就不調戲了你?!
「如夢大發,白夫人應該聽說過吧。」他很難得好心解釋一回,姬辛允一愣,「你是說?」
他一手點在她眉心處:「請白夫人好生配合一下。」
「哎?那啥……」喂!她好像沒同意吧!你怎麼就躺下來了?!喂?!
看著身邊旁若無人躺下來的人,姬辛允險些氣絕,他是一國太子,而自己好歹也是有婦之夫,這……算什麼樣子呀?!
「別吵!想快些結束,就配合一點趕緊睡覺!」亓玄錦陰冷的語氣傳進她耳膜,頓時將她給凍住了。
姬辛允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高尚品格,就不跟他一個小人一般計較了,於是眼睛一閉,睡了過去,只是睡過去之前,心裡一直默念著宮漠傾你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找過來呀,否則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姬辛允眼睛閉得快,所以根本沒有看到身邊人嘴角輕翹時一絲戲謔的笑。亓玄錦見她睡得正熟,心裡急於知道真相,於是也閉上眼睡去。
只是過了一陣子突然伸出手將她的手給牽住,姬辛允不滿地睜開眼,「做什麼?」
「如夢的基本大^法,白夫人不要告訴本太子不懂。」他一挑眉。
姬辛允狠狠地瞪著那只牽住自己的手,恨不得少出兩個窟窿來。亓玄錦見此卻再次勾起了笑。姬辛允咬牙,她突然發現了這邊的人都有找虐的傾向,越是對他不好,他反倒越是笑得開心了!
不過,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如他所說,盡早完事盡早回去吧!
於是她再次閉上眼,心無雜念睡起覺來。亓玄錦也拋開了多餘的心思,手心憑空一劃,點出一個小紅點,輕輕地點在姬辛允額間,當然,這一系列動作都是那麼輕微,姬辛允是不可能察覺到的,要是她當真看到了這一幕,怕是再怎麼心無雜念也睡不著了。
安神如夢……
夢裡是一團白霧,寬大的道路上空蕩一片,姬辛允正試探著邁出一步,結果就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回過頭去,不是她最想擺脫的亓玄錦還會有誰。
「你拉著我做什麼?」太子爺,難道你父王從小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麼?!
「……」亓玄錦給了她一記白眼,牽著她走在前面,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活像姬辛允的搭檔風流熒牽著自家寵物逛街一樣。
她自是不甘如此被驅使的,於是跟上腳步並行在他身邊:「喂,我說,你可以放手了吧,現在是在夢裡,都入了進來,還牽著做什麼?」
亓玄錦這下子連眼神都懶得甩了。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別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胡作非為了,你還欺壓上癮了是吧?!」
「喂!亓玄錦!你……!」
「如夢之後是不能斷手的,否則夢境就會交叉,不要讓我懷疑你的身為除妖師的智商!」最後亓玄錦終於受不了她的呱噪,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一句。
「……」她是除妖師沒錯,但是她又不是什麼都知道的萬能除妖師,好吧,她是真的不知道如夢大^法的具體步驟,只是略微聽過有關這一大^法。
最後她很安靜地閉上了嘴,於是一路下來除了兩人突兀的腳步聲,什麼也沒有,蒼白地有些嚇人,不過,這兩個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是不可能就因此而被嚇住的。
突然,姬辛允回過頭去。zizl。
麼似麼唇。「怎麼了?」亓玄錦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有些好奇。
「你聽!」姬辛允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亓玄錦駐足靜聽,但是聽了好一陣子也沒聽出個什麼異常。姬辛允看著一臉疑惑試探著問道:「難道你沒有聽到什麼?」
他搖頭,確實沒有聽到什麼。「是什麼?」
「狼叫聲。」
「狼叫?」哪裡來的狼?!亓玄錦震驚了片刻聚集了內力繼續聽著遠處的動靜,只是失望的是,還是沒有聽出些什麼異常。
姬辛允有些著急,突然靈感一現,將被他緊握的手指咬破,亓玄錦不知其意。她好心解釋著:「融入了我的血就可以和我感知到我所能感知到的事了,這下子你就能聽到了。」
果然,剛融入了她的血,耳邊便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的確是狼嚎,而且,聽著數量不在少數,且,有逐漸臨近的趨勢。
「怎麼辦?要躲避一下嗎?」說真的,這麼多的狼嚎,她聽著當真有些滲人。
「不必,夢境了對方是看不到我們的。」經他這麼一說,姬辛允方才放下心來,松氣之時卻招來他一句戲謔,「白夫人在害怕?」
她面有慍色,正要發作,突然亓玄錦眼神一抿,緊緊盯著前方,沉下聲音:「有人來了。」
姬辛允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真有人,而且,到來之人還很霸氣地坐在狼背上,雲淡風輕的閒散樣子,這很自然就讓她想到了宮漠傾。
似乎宮漠傾每次坐在白狼妖嬈的背上時也是這麼散漫不經意,且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
她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張望著,無奈狼匹太多,而那人又是被隱匿在狼群之中,所以遠看很是費力,就在她極度懊惱到跺腳的時候,突然腰間一緊,低頭望去,正是身邊的亓玄錦抱住了她的腰,腳尖一點便後退躍上一棵大樹。
她氣得咬牙切齒,「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