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像每一位即將要當娘的女人一樣,很好奇自己腹中的孩子是男還是女,雖然無論男女碧落都喜歡,但還是希望能早一些知道,這樣也能早一些準備衣衫還有名字。舒殢殩獍落每碧也自。
「這個伊某還真的不清楚,但是從脈象上看,四小姐這一胎,怕是……」
「怕是什麼?!」碧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怕是孿生。」
「孿生?」
「脈象上是這樣。」
「伊大哥,這孿生和單生有什麼不一樣嗎?」
碧落知道自己因胎漏的隱疾,已經讓胎兒的情況變得很複雜危險,若是孿生的話,那會不會又有什麼變數?
「如果是孿生,四小姐就要服用雙份的『四星印』這樣才能同時保證兩個孩子都平安生產。」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
「之前四小姐胎像一直不穩,其中一胎的脈象總是時隱時現,伊某雖心中有所懷疑卻始終不敢確定。最近四小姐的胎像變得平穩,那孿生的脈象才變得清晰。」
「孿生……」15494004
碧落捂著自己的肚子,心裡默默地說,平安,我們有兩個孩子,是兩個……
「四小姐,這件事是否要我告知皇上,好讓皇上尋找『四星印』的時候找兩份?」130hi。
「不用了,這件事,我親自告訴皇上。」
「好。相信皇上一定能為四小姐尋來兩份『四星印』」。伊凡收起銀針站起來,「那伊凡今日就先告辭了,你大哥那邊還等著換藥。」
「伊大哥,我大哥的眼睛如何了?」碧落叫住伊凡。
「天黎的眼睛已經正在好轉,如果沒有意外,再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徹底恢復了。」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這段時間辛苦伊大哥了。」
「不辛苦,四小姐和天黎都是伊凡的朋友,為你們治病是伊凡義不容辭的事情。」伊凡背起藥箱離開了墨韻堂。
碧落從枕頭下拿出自己親手調製成的毒水,緊緊地握在掌心。
只要將這瓶毒水混在伊凡為秦天黎治眼睛的那瓶藥水中,秦天黎的眼睛就永遠也好不起來了!
想要將毒水混進藥水裡,碧落有的是機會,可如何避開伊凡,將那有毒的藥水用在秦天黎的雙眼裡就有些難度。
伊凡每天都會為秦天黎治眼睛,如果他發現任何異常,就能立馬察覺出來。
必須要避開伊凡才可以……要想個什麼辦法讓伊凡不能見到秦天黎?
「青兒,」碧落將青兒喚來,「你今早說西戎國派使者來了?」
「是的,娘娘。據說西戎國的西決王兩個月後大婚,西戎國的大汗不但送來喜帖,更邀請皇上去西戎國共賞百年一遇的七彩花盛開。」
「那皇上怎麼說?」
「皇上還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將使者先安排在了九王爺府,並傳召了九王爺。」
碧落想了想對青兒說,「青兒,取筆墨紙硯來。」
「是,娘娘。」
碧落在紙上寫了七個字——「孿生,雙份『四星印』」。
「青兒,把這個給皇上送去。」
「是,娘娘。」
御書房裡,鳳夜瀾正在召見鳳蓮澈。
「皇兄,你不能去!」
鳳蓮澈反對著,他今早知道西戎國來使者後,就擔心鳳夜瀾會做出要親自去西戎國的決定。
「西戎國大汗在信中說的很清楚,倘若朕不親自去趟西戎,他便不會給朕七彩花。」
「七彩花的事情,皇兄無須擔心,臣弟一定會幫皇兄弄到!」
說著,鳳蓮澈就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將它交給鳳夜瀾說,「這是皇兄要的『雀之靈』和『狐之血』,至於『龍之鱗』臣弟還沒有查到是什麼,但臣弟可以保證一定會在七彩花盛開前湊齊『四星印』。」
「『龍之鱗』的下落朕已經掌握,九弟就毋須擔心這點。現在『四星印』中就只剩下『花之魂』沒有著落,朕打聽過,那七彩花現藏在西戎國的聖山之中,不但位置隱秘更有重重機關和高手相護,就算蓮弟的暗衛武功高強,怕是也難順利取得。倘若稍有不慎,惹惱了西戎國的大汗,他一聲令下命人毀了七彩花,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就算如此,皇兄也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冒險前去西戎!」
