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白愣了愣,怕自己聽錯了,含笑的再問了一次,思慕也牽了牽嘴角點頭,笑說:「我想喝你親手熬的粥,我還沒有吃過你做的飯呢!上次你炒的菜炒糊了,沒吃成,那這次就來個簡單點兒的,熬個粥吧!」
思慕調皮的眨了眨眼,「別告訴我,堂堂言大少爺,連個粥都不會熬吧?」
言墨白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捏著她的臉說:「好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那本少爺就成全你。舒蝤梟裻到時候不能下嚥,你可別怪我!」
思慕偏頭想了想,說:「如果真的不能下嚥的話,那就倒了重新熬。還是不能吃,那就再熬,直到好吃為止。好老公就是這麼調教出來的。」
思慕說得十分豪邁,完全忘記了她婚前簽了一份全能女傭的協議。
言墨白挑了挑眉,全然不在意自己被當成了男傭,只要她能笑得燦爛就好。
兩人去了秋意酒店,借用了廚房。
秋意酒店的餐飲部分為中餐和西餐廳,廚房也分開的。
言墨白直接借用了西餐廳的廚房,因為那裡比較乾淨,無油煙。
現在這個點,正是吃飯的高峰期,言墨白一進去,直接把廚房裡的人通通給轟了出去,然後讓大堂那邊直接通知,今晚西餐廳停止營業。已經做好了的,繼續端出去給客人,還沒做的,那就只能跟客人說抱歉了。要麼去別家,要麼就該吃中餐。
秋意的菜做的味道確實很不錯,所以每天到了飯點,幾乎都是座無虛席的。
大堂經理接到這樣的通知時,不禁擦了擦汗,整這一處,今天的營業額估計要少很多,可是誰讓人家是秋意的少爺呢?這麼點錢,誰在意?
廚房的人被言墨白轟出去後,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少爺這是要幹嘛呢?
言墨白在他們的心目中,總是遙遠而不可觸摸的,高高在上,彷彿不食煙火。現在居然要進廚房?
很多人都想躲在門邊偷看,被言墨白冷眸一掃,全都一個激靈後退了好幾步,言墨白一把把門過關嚴實了,撈起衣袖就準備抄刀。
話說用刀,他那是用得熟練,單手就能削蘋果,皮薄還不削斷,並且能均勻的分成八份,還去了芯兒的。這個絕活言墨白表演過一次給思慕看,這之後,每次思慕要吃蘋果,都直接甩一個過去,讓言墨白幫忙削。
拿著刀在廚房裡轉了一圈,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思慕:「我需要切什麼?」
思慕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言墨白轉了轉去的,有些好笑的說:「熬粥啊,你當然是先淘米啦!先把粥熬好了,然後再切一些瘦肉剁成肉末放進去,熬一會兒就好了,很容易的。」
可是思慕口中說的很容易的活兒,在言墨白做來,卻是一點兒也不容易。
洗米的時候,言墨白掌握不好該熬多少米,思慕一個沒注意,他就到了一大碗進去砂鍋裡了。
然後就是淘米的時候,言墨白洗了一遍將水倒得太急了,竟然把許多米一起倒掉。結果本來很多米的,他到了大半,卻剛剛好合適。
該放多水,也是在思慕的指導下,才能順利完成的。
言墨白把砂鍋放到灶台上的時候,還很不要臉的朝思慕得意的挑了挑眉,非常有成就感的樣子。思慕笑了出聲。
拿了一塊瘦肉洗乾淨後,言墨白抄著刀,手下幾個快速的動作,就把一小塊肉直接剁成了肉末,回頭視線剛好撞上思慕看得沉醉的目光,他勾了勾唇,那意思似乎是在說「看,我很厲害吧!快樂表揚我!」
思慕笑得爬在了椅子上,看著言墨白,臉上眼底,滿滿的都是幸福之色。
言墨白洗乾淨手,把思慕抱著坐在他腿上,讓她面對著自己,手圈著她腰,臉在他的胸口處蹭了幾次啊,說:「剛剛我的表演怎麼樣?刀法很厲害吧?」
他驕傲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在求表揚,思慕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吧唧的親了一口,當作獎勵,說:「真厲害!」
言墨白哪裡是這麼一個吻,還是吻在額頭上就能滿足得了的?眼眸一沉,嘴唇湊近她,說:「不算,親這裡!」
思慕心情好,看在他能給她熬粥的份上,就滿足了他,甜蜜蜜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本來打算親一下就馬上撤回來的,竟然被言墨白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繼續貼緊,他的舌靈巧的纏了上來,勾住她的舌,不肯放鬆,放肆的纏綿了許久,見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開她。
言墨白的眼明亮如星子,看著她被親得紅潤的唇,說:「你怎麼每次都不知道喘氣?接穩能把人憋死這事兒,估計就是發生在你這樣的小笨蛋身上的。」
思慕氣喘吁吁的瞪他,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只把他掐得嗷嗷的叫,她才鬆開。
「哼,你不也是有弱點?得瑟!」
