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攝政王在信中所說的四個字是何含義?」
容成訣並不想和這隻老狐狸多接觸,見他不提找自己來此的原因,便自己先開口問。鴀璨璩曉
「這個嘛,倒是要看王爺的回答了。既然是『心想事成』,不知王爺心中所想是何事?只要王爺肯說,本王就一定能做到。」鳳南夕自信地說著將手中的茶盞放了下去。
容成訣的腦子裡閃過「碧落」兩字,但很快他又不知道接下來要想什麼,想碧落和自己相認,想碧落真的喜歡上自己,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不!這些都是什麼可笑的念頭!那個女人,她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不知道攝政王所指包括哪些事情?畢竟人的念想有時會狂妄,虛無,不切實際。」
「本王倒是想聽聽看,王爺你心中有何狂妄,虛無,不切實際的念想?」不等容成訣回答,鳳南夕便自己接話說,「不知道這權利和天下,在王爺心中算不算狂妄,虛無,不切實際的念想?」知中所爺的。
容成訣眼神一凜,心想,他今日找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見容成訣不回答,鳳南夕心中便更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起身走到房間內的一個花架前,只見他輕輕扭動那花架上的一個按鈕,雅間的一面牆頓時打開來,鳳南夕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對容成訣說:「王爺要不要陪本王一起進去看看?」
容成訣沒有多問就起身走過去,當兩人來到牆的另一面後,容成訣既然看到一個讓做自己震驚不已的人——莽原大將軍?
若不是他身上熟悉的軍裝,還有他腰間的佩刀,容成訣或許並不會這麼快認出他的身份。可為什麼我西戎的大將軍會在大祁的攝政王手裡?
此時的莽原被人手腳捆綁在椅子上,披頭散髮,雙眼呆滯,嘴巴裡塞著硬布,但有很明顯的血跡從硬布裡滲透出來,想然一定是他太痛苦的時候咬破了自己的唇齒。
「攝政王這是做什麼?」
容成訣問,他表現的一點也不驚慌,這樣的膽識讓鳳南夕更加讚賞。
「正如王爺所見,貴國的莽原大將軍,其實只是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莽原大將軍身上中了奇毒,只有本王有解藥。這庭院也是本王在西戎的一處私產,每年本王都會來這裡住上兩日,除了看看與我國邦交甚好的貴國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外,更要為一些棋子送藥。如果本王因事耽擱了,這些棋子就會變得痛苦不堪,這莽原大將軍便是晚了一日,解藥就在這裡,是否要給他,就由王爺來定奪。」攝政王說完後將一枚藥丸交到容成訣的手上,似乎是將這莽原的性命也交到他手上一般。
容成訣看著手中的藥丸猶豫了片刻。
原來這就是一個胸無點墨,只會使蠻力的粗人為何會爬上大將軍之位的原因?有鳳南夕在背後掌控,他這個大將軍想打勝仗便能勝仗,想打敗仗便會輸得一敗塗地!鳳南夕自己培養了一個敵國將軍,究竟是什麼目的?
想到大汗對這莽原的信任,容成訣的心裡突然冷笑了一下。
幸好這鳳南夕眼下想要的不是我西戎的國土,如果兩國一旦真的開戰,那龍椅上的大汗就會被自己人出賣個徹底。
容成訣走過去,拔出莽原嘴裡的硬布將那藥丸塞進他嘴裡,並讓他嚥了下去,這一動作讓鳳南夕很滿意。
「王爺為何要留他一條性命,他一死,那兵權不就需要你們大汗另謀賢良?」鳳南夕問。
「攝政王說的沒錯,莽原一死,我西戎的精兵良將便需要新的統帥,只是本王眼下還並不具備去和他人爭奪兵權的資格和條件,與其讓兵權落在更難對付的對手手中,不如就讓它繼續留在一個被人控制的草包身上。」容成訣說出自己的考量,當然除了這兩點之外,他還有一點沒有說,就是這攝政王到底是敵是友,他還並不確定。
「啪啪!」鳳南夕拍掌道:「西決王果然睿智!本王佩服。」
「那攝政王現在可以說,找本王來此究竟為了何事?」容成訣問。
鳳南夕斂了斂笑容道:「本王可以助你得到這西戎國的兵權,甚至是皇位。」
「攝政王為何要幫我?而本王又為何要奪兵權?」
鳳南夕邪魅地一笑,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這西戎國本就是你們容成家的天下,可現在那龍椅上坐著的卻是軒顏家的人,之前是因為王爺失蹤,容成家無男子即為這才有了現在的異姓大汗,可現在王爺既然已經被尋回,這西戎的皇位就應該是王爺的,而不是用一個駙馬爺就把王爺打發了。更何況,眼下大汗的後宮裡,並不是只有皇后一人,皇后自生下的可欣長公主之後,這些年一直無所出,而其他娘娘卻為大汗生育了兩男三女,最大的皇子今年已經有十四歲,若是日後大汗歸天,你說這皇位會傳給誰?」
「攝政王是在暗示本王,要本王反了大汗?」
「不是反,而是拿回原本就屬於王爺的東西,難道王爺甘願做一個空頭的駙馬爺,看著原本屬於容成家的東西被軒顏家的人奪走?還是王爺已經忘了雙親之仇,願意留在王府平平庸庸地過一輩子?」
聽鳳南夕提起自己的雙親之死,他的眸子裡立馬閃出寒光。
「攝政王可知道若他日本王真的奪回了自己的東西,這對大祁來說將意味著什麼?」容成訣當然沒忘記雙親之死,他要奪得兵權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鐵騎能踏上大祁的疆土,在那片奪走他雙親的大地上以血來祭奠!