「這怎麼能叫冒險?去年朕生辰時,西戎國大汗可是親自前來祝賀。他都不怕朕會殺了他,朕豈會怕去西戎赴宴?倘若西戎大汗因此事恥笑朕,你讓朕有何臉面面對天下人?」
「皇兄可知那西決王是誰?」
「這個朕還真不清楚,不過這西決王一定來頭不小,不然不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被西戎大汗冊封為王,並決定將容成可欣許配給這個西決王。」鳳夜瀾困惑著並問鳳蓮澈,「蓮弟可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鳳蓮澈當然有派人去打探,可打探到的消息卻讓他很難接受。
「臣弟打探到,這西決王名叫,容成訣。」
「容成訣?」鳳夜瀾重複著這個名字,然後他猛然想起來,「就是當年西戎第一勇士和長公主的兒子?」
「正是。」
「可朕不是聽說,他和自己的雙親在當年一起遇害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據臣弟打探到的消息,這容成訣是被容成可欣找回去的。當年他的雙親遇害後,他失去了記憶,然後遺留在我大祁國內。」
「若真是這樣,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西戎大汗非要邀請朕去西戎,參加西決王的婚宴了。」鳳夜瀾摩挲著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思量著整件事的關聯。
這西戎國的江山是容成家的,現任大汗是西戎歷史上第一位異姓的大汗,他膝下雖有子女各三人,但只有容成可欣一個公主是容成家的皇室血脈。
倘若這容成訣真是當年長公主的兒子,那容成可欣和容成訣成親後,他們的子嗣就將毫無疑問地會成為下一任大汗。
也許是為了彰顯這門婚事的重要性,所以在西戎大汗收到鳳夜瀾的書信希望討要一朵七彩花的時候,西戎大汗也提出了交換條件,希望鳳夜瀾親自到西戎祝賀。
只是這一次究竟是西戎誠心相邀,還是一場鴻門宴,鳳夜瀾卻有些懷疑。
當年容成訣的雙親在大祁國遇害時,西戎國就曾舉兵來犯,揚言要為大公主報仇。後來是夏侯大人獻出了一條計謀,交出一夥山賊,將大公主之死說成是山賊所殺,並賠付了豐厚的錢財和牛羊,同時買通了老可汗身邊最信任的大臣,這才將此事平息了下去。
現在大公主的兒子容成訣卻死而復生地突然出現,如果他要為雙親報仇,那鳳夜瀾若是去了西戎,便是自投羅網。
可如果鳳夜瀾不親自去西戎,西戎大汗勢必不會交出七彩花,這樣一來就算鳳夜瀾搜集到「四星印」中的其中三味藥石,保住了碧落腹中的孩子,也不能保住碧落的性命。按照佛偈僧人的說法,只服用了「雀之靈」,「龍之鱗」和「狐之血」的碧落,在生完孩子後五年就會毒發身亡。
鳳夜瀾絕不會讓碧落為了她腹中的那個孩子而命喪黃泉,另一方面,鳳夜瀾心裡也有個自私的想法,如果這一次他收集到「四星印」,不但可以讓碧落順利地生下孩子,也能取得碧落的好感,更可以將碧落身上的隱疾治好。如果有一天,碧落接納了鳳夜瀾,便可以為鳳夜瀾生下屬於他們的健康的孩子。
所以,無論那種考量,鳳夜瀾都勢必要去西戎。
與鳳夜瀾的顧慮不同,鳳蓮澈之所以把西決王的身份說出了,是為了打消鳳夜瀾要去西戎的念頭。
當年西戎國因長公主遇害而舉兵進攻大祁的事,鳳蓮澈相信鳳夜瀾一定還記得,因為就是那一年,他們的父皇突然病歿,鳳夜瀾繼承皇位,面臨內憂外患的困境。
若不是夏侯大人出謀劃策,西戎和大祁當年必定有一場生死之戰。
現在長公主的兒子突然出現,難保他不會為雙親報仇,所以才邀鳳夜瀾去西戎看什麼七彩花開。
鳳蓮澈希望鳳夜瀾能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然後做出正確的決斷。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讓鳳蓮澈最為擔心的事情——西決王究竟是不是真的?