言墨白眼底幽暗,低頭在她的嫩白的脖頸出咬了一口,舌尖還極挑釁的舔了舔,留下一圈的銀絲。
他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兒,心想,不是誰都能如你一樣能隨意的近得我身,我更不會輕易讓人尋得我弱點,任他戳。也唯有你,能如此。
灶台上的砂鍋冒著白氣,粥已經煮得沸騰起來,言墨白起身想去把肉放進去,思慕抱住他,說:「等一會兒,再多熬一會兒再放。」
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粥開始濃稠了起來,思慕指揮言墨白房鹽和肉末,邊熬邊輕攪拌了一會,大概熬了十分鐘,就熬好了,滿室都是香濃的鮮粥味道。
言墨白拉著思慕到桌前做好,準備吃飯。
思慕掃了一圈周圍,對言墨白說:「我們上樓上吃吧,別耽誤他們工作。」
剛剛言墨白把廚房清空的時候,思慕看見那些人打量的眼神,就有些彆扭的想扯著言墨白回家算了。不過想想,既然已經來了,況且要做壞人也是言墨白,於是就順其自然的進了廚房,找個椅子坐著了。
現在粥已經煲好,就沒有必要再佔著廚房了,乾脆上樓上的1818房吃,沒人打擾,環境也好,也正好把地兒空出來,讓他們繼續工作。耽誤了一兩個小時,都不知道要少賺多少錢,言耀天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冒煙呢?
言墨白對于思慕的提議,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非常樂意的點頭,然後拿了個托盤把沙窩端了起來,思慕取了兩套感覺的餐具,言墨白呶呶嘴,說:「拿一套就好。」
「你不吃?」思慕挑眉看了他一眼。看著言墨白沒說話,思慕也就真的只拿了一套。估計他是擔心自己熬的粥恐怕沒法吃,所以乾脆就只拿一套餐具算了吧?
剛剛放鹽的時候,思慕也有在一邊看著,估計不會太鹹,儘管言墨白拿著小勺子的手抖了幾下,但是把鹽多數撒在了砂鍋外沿,進去的只有少部分。而煲好後,也沒有嘗過,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言墨白手上拖著著餐盤剛出廚房的門,就見到外面聚了一圈的人,都是秋意餐飲部的員工,正在說笑。
見言墨白出來後,雖然都噤了聲,但是那探究的眼神一直都在偷偷的看著他們,估計等思慕他們離開後,這些人又要開始扎堆兒的八卦了。
負責傳菜的一個女服務員低著頭走了過來,在離言墨白兩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小聲說:「言少,我幫你端吧!」
她是負責傳菜的啊,這本該是她的活兒,現在言少親自端著餐盤,這是要讓她下崗麼?雖然就算是言少週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拼著被凍死的心,她也得主動上去啊。
言墨白看到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走著,思慕跟在後面,見服務員差點哭出來的表情,於是柔聲說:「我們自己拿上去就好,你們去忙吧!剛剛借用了一些廚房,打擾你工作了。真實抱歉啊!」
女孩子的臉立刻就紅得想蘋果,她語無倫次的說:「噢,不打擾······沒有抱歉······哦,不是,那什麼,隨便用······」緊張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思慕經過她時,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忙吧!」
言墨白走在前面都到電梯口了,見身後的人落下老長一截了,還在後面跟別人磨嘰,於是有些不耐煩的催她:「快點兒!」
思慕白了他一眼,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電梯門剛還開,思慕衝了進去,被言墨白伸手攬了一下,板著臉呵斥她:「走那麼快幹嘛?電梯又不會跑?要是摔倒了怎麼辦?醫生說讓你臥床休息的。」
此刻言墨白有些後悔剛剛拒絕了服務員,要是他手上沒有端著托盤,他就抱著她上去,連地都不讓她沾,看她還怎麼跑。
剛出電梯,言墨白就一手拖著托盤,一手攬著她的腰,控制住她的腳步,以免她走得太快。
進了房,把砂鍋放在客廳的茶几上,言墨白盛了一碗出來,吹涼了一口,送到思慕嘴邊。
第一次煮粥,雖然不知道味道如何,可是言墨白看著賣相不錯,應該味道不會很差,只等著她嘗了一口過後,誇他。
思慕張嘴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其實還沒吃,心裡都很美了,於是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笑的。
等思慕嚥下去後,言墨白滿臉期待的看著她,等待她的評價。
思慕點了點頭:「非好吃!這些你一口都不許吃,全都歸我!」
言墨白像是高高懸起的心,因著她的這樣一句話才落到實處。頓時眉開眼笑的答應著說:「好啊好啊,我不吃,都給你吃,給你補身體。」
那麼一大鍋呢,她居然要吃完,估計是真的餓極了吧!
