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允自然是故意的,因為,她私心裡不想讓他走,更何況就在他與自己如此親密之後,她更不想被別的女人佔有了去。舒榒駑襻
愛,便是這樣,不愛之前,漠不關心,愛上之後,不僅是人,還有心都必須要貞屬於對方!這就是她的愛,從不曾真正體會過,而今卻將它毫無保留地交給他。
她說:「宮漠傾,我如今將心交給你,你莫要將它打碎了,心不怕傷害,就怕支離破碎後無法粘補。」
他輕點她鼻尖,寵溺地描上她的眉:「說什麼呢?才剛屬於為夫就開始患得患失的,還說不是吃醋?」
「本來就不是!」
「哦?既然這樣,哎,那為夫還是先去看看景陽公主那邊吧。」
「不許!」她一個激動,翻身而上,兩人頓時顛倒了位置,宮漠傾先是一驚,然後將手擱在頭頂,「原來娘子喜歡這樣?」然後瞇起眼,一副任娘子隨意宰割的模樣。
姬辛允通紅著一張臉,這妖孽!不過,她向來好強,又怎麼會甘心服輸呢,於是學著他勾起嘴角。
一手輕輕淺淺劃過他的臉,然後是嫣紅的嘴唇,然後是完美的頸項,最後停在他衣裳微敞的胸膛上,畫著小圓圈,邪魅一笑,端的卻是青樓小調:「美人真是太合爺心意了,叫爺如何不疼愛美人呢。」
宮漠傾臉色一黑,胸膛上那隻小手像是帶著魔力一樣,所到之處無不點起陣陣火苗,只是攤上了姬辛允這麼個生澀緩慢的女人,他注定是要備受煎熬的。14554883
「不許動!」她感應到身下人正要有所動作時,大腿一橫將人給壓結實了,不滿地斥責道。「不是說,這一回由我主導麼?」
「……」這下子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可是,娘子你能不能速度些?
一向高貴出塵的幽羅谷谷主,聞名天下就是連當今聖上都要忌憚三分的神醫白狼君,如今,竟會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手裡!
裡面春意正濃,可就是苦了屋外等候的人。
宮女實在沒有耐心了,上前問道:「白神醫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無水面色不驚,從容答道:「谷主今日不出來了。」
「額……」
「姑娘請回!」
宮女自是心有不甘,但是無水全身冷然,寒冰氣場實在大得駭人,豈是她一介小小宮女能叫板的?哼,她向來狐假虎威慣了,像這種眼前虧還是頭一遭,於是尋思著回去稟告公主再治這人的罪也不遲!
……第二天
姬辛允醒來時早已不見了宮漠傾身影,只是原本貼身放置的香囊卻無端擺在了床頭。
她伸手拿過,放在鼻子尖吸了幾口氣,藥香味淡淡的,很是舒心。
「夫人可是起了?」無水淡淡的聲音飄來。
姬辛允隨意答了聲,翻身起床,只是身子才剛一動,腰部以下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不僅酸軟,還疼痛得要命。於是失重之下,碰地一聲滾下床去。
疼得她眼淚直飆,外面又傳來了聲音,只是這一次聽著多了絲擔憂:「夫人無事吧?需要屬下進來?」
曾然在她。「啊!不……不用了,你千萬別進來!我只是不小心磕到了,沒什麼大事!」姬辛允嚇得一把拉過被子遮住身,又是解釋又是抹汗,真怕外面那位爺一個不淡定就衝進來了。
好在無水向來木訥不懂變通,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姬辛允說完之後就散退下去,恭敬地候在屋外。
姬辛允虛驚了口氣,掀開被子,頓時傻眼了!
……
一刻鐘後,「夫人?」看著那包裹厲害的身影,無水就快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不確定喚了聲。姬辛允心虛地壓低了帽子,淡淡回了聲:「嗯。」不是她故意趕什麼潮流把自己往粽子方面發展,而是!殺千刀的宮漠傾昨日居然不僅啃掉自己全身,就連脖子和臉頰處都不曾放過,所以現在她只要一露臉,就會看到她臉頰處開著了紫色小花兒,還有下巴一下都是,一片美景好不勝收!z4ob。
該死的宮漠傾,要是給老娘知道你是故意的,非擰斷你的脖子不可!
「夫人這是?」無水納悶了,雖說現在是冬日,雖說姚月的冬天很冷,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厚厚幾層包裹吧,最為詭異的是她頭上戴著的那頂厚大的帽子,幾乎都遮住半邊臉了。而且,夫人好像還嫌不夠一樣,使勁往下壓著。這是如何回事?
姬辛允對宮漠傾有氣,現在又被他屬下這麼一說,於是怒火遷移:「做什麼?有誰說過不能戴帽子的嗎?!」
額……「回夫人,沒有!」
「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額……「屬下該死!」
「先別死了,我現在好餓!」昨日回院後就沒進食,能不餓麼!
