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允這下子疑惑了,不解地看著他,不知其意:「是呀,難道還有什麼嗎?」
「沒有。舒榒駑襻」他玄機高深地說了句,手指一鬆,望著天,這回是真的笑了。
姬辛允斜小心翼翼注視著他,見他眼中光芒柔和,心底方才鬆了口氣,她不是白癡,察言觀色是基本能力,要是這種基本能力都不具備的話,那她恐怕在剛才就已經氣絕身亡了吧。
看來,她身邊果然沒有一個小角色,全都是些大人物!還是危險係數瘋狂飆升的那種!
「白夫人是哪國人?」他突來一句問道。
姬辛允有些反應不過來,亓玄錦望著天,「或者哪一國也不是?」
「哦……這,算是吧。」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以自己現在這麼尷尬的身份,她還當真說不准自己算哪國人。
好在亓玄錦並沒有深究,長長歎息了一聲,偏過頭,好巧不巧落在姬辛允肩上,她頓時僵直了背,試探著喚了聲:「太子?」
「果然是這種味道…讓我靠會兒…」亓玄錦深深吸了一鼻子氣,和夢裡的一模一樣的熟悉的味道讓他疲憊了二十多年的心,就在此時,全都暫放了下來。
他倒是放下來了,可就苦了姬辛允挺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活像塊木頭一樣直板得緊!
她摸不出他的心思,以前他不苟言笑,是姚月高高在上的太子,一言一行都不失體面,翠山那一次,她對他更是疑惑了,而如今,她竟有一絲錯覺,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居然會像個小孩子一樣,雖未迷路,卻讓人覺得心酸。
額……
啊啊啊!不對!亓玄錦就是姚月太子,再怎麼變都是高高在上的人,而這種人心計絲毫不會亞於宮漠傾,一定要有多遠離多遠!姬辛允當頭棒喝打醒自己胡思亂想的心,然後付諸行動,噌地一下子站起來。
亓玄錦太過於放鬆了,於是毫無預兆之下,倒了下去,一張美麗俊俏的臉瞬間沾上了灰塵。臉色也難看得很!
「那個……我突然記起還有些事,嗯,太子您慢慢看天賞雲哈,小的這就先告辭了!」說完頭也不敢回,腳下冒煙衝出了他的視線。x0pm。
「呵。」要是姬辛允回頭,一定大跌眼鏡,因為,身後人不僅沒有生氣,還傻傻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失神笑了聲。
不遠處一抹紫色身影淡淡褪去。
剛回院子,無水就守在石桌邊,見人來,立即迎上去:「夫人!」
「怎麼了?」她好奇地看著他,兀自朝屋裡走去。
「夫人沒有遇到谷主麼?」
「碰!」姬辛允倒茶剛倒了一半,突然將茶杯重重一拍!「從今以後,我不想在聽到這個人!」
「不想聽到誰?!」門口處傳來幽幽一個聲音。無水恭敬退後:「谷主!」宮漠傾罷手示意他先退下,然後朝著姬辛允走去,嘴角含笑,卻處處壓抑著冷光。
「宮漠傾,我就是不想聽到你,見到你,和你在一起!」她氣得一個杯子砸過去,然後咋舌了。茶杯悶實落在他身上,水漬染出一道痕跡,順著衣服滴下。
他……居然沒躲?!