連續餵了幾口,思慕接過碗,說:「我自己吃。你不是也一天沒吃飯了麼,你讓廚房做點吃的送上來吧!」
言墨白打了個電話,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滿心歡喜,心滿意足。
思慕吃了兩個半碗的時候,終於吃不下了,鍋裡還剩一半,言墨白看了一眼,說:「飽了?」
思慕嘿嘿的端著碗,言墨白伸手過來想要拿,她卻抽回去避了開來。此時剛好門鈴響了,是樓下送吃的上來了。
門沒關,言墨白讓人進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擺在的茶几上。
「好啦,你的晚餐到了,你快吃吧!我吃飽了!」思慕放下碗,對言墨白說。
言墨白點的是西餐,在國外呆久了,都比較習慣吃西餐,中餐就是認識思慕之後,才吃得比較多,之前吃的次數非常少。
牛排他喜歡吃五分熟,切開後,肉裡還帶著一點血絲,思慕瞟到一眼,胃裡難受的翻湧,摀住嘴閉眼定了定。
言墨白看她這樣,便放下手中的牛排,說:「你吃剩那麼多,我吃瘦肉粥算了。」
思慕摀住嘴的手,剛準備去攔,就見他把一大口送進了嘴裡,還沒到一秒鐘,他就皺著眉吐了出來。
「好鹹呀!鹽放多了!」言墨白看著思慕,苦著臉問:「你吃了那麼多,就沒吃出來?還是你味覺已經消失了?」
思慕裝作詫異的說:「很鹹麼?我剛剛怎麼沒覺得?」然後拿著勺子嘗了一口,眉開眼笑的說:「是真是很鹹啊——」
言墨白頓時不說話了,眼睛深深的盯著她,手揉著她的頭,說:「傻瓜!」
她哪裡是沒有味覺呢?只是為了不打擊他的急性心和自信心而已。
思慕說:「雖然粥很鹹,但是我嘗著是甜的,這是你第一次煲的粥,放了愛心進去的,我一定要多吃一點兒。但是,下次你煲粥,能不能少放一點兒鹽?」
言墨白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臉,「吃那麼鹹,不怕把兒子給鹹到了麼?」
思慕呵呵的笑:「吃得鹹,口味重。從小培養起。」
那鍋粥,最後還是被言墨白一口不剩的幹掉了,小兩口喝了很多水,導致晚上兩人都拉肚子。言墨白又是肚子痛又是心疼,思慕本來這胎懷得本來就不是很穩,這樣一折騰,言墨白心都懸了起來,連忙打電話去咨詢了那個專科主任。被教育了一通後,告訴他一些止腹瀉的方法,思慕現在不適合吃藥,能不吃最好不吃。
兩人折騰到天亮,才勉強好轉,然後才能睡覺。
等睡醒過來,又是下午了。思慕拉了幾次,身上有些無力,剛想起床,就被言墨白按下去:「今天哪兒也別想去,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
之後的幾天,思慕都被言墨白嚴禁在床上,吃食一律由秋意那邊負責,請了專門的營養師做的,每天到飯點就在那邊送過來。思慕這幾天也特別不能聞油煙味。第一天是那邊的人過來這邊做,可是只有一點點油煙,思慕就吐了好久,後來就沒有再過來,都是在秋意那邊做好後,送過來的。
雖然這樣很麻煩,但是只需要伺候思慕一個人,而且工資非常高,所以即便是麻煩,營養師也非常樂意做。且做得非常認真。
幾天後的一個中午,思慕接到言耀天打來的電話,要他們小兩口中午回家吃飯。
話說自從上次回去吃飯,不歡而散後,距離現在已經有近一個月了,之後一直都沒有回過那邊吃飯。
對於言耀天的電話,思慕非常詫異,言墨白倒是沒有表現的什麼奇怪的,彷彿早就預料到一樣的。他們那麼高調的讓秋意那邊專門送吃食,言耀天不知道才怪!