對於平安的真實身份,鳳蓮澈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平安就是當年長公主的兒子,但因為當時平安失去了記憶,而且還有些利用價值,所以鳳蓮澈才留著他的性命讓平安為自己做事。
但是後來,平安卻差點害鳳蓮澈計劃失敗,於是鳳蓮澈就派出殺手要除了平安。只是平安的易容術太厲害了,令他在擺脫了鳳蓮澈之後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半,讓鳳蓮澈遍尋不見。
再然後平安就和秦碧落糾纏在一起,還和秦碧落成了親,所有這些都超出了鳳蓮澈的意料。
就在鳳蓮澈準備將碧落從平安身邊搶走時,平安卻突然死了?
而這之後發生的事就更是讓鳳蓮澈措手不及,碧落陰差陽錯地入了宮,還成了鳳夜瀾的瑞妃。
根據碧落的反應,鳳蓮澈相信平安是真的死了,可如果是真死了,那個容成訣又是什麼人?
如果容成訣是假的,只是西戎大汗為了騙鳳夜瀾去西戎參加婚宴的陰謀,那鳳夜瀾決不能去;倘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平安沒死,而是被容成可欣救了並帶回到西戎成為西決王,鳳夜瀾就更不能去了。
因為就算平安不會為雙親向鳳夜瀾復仇,也難保他不會因碧落被搶一事而針對鳳夜瀾。況且,一旦容成訣就是平安的消息洩露出來,碧落一定會離開鳳夜瀾。
所以,無論是哪種情況,鳳蓮澈都不會讓鳳夜瀾去西戎!
「皇兄,既然你已知道這期中的利害關係,不如就讓臣弟回去後給那使者一些好處,然後打發他回西戎吧。」
「這件事不急,容朕再想想。」
「皇兄,不用想了!先不說那西戎大汗這次到底擺的什麼龍門陣,單就是我大祁眼下的情況也不允許皇兄離開啊!
一個月前,攝政王還頻頻有所動作,但最近他卻異常安靜起來,不但收斂了所有的爪牙,就連從象牙山轉移的糧草和士兵也都沒有了蹤跡。臣弟擔心攝政王是在暗中籌劃更大的陰謀!倘若皇兄這時離開大祁,怕是會中了攝政王的殲計,有損江山社稷啊!」鳳蓮澈又加了一個讓鳳夜瀾改變主意的理由。
「也許是臨近年關,那老狐狸才收斂了些。」
「皇兄,臣弟認為,越是臨近年關,我們越不能大意啊!說不定那老狐狸正籌謀著,想利用年關,我們疏於防備之時動手,起兵叛亂啊!」
「老狐狸想謀篡朕的江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就算朕不去西戎,攝政王也不會由見殲臣變忠臣。況且,如果他真有心叛亂,就會趁著朕這次去西戎之際舉兵,到那時正好給了朕和蓮弟一個除去他的借口。朕相信,一旦開戰,我和蓮弟必勝無疑!」
「不管怎樣,臣弟是絕不會讓皇兄去西戎的!」
「如果朕要去,你難道還要把朕禁錮起來?」
「臣弟不敢。但若皇兄執意要去西戎,那當皇兄的馬蹄離開我大祁的疆土時,臣弟便會以死明志!」
鳳蓮澈跪了下去,他當然不能將鳳夜瀾禁錮起來,除了用自己的性命相威脅,他也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讓鳳夜瀾改變主意了。
「怎麼,現在連你也開始逼朕?」
鳳夜瀾知道鳳蓮澈是為自己好,可他卻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希望能說服鳳蓮澈答應自己,這樣才好為這趟西戎之行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皇兄在逼臣弟。」
「你們一個個都說是朕在逼你們,可你們才是將朕逼到無路可退的人!蓮弟,你起來!」
「皇兄若不答應臣弟,臣弟死也不起!」
「朕讓你起來!」
「請皇兄答應臣弟!」鳳蓮澈執拗地跪著。
「好,你想跪就一直跪著吧!但過完年,朕便動身去西戎,誰也改變不了朕的這個決定!」鳳夜瀾惱怒地甩袖而去。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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