宮漠傾含笑如初,絲毫沒有被茶杯砸中後的狼狽,一舉一動無不高雅脫塵,緩緩向她走近,語氣溫柔地有些不像話:「倘若我那時不嚴聲斥責,太子必將發難於你,而且,畢竟是你有錯在先,景陽公主從小備受姚月國君寵愛,要是事情鬧到正宮裡去,到時候就是為夫也難以保全娘子了。」才姬麼注。
邊說著還一手撫過她的眼,動作溫柔,像羽毛一樣輕舞而過:「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了?」
「姚月太子遠非你我所想的那麼簡單,娘子還是多多提防一下吧,剛才差一點就惹出大麻煩了,不過……呵呵,娘子如此機警,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要小心為妙。」
聲音彷彿帶有某種蠱惑一樣,本來姬辛允是要推開他然後狠狠回敬過去,甚至羞辱一番,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沉醉在他的溫柔裡,瞬間迷失了。
「為什麼,每次自己下定主意要和你生氣,你總是有理由說服我,甚至到頭來愧疚的還是我自己?為什麼每次下定決心要和你從此斷絕往來,你卻總是會這麼溫柔地笑著對我說著關愛的話?讓我措手不及?」她望著他的眼,深深探究著,低低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事都要自作主張?我雖不聰明,但是,也不想被人一直蒙在谷中,宮漠傾,你知道的,我向來最討厭被人利用,為什麼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我的心軟?!」說著說著就紅了雙眼,眼眶子噙滿了淚,就是倔強地不肯讓它們落下來。
看著她倔強又堅強的一面,他忍不住心痛,托起她的頭,溫柔地吻上她的額,「小允子就是太聰明了,所以才會不告訴你,聰明的女人是會讓男人嫉妒的。」
「那麼你呢?」你是否也會像你說的那樣,嫉妒甚至厭惡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在心底問。
他一笑,再一次吻上她額頭:「求之不得。」
就在這一刻,任何提防線都阻擋不住眼底的淚痕,頃刻而下,她問:「宮漠傾,你層說過,你開始動心了?」
「如今不只是動心了,小允子,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她破涕為笑,雙手托住他的臉:「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你可是要聽到了。……宮漠傾,我喜歡你!喜歡那個第一次從崖谷接住我的男人,喜歡那個從不經我同意就私自叫我小允子的男人,喜歡那個總是會腹黑地笑,卻又每次都對我很寬容的男人,喜歡那個喜歡算計我卻每次都會為我挺身而出的男人,喜歡那個在地牢裡大敵當前,卻還要小心翼翼護我周全的男人,喜歡那個為我甘願涉險入駐皇宮,甚至放棄自由原則的男人,喜歡為了那個看起來一副什麼都不在乎,其實比誰都心思縝密,如今霸道而又溫柔的你。宮漠傾,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他一聽,由最開始的震驚,到喜上眉梢,再到暖暖一笑,心裡像是揉了蜜一樣,甜甜的,最後攔過她的腰,像是擬定承諾一樣對她道:「為夫定當好生珍藏。」
然後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低頭吻住她溢滿笑的嘴唇。
第一次,她沒有反抗,甚至還主動攀上了他的肩,學著他的吻生澀地回應著,宮漠傾深深一笑,一手攬得更緊了,而另一隻手悄然而入,探進她的底衣裡,吻悉數落下,由嘴唇延伸至脖子,再到完美的鎖骨,最後輕柔地劃開她的衣。
宮漠傾移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嘶啞:「小允子,我想要你。」
姬辛允從不否認他的手段,總結以往事跡看來,每次最先意情迷的一定會是自己,所以這一次她果真是最先淪陷的一個,看著他努力壓抑的神情,處處對自己的小心翼翼。低低一笑:「我要是說不呢?」
他也笑了,「娘子會說不嗎?」「自然……嗯……」
姬辛允本是要調侃他的,卻不料會被他一隻手給先侃住了,羞澀之聲吟出口外。「娘子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呀,好在為夫懂得娘子的心。天色正早,小允子,我們現在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說完,將她抗議之聲吞入口中,將人打橫抱起,朝著床的方向走去。(…………不是不想寫,那個,最近查的太嚴了,親們沒看見前面有一章都被退稿了麼,所以親們慢慢去想像吧,阿允知道親們的想像力都很豐富的。)
兩人膩在房中,無水靜靜守在屋子外,眼觀鼻鼻觀心,當然,或許像他這種幾近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人,自然是不會有過多的想法。
直到傍晚時分,有人來通傳,說是公主醒了,請白神醫過去看看。
然後無水才不得不上前去打擾兩人好事,輕咳了一聲:「谷主,是公主寢宮的宮女傳話,公主醒來了,請谷主過去一朝。」
宮漠傾笑著掠起姬辛允散亂的一絲發把玩在手中,姬辛允聽了這話,臉色明顯難看起來,語氣酸酸的:「宮漠傾,你艷福不淺呀。」
宮漠傾搖著頭糾正:「是相公了。」14062950
「額……」
「而且,就算為夫桃花萬朵,有了夫人這最艷麗的,還會看上別的不成?」
「什麼時候學會了油嘴滑舌了?」姬辛允還不知道他竟會有這麼一面。支起身子,側著臉看著他,說道,「相公有很多桃花麼?要是這樣,那我豈不是很不公平?」
「哦?」他低頭蜻蜓點水一般快速略過他的唇,姬辛允打偏了,正色道:「不如我呀去找幾朵花兒應村一下?」
宮漠傾一聽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語氣威脅:「你敢!」
她不怕死挑釁:「怎麼不敢了?」
他卻笑了,一手撫開她額前散亂的青絲:「看來為夫還不夠努力,到現在娘子都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別的事。」
姬辛允含笑不語,垂在身子兩側的手卻先一步纏住了他的肩,無聲的邀請,比任何一次蠱惑更帶有衝擊。宮漠傾低頭:「小允子果真是故意勾引為夫嗎?」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