對於言耀天,思慕莫名的就有一種畏懼的感覺,於是他的話,思慕不敢拒絕。
掛掉電話後,思慕看著一邊捧著筆電在她床邊的小桌子上辦公的人,問:「要不要去啊?」
言耀天不會是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兒了吧?難怪自上次不歡而散後,他許久都沒有再打電話聯繫她的。
言耀天知道這個消息,固然是很開心的,但是思慕有些忐忑不安,要是三個月後發現胎兒不健康,要打掉,那怎麼辦?
言墨白頭也不抬的繼續辦公,說:「你不是都已經答應了麼,還問我去不去?」
思慕有些訕訕的笑,這不是不敢拒絕,所以才被迫答應的麼?
回到言家,思慕就看到了一個年齡五十歲上下的婦女,在廚房裡忙活。言墨白視而不見,只擁著思慕做到沙發上,等著開飯,吃完好回家。一點都不想多呆的樣子。
思慕也不說話,偶爾言耀天問她幾句,她回答了,便又陷入安靜的尷尬氣氛中。
廚房裡的人忙活了好一陣,就開始在飯廳擺菜。思慕想起身去幫忙,被這父子倆都給攔住了。
言墨白冷著臉:「乖乖給我坐著。」
言耀天也說:「你坐著吧,讓吳媽一個人忙就可以了。」
上桌吃飯時,言耀天一直讓思慕吃這個吃那個的,全是滋補的。
「吳媽是過來人,在這方面也比較有經驗,手藝也很好,你多吃一點,對身體好!」言耀天說。
言家其實也不算什麼規矩嚴的家庭,管家也跟他們一起上桌吃飯的。於是吳媽便也一起在吃飯,只是一直照顧著思慕,要麼給她盛湯,要麼給她部菜,弄得思慕都不好意思了。
吳媽看著思慕吃得少,也在一邊勸:「少夫人多喝點這個湯,孕婦喝了對胎兒非常好的。以後生產的時候,也容易一些。」
思慕拿著筷子的手一抖,果然,言耀天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兒了。
那麼他知道不知道,她懷著的孩子有可以不健康,有可能不能要呢?
三個月後,孩子不能要的話,按照協議,思慕就得掃地出門。雖然之前跟言墨白坦白過,言墨白也明確的給了思慕想要的答案,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年內沒有生兒子而把她掃地出門,或者是撤銷注入資金,讓「凌宇」再次陷入窘境,可是,思慕對言墨天有一直莫名的懼怕,或許是他名聲在外,冷面閻王的名號實在是太嚇人了,而且yt國際在a市乃至全國,甚至可以說是全球,都能排得上號的。言耀天如果執意要把她怎麼樣,就算有人阻止,思慕相信,只要他想,他就能辦到。
思慕邊喝著湯,邊思考著這個問題,關於孩子的事兒,既然言耀天已經知道了,那麼,要不要找他談談呢?更何況就算孩子不能要,那也不是她的問題啊,是他兒子的問題,怪不到她頭上。
可是言墨白的事兒,言耀天知道多少?
如果思慕去找言耀天這麼一說,那不是把言墨白的事兒全都抖了出來?
思慕餘光看了一眼身邊的言墨白,只見他認真的在吃飯。自從進了家門,他就沒有跟言耀天主動說過一句話。
思慕有些鬱悶,這是什麼父子兩啊?
想著自己那一家其樂融融的景象,思慕瞬間覺得這裡根本不像一個家。
思慕不知道言墨白和言耀天之前有什麼間隙隔閡,為什麼父子間居然能冷漠得比陌生人還不如。想著言墨白在自己的爸爸傅明宇面前,不能說無話不談,起碼相處還算是融洽的,為什麼就和言耀天就不行呢?