醒來後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雙親是在大祈被人殺死的消息後,容成訣便有了這個決定。雖然殺死自己雙親的夏侯一家已經無一人在世,但他們並不是死於自己之手,所以這種仇恨還是無法熄滅。
另外,除了仇恨,容成訣的心中還有一個男人,一個王者該有的雄心壯志,他要成為王者,要成為一統天下受萬人敬仰的王者!因為只有這樣,現在的他才不會比碧落身邊的天定皇差,他既要實現自己的雄圖霸業,也要讓那個女人看到,他容成訣並不是一個傻子!
「本王既然敢跟王爺合作,就自然有扭轉一切的手段,只是不知道王爺會不會怕了和本王交易?」鳳南夕用了激將法。
「既然攝政王都有參與,那這場遊戲一定非常有意思,本王又豈會錯過?」
容成訣答應了鳳南夕,「就請王爺說出條件吧?」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鳳南夕願意幫容成訣奪得兵權甚至是王位,那就一定有所要求。1647556
「本王真是越來越喜歡王爺的爽快與聰明了!」鳳南夕笑得很曖昧。
「可本王家中已有嬌妻,怕是會讓攝政王傷心了。」容成訣也不介意和他開個斷袖的玩笑,這樣的一來一回便讓氣氛緩和了很多。
接下來鳳南夕就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容成訣聽後非常不解地問了一句:「攝政王既然知道本王這個王爺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又怎會把這件事交給本王去做?」
「王爺若這樣說,就是和本王見外了。難道有能力擄走十公主,卻沒能力做到本王說的那件事?」
聽鳳南夕這樣說,容成訣便知道這人來之前對自己做了很多的瞭解和打探,若不然他不會知道是容成訣擄走了十公主,而且他之前不提,現在提出來,還有些用此要挾容成訣的意味。
「那本王就試試看。」
容成訣沒有再拒絕,事實上鳳南夕讓他做的事情並不難,只是他想不通鳳南夕為何要他這麼做而已。
「本王就靜候佳音了。」
離開那所小院後,容成訣就匆忙返回了王府,在將事情吩咐給蒼狼之前,他又謹慎地想了想,最後他認為這或許是鳳南夕給自己出的一個考題,考驗他對合作是否誠心,也考驗他是否有跟攝政王合作的能力。
另一頭在容成訣離開後,鳳南夕叫來自己的侍衛醉飲:「去查查這容成訣的底細,務必給朕弄張他的畫像來。」
「是,王爺。」
與鳳蓮澈要畫像的目的不同,他並不知道剛才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是曾經南下時遇見的安公子,但平安和他交談時的語氣和感覺卻讓他有種熟悉感,所以他要看看那面具下究竟是怎樣的容貌。
碧落返回行宮時,鳳夜瀾已經從宮裡回來了,他沒有問碧落去了哪,只是迎了上去,將暖爐交到碧落手上說:「下次出門,記得帶上這個。」17pa。
「皇上已經向大汗辭行了?」
鳳夜瀾點點頭,走向太妃椅後便躺了下去。他的身子依然很弱,能堅持從宮裡回來,已經很不容易。
「大汗原本今夜要為朕踐行的,朕婉拒了。」
「大汗有沒有懷疑什麼?」
「我們住的地方可是西戎的行宮,大汗一定聽聞了什麼,但這件事畢竟是朕的私事,只要朕不提,他也不會讓朕難堪地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