「谷主出門時吩咐了膳食,說等夫人醒來就可以去偏殿請用了。」無水將今日宮漠傾出門時的話一五一十轉告給她。
姬辛允點點頭,算他還有些人性!「那還愣著做什麼,帶路呀!」她催出了幾聲。
無水不緩不慢走上前帶路,只是走了幾步後像是察覺了什麼異常,回過頭來,看著原封不動的人,不由得好奇:「夫人?」
姬辛允繼續壓低了帽子:「那啥,……我看不見路了,你牽著我。」
「……」無水嘴角一抽,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無奈之下,無水只能將手中的劍遞給她,一手提著劍尾,「牽」著人走向偏殿進食去也。
姬辛允茶足飯飽後,心情才稍好了些。對著屋外喚了幾聲無水,結果無水人沒出現,倒是將另一個人給喚來了。
姬辛允一愣,回神請安:「民婦見過皇上。」
「大膽!難道你的眼裡就沒有了本公主!」明黃身影後跳出來一個緋色宮裝女子,此人不是景陽還會是誰?
剛才她是站在亓玄錦身後,再加上姬辛允為了遮蔽臉上尷尬,一直壓低著帽子,還真是沒看見。禮儀不可失,心不甘情不願俯身:「民婦見過公主。」
民婦?景陽公主一愣,之前沒怎麼注意,現在仔細看下,她的確是挽了成婚女子的髮髻。她成親了?!
亓玄錦只是在見到她一身詭異後頓了下神,然後抿緊了薄唇,袖手一旁,不言不語。
「起身吧。」景陽公主意外地笑了,「也不在乎她此時怪異的行頭,哼,原來你已經成親了。」姬辛允納悶,這話聽著怎麼好像很得意的樣子,自己成親了關她什麼事呀?但是人家是公主,公主發話怎麼能不回呢。
「是。」
「呵呵,看來是本公主多心了,你既然都已經是成親了的女子,也是配勾引白神醫的人嗎?!」
說著語氣徒然一冷,衝上前去,揚手就要朝姬辛允臉上招呼過去。不過,姬辛允是誰?十多年的除妖師是混出來的麼?手指一抬,輕而易舉將她的手半路攔截下來。
「公主這是做什麼!」這話雖是對著景陽問道,但是她看的卻是一旁的亓玄錦,眼神詢問,你就是這樣看著妹妹仗勢欺人的?
虧得她昨天還有一絲錯覺,認為這人還是有心的,沒想到竟然這樣由得公主胡來,果真是自家人連心麼?
亓玄錦只是稍微瞥了她一眼,然後目光向前,望著窗外,依舊不語。
「放肆!你敢阻擋本公主?」景陽從未受人這麼教訓,自然心有怒火,更何況,最為疼愛自己的太子哥哥就在一旁,她還有什麼勢不敢仗的?
「放肆的是公主吧?堂堂公主身份,卻像個鄉下村姑一樣一來就撒潑,難道姚月就是這般教育公主的?」
「你!」
景陽公主怒火點燃,正要勃發,這時一直沉默觀戲的亓玄錦開口了,語氣清淡:「宣旨吧。」
僵持不下的兩人頓住止住動作,姬辛允愣怔地看著他,宣旨?宣什麼旨?景陽乘機掙脫她的束縛,趾高氣揚地朝她冷哼了一聲,「本公主就快……」
「白神醫到!」景陽公主話說到一半,就被外面一道高昂的聲音打斷,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柔和下神色,笑意流露,明明就是寒冬時節,姬辛允為什麼有一種在她臉上看到了春花綻放的錯覺?不僅是臉上,就連眉目之間都半含春意。
這是……?她心下一沉,宮漠傾緩步進來,見了在場之人先是一驚,然後不失禮儀抱拳,「參見皇上公主!」
「免了。」亓玄錦罷手,轉身坐上桌子的主位,回過頭來看著一行人。
景陽公主款款施施走上前,那動作真叫一個纖腰扶柳,蓮步輕移。「白神醫,今日……」
宮漠傾卻將目光轉移到她身後之人,看著那行頭怪異的一身,宮漠傾咋舌:「咦?娘子怎麼這身打扮?」
景陽公主頓時驚住!
姬辛允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索性將帽子一掀,「你妹!你還好意思問老娘為什麼?!」
宮漠傾看著她臉頰上的一絲淺色痕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用眼神示意,「娘子,注意一下,太子還在旁邊呢。」
姬辛允怒氣一上,哪裡顧得及周圍什麼人,再加上剛在被景陽公主這麼存心一氣,更是心底憋屈,夫君是用來幹什麼的?一個字,罵!
那是專門用來發洩心底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