思慕的視線偷偷的在言墨白和言耀天之間巡梭了一番,再次掃到言耀天身上時,撞上了他的視線,眼神銳利如刀,儘管他看見思慕的那一瞬間,努力的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思慕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他的眼神給嚇得身上冒了冷汗。連忙把頭一偏,把視線轉到一邊來,卻又對上言墨白的眼。
言墨白的眼睛和言耀天的非常差相似,可是不同的是,言墨白看著思慕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來的寵溺和溫和不會讓思慕害怕。
「專心吃飯!」言墨白餘光一直發現身邊的人吃飯時,一直眼骨碌轉啊轉的,在他們父子倆的身上掃了幾個來回。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讓她快點吃飯,吃完早點走人。
「噢!」思慕應了醫生,立刻底下頭喝了幾口湯。
不得不說,吳媽果然有兩把刷子,煲出來的湯,味道絲毫不必蘇姍的差。而且這個魚湯香濃鮮美,一點兒魚腥味都沒有,思慕喝著很是喜歡,一碗都喝了個精光。
吳媽看著思慕喜歡喝,便高興的說:「少夫人這段時間就經常回來這邊吃飯吧,我每天煲湯給你喝,你的身子還是太瘦弱了,以後生產的時候,要遭罪的。」
思慕看了一眼身邊的言墨白,只是笑著敷衍了一句。
話說吳媽的手藝真不錯,她現在懷孕,言墨白不讓她做飯,每天讓秋意那邊送過來,著實是很麻煩。也不敢回娘家,讓爸媽知道。要是能經常來這邊的話。也是不錯的。起碼每天都能喝這麼美味的湯。
可是言墨白不發話,思慕也不敢擅自作主應聲。
言墨白也知道他老頭子的意思,他也知道一直讓那邊送過來,也很麻煩,打包就是一個問題。
於是,他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思慕,淡淡的說:「那以後就麻煩吳媽了。」
「不麻煩不麻煩······」吳媽笑著連聲說著,眼睛瞟向言耀天,見他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不易擦覺的笑?
吃完飯後,言墨白說要去秋意,思慕一個人在這邊也不好玩,便也跟著一起去了。言耀天倒似是不贊同的皺眉,可是也沒有說什麼。
在車上,思慕又一直盯著言墨白看,言墨白被她盯著看得彆扭,摸摸下巴就問:「是不是突然發現你老公又長帥了?剛剛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看,現在還在看,看不夠麼?需不需要我把衣服脫了,讓你全身看個夠?」
思慕被他的話驚了一驚,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言墨白。
這還是她認識的言墨白麼?
他居然也有這麼自戀不要臉的時候?
不怪思慕吃驚,因為在此之前,思慕從來沒聽過言墨白說這樣的話。
思慕呸了他一口,罵他不要臉。然後偏頭想了想,說:「言墨白,我問你個事兒。」
「嗯?」言墨白邊看著前面的路況,邊挑眉。他今天開車特別慢特別斯文,因為有思慕在車上,他總是不敢來得太過猛烈刺激的,害怕思慕會被嚇到。於是他挑眉斜眼看思慕的時候,那一聲「嗯」的音拖得有些長,顯得人有些慵懶,卻有十分迷人。
「先說好,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話,不許生氣,不許凶我!」思慕看著他,顧著腮幫子說。
言墨白空出一隻手,在她鼓鼓的臉上戳了戳,說:「好吧,看我心情!」
得瑟!
思慕白了他一眼,可是問話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你和爸爸,呃,就是你爸爸啊,到底是有什麼不愉快的啊?為什麼感覺你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那麼奇怪啊?」
不像父子,比陌生人更差,但是又不是仇恨的那一種。
言墨白沉默,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看不出喜怒。思慕知道,他這大概就是不高興的表現了,於是也不想追問到底,打著哈哈說:「不說也沒關係的,我只是問著玩兒的,嘿嘿······」
可是,言墨白突然說:「你想知道?」
思慕沒有作聲,這不是廢話麼?不想知道,幹嘛要問呢?不過,她倒是不敢明說的,擔心言墨白的冷眼向她掃射過來,她現在身子弱得很,可經受不住他的摧殘。
「我還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去世了,後來,他就一直沒有娶。其實,他是覺得,愧對我媽媽。」言墨白的聲音淡淡的,那是塵封了十多年的記憶,以前憎恨的,到了現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強烈的感情已經慢慢的消退,現在剩下已經不足以讓他在回想起這事兒的時候,還帶著情緒。所以,他現在的語氣,似乎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言耀天跟他的妻子在他最艱難的時候結的婚,那個女人陪伴他渡過最艱難的日子,創意的時候,他們那麼辛苦的熬了過來,她的身體一直不好,他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妻子心疼他的辛苦,就想著熬湯送去公司給他喝。結果那一天,卻在他的辦公室裡,看見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纏在他身上。
她回去後,什麼話也沒說,只當沒有去過公司,卻從那之後鬱鬱寡歡,那時候的言墨白已經有五歲了,他的記憶裡,媽媽總是以淚洗面的。
直到言墨白十歲時,他媽媽終於病重,撒手人寰了。
言墨白一直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麼總是哭,在媽媽病重的時候,跟他說:「兒子,長大以後,千萬不要像你爸爸那樣。一定要全心全意的愛自己的老婆,不能腳踏兩隻船。」
那時候的言墨白什麼事兒都不懂,媽媽說完那話後,就去了。之後,他就被言耀天送到國外了,從小學到大學,都是軍事化管理,非常嚴厲。言墨白吃了很多苦。幸好他天資聰慧,十八歲就修完了全部的學業,並且拿到了哈佛的博士學位。
言耀天以為自己的兒子完成學業後會回國繼承yt國際,可是那時候言墨白已經參透了媽媽臨終前留下的話,也成功的恨上了言耀天。
言墨白說完這一段,思慕聽到心裡酸酸的,有些心疼言墨白,他居然十歲就被丟到國外,一個人背井離鄉,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經受那麼殘酷的訓練和學習。
之前聽言墨白說過,他拿了哈佛的博士學位,那時候是有過羨慕的,現在只有心疼。
再天資聰慧的孩子,能這麼陳功,必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言墨白還那麼小,就經歷了那些。
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被父母和身邊的人寵愛著,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啊?
車子停在了秋意門口,車廂裡的氣氛非常的壓抑,思慕解開安全帶,手貼在言墨白的臉上,扳著他的臉對著自己,眼睛定定的望著他,突然靠過去,唇貼在言墨白的唇上。
柔軟的觸感和她小巧濕滑的唇,在言墨白有些乾燥的唇瓣上肆虐的掠奪了一番,言墨白的呼吸逐漸粗了起來,手扶在她的腰上,聲音狠狠的警告:「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思慕略略放開了他的唇,說:「言墨白,你不敢!」
言墨白雙手握拳,眼睛爆紅,媽的,他確實不敢!可是她這麼調皮的來挑釁他,然後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他身上忍得,痛、死、了!
思慕看著他咬緊牙關的樣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聲。
在他耳邊輕吐氣,芳香如蘭,帶著曖昧的氣息,聲音直接從他的耳朵鑽到他的腳底,激得他全身都顫慄起來。她說:「言墨白,你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言墨白髮誓,如果不是因為她懷孕了,他肯定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妖精在他身下哭著求饒,然後把她狠狠弄暈十次,才會放過她!
可是,她現在懷著孕呢,他什麼也不能幹,只能狠狠的磨牙,把自己的牙都磨出血了,也不知道能把身邊這個猖狂的小妖精怎麼辦!
思慕的手從言墨白的臉上一路滑下去,停在他腰的地方,伸出纖細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腰。
言墨白的身材非常好,非常結識,不論哪裡都是硬邦邦的。她一戳,言墨白就悶聲哼了哼。
思慕勾唇一笑,妖嬈得像個妖精,手在一握,成功的讓言墨白吸了口冷氣。她卻笑得得意有嫵媚:「言墨白,想不想、體驗一下、更、刺、激、的?!」
雖然是這樣問,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可是她的手卻已經開始在動了。
言墨白額頭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可是努力壓制住自己的聲音,卻還是有悶哼聲從他的嘴裡溢了出來。
忍不住了,他便不想再忍。手一把捉著她的柔荑,聲音裡帶著即將被引爆的烈火:「你、確、定?」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隱忍了這麼多天,每天夜裡抱著她睡覺,溫香軟玉在懷,他忍得難受了,總是去沖個冷水澡。可是現在她卻在這不要命的撩撥他,叫他再強的意志力,在她這裡也只能土崩瓦解。
可是臨門一腳時,他卻還要確定一下,她能不能這樣做。他擔心自己會弄傷她!
思慕不回答他,卻徑直拉下他的褲子拉鏈——
從未這麼光明正大的看,此時此刻,卻有種想要退縮的念頭。
怎、麼、可、以、這、麼······!
言墨白的眼底已經一片兒深黑,被她撩撥得,一邊粗喘著,一邊握緊拳頭。
他這個樣子,無疑是鼓勵思慕繼續,並且更賣力的去挑戰。
於是,思慕心一橫,眼睛一